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徽娘已經不是徽娘,和李家也在沒有關係,你們想要李家的財產隨你們,又何苦趕盡殺絕?”姚芊樹眼角瞥見凌崇密扶着徽娘離開,也悄悄地向後退去,她也就是一時唬住衆人,等他們醒悟過來,她的這些觀點都站不住腳,還是趁着衆人迷迷糊糊搖擺不定的時候趕緊離開的好。
腦後忽然傳來一陣風聲,姚芊樹下意識的一偏頭,就見到剛剛被她威脅漢子掄起拳頭砸向她的後腦,姚芊樹只來得及躲開要害,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衆人見了,有人驚叫,“打死人了。”
大柱子慌了,連忙搖手,“我沒,我沒想過打死她。”
衆人四下張望,“徽娘人呢。”
此時才發現徽娘和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人影,別人還罷了,李家的人出離的憤怒,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所以再低頭看姚芊樹,已經不是憤怒能解決的了。
姚芊樹是被什麼東西給吻醒的,一睜眼,就發現手邊一隻拳頭大的老鼠。
“啊。”姚芊樹的輕功從來沒有這麼好過,猛地竄起,抱住枷欄。
衆人驚訝的看着她,沒有想到她的功夫這麼高,不過一想到她是有名的“倒採花”,連忙警惕的捂着胸口,躲在了角落裡。
“快打死,快打死。”姚芊樹緊閉雙眼,她最害怕老鼠了,以前邪仙師傅逼迫她練輕功的時候,就會抓幾隻老鼠在她的身後緊追着她不放,真不知道師傅是怎麼做到的。
好半天沒聽到動靜,姚芊樹悄悄地睜開眼睛,看到底下一幫女人頂着髒兮兮的臉看着她,一旁,拳頭大的老鼠優哉遊哉的吃着碗裡的飯,她只覺得一陣噁心,打量了一打量周圍,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她這是被關進牢房裡了。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姚芊樹抱着枷欄不鬆手,要是鬆手就掉下去了,老鼠過來怎麼辦?
“你意圖強行逼迫男人和你苟且,被經過的正義之士見到,衆人合力,終於把你這個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的‘狂蜂浪蝶倒採花’給抓到,扭送進來。”
“狂蜂浪蝶倒採花?”姚芊樹發現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那是什麼?
底下的女囚們一直仰頭看着姚芊樹,姚芊樹也不打算下來,歪着頭想着。
“她看起來沒有傳說中那麼醜啊。”有人悄聲道。
“你懂什麼,像這種採花大盜,都會易容術,方便在江湖上行走,這個‘狂蜂浪蝶倒採花’就是因爲長得太醜,所以,經常易容成美貌女子,勾引的良家男子跟着她走到僻靜處,行了苟且之事之後,露出本來的面目,因此嚇得好多男人再也不舉,才被官府通緝的。”有人江湖閱歷豐富。
姚芊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是以這樣的一個罪名被關在這裡,只覺得人生如戲。
“有人嗎?快放我出去。”姚芊樹扯着嗓子喊道。
衆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這個‘狂蜂浪蝶倒採花’賞銀可是一百兩黃金,傻子纔會放她走。
“不是說她是倒採花嗎?採的是男人,又不是女人,我們爲什麼這麼怕她?”有人小聲問道。
“是啊,我們怕什麼?”衆人恍然大悟,又不是採花大盜,她們怕什麼啊。
衆人一直全神戒備,這個時候終於鬆懈下來,再一看,大米飯被老鼠給吃了大半,頓時怒從膽邊生,抓起老鼠扔了出去。
姚芊樹眼見這老鼠張牙舞爪的向自己飛來,手一軟,掉到了地上,老鼠從她的頭頂自由體飛過,落在了牢籠之外。
姚芊樹摔得頭昏眼花,好容易腦子微微清醒了些,見到衆人正在搶着用手抓飯,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連忙捂住嘴,好半天把那陣子噁心勁過去,再開口,聲若蚊蠅。
“老鼠吃過的飯,不能吃的。”萬一被傳染上鼠疫怎麼辦?
再一看,衆人都已經吃飽喝足盆空空了。
有人斜着眼睛看她,嗤笑出聲,“你當這裡是外面嗎?能吃上東西就很好了,還挑三揀四。”
一想到自己不會被她給採花,衆人也就沒有剛剛那麼怕了,其實,姚芊樹雖然易容了,卻還是容貌中上的妹子,本來有些人還蠢蠢欲動想要趁着她昏迷把她怎樣怎樣的,一聽說她險些把五尺高的漢子壓倒圈圈叉叉,又一聽說她其實相貌極醜,連害怕帶恐懼,這才讓姚芊樹躲過了一劫。
一個連老鼠都害怕的人,頓時叫衆人升起蔑視之心。
一人看了看姚芊樹的相貌,忍不住在稻草上擦了兩把手,走上前去挑起姚芊樹的下巴,“這張臉挺漂亮的啊,不知道到底醜成什麼樣子,竟然把男人嚇得不行了。”
衆人聽了,不由得都看向姚芊樹,女人最好八卦,好奇心更是人皆有之。
姚芊樹被老鼠嚇得摔倒在地上,真就是實實在在的摔倒,摔得心肝脾胃臟都擰巴起來,七葷八素都要衝出口來,只覺得渾身無力,那人捏着她的下巴,她也只是雙眼微擡,看了那人一眼。
其實姚芊樹心中惡心的要死,她的手剛剛抓過老鼠吃的飯吧,沒有清洗過,竟然就這樣來捏她的下巴,靠,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招蝦戲。
姚芊樹慢慢調息體內忽然亂竄的氣息,這時候出來搗亂,這是打算要她交代在這裡嗎?話說,什麼時候了,凌重紫沒有發現她不見了嗎?
凌重紫陪齊禛吃完飯,送走了他,匆匆地來到了姚芊樹的院子。
小夭一擡頭見到凌重紫進來,嚇了一跳,連忙迎上去,“王爺……”
凌重紫鼻子裡面哼了一聲,就往裡面去。
小夭嚇了一跳,連忙快走幾步攔住凌重紫,“王爺,王妃睡下了。”
小娥身子一僵,王爺過來了,王妃怎麼還不回來,這下子慘了,王爺對王妃的那黏糊勁,她們做貼身丫鬟的,怎麼會不清楚?小娥在心底祈禱,小夭千萬千萬要攔住王爺,要不然,這事就鬧開了。
“本王知道,我看看。”凌重紫吃飯都沒有吃好,一直在擔心着,齊禛也是個有眼色的,簡簡單單地吃了些,就說吃好了,告辭離開。
小夭急了,趕緊攔住,“王爺,王妃一直睡得不安穩,纔剛安穩些,你晚些過去吧。”
凌重紫臉色一沉,“芊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