王卓一怔,心說這地方的人倒真有幾個自來熟的,哥們兒這身貂皮怎麼說也有五萬,看起來就這麼廉價?
輕輕搖頭道:“隨便看看而已。”
那年輕人還以爲王卓是凌風公司哪個部門的領導,臉色登時微紅道:“不好意思啊兄弟,我還以爲你也是來報名的員工呢。”
王卓微微一笑表示沒事兒,見報名的人不少,隨意問道:“來這兒打工都做什麼?一個月多少錢?”
小年輕道:“做什麼都有,你要是有技術,這裡也有文職廚子和燒鍋爐的職位,要是沒啥手藝,那隻能做服務行業。”
“服務行業?”王卓看了眼小年輕,這孩子也就十七八的歲數,高高瘦瘦就算刻意裝成很成熟的樣子,臉上還是有青澀所在。
這年輕人見王卓這麼問,眼中還貌似不懷好意的樣子,不由低聲輕輕錘了王卓一拳道:“兄弟你想多了,這兒倒真有那個特殊行業,但只有女的沒男的。”
我本來沒想多,但你這挺陰柔的一拳還真讓我想多了。
王卓悄然退後一步,正準備反身離開,隔壁的辦公室門被人推開,一個五十歲左右同樣高高瘦瘦的男人扶着門把手,這人身穿白襯衫西服褲黑皮鞋,白襯衫的衣角放在褲子裡,褲子卻提的很高,都漫過腰間,讓誰看着都感覺硌蛋。
這男人看了看王卓,又看了下他身邊小年輕,對王卓道:“你…你倆來一下。”
王卓看了他辦公室門牌,還是個辦公室副主任,心說老鐵僱的人真是什麼樣的都有,嘴碎的,磕巴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奇葩。
心裡說着,王卓認識他是誰孫子,轉身正要走卻聽副主任道:“哎!說…說的就是你,你倆來一下。”
我說,我不是你們員工,就這麼放心讓我上你辦公室,不怕丟什麼東西?
王卓正要開口,眉頭微微皺起來,說起丟東西,放在青銅瓶內的鎮山微微顫動,鎮山第一重羅盤形態正是能夠發現隱藏的某種天材地寶,王卓順勢放出神識掃描,卻沒發現這位辦公室裡沒什麼東西看起來有天材地寶的樣子。
心裡好奇,就沒了走的心思。和身邊小年輕邁步跟着副主任進了他辦公室。
說起來衝山近幾年以旅遊城市創收gdp,在驢友圈子裡還算有名,但在全國縣城裡依舊屬於貧困縣的範疇,連帶着鐵凌風對此地的企業也不是很上心,待王卓進了辦公室,四下看了幾眼。
最先看到的是個老式的大腦袋電視,還不到三十平。茶几沙發老舊,辦公桌還是十年前那種帶抽屜的木質樣式,辦公桌旁邊放着一張鐵牀。現在像這樣的辦公室就算富裕點兒的鄉鎮都絕跡了,沒想到還能在此處看到。
“你倆,來幫我收拾一下辦公室。”
我了個草,我還以爲是啥大事兒呢!
王卓似笑非笑道:“那我報名怎麼辦?”
副主任登時眉頭皺起來,“沒…沒事兒,收拾屋能用多長時間。”
但是哥們兒現在說也是身家快千萬的妖修了吧?你配我給你收拾辦公室嗎?王卓呵呵一笑,就聽身邊小年輕拍着胸脯道:“您放心吧,我倆肯定整的乾乾淨淨。”
副主任臉很黑,深深的看了眼王卓後點點頭,而後開門走了。
小年輕拿起笤帚對王卓道:“兄弟,你這嘴裡沒有一個準話兒,一會兒說報名一會兒說你就是隨便溜達的。我叫錢寧,你叫啥?”
王卓將名字告訴錢寧後,錢寧就說道:“行了,你往後站一步,我來給他打掃。”說罷,錢寧動作輕快,感謝小學初中高中讓他擁有豐富的打掃經驗,沒過五六分鐘就將辦公室的房間弄了個乾淨。
錢寧舒了口氣,見副主任還沒回來,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拿出煙遞給王卓一顆,煙是十五塊錢一盒的黃鶴樓。
點上煙後錢寧吐出兩口煙氣,對王卓道:“你還站門口乾啥,過來坐。”
見王卓不動,錢寧也不再勸,“剛纔的辦公室副主任叫魯惠紅,你要是真來這兒打工,就別惹他,你別看他五十多歲,就他孃的是個小人。”
王卓還在用神識一寸一寸的掃描着辦公室,聞言隨便問道:“你認識他?”
“我前年的時候在這兒幹過半年,你別看衝山不大,凌風公司更不大,但這裡的人都他孃的異常壞。”
社會就這樣,你不用太強調了吧。
王卓無論怎樣都查不出這裡到底有什麼東西能讓鎮山顫動,感覺那個副主任正朝這邊走回來,便示意錢寧別再多說,錢寧沒等明白什麼意思,就見魯惠紅推門進來,見錢寧正坐沙發上抽菸,不由皺眉道:“誰…誰讓你坐那兒的,起來。”
錢寧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候,也不畏懼魯惠紅的嚴肅,嘿然笑道:“主任,你看我給你收拾的怎麼樣?”
“我讓你起來,你聽不懂人話?”
錢寧笑臉逐漸冷卻,不聲不響站起來。
曾慧紅這纔不搭理兩人,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後才道:“行了,你倆出去報名吧。”
還真是呼揮之則來,揮之則去。王卓和沉默的錢寧走出辦公室把門帶上,錢寧才低聲罵了幾句,對王卓道:“看到了吧,這種小人老天咋不打個雷把他劈死。”
“那便宜他了,你應該好好做,爭取做他的領導,以後天天讓他給你跪舔。”
錢寧豎起大拇指道:“還是你這想法高!”
這時報名的少男少女已經走的差不多,錢寧進去報名,王卓心說這就走吧,等半夜過來一趟仔細尋找。可隨後兩個辦公室門同時被打開,一個員工看樣子是出門辦事,開門的瞬間被鎮山羅盤發現氣息,羅盤顫動了一下,而另一個四十多歲看起來是個成功人士的男子去往衛生間,羅盤又震顫!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兒是哪個門派的基地?每個辦公室的房間裡都有天材地寶?
王卓心裡好奇越來越濃,轉身見錢寧正在裡面填表,不由也跟着進來。
屋裡有兩個辦公桌相對,一男一女也都是年輕人。女人大概二十五六歲,長得尖嘴猴腮臉上有些雀斑,穿着打扮如果用之前夏峰秘書易平宇形容王卓的話來說,就是農村非主流。男人長的也不帥,小眼睛有些像高麗棒子。
這時女人正上電腦看淘寶,而男人則端着個茶杯跐溜跐溜喝茶水,見王卓進來道:“辦啥業務?”
王卓笑道:“應聘。”
“小侯,給他張表,身份證和一寸照片帶了沒?”
見王卓搖頭,這男人道:“那你先去照相。”說罷對他對面女人道:“現在的人咋都一點兒沒有認真的心思呢,我要是老總,發現誰沒帶照片連面試都不讓他來。”
牛逼大了,王卓着實被這羣看起來和官老爺差不多做派的奇葩搞得無語,“明天面試之前把照片帶來行不?”
男人看了王卓幾眼,隨後點頭道:“那你儘快,先來填表。”
錢寧讓出地方,輕聲對王卓道:“兄弟,你又來報名了?”
王卓微微點頭,將姓名和住址寫上,還未寫完就被坐着的男員工抽了出來,撇嘴看着王卓道:“你家在上興?怎麼來這兒報名?”
“聽說這裡挺有名。”
這時候一直在淘寶的小侯擡頭,見王卓還算個人間小帥,不由道:“哎呀,我去過上興,你那邊的燒烤和狗肉挺有名。”
那男人嘿嘿笑着“你就知道吃,奶子是不是因爲吃狗肉補這麼大的。”
小侯白了眼男人,“臭不要臉!”但也沒啥太大的反應,轉過頭繼續淘寶。
男人將報名表還給王卓,王卓看了眼學歷欄,直接寫上高中畢業。那男人看過之後,不屑明顯更深,張張嘴沒說話。
待交好報名表,男人道:“明天早上八點半到酒店羣裡的凌風二賓館三樓面試。”
王卓問道:“這裡都有什麼職位能選擇?”
“多了去了,除了服務生和保安,你能應聘搓澡師。”
等了兩三秒,見這人閉口不言,王卓心說這就是你說的多了去?我去年買了登山包,“沒了?”
“有啊,不過都要求學歷和技術。”男人在學歷兩個字說的很重,一種高端洋氣上檔次的自豪隱隱放出。
王卓呵呵笑道:“你是什麼學歷?”
小侯擡頭嗤笑道:“他就是個高中生,還裝什麼大尾巴狼。”
男人惱怒,“他要是有我這技術,我一會兒就跟老總說下去當服務生,讓他來坐我的位置。”
王卓擺手道:“你這位置也不算好地方,你就跟我說還有什麼職位就行。”
他說這番話時,自有一番氣勢微微震住男人,“後廚招廚師,網絡部招網絡維護,財會那邊招會計和出納,採購那邊缺採購員和庫管,旅行社則缺計調,你都會什麼?”
“一樣都不會,哪個最清閒。”王卓心裡有了計較,若是今天晚上來這裡找不到什麼寶物的話,說不得混進來做個清閒工作慢慢來找,反正鐵凌風出的起錢。
那男人被王卓逗笑了,擺手道:“我還以爲你說你都會呢,行了,你倆出去吧,明天記得來報名。”
錢寧也將報名表填好,和王卓一起出去後,隱約聽到那男人說道,這小子真能裝。
王卓自然不會和這種小人物計較,心說哥們兒會有機會讓你看到哥們兒不是裝逼,是牛逼。錢寧卻是看了王卓一眼,輕聲道:“你別放心上哈,這小子叫白慶龍,聽說是集團裡一個老總的乾兒子。”
嗯,我也猜到他有乾爹,原來是個賣屁眼兒的。王卓笑了笑沒說話。
錢寧見王卓談姓不大,走出大門口便說有事兒先走了。王卓則是慢慢悠悠轉回保衛科,那個健談保安還是一個人,見王卓推門進來笑道:“報名了?”
“報了,一邊工作一邊旅行。”
保安笑道:“你這小生活不錯,現在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攢錢不如去旅行。”
“對了,還沒問你怎麼稱呼。”
保安又扔給王卓一顆煙,“我叫盧強,我看你沒我大,要是高興就叫我一聲強哥。”
我不是很高興吖!這裡奇葩太多。
“強哥,咱這兒的辦公室看起來很老舊的樣子。”
盧強點頭,“這房子是七十年代的吧?具體多老我也記不清,總之怎麼說也有二三十年的歷史了,之前是政斧蓋的,你別看它破哈,以前政斧運營溫泉的時候它可是個副廳級的國企療養院,老總出去見到縣委書記和縣長都不帶先打招呼的。後來全民大下崗,這個療養院也申請破產被政斧賣給了凌風集團一百年的經營權。當初集團董事長想要把破辦公室推倒重建,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沒拆,裡裡外外重新裝修和修補之後一直用到現在。”
才幾十年的房子不可能自帶什麼靈氣,也不是辦公室裡的設施,那到底是什麼?難道天材地寶在地下?
王卓正要再問,口袋裡三防手機嗡嗡作響。看來電,正是鐵凌風。
和保安揮手作別,走出保衛科王卓接起電話,就聽鐵凌風道:“王師,您去哪兒了?在衝山您也有朋友?”
我是第一次來,有個屁的朋友。王卓笑道:“沒,剛纔有點兒急事要辦,現在辦好了。”
“哦,那我現在就派車去接您,您看看您那邊有什麼醒目的標牌什麼的。”
現在馬上就要下午五點鐘,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王卓道:“不必,我現在就在鐵總你產業的門口。”
“哦,那我現在就下樓去迎您。”
王卓卻是不想讓鐵凌風出來,既然要謀求隱藏在他企業中的某個未知寶物,就不能讓此處太多人知道他是鐵凌風請來的客人,太過讓人關注的話對他取寶雖然沒什麼大不了,但也沒有什麼好處。
讓鐵凌風在自家酒店裡等着,王卓找到其度假村中酒店羣裡最爲豪華的五星級酒店,進去後鐵凌風沒出來,但還是派出司機來接王卓。
待到了酒店最高層的總統套,鐵凌風已經布上好酒好菜等着王卓。
菜其實和王卓在北河家裡吃的差不多,都是山裡的野味,廚師手藝倒是比劉淑珍和王卓好,把原生態的山野植物和野生動物做的滋味不錯。酒也是本地酒廠出品的內供,王卓對酒水沒什麼愛好,喝起來味道也就那回事兒。
隨便吃了兩口,王卓對鐵凌風道:“鐵總,我剛纔逛了一圈衝山和你的企業,發現你的問題不是很好解決。”
要是好解決的話我怎麼可能找你過來?
鐵凌風嘆了口氣,他現在身家算上固定資產也不過三十多億的身家,對比底層人物來說,這些錢夠普通人家生活幾輩子,但在天涯來講只能算是有錢人,但不是最有錢的。在請王卓之前,他早就請過很多在外面有名氣的大師,但這些大師看過鐵凌風后都是說他房子風水不行,再不就是流年不利,折騰了很久錢也沒少花,但鐵凌風的財運還是那般,所有生意都陷入停滯,甚至在京城的科技公司和在內蒙的牧場全都破產關門。
鐵凌風被逼的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聯繫夏峰。求夏峰幫忙讓樑丘子出來助他。前面說過,他曾因和密宗大師交往過密而被樑丘子放棄。只是他和夏峰雖是同學,但之前他因爲夏峰一直沒在重要領導地位,所以很少和夏峰聯繫,待夏峰成了黑馬,一舉上升到陽城市長後,兩人的身份又顛倒過來,原本就生疏的同學友情更是因爲地位和平時交情而遠離。
不過令鐵凌風沒想到的是夏峰竟還挺給面子,說老鐵你別急,樑師最近沒空,但他的師兄比樑師道行還要高,我跟你說句實話,我最近出了個大麻煩,全靠他師兄,我才躲過一劫。
鐵凌風自然感激涕零,可待見到王卓後卻看到王卓實在太過年輕,就以爲夏峰在敷衍他,可王卓之後展示的實力卻讓鐵凌風有了希望。
在王卓出去之後,在陽城的管家已經將兩個保姆用手段逼她們說出,老婆韓美蓮之所以一直都沒懷孕,正是她們開始的時候一直在給韓美蓮下避孕藥,後來找準兩人房事的規律,每次完事兒之後都在韓美蓮吃葉酸片,喝五穀粥的時候在裡面摻上避孕藥,她們也承認這種從美國黑市高價買來的對人體基本沒有任何副作用,甚至連月經都不會影響到的避孕藥正是兩個鐵家之前原配所生的嫡子交代讓她們這麼做,不然後果嚴重。
困擾韓美蓮不能生子就這麼被王卓輕易解決。不僅如此,就是詢問陰宅的時候,別的算命師根本沒一個算出來說他父親死在外面。而第一天認識,一直都沒接過電話來調查他的王卓卻能說出來,這讓鐵凌風生出無盡希望。
如果王卓能讓他轉運,便是送他一千萬感激費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