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五叔,嗯!鬧鬧有點餓了!”奶聲奶氣的張惠,年紀雖小,倒是很有禮貌。
“來,五叔請客,想吃什麼?肉串,肥腸,烤地瓜,再來一袋小餅乾。兩份夠不夠?”喪屍眉開眼笑的說道。
“我……能吃三份!再給我哥哥帶兩份。”小張惠果然事事都想着張良。
“沒問題……拿好了!”喪屍還真喜歡這小胖妞。
看着張惠心滿意足的牽着嫂子流螢的手走了,喪屍衝着躲在桌子後的張霖笑道:“一共二十銅幣!”
“多……多少?老喪,我女兒哪有吃那麼多,你沒算錯吧?”張霖嚇了一跳,怒吼一聲。
“沒算錯啊!又是烤肉又是肥腸,總共四份呢,其實應該二十四個銅幣的,兄弟一場,零頭給你抹了。”喪屍擺弄着胡蘿蔔也似的手指頭算着說道。
“靠!大塊頭,你這是宰人殺熟啊!”張霖差點哭了。
“呵呵,皇帝也不容易啊!小鬧鬧一頓飯就是平常人家半個月的口糧!”毒舌不厚道的忍不住笑道。
“這回見義勇爲虧大了!喏,二十銅幣,不用找了!”張霖心痛的摸出一排銅板。
喪屍衝他直翻白眼,還差着四個大子呢,找個屁啊!
……
到了午夜,爲了感謝兄弟們在新歡小女友面前賺足了面子,喪屍在街上新開的一家法國飯店訂好了貴賓房,請幾個大馬賊吃夜宵。
法官和瘋狗都已經到了,張霖和毒舌也準備過去,看到小喜鵲也正準備收攤,張霖想了想,把小姑娘也叫上了。
“你們爺們喝酒,我就不去了吧!我這些東西還要先推回宿舍去……”小喜鵲有些爲難地說道,指了指自己的小推車。
“這有什麼?先放在市場的旁邊,我看有誰敢碰一下!”張霖毫不在意的說道,幫着女孩兒把推車推到了市場的旁邊,和巡街的城防軍打了個招呼,一點問題也沒有。
三人進了包房,喜鵲和大馬賊們都打了招呼,搶先發了一圈香菸,然後小鳥依人的坐在了喪屍身畔的位置上,整個人顯得很乖巧,客氣,甚至有點謙卑,張霖看得有些皺眉。
基本上都是自己的哥們,所以這頓夜宵吃的倒是很隨意,也很盡興。席間,毒舌倒也有些新鮮事。
首先是國府給優秀軍中將領組織了一次免費的身體檢查,法官和瘋狗居然都被划進去了,張霖有些沒想到,這倆貨居然也特麼的算是優秀將領!不查不知道,一查全都有毛病,法官、瘋狗、斑鳩全都擠進了高危的病人行列,喪屍還好點,就是胖了點,心率過速。
這一結果讓大馬賊們都有些擔心,商量着該怎麼增加鍛鍊減肥,馬背上縱橫馳騁半輩子,最後沒死在戰場上、而死在病牀上,那纔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哀呢!
特別是喪屍,剛把車馬行生意搞好,小情人喜鵲眼見着馬上要登堂入室
了,這是多好的生活啊!還有瘋狗,隨着與白鵝感情的升溫,那有滋有味的小日子也是紅紅火火啊。法官就更不用說了,正準備蓋一座四爺府,也把田中信子娶回來呢!怎麼能讓病魔打倒呢!
這點讓毒舌倒是很得意,因爲這傢伙對不良嗜好的控制和身體的鍛鍊一直也沒放鬆過,現在身體狀況比起同齡人至少要年輕五歲,精力充沛,思維敏捷。
回到藍鴿那裡,張霖有些醉意的躺在了牀上,心裡一直爲桌子上的聽聞而所煩惱,藍鴿爲男人遞來煙槍時,被他用手推開了。藍鴿也沒有打攪他,僅僅是依偎在張霖的身邊,漸漸地睡着了……
……
到了第二天,坐在辦公室裡,張霖依舊感覺心煩意亂的,實在是忍耐不住心裡的抓撓痛癢感,他難得的又把昨晚沒抽完的雪茄點了起來。
“爺,你的茶,有什麼事嗎?”畫眉幫他沏好了茶,看到男人點起了雪茄,就知道張霖肯定有什麼煩心事了。
“眉兒,你說接下來我們集團該怎麼發展?我能看到華龍南北統一嗎?”張霖感覺現在很願意聽聽藍鴿的意見,這個寵妾不但聰明而且理智。
“咱們不已經擁有了大半個華龍了嗎?難道我們還要南征?”畫眉驚訝的問道。
“我知道現在不是南征的最佳時機,但是我感覺我的生命那不是我所能操控的,我的少年巔峰時代已經過去了,我感覺完全操控不了我的生命,我不能有計劃地給自己規定好下半輩子的人生,就好像是在被動的等待命運的最終判決一樣,我害怕啊!我害怕我們這些老傢伙倒下了,小良子他們這羣孩子撐不起這座大廈啊。”張霖很苦惱的說道。
“爺,您還不到四十歲,你到底着急什麼?”畫眉感覺張霖現在就像個小孩子,很需要有人來開導他、安慰他。
“昨天,我和老喪一起幫着他的妞兒看場子,然後又和毒舌一起吃了頓飯……”張霖慢慢的把昨天的所見所聞都講給了藍鴿聽,然後看着藍鴿問:“我覺得我們馬賊集團內部,一旦停止了戰鬥,就會無形的鬆懈下來,納妾的納妾,建房的建房,養尊處優,吃喝嫖賭,聲色犬馬,就算強悍如法官和八爺,都一身的閒病,我怕大家都享樂太久了,太習慣安逸生活了,將來有一天需要征伐,能有多少人還能爬上戰馬?到那時,我們刀鞘裡的軍刀,怕也是生鏽了吧?武技修爲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就是我現在最煩惱的。”
“呵呵,您老就爲這事煩惱啊?”畫眉輕笑着問道。
“是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們的戰備荒廢太久了,而集團的死對頭烏鴉,這兩年來,可是臥薪藏膽、秣兵歷馬、四處活動,一日未嘗忘卻復仇雪恥!”張霖腦子裡回想着南北軍備的強烈的對比,悶聲說道。
“您說的沒錯,但是爺您只看到了人家的強項,沒有看到自己的優勢。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不
願意指責兄弟,但是卻靠着自身的天份和魅力,把一大批優秀的年輕人才,都聚攏在你的身邊了。要知道,張良一輩,大有可期!”畫眉說道。
“可是良子畢竟還年輕啊?”張霖很鬱悶的說道。
“可是,你幫良子打下了根基,也幫他清楚了內部的隱患,讓他們避開了潛伏的的風險,現在連烏鴉都不敢輕視少帥,您這位做父親的,這不是成功嗎?”畫眉分析得很透徹。
“這和我的擔憂沒關係啊!”張霖攤開雙手。
“怎麼沒有呢?少帥夫婦現在不是都很願意盡全力幫你嗎?我們現在年輕一代的軍事將領,不是好多都是‘少年教導旅’成長起來的嗎?目光長遠、未雨綢繆,這就是你的優勢,而且是烏鴉無論如何也學不會的,這難道還不夠解除您的擔憂嗎?”畫眉眨眨眼問道。
“嗯,好像是這麼回事,聽你這麼一分析,爺覺得自己好像還有真點優勢!”張霖點點頭說道。
“至於軍備鬆懈,爺完全可以通過軍事操練和對抗演習來完成!”畫眉笑着獻計。
“聰明,金玉良言啊!可惜你是個女人,若是個男人,建立一方霸業,也未可知呢!”張霖撓了撓頭說道。
“我寧願做爺身邊的小女人!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您把青年一代指揮員當成一種投資,那您付出的努力還不夠,僅僅靠一個‘少年教導旅’肯定是不夠的,還要多方面的培養和挖掘,更需要一定的運氣和財力投入,關於這一點,妞兒就不需置喙了吧,置辦‘講武堂’,培養新興軍事人才,爺您才應該是這方面的行家,而我只是幫你打理軍務的幫手。”畫眉說的很客觀。
正說着,畫眉請來的第一個外籍軍事教官來了,畫眉很熱情的迎了上去,張霖看着忙碌的女人,忽然感到自己真的有很多的優勢和運氣,不但可以分享這幫老哥們的戰力,還有一羣紅顏知己的傾心相助,這確實是很幸運的事。
至於“講武堂”上的投入,自己有時間可以找伯爵、師爺,完全可以再多做些功課,誠如畫眉所說,不能把希望寄託在“少年教導旅”這一張王牌上。但是,還有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把這些奔着高薪重酬而來的專家外教留住,有了他們,纔有可能爲馬賊集團培訓、輸送更多的部隊幹部新血和軍事高等人才。
兩個月後,經過“十三狼騎”和國府內閣的共同努力籌辦,萬千華龍民衆,期待已久的新型軍事學院“講武堂”,在萬衆矚目之下,開校招生了。
由於毒舌和文雁事先的有力宣傳,飽受戰亂之苦和有英雄崇拜心結的華龍少年們,紛紛踊躍報名。其中,還包括了從南方趕來的有志青年、以及一些海外外籍學生,都是想通過“講武堂”的刻苦培訓,成爲馬賊集團戰隊中的一員,憑着戰功建立赫赫殊榮。
是年,馬賊“講武堂”招募新生逾兩萬人,張霖等大馬賊嘴巴都笑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