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停電了,便在單位偷偷摸摸摸碼了一章,字不多,晚上回家如果有電,便再來一章加補,嘿,我有三十張月票啦!!
向大帥當然不會傻到認爲李清巴巴地悄無聲息地摸到淮安,是來認自己這個叔的,胖子論帶兵打仗,軍國政略那肯定不行,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是絕對的行家裡手,聽到李清自報家門,只是短短的一個楞怔,腦子裡卻已轉了幾百念頭。不用懷疑對面李清的真假,這份氣度和從容,身後侍衛的殺氣,讓久歷宦海的胖子立即確定李清真的來了,只是,他來幹什麼呢?
顛顛地滾到李清面前,兩隻剛剛揉捏過丁鈴纖細小手的胖手熱情地抓起李清的雙手,軟綿綿,熱乎乎,讓李清身上立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哎呀呀,原來是世侄到了,這是怎麼說呢?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啊,你來,我是應當全副儀仗到邊境去迎接的,哎呀呀,老崔,你可太不對了,怎麼的事先也要給我打個招呼啊,這讓我情何以堪啊?”臉上堆滿歡容,肉都擠到了一起,說着話時轉着頭瞄了一眼崔義城,眼中陡閃過的鋒芒讓崔義城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
“大帥太客氣了,此事倒也不必怪老崔,是我讓他不能告訴大帥的,要是大帥真的全副儀仗來迎我,我可是不敢來了。”李清笑道,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向顯鶴立時確定李清是有極爲隱秘的事來見自己,回頭招呼自己的兩名親衛頭領,“向鋒,向輝,快來見過定州李大帥,李大帥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名動九邊,聲震洛陽,年輕一輩之中,堪稱第一人啊!”
隨着向顯鶴的呼聲,兩個驃悍的侍衛一步跨了進來,向李清抱拳深揖,“復州軍參將向鋒,向輝見過李大帥!”
李清一笑,這向顯鶴倒真是不吃虧,看到自己帶了兩名親衛,馬上便也將自己親衛召進房來,眼前這兩人一看便是相當武勇之輩,身高臂長,手上指骨嶙峋,面對自己,也是不卑不亢,頗爲從容。心中欣賞,擡手道:“兩位將軍不必多禮,清雖在定州,但也久聞兩位將軍大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向鋒向輝臉上閃過笑容,“大帥過獎了。”一揖過後,便退到向顯鶴身後,叉手而立,倒與李清背後的楊一刀兩人相映成趣。
兩人相讓着坐下,兩人地位相當,但向顯鶴添爲主人,論起輩份來又是長輩,自是坐了上首,李清在下首相陪,清風和茗煙兩人坐於李清一邊相陪,看到清風與茗煙兩人,向顯鶴眼中發亮,“這兩位是……?”
這兩個女子肯定不是李清的丫頭或是什麼其它不相關的人,當世禮法之下,內眷是不能與主人同席的,但這兩人坐於下首,肯定也是什麼重要人物。
“這位是清風。”李清介紹道。向顯鶴心中一動,清風大名久聞,定州統計調查司司長,執掌着李清的情報組織嘛,現在已是聲名鵲起了,只是很少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想不到卻是如此嬌滴滴的一副模樣,看那吹彈得破的皮膚和宛如秋水的眼睛,很難想象從事的是這麼一個比較陰暗的行業,她與李清一定有一腿,這李清,豔福不錯。向顯鶴在心中狠狠意淫了一把。
“這位是茗煙!”
向顯鶴再一次楞住,茗煙是定州名妓,早有耳聞,與丁鈴兩人各爲一州頭牌,李清將她帶來是什麼意思?一邊的丁鈴聞言也是大奇,一雙妙目在茗煙身上轉來轉去,所謂同行是冤家,茗煙有才女之稱,在這一行中也是鼎鼎大名的。
今天出錢的老闆現在成了一邊跑腿的小廝,崔義城輕輕示意,丁鈴立即指揮着手下人開始奏起音樂,她亦是朱脣輕啓,霓裳飛揚,輕歌曼舞起來,而在場的人,除了茗煙很有興趣之外,其餘的人大都心不在焉,各有心思。雖然察覺到在座的人注意力都不在她這兒,讓丁鈴很有挫敗感,但在茗煙面前,卻也不願跌了份,反而比平時更加賣力,斷不能讓定州頭牌小瞧了自己去。
音樂聲中,一品樓的拿手好菜已是流水般地送了上來。
現在當然不是說正事的時候,李清與向顯鶴打着哈哈,聊着一些不着邊際的話,杯來盞去,倒是一副其融融的模樣,崔義城提着酒壺,殷勤地在一邊侍候着兩位大佬。
李清終於知道向顯鶴爲啥這樣胖了,他的胃口真是好得令人出奇,不管是葷得素的,肥得膩得,統統一掃而空,大快朵熙的同時,還不忘往嘴裡灌酒,一般而言,做到他們這個級別的官員講究的便是一個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這位倒好,要不是李清知道他是世家出身,倒真以爲這位向大帥以前餓過肚子,這才養成了這副吃東西的德性。
酒過三巡,向顯鶴終於滿意地拍拍肚子,接過崔義城遞過來的毛巾,擦擦滿臉的大汗,揩揩滿手的油跡,拍拍手道:“好了,吃飽了,你們下去吧,我和李大帥談點正經事情!”
房裡所有人立即便退出出去,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李清向顯鶴二人。
邊剔牙,邊望着李清道:“李大帥,有什麼事找向某便請直說吧!”
李清笑笑:“李某的確有一樁生意要與向大帥合作。不知向大帥有沒有興趣?”
“生意?”向顯鶴呵呵一笑,“定州窮山惡水,除了夷陵鐵礦還行外,有什麼生意可與我合作的?”
“向大帥向海外販鹽,每趟得利幾何?”李清卻不直言,而是問到了向顯鶴他最爲忌誨的問題。
向顯鶴臉色大變,剔牙的手一抖,頓時將嘴裡戳出血來,哎喲一聲,捧着腮幫子哼哼唧唧地道:“世侄哦,要是換作別人說這話,向某立時便將他五馬分屍,丟進河灣子裡去,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這利潤如何?”
“你也想摻一腳進來?向某還不知你定州何時也產鹽了?”向顯鶴道。
“販私鹽,李某沒興趣。”李清淡淡地道。
向顯鶴瞪着李清看了半晌,才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這事本就是瞞上不瞞下,向某往海外販鹽,每趟下來利潤約有一兩萬兩。”
李清暗道何只是瞞上不瞞下,眼下你的事可說是舉國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沒人出頭戳穿罷了。
“那我眼下有一樁生意,你出海一趟,可賺這個數!”李清豎起了手掌,在向顯鶴面前搖了搖。
“五萬兩?”向胖子一雙小眼立時便亮了,“什麼生意?這麼賺?”
“給我送一些人去室韋人哪裡!我給你這個數!”李清道。
“室韋人?”向胖子往後一靠,顯得有些爲難,“這事難辦啊,室韋人那些野蠻人不熟啊!而且窮山惡水的,你送人去那裡幹什麼?”
李清一笑:“不要跟我說你沒有與室韋人做生意。”
向顯鶴嘿嘿一笑,直起身子,“五萬兩銀子,只爲送幾人過去,你想幹什麼?送得是誰啊?這麼值錢?”
“這你就不用問了,到時自知,怎麼樣,幹不幹?”
“幹,爲什麼不幹,不就送幾人麼?有什麼問題,正好有幾條船這幾天要出海。”向顯鶴一拍巴掌,道。
“不過李某有一個條件。”李清道。
向顯鶴知道這五萬兩銀子不是哪麼好賺的,一聽李清這話,立時便知道難題跟着就要來了。
“什麼條件?”
“我要鄧鵬護送。”
向顯鶴滋了一聲,“爲什麼要鄧鵬護送?我手下多得是好軍官。”
李清搖頭,“我只知道你的水師中,鄧鵬最硬扎,我要確保這幾個人的安全,你不要想着用幾條販鹽的船將我的人加塞進去,我要鄧鵬的水師出動,確保這個人順利到達。不要以爲我不知道,每年你在海上都要被海盜劫去好幾艘船。”
向顯鶴尷尬地一笑:“不是我不願意,而是鄧鵬這小子扎手得緊,對我一向是陽奉陰違,要不是還用得着他,老子老早就把他扒了扔一邊去了,你說這事,那小子肯答應麼?”
“我再加一萬兩銀子!”李清斷然道。
“成交!”向顯鶴一拍桌子,狠狠地道,“便讓他去,讓他出海給我剿匪去,順便讓他把你的人送到哪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