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斐王妃身體不適,我這裡還有一株千年老人蔘,想着斐王兄可能會用到,所以就自作主張的來了,希望不是太唐突。”凌重峰好像反應遲鈍,沒有看出凌重紫臉上寫着不歡迎似得。
“不知斐王妃現在怎麼樣了?我想去看看,勞煩斐王派個人給我引路。”珉王妃一臉擔憂地道。
這話說得很高明,並不問能不能去看看姚芊樹,而是直接就叫人前面帶路。
不過,凌重紫並不領情,“斐王妃不宜見客,兩位請回吧。”
珉王那邊還沒說什麼,這邊珉王妃用手帕子捂住嘴,輕笑,“難道我還能吃了斐王妃不成?斐王對斐王妃還真是護着,我也是擔心斐王妃的身體,既然斐王妃不能見客,我就在外面看一眼好了,絕對不會影響到斐王妃的休息的。”
不等斐王回答,珉王妃嘆口氣,“昨晚宴會之後回來,說什麼也見不到我那妹妹,後來門上的人發現她一身是血的暈倒在門外,把我嚇個半死,這孩子說了一晚上的胡話,我聽着不對勁,我這妹妹和斐王素不相識,怎麼會得罪了斐王,好容易等到了她清醒些,說起話來卻躲躲閃閃的,被逼得急了,就說是自己心儀斐王,希望我這個當姐姐的能爲她做主。”
說到這裡,珉王妃無可奈何的嘆口氣,寵溺妹妹的姐姐,叫她演繹的淋漓盡致,要不是清楚事實的真相,珉王都要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了。
珉王妃見斐王面無表情,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悠悠地嘆口氣,“我聽了是又驚又怒,要不是她剛剛清醒,一定要把她攆回家去跪祠堂,珉王去宮中爲她請御醫,回來說斐王妃有些不適,我這心裡就覺得不安,我這個小妹叫家裡人慣壞了,我在這裡替她賠不是了。”
說着珉王妃款款的行了個大禮。
珉王妃大方得體,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一般人都無法駁回她的要求,就算是心裡恨得要死,表面上,一時也無法回絕。
珉王一言不發,只是懊惱的嘆氣,似乎也對珉王妃的這個妹妹無可奈何的樣子。
“你們來得正好,你們不來,我也要拉着你們去找父皇評理去。”門外忽然傳來一個無比虛弱、卻又氣沖沖的聲音。
衆人愕然的轉過身去,就見到凌崇秀被人揹着進來,他一頭長髮竟然沒有束起,只是簡單的在腰部那裡把頭髮用金環繫了一下,珉王妃雙目一眯,說起來,皇上的這幾個兒子長得都不錯,卻屬這個瀏王最妖嬈,其實也是,他的母親要不是長得明豔動人,要不是和皇上從小青梅竹馬,怎麼會吸引皇上?凌崇秀繼承了皇上和她孃親的優秀基因,加上久病,有着一份獨特的、及其脆弱的美,叫人一見之下,就想要把他呵護在懷中。
揹着凌崇秀過來的侍衛小心翼翼的把凌崇秀放在了椅子上,就像那是一個瓷佛像一樣,畢恭畢敬的。
凌崇秀一坐下來就怒瞪着凌重峰,“珉王,你給我做的好媒。”
凌重峰心中咯噔一下,他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珉王調整了一下臉上表情,“瀏王這話從何說起。”
凌崇秀氣喘吁吁,“你還有臉問我,昨天你是怎麼說的來着,不對,我倒要問清楚,珉王妃有幾個妹妹。”
凌重峰一聽這話,看來若若有所隱瞞啊,昨晚鬧出來的亂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啊。
“嫡親的妹子就那麼一個,倒是還有幾個庶出的,就怕配不上瀏王弟。”凌重峰避重就輕。
凌崇秀冷哼一聲,“莫非珉王認爲我出身不高,所以,故意藐視我嗎?”
這個帽子有點大,珉王賠笑,“瀏王弟說笑了,你我一樣的出身,怎麼能這麼說呢。”
瀏王怒,指着珉王,“你分明是取笑我,一樣的出身,我們哪裡一樣?你孃親是大家閨秀,我孃親只是奶孃的孩子,哪裡一樣?你分明是瞧不起我,所以故意弄那麼個瘋瘋癲癲的女孩來笑話我。”
凌崇秀越說越委屈,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那臭丫頭還活着?看來給她的教訓還不夠,小黑。”
屋子裡面忽然多出了一個一身黑,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手指都用黑色的布一根根裹起來。
“你是怎麼辦事的?”凌崇秀很生氣。
那人舉手,“回主子,奴才想着,到底是珉王妃的妹妹,看在珉王的面子,給點教訓就好。”
“就因爲是看在珉王的面子,本王才吩咐叫她躺上十天半個月的就好,別弄得太輕,免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凌崇秀冷哼一聲。
凌重紫一言不發,凌崇秀的意思他如何不知道,既然他一力承擔,他倒不好再說什麼了,難怪昨晚影子說感覺到有人一直跟蹤着自己,因爲沒有感覺到惡意,兩個人過了兩招就各自離開了,竟然是凌崇秀的人。
凌重紫眉頭微蹙,“幾位先坐,本王還有事情。”
“斐王……”
這個時候,誰都知道他的事情是什麼了,珉王妃連忙開口。
凌重紫凌厲的目光看過去,珉王妃對上他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噎在嗓子眼說不出來,她向珉王投去求救的目光。
珉王輕咳了一聲,“斐王兄,本王妃也是一片好意,既然來了,還是見一見斐王妃吧,斐王妃好了,我們也安心……”
“莫非你是在咒斐王妃不好嗎?”凌崇秀插嘴。
“瀏王弟這話太重了,爲兄可承受不起。”珉王臉色不變,不卑不亢地道。
“重嗎?明明是你剛剛說你們夫婦兩個不安心,見到斐王妃好了你們安心,可是你們不安心,分明是見不得斐王妃好。”凌崇秀這番話說起來,也不嫌棄饒舌。
“你們夠了,要吵去外面吵。”凌重紫不快。
不管他們什麼意圖,反正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芊樹雖然未必怕了他們,可是他卻不能毫無芥蒂的把姚芊樹暴露在他們面前,藉着凌崇秀在這裡攪混水,索性裝作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