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旅行,要不相愛,要不相殺。
大部分的人,一起出去旅行之後,就會更瞭解對方。這點,那藍是從旅行雜誌上看來的,所以,她只想怎麼拿下韓雲起,當然,這也不是隨便說說,她也有計劃和方案的。
美色不夠魅力湊。
但是,吃飽喝足之後,她好像就忘了這個偉大而任重道遠的事情了。
那藍的旅行,就是吃喝買。
旅行團也是很會來事,下午逛了一個景點,順路經過了一下購物街。真的是順便的,反正導遊是這樣說的。在進商場時,那藍在揹包裡掏出了一張清單。她還很得意地說:“我早就做好功課和調查的了。這點,根本難不住我。”
在韓雲起抽搐着嘴角的時候,她拉着他,擠進了店裡。
其實,韓雲起在看到那藍掏出一張清單的時候,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當他被那藍扯進店裡,懷裡馬上就被塞了一個購物籃,他內心是極度的拒絕的。
店裡真的超多人,他被混雜的香味,薰得有些發暈。精神瞬間恍恍惚惚起來,等他被擠得懷疑人生的時候,手裡的購物籃就已經滿了。他也算是見識了,女人的購買力了。
意外這樣就完了嗎?
完全不是的!那藍似乎是把她的家底都拿出來揮霍了,這買買買的就停不下來。甚至,很多東西,清單上並沒有,她也拿了不少。當看到一罐又一罐的玻璃瓶,韓雲起內心是恐慌的。
“那藍,這東西不會過期嗎?”
“啊?自己用不完,可以送朋友呀。這個好便宜,比我們那便宜了至少三分一,天!森田居然那麼便宜,簡直犯規!”於是,那藍就扔下韓雲起,擠到人羣裡,去搶購她的面膜去了。
要不是馬上就到了集合的時間,韓雲起嚴重懷疑,那藍是打算把店都搬走的。因爲她在排隊埋單的時候,都能又挑了好些東西。看着三籃子的東西,這讓韓雲起頭很痛。他的旅行,大概就是幫那藍提行李吧…
還好,之後的幾天行程裡,購物店賣的都是吃的東西。那藍吃完就算了,並沒有帶走的慾望。也就是買了幾盒鳳梨酥,但晚上,她和團友聊天玩遊戲,累了就吃完了。這才讓韓雲起鬆了一口氣。
最後一天,是去日月潭。
在日月潭的邊上,湖光山色,美不勝收。那藍深呼吸一口氣,差點就大聲喊話了。由於之前就做出了這樣的行爲,站在旁邊的韓雲起,一把捂住她的嘴。無奈地說:“好了,再喊就真的要被趕出境了。”
那藍撇撇嘴,嘀咕:真是麻煩。
但是,幾分鐘之後。她就又尖叫着,跑去拍照了。
在旁邊看着她的韓雲起,無奈地笑了笑,覺得自己帶了個女兒出來。
“你女朋友好活潑。”導遊蹭過來,遞了一瓶水給他。見韓雲起沒反應,又說:“你是什麼工作的?感覺好嚴肅,聽你女朋友說,她是個開面包點的。”
韓雲起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導遊小姐的話。而是,走向幾乎趴在湖邊的那藍,甚是無奈地說:“那藍,你小心別掉進湖裡了。”
那藍沒回頭,一邊拍照一邊說:“我知道,我知道。我要拍幾張照片給勝男她們看,讓她們笑我拍照不行。”
本來還帶着笑容的韓雲起,瞬間收起了笑意。
是的,這幾天,那藍並沒有說起奚勝男,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他幾乎都忘了,這次出來旅行是什麼目的了。他站在那藍身後,靜靜地看着她。而那藍則是趴在湖邊,努力地擺弄鏡頭。
“那藍,我有話跟你講。”韓雲起突然說道。
聽到他的話,那藍很疑惑,但還是聽話地爬起來。面對面地站在韓雲起面前,一臉認真無比。
“那藍。”
“嗯?”
面對韓雲起的猶豫,那藍更加訝異。
就在她要問,韓雲起怎麼了的時候,韓雲起說話了。
他說:“奚勝男已經死了。”
那藍呆住了,腦子一抽一抽的。下意識地就朝韓雲起吼:“沒有,你胡說!勝男怎麼可能死了!你胡說!”
“如果我是胡說,你爲什麼那麼激動?”韓雲起倒是很冷靜地分析到。
那藍後退一步,一邊哭一邊說:“你胡說,勝男纔沒有死。我來的臺灣的時候,她還跟我聊天。我討厭你,你胡說!”
面對這樣的那藍,韓雲起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但是,爲了她好,他又必須這樣做。他依舊很冷靜地說:“你不信,看看你的手機,在兩個月前,奚勝男就沒有再回過信息了。一直都是你自言自語,如果她真的沒事,她會不回你嗎?再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麗彤。”
“你胡說,你胡說——”那藍蒼白着臉,一直重複着這樣的話。她腦子裡,不斷地充斥着一些片段。有奚勝男住院,奚勝男穿着病號服跟她說話,還有奚勝男躺在牀上身上都是插管,最後,是奚勝男的遺照。
抱着頭,那藍蹲下,不可抑制地大哭起來。
韓雲起走過去,蹲下抱着她。
“那藍,奚勝男並不想你這樣。她說了,希望你們兩個都好好地。李麗彤能堅強,你爲什麼就不能呢?你不想讓奚勝男安心嗎?”韓雲起輕聲說着。
那藍是聽進去了,但她卻止不住心痛。她的奚勝男,死了。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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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那藍突然就大喊大哭起來,這不,才一下子,周圍就圍了一圈的人。韓大神就算臉皮再厚,也hold不住呀!而且,也開始有人指指點點,議論是不是韓大神對那藍做了什麼。
“那藍,別哭了。你看,周圍都是人在看着呢。”韓雲起柔聲說。
那藍擡頭望了望,一臉的淚水。她邊哭,邊說:“勝男都死了,還不讓我哭嗎!關他們什麼事!”
韓雲起:…
是呀,奚勝男都死了,還不能讓她哭確實有些不人道。再說,也確實,不幹這些人的事。沒毛病!
於是,那藍蹲在日月潭邊哭了兩個小時。韓雲起就蹲在她面前,摟着她,陪她兩個小時。至於,會不會上新聞這種事,他已經不去想了。盡人事,聽天意吧。這也是,韓雲起最認命的一次。
因爲接受了奚勝男去世了,那藍旅行的心思就完全沒了。終日以淚洗臉,這讓韓雲起非常自責。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由着她一直那樣,不是挺好的嗎。
但傅渠說:沒有人能活在癔想中一輩子,醒得越早越好。
韓雲起走到蹲在陽臺,望着天空發呆的那藍。好久才說:“她只想你好好的。”
那藍抽了抽鼻子,很小聲地答:“我知道。我會好好的,一直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