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李子木便回過神來,稍微的定了定,壓低聲音道:“陛下,作爲您的臣子我感到非常的榮幸,短短一年半,您便已經掌握了全國大部分的實力,將那些貴族削弱的已經不行了!”
馮西藍用奇異的眼神看着李子木,心裡覺得李子木說話的表情跟內容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子木,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難道這十多天的外出,讓你學會了滑稽這個詞麼?”
李子木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上眼睛,痛苦的說道:“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叔叔寒星,也就是您剛剛提拔的內閣總長,身份恐怕值得懷疑!”
“啪!”馮西藍手裡瓷杯直接被捏成了碎片,略顯高溫的水四溢的飛揚,甚至已經飛濺到了馮西藍的下體,但是馮西藍卻毫無知覺!
“你把話說清楚!”馮西藍的聲音顯得非常的平靜,但是李子木看來,卻是暴風雨的前兆!
“寒星,有可能是大秦潛伏在我樓蘭的奸細,所以我請求陛下派人調查此事!”李子木正色道,話已經說的非常明白,他知道馮西藍自己會有決斷,要自己重複一遍,幾乎只是條件性的質疑而已!
馮西藍聽後,非常嚴肅的說道:“李統領,說話可得有證據,不然你可蒙上了誣告朝廷要員的罪名了!”
李子木聽到這個李統領,知道馮西藍已經變了,要是以前,他絕對會二話不說的相信自己,但是此刻,他產生了懷疑!寒星剛剛被馮西藍提拔爲內閣總長,平心而論,李子木非常不願意在這個關頭提出寒星的身份問題,因爲這無異於打了馮西藍一巴掌!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作保證,我所言沒有虛假,如果您不相信的話,我願意親自回大秦,找洛川問清楚,因爲他恐怕知道的一清二楚!”李子木沒有退縮,而是英勇無畏的站了出來!
馮西藍一下子攤在了座椅上,使勁了揉了揉太陽穴,閉上眼睛,許久之後才慢悠悠的道:“寒星今天剛說,你已經叛變了樓蘭,勾結大秦,準備打開兩大要塞!”
一個晴天霹靂,毫無徵兆的出現在李子木的頭頂,李子木趔趄三步,也是如同一灘爛泥一般,椅子發出低沉的悶聲,李子木用幾乎顫抖的語氣說道:“那你相信我麼?”
倆人對視,誰都沒有躲避!
這時,馮西藍的秘書,也就是那個女人,釋夢輕輕的敲了敲門,用略帶歉意的話說道:“陛下,已經到了用餐時間,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而後再商量?”
李子木眉頭微皺,這個時候,這個釋夢竟然敢冒着被殺頭的危險進來?要知道,打斷馮西藍和自己的對話,如果馮西藍一個怒氣,恐怕釋夢身死不說,連她的家人都可能不保!
馮西藍則如釋重負一般的舒了口氣,擠出一絲笑容道:“我們還是先吃飯再說,子木,你就一起陪朕用餐吧!”
李子木不敢拒絕,也沒有理由拒絕,默默的跟在馮西藍身後,走到門邊,看到了釋夢那雙清澈的眼睛和關心的表情,李子木幾乎認爲釋夢是爲了自己闖進來的,但是她爲什麼要麼做呢?
這一頓飯,李子木吃的非常的累,即使滿桌的山珍海味,他確實味如嚼蠟,雖然馮西藍放下了皇帝的架子,如同兄弟一般的勸酒,但是李子木依然是面無表情!
釋夢,在一旁恭敬的伺候着,當她爲李子木倒酒時,因爲身體動作,那雙潔白無暇的雙手漏了出來,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氣,絕不同於那些市井女人的濃香,再加上她那張傾國的臉龐,幾乎讓李子木失神,李子木向來都是不近女色的,但是此刻仍然有點血氣衝動的感覺!
“謝謝!”不知道爲何,李子木說出了他自從當了統領以來已經覺得生疏的詞語,甚至心中的邪念也被消散的無蹤無際!
釋夢明澈的眼睛,被一抹墨黑的頭髮遮住,但是隱約間依然可以看到淡淡的笑意,只不過這到底是處於習慣性的,還是真的是內心在微笑呢?
馮西藍略有趣味的看着倆人,舉起酒杯道:“釋夢,你說子木統領是什麼樣一個人?”
釋夢笑了笑,恭敬的站在馮西藍的背後,用讓人感覺道十分溫和舒服的聲調說道:“李子木統領爲國爲民,兩年來征戰不斷,立下赫赫戰功,爲人正直,剛正不阿,可謂羣臣表率!”
李子木臉突然紅了起來,卻也找不到什麼詞語來推說!
馮西藍哈哈一笑,看了釋夢一眼,道:“秘書長大人,你難道是民政部門查戶口的?”
釋夢嫣然一笑,整個房間內都明亮了許多!
李子木看着馮西藍和釋夢倆人說說笑笑的模樣,心裡不知道爲何有點隱隱的失落,他啜了一口小酒,想要將自己的眼睛躲進酒杯裡,不去看馮西藍和釋夢,甚至可能的話,他寧願這一個酒杯能讓自己關閉六識!
這一頓飯期間,李子木幾乎是沉默不語的,他的緊蹙的眉頭,已經明顯的反映出他此刻內心的焦急,想不到寒星竟然先下手,將自己污衊了,李子木一向自詡爲忠君愛國,清正廉明,想不到現在儼然成了賣國賊,如果李子木估計沒錯的話,現在整個皇宮周圍,已經佈滿了官兵,只要等馮西藍一聲令下,那麼自己就會成爲樓蘭立國以來,第一位統領級別的賣國賊了,想到這些,即使平時非常冷靜,殺人如麻的他,也是覺得備受屈辱,心裡憤懣不堪!
馮西藍優雅的用雪白的毛巾擦着嘴巴,略帶笑意的看着李子木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所有事情的經過了!”
李子木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馮西藍本來還因爲釋夢的原因略顯輕鬆的臉,是越來越凝重,到了最後成了鐵青!
“此事,你必須保密!”馮西藍盯着李子木道!
李子木“嗯”了一聲,接着道:“接下來是不是我會因爲叛國罪入獄?”
他對馮西藍太瞭解了,馮西藍要剷除一個人,他可以隱忍一切事情,同樣他也能犧牲一切人,哪怕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兄弟,馮西藍具備一個鐵血皇帝的一切品質!
馮西藍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非常冷靜的說道:“你也知道,你叔叔現在的權利,如果想要不動聲色的扳倒他是不可能的,眼下我們剛剛經歷了內戰,國力已經十分疲敝,如果可能的話,我不願意再發生任何一點事情,所以……”
李子木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無奈的說道:“我明白陛下的難處,那麼現在就押我入死牢吧!”
馮西藍搖了搖頭道:“不,我要你逃,我要你逃往大秦,找到洛川,取得一切證據,你回來的時候就是我準備發動攻擊的時候!”
李子木略帶疑惑的看着馮西藍,道:“這樣一來,難道陛下就不怕寒星心裡懷疑麼?”
“懷疑?哈哈,子木你想錯了,以我對於你叔叔的瞭解,如果你被捉住,那纔是最大的疑點!”馮西藍微微擡起頭,眼神顯得格外的自信!
李子木二話不說,徑自衝了出去,他知道馮西藍能夠應付一切!
釋夢,很是時候的大喊了起來:“來人那,李子木刺殺皇上了!”
宮中的侍衛,頃刻間便涌進了寬敞的大廳,本來非常寬敞的大廳,此刻卻顯得格外的擁擠,李子木的武功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在刺傷了五十二名侍衛之後,他的腿部卻被狠狠的刺了一刀,李子木看了看刺到的那人是淳于西,看着汩汩冒出的鮮血,頃刻間便將褲子浸透,李子木冷笑了一聲,手中的軍刀如同兩片雪花,翩翩飛舞,顯得柔弱,卻散發着令人皮膚髮寒的冷氣,又有幾個侍衛倒下,李子木忍住疼痛,三個殺招連續使用,淳于西這個樓蘭的高手,在李子木面前顯得格外的脆弱,他的臉瞬間便白了,因爲他看到李子木猙獰的臉,還有那一對令人膽寒的匕首!
匕首唰的一聲,將淳于西的一隻耳朵徑自的切了下來,痛徹心扉的感覺,幾乎讓淳于西瞬間便暈了過去,連站在馮西藍身邊的釋夢都幾乎感同身受的大叫了出來,只不過李子木卻還是面無表情,一把將淳于西用手摟住,而後將匕首頂在他的喉嚨邊,另外一柄匕首,對着蠢蠢欲動的侍衛們!
“都不要動,否則你們的統領將小命不保!”李子木的語氣冰冷,所有侍衛都投鼠忌器,一邊做着進攻的姿勢,一邊看着馮西藍!
馮西藍面色大驚的說道:“好你個李子木,此事朕沒有成功,竟然敢挾持我的禁衛軍統領?”
李子木不屑的看着衆人以及馮西藍,冷笑道:“不要廢話,如果想要淳于西的命,就讓開!”
既然做戲,那麼就得逼真一點才行!
衆侍衛都不敢向前,可謂是兩難之地,淳于西乃是統領,萬一死了倒好,要是沒死,看到衝上來的這些侍衛,恐怕會在以後弄死這些人:“當初老子被劫持,你他媽的竟然敢衝上來,不顧老子性命,我不搞死你,我搞誰?”
但是,陛下馮西藍可是什麼話都沒有說,這些侍衛沒有得到命令又不敢退後!
“放了淳于西統領,你走吧!以後莫要再回樓蘭,這是朕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了!”說完馮西藍顯得非常疲憊的揮了揮手,彷彿真的不願意再看李子木一眼!
李子木的手擡了擡,淳于西趕緊跟着擡起了頭顱!
“一天後,我自會放了他,不要派兵過來,否則他的命不保了!”李子木狠狠的道,眼睛掃視四周,衆侍衛紛紛讓開一條道!
李子木嘴角帶着一絲冷笑,不屑的看着衆人,慢慢的退出了議事大廳!
“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得逞!”淳于西突然爆發出來了,雙手往後一揚,顯然是想拼命拖住李子木,李子木心頭一冷,這淳于西莫非吃錯藥了?
不過,李子木顯然不想和他拼命,眼下已經出了大廳,幾個縱躍,便消失在了無數的宮殿之中,李子木身爲統領,當然對這皇宮的佈局非常瞭解,只不過這無數的侍衛,豈會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