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重紫沉着臉,“貴妃娘娘醉了,你們還不扶娘娘去休息?”
姚芊樹那邊扶着東西站起來,凌重紫連忙扶住她。
“娘娘……”
“啪。”一聲清脆的掌摑響起,四周忽然靜了下來。
姚芊樹伸手捂着自己的臉,不敢則聲。
“你是什麼東西,既然也敢和我平起平坐,竟然還敢穿着凰繡跑到我身邊來炫耀,竟然還敢長得像本宮,來人,給我把凰繡扒下來,給我劃花她的臉。”
皇后連忙攔住貴妃,“你醉了,你們幾個都是死人嗎?看見你們主子醉了,不說趕緊過來扶了回去。”皇后罵慧心她們幾個。
慧心連忙過來扶着貴妃回去。
皇后一臉的歉意,“貴妃喝醉了,你們別往心裡面去,等明天貴妃醒了,本宮叫她給你們賠禮。”
姚芊樹連忙道:“皇后言重了,好歹今日是娘娘的誕辰,娘娘心裡高興,自然多喝了一些,母后千萬不要提了,明天貴妃娘娘醒了,一定不會記得的,要是母后提了,貴妃娘娘一定會很內疚,很傷心,她是那麼善良,那麼美麗……”
凌重紫臉上一向沒有什麼表情,聽到姚芊樹這麼誇貴妃,眼角抽搐了一下,一度懷疑她說得是別人吧。
皇后乾笑着,心中真不知姚芊樹是真傻假傻。
“芊樹,既然連貴妃娘娘都走了,我們也走吧,你的腿還受着傷呢。”凌重紫開口道。
姚芊樹一臉歉然的看着皇后,“母后,兒臣原本應該陪母后到最後的。可是……”
“本宮也累了,大家這就散了吧。”皇后趕緊宣佈今天到此爲止,她可沒功夫再耗下去了,看戲的聽戲的演戲的都沒了,還耗着做什麼?
衆人如釋重負,連忙告辭。
坐上了回去的車馬轎,姚芊樹還有些不相信,“我們就這樣過關了?”
她以爲要遭遇腥風血雨呢。
凌重紫看着她腫起的半邊臉,有些心疼,“你剛剛爲什麼拉住我。”
他原本要幫姚芊樹擋住這一下子的,姚芊樹卻偷偷的捏了他的手一下,他一猶豫,貴妃的手就摑在姚芊樹的臉上。
“只是被打了一巴掌,就能叫很多人都解氣,仔細算,我還是賺了的。”姚芊樹伸手從懷裡摸出個小瓷瓶來,用簪子挑出點藥膏來,抹在面頰。
涼涼的藥膏抹在火辣辣的臉頰下,很快就覺不出疼痛來了,“哎,師傅他老人家的秘方就是好,什麼時候能忽悠來就好了。”
開個藥館會掙很多銀子的。
凌重紫看着她腫的老高的臉頰迅速消腫,有些欣慰,聽到姚芊樹那麼說,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那個師傅似乎也沒有教會你什麼。”
凌重紫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語氣慢慢的醋意。
“是啊。”這一點姚芊樹是很贊同的,一個是她太忙了,一個是她太懶了,一個是師傅太心疼她了,捨不得叫她受一丁丁的苦,那時候師傅說兩個人一輩子都在一起,她那時候以爲……
哎,不想了,不想了,以前想入非非也就罷了,現在她已經嫁人了,在那麼想,就是對師傅的褻瀆,對凌重紫的不忠了。
凌重紫沒有想到姚芊樹會這麼回答,再看她神思不屬的樣子,想起她被劫持時的情景,就覺得心裡憋着一口氣,堵在那裡很難受。
雖然吧,他那時候可以說並不是特別在意姚芊樹,可是看到她對別的男人那麼依戀,這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芥蒂的,現如今,凌重紫悲哀的發現,自己似乎越陷越深了呢,而對面這個人,似乎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樣子。
“重紫,我總覺得今天皇后有些奇奇怪怪的。”姚芊樹伸手摟住凌重紫,湊到他耳邊道,哎,斐王府裡面魚龍混雜,實在是連放心說話都不能了。
凌重紫也一直覺得皇后今天有些不對勁,可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聽到姚芊樹這麼說,心底一動,“你也看出來不對勁了,你說說看,哪裡不對勁?”
姚芊樹見到凌重紫這麼說,知道他一定也是看出了什麼,沉吟着道:“皇后和貴妃一向不對付,天下共知,可是今天的皇后,實在是太得體了,得體的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姚芊樹頓了頓,看凌重紫沒有反對的意思,接着道:“我以前曾經看過一篇文章,說是有一個珠寶匠人,無論多麼逼真的假珠寶,他都能一眼辨別出來,他的訣竅就是,假的東西太過完美,皇后進退有度,張弛有禮,本來我還不覺得什麼,後來發現皇上走了,她卻還拉着貴妃不放手,一般女人就是做戲,都是給男人看的,皇上走了,剩下的那些人,根本就無關緊要,皇后的熱情,未免太虛假了。”
雖然她接觸皇后的時間不長,可是卻覺得她的定力絕對沒有這麼高。
凌重紫點點頭,“這種場合,皇后做的這麼無懈可擊,可是珉王夫妻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這不是很奇怪嗎?”
“啊,珉王沒出現?”姚芊樹後知後覺。
凌重紫但笑不語,正因爲珉王沒有出現,所以,他們才這麼輕鬆的回來吧。
凌重紫陷入沉思,他剛剛跟小太監打聽過,說是昨夜珉王帶着珉王妃匆匆出城,這在已經宵禁的京城,可以說是一件大事了,他們走的是北門,莫非珉王妃家裡出了什麼事?
凌重紫按照他們出城的方向揣度。
姚芊樹仔細想了想,想到了一個可能,驚呼出聲,“我知道了。”
凌重紫看着她,她想到了什麼?
姚芊樹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雖然她穿越過來很多年了,不過,姚老爺一向對姚夫人很好,從來也沒有想過納個妾什麼的,跟她無關的人,她也不會很在意,皇上,算是跟她關係很近的男人了,雖然他保養得很好,也已經那麼老了,看貴妃都比他小很多的樣子,要是她猜對了,哎,他竟然還不知足,那個跳舞的女子,看起來也就她這麼大吧,這牛也太老了,這草也太嫩了。
“什麼?”凌重紫等了半天,只見姚芊樹臉色變了幾遍,卻一直沒有開口,有些擔心的問道,她沒事吧。
姚芊樹轉過臉去看向凌重紫,聽說好色這基因也是遺傳的,眼前這傢伙不會也等到自己人老珠黃的時候,去啃小嫩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