瀏王放下酒杯,其實他的酒杯裡面裝滿的都是清水而已,笑着看向珉王妃,“珉王妃,本王的終身大事就交給你了。”
珉王妃正在給珉王斟酒,聽到瀏王的話,手一抖,酒撒滿了桌面,珉王連忙站起身來,免得酒水流到他的身上,一邊責備的看了珉王妃一眼,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珉王妃臉色通紅,她平日裡和瀏王沒有什麼交集啊,他怎麼會忽然這麼提議,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宮女們幫他們把席上收拾好,珉王坐回來,珉王妃還沒有醒過神來。
皇上見到珉王妃這個樣子,心中有些不快,崇秀好容易想通了,難得的張口央求,她怎麼還端起架子來了。
在皇上的眼裡,凌崇秀那不是命令,那幾乎就是哀求,珉王妃那不是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而是裝高貴冷豔。
“珉王妃……“皇上拉長聲音,聲音裡面已經充滿了不滿。
珉王妃醒過神來,連忙賠笑,“能爲瀏王選妃,那是兒臣的福氣,只是這一向,瀏王都住在斐王的府中,斐王妃似乎更熟悉瀏王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珉王妃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珉王忍不住輕咳嗽了一聲。
姚芊樹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要不是他們整事,三哥也不會受牢獄之災,她連忙接口,“珉王妃這話就差了,芊樹出身卑賤,雖然認識的人多一些,怎麼比得了珉王妃出身高貴,瀏王妃最不濟也要書香門第,芊樹有那個自知之明,實在是無法勝任。”
瀏王也似乎惱羞成怒,冷哼了一聲,“我知道,珉王妃一向看不起我,像我這樣的病秧子,也是,還娶什麼名門閨秀,有哪個女孩子會願意嫁給我。”說着說着,凌崇秀的眼圈紅了,咬着下脣,泫然欲涕。
姚芊樹看的呆了,不會吧,這個凌崇秀明明是個漢子,可是做起這麼個動作,竟然叫人心生憐惜,恨不得把他摟在懷裡蹂躪的樣子。
皇上臉色也不大好看,他的兒子,哪個不是人中龍鳳,在他看來,兩個珉王也不如一個凌崇秀,這個珉王妃竟然敢瞧不起崇秀,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何必假手他人,朕親自爲你選瀏王妃。”皇上一錘定音。
凌崇秀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免了吧,免了吧,你給我選,你給我選的能要嗎?”
反正老皇上的眼光他是看不上的。
被瀏王在這麼多人面前頂撞,皇上不但沒有生氣,還耐着性子問道:“那你要怎樣呢?”
瀏王看了一眼姚芊樹,把下巴戳上天去,“出身不高的,相貌不好的,品行不端的,性格不好的……”
禮儀大臣忙着記下,瀏王擇妻,這是何等樣的大事啊,一定要一字不差的記下。
就在衆人以爲瀏王接下來的一句話一定是統統不要,沒想到瀏王喝口茶,大喘氣之後,才接着道:“都沒有關係。”
“什麼?都沒有關係?”皇上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些都不重要,那啥重要?
“只要本王看順眼就行。”瀏王接口道。
“那崇秀你看誰順眼啊。”只要有人選就好辦。
凌崇秀很努力地想了想,搖搖頭,遺憾地道:“本來想叫珉王幫着選的,可是珉王妃卻好像很不樂意……”
“樂意,珉王妃很樂意的。”
珉王握着珉王妃的胳膊往前推,他也想通了,這件事情辦成了,實在是利大於弊。
珉王妃被珉王暗自警告,明明痛得要哭出來了,卻含笑衝着凌崇秀道:“瀏王說哪裡話來,能爲瀏王做媒,我歡喜還來不及,一定爲瀏王挑選一個相貌出身品行俱佳的大家閨秀。”
剛剛瀏王說的那些話,是因爲被她拒絕說的反話吧。
姚芊樹憤憤不平,小聲地說道:“真是世態涼薄,我好心爲他着想,他卻如此冷言熱諷的,不就是嫌棄我出身不好,給他找不到良配嗎。”
凌重紫連忙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芊樹,你現在身懷有孕,瀏王只是不想你累着。”
瀏王聽見,誇張的冷哼一聲,“我就是嫌棄你出身不好,就是嫌棄你不夠溫柔,像你這樣的吝嗇鬼,也就斐王兄能忍受住。”
“你……”姚芊樹氣的站起身來,指着凌崇秀說不出話來。
衆人見到這個樣子,一個個低垂了頭,假裝沒看見,誰不知道這個斐王妃的小氣,瀏王心情不好,不想在瀏王府看着熟悉的庭院傷心,上斐王府住了些時候,這個斐王妃不但管瀏王要住宿費用,還有什麼花草費,衛生費,做人如此唯利是圖,六親不認,她也是夠奇葩的。
衆人知道瀏王小心眼,愛斤斤計較,這個斐王妃也是,你好歹也是王嫂,就不能讓着他,偏偏也是個愛較真的。
只有珉王妃奇怪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他們這樣子,不像是吵架,倒像是……打情罵俏。
“斐王,你幫我教訓教訓瀏王,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人。”姚芊樹跺腳道。
“好了好了,你們就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和瀏王計較了。”皇上適時的開口。
不管怎麼說,姚芊樹能勸服崇秀有了成家的心思,這就是大功一件,至於崇秀娶什麼樣的人,皇上私心認爲,姚芊樹真的不會介紹什麼好人選,她認識的都是什麼人啊,怎麼能做瀏王妃呢,她還算是有自知之明。
既然皇上都開口了,姚芊樹自然不能不給面子,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
皇上從來就沒這麼和藹可親過,“斐王,斐王妃好歹也是雙身子的人,一定累了,你就先陪着斐王妃回去吧。”
不看別的,就看她勸得瀏王動了娶妻的念頭,皇上也決定對她好一些。
凌重紫聽到皇上的吩咐,連忙站起身來,皇上說完,他答應着是。
皇上還特別善解人意,“你們來的時候不是做瀏王的玲瓏車來的,瀏王還要待上一會,你們做朕的玲瓏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