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不利的消息,都指向了“十三狼騎”。
先是約好的“滄浪帝國”山口犬養子爵發來電報,藉口使船在途中遭遇狂飆,被迫進入海港避難,雙方會晤暫時押後。顯而易見,這個曾受過大馬賊援助之恩的帝國爵爺,是嗅到了“天京”方面的政治風向,有意藉口天氣等原因,後發制人,先置身漩渦之外,靜觀“暗黑魔宗”父子兩代政治軍事派別分出勝負再說;
羅剎方面,更是風雲突變,“紅蒙巾”女王雪鷂惱恨大馬賊絞死干將雙頭鷹,公然親率精銳,陳兵“營州”畔,向馬賊集團示威,大菊腹背受敵,處於極端不利的局面。而集團接收的消息,此前,雪鷂女王的密諜胡狼曾經和魔君方面的人有過秘密接觸!其中的貓膩,不言而喻;
外事不寧,內況更加堪憂。
短短的兩天之內,魔君接二連三的發出調令,馬賊的部隊被一支支調離“天京”。被譽爲“十三省”的十三個正規軍師團,被魔君陸續派至尚遠在冀、晉、袞、中等新佔領土之上,維持當地的佔領;
鐵頭的十五師團則有大部及龜傑十四師團亦以“剿匪靖邊”的名義,被強行調離了“天京”。而唯一在城中留駐的正規軍十三師團,也在今早奉命開拔,前往與羅剎境內接壤的邊界駐守,在那一地區,據說有少數的羅剎紅鬍子頻頻生事;
瓜哥洛的十八師和窖刺的十七師等所有成建制的師團全部調離了“天京”,這其中也包括了分散在“天京”鄰近州省郡縣的幾十萬名戰力強大的新軍奴隸部隊,他們的任務是看押集中在“山海關”地區、人數與他們幾乎對等的戰俘,用紅狸夫人的話說,爲了預防可能的暴動,被他們視爲最恐怖部隊的狼衛直屬師團,亦暫時歸入指揮官瓜哥洛將軍的指揮下,一體離都執行任務。
就這樣,不到千人的城防馬賊警備隊和近百名忍者武士,成爲了“十三狼騎”被留在“天京”中唯一的戰力,僅僅只是這樣的戰力,壓制京都風雲聚會的地方諸侯、軍閥豪強已是不足,更何況,能夠割據一方的人物至少還有水準以上的警惕性和戰鬥力,他們與魔君夫婦一樣明白,“招撫”不過是權益之計,但更清楚這是漂白身份的唯一良機。既然魔君在華龍北方統冶權的確立,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順從魔君的統冶獲取與以往一樣的特權和利益固然很好,但也同時擔心所謂的“賜封”是一個圈套。
漫長的華龍上古歷史中,“請君入甕”的前例舉不勝舉。如果“天京”仍是在那些嗜血大馬賊們手中主政,除了幾名世代的華龍貴族還有討價還價的自信,那些出身盜賊和人口販子的集團首領,則肯定是被剿滅的目標。
但是,如今的“天京”,一切都改變了,北方的主政者換成了卸任交權已久、不甘寂寞的老牌魔頭魔君。
魔君刻意針對馬賊兵力的大幅度弱化及外城城牆拆毀動作,從
一定程度上減少了割據勢力方對魔族圈套的擔心,由魔君親手簽名的招撫文書,更使接受招撫的一方認爲事實的可信度值得冒險一試。但這並不意味着完全的相信,從這些人那多如千人以上的衛隊和迫不及待的暗中聯絡聯合就可見一斑。
在紅狸夫人多方攛掇聯絡下,由魔君遙控、外部敵對勢力參與謀劃、地方各大豪強具體聯合實施、針對“十三狼騎”的陰謀行動,漸漸浮出了水面。
對於集團旗下的嫡系精銳部隊,被魔君借用職權一支支從自己的身邊調離,伯爵等人有表示出絲毫的違抗和牴觸情緒,安然的像一潭靜如死水、波瀾不驚的古井。讓紅狸夫人更加始料不及的是,接受調令的馬賊高級軍官將領們,竟也沒有絲毫的怨言,紛紛順其自然地領命行事,就連出了名的暴脾氣瘋狗,在接到調防命令後,二話沒說就率部出發了。
難道張霖和他的兄弟們放棄掙扎,準備接受命運了?
“事情絕不可能這麼簡單!”
密室裡,端着酒杯的蟾蜍,面帶倦容的道:“以我對伯爵的多年瞭解,他絕對不可能就這麼放棄抵抗,引頸待戮!不要忘了,他們是馬賊!大馬賊!!”
蟾蜍一反平日紳士儒雅之狀,最後兩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這樣身旁兩名密會者,同時動容。三人中唯一的一位紅狸夫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道:“可是,問題出在哪呢?我們的計劃……到底哪裡出了紕漏……”
“是不是……我們都多慮了?”財神偷偷的嗅着紅狸夫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試探着緩和一下密室裡靜張壓抑的氣氛,道:“你看,我們的計劃,不是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嗎?二位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哈哈,喝酒!”
“不。”蟾蜍越想越怕道:“就是因爲太順利了!順利的有一點不可思議……”
紅狸夫人深有同感得道:“皇帝一定有一張決勝的底牌沒有露出來,會是什麼呢?做他的敵人真可怕……”
密室內的兩男一女,良久無言。過了半晌,紅狸夫人才向兩個同謀者道:“我們的計劃都佈置得怎麼樣了?”
“夫人請放心,擁有一定武力的獸魎和千面狐,業已發誓效忠夫人,共同參與行動;剩下的樹袋熊和和野渡本就是咱們的強援;與馬賊有明顯傾向來往的海馬和細腰蜂,已經被我女兒如意帶領聖光騎士控制起來,掀不出什麼風浪來,不足爲慮。”財神不無得意的道。
“嗯,那就好。”紅狸夫人興奮激動的舉杯與兩名合作者相碰道:“天就快亮了,烏鴉先生已經在張霖身邊伏下了兩記殺招,馬賊皇帝的死期不遠了!爲了我們明天合作的勝利完成,乾杯!”
“乾杯!”“乾杯!”
……
清晨,洗漱完畢,妻妾內眷幫助張霖換好參加“立國大典”的全套行頭,攬鏡自照,張霖笑道:“怎麼樣?你們的爺
,今天還算精神吧?”
聽到主人打趣,年紀最長,一面打理主人的軍領,山雉一面笑嘻嘻的道:“我的爺何止是精神,還帥氣的很哩!”
“就你小嘴甜。”張霖心情不錯的捏了捏愛婢的粉嫩小臉蛋。
“爺,要我們一起跟過去嗎?”半蹲在地上爲主人清潔軍靴的夜鶯,眨着一隊好看的閃亮大眼睛,仰臉問道。
“不用的,畫眉一個人陪爺去就行了。”伸手忍不住把玩夜鶯透明的耳垂,張霖道:“又不是什麼大場面,爺就是去露個面,走走過場形式就回來。”
“畫眉姐姐就是吃香,爺到哪裡都帶着那小妮子,虧得我們這些命不好的醜妮子,被丟在家中守空房。”蜘蛛動作溫柔的將主人心愛的黑色披風繫好,嬌嗔的道。
“又不是到地主老財家吃酒坐席,這有什麼可爭風吃醋的?”張霖故作生氣的狠狠掐了一把蜘蛛對着自己的豐肥美臀,後者笑嘻嘻的也不躲閃,很是受用。
青春貌美的畫眉羞答答的道:“死妮子又來欺負人家,爺哪次不是先可你寵幸,沒來由吃飽了玉露瓊漿,嘴巴還沒擦乾淨,就巴巴的來擠兌我這個候補的苦命人兒。”
“你這個小蹄子,牙尖嘴利的,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巧嘴!”拙於口舌的蜘蛛,爭辯不過,便笑着來撕畫眉的小嘴,後者身體靈便的躲在老實的蛤蚌身後,吐着舌頭道:“好姐姐,替我擋那潑婦一陣,若是撕了我的嘴,看咱們的爺不扒了她的皮。”
“越發沒大沒小了,莫不是起了做奶奶的心?前面可是有敏格格和蛤蚌姐兩位奶奶坐着呢。”在藍鴿的眼神示意下,火鳳從後面說笑間猛地將畫眉攔腰抱住。
“你也有今天,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小浪蹄子。”擼胳膊挽袖的蜘蛛,上來就扒畫眉的軍裝短裙,後者大呼:“蛤蚌姐姐救我!”
“老好人”蛤蚌憨笑道:“誰讓你平日裡‘持寵而嬌’,嘴上不饒人的,我可救你不得。”
被火鳳和蜘蛛蹂躪得笑成一團的畫眉,求告無門,只得連聲告饒道:“蛤蚌奶奶饒了我吧,下次不敢了,最多我做個不說話的啞巴也就是了。”
“都別鬧了。”笑着搖搖頭,張霖輕輕揉着蛤蚌滑嫩溫暖的柔荑,輕聲道:“爺走了之後,你們姐妹收拾好的行裝細軟和盤纏路費,今天‘立國大典’一結束,明天我們就跟義父請辭回‘海城’老家。”
“爺,我……我們真的要……要回鄉下嗎?”一緊張就口吃的蛤蚌,結結巴巴的問道。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張霖動情的俯身親親蛤蚌性感的紅脣,一旁的美妾愛婢們見狀,紛紛停止嬉鬧,撅着圓圓的小嘴湊過來討親索吻。
蜻蜓點水般的在藍鴿、火鳳、蜘蛛、山雉和夜鶯的脣上輕柔而快捷的吻過,張霖向正在整理被姐妹們弄亂的衣衫頭髮的畫眉正色道:“我們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