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明白。”江靖瑤平靜地說,“你心裡還是覺得是我向你夫人告狀了,所以,今日你反將我一軍。總裁,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鬥……你爲何就不放我一馬呢?”
“呵……”他一拍方向盤,“原來你是這麼認爲的。”
“不然呢?”
“我以爲你多少會有一絲感動。”
“總裁,我不敢!”江靖瑤依舊冷靜如斯,“我只想做好我分內之事。”
“江靖瑤,昨晚宋昊磊與尹牧爲你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你很得意,是不是?今天,你在我面前也矯情了,是不是?”宋昊祺怒了。
江靖瑤默,她不想跟這個男人談自己私人的問題。
而且,她發現自己對這個人的恨意,沒有那麼深了,這讓她很無措,彷彿是一種背叛,她沒法面對自己這樣的改變。
“下去!”宋昊祺忽然暴怒,“滾!”
江靖瑤麻利地下了車,車絕塵而去。
江靖瑤招了計程車回家,把自己陷入軟軟的沙發裡,她擡頭看着牆壁上的照片。
“爸爸,小萱,對不起……請再給我多一點點的時間,我已經在宋昊祺的身邊了,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爲你們報仇的!”
第二天的娛樂跟財經雜誌上,宋昊祺佔了頭條。
詳昆集團英俊瀟灑的總裁在某五星級酒店包場,訂了9999朵玫瑰花爲博美人一笑,用晚餐後,兩人在該酒店的總統套房內顛鸞倒鳳,卻被忽然闖入的總裁夫人樑丘蓉抓了個正着。
正室正追着小三廝打的時候,卻忽然來了很多警察,說是有人匿名舉報這裡有人在進行不正當的性交易。
而原本躲閃理虧的小三,卻忽然撲向警察大喊救命,說樑丘蓉要殺她,還說宋昊祺剛剛纔給了她的一張支票,也被沒收了。
轟!
宋昊祺上頭條,卻是一大丑聞。
江靖瑤手中捏着報紙,看着報紙上的巨幅照片,在上面,宋昊祺的臉上被打上了馬賽克,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她想一定很狼狽吧!
宋昊磊在知道消息之後,第一時間,派了律師去把宋昊祺夫婦保釋出來。此刻的董事會會議上,也可以想象是多麼糟糕。
因爲宋昊祺“性醜聞”事件,詳昆的股價大跌,股東們都在吵,要求宋昊祺給他們一個解釋。
江靖瑤把報紙丟在桌面上,人靠在轉椅上。
昨天,宋昊祺原本約得是她,那麼,如果她去了……上新聞的會不會是她?這起事件裡,最得益的人……她猛然張開眼,晃了晃腦袋:不,不會的。他不相信是他。
篤篤篤!
格菲站在門外,眼圈有些紅,真是個傻姑娘:“靖瑤姐,總裁他……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嗎?”
“格菲,你別擔心,總裁是那麼厲害的一個人,不會被打倒的。”江靖瑤朝着格菲笑笑,“我都相信他,你呢?”
“我自然是相信總裁的。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格菲說着走進來,“總裁平日裡不是這麼粗心大意的人啊,還有總裁夫人是如何得知那個酒店地址的……”她猛然看向江靖瑤。
江靖瑤一愣:“那個酒店是我訂的,花也是我訂的。”
“那爲什麼總裁夫人會這麼巧去那裡?還有是誰打的匿名電話?”格菲的大眼睛又看向江靖瑤。
“這……”江靖瑤皺眉。這一點,她倒是沒有想過。剛纔自己也一直在思索到底是誰在背後要陷害宋昊祺,卻不想,這人使的卻是一石二鳥的好計。
格菲的神情變了:“靖瑤姐,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江靖瑤坐着不動:“我沒有理由這麼做。”
格菲轉身,高跟鞋碰着地面,清脆作響:“我會實話實說的。靖瑤姐,你好自爲之吧!”
江靖瑤苦笑:現在是個人都能來威脅她,都能來跟她說這樣的一句話。
不一會,江靖瑤接到了董事會的電話,讓她去參加會議。
她很矛盾,不願意相信,卻又心存僥倖。
然而沒有容她想多久,她已經走到了會議室門口。
宋昊磊坐在平日裡宋昊祺坐的位置上,他臉上的淤青還沒有消去,臉上繃得緊緊的,看到她進來,臉上閃過一抹擔憂。
他臉上的神情那麼真實,江靖瑤的心浮動了。
不,不會的。就算是他這麼快想向宋昊祺下手,他也絕對不會拖自己下水的。而且,他也不像是那種心機深沉的人啊。
難道是……?她腦子裡靈光一閃,有什麼東西劃過,她想抓住,卻怎麼也抓不住。
“江助理,你來了。”宋昊磊說,“請坐。”
有人給她搬過來一把椅子,江靖瑤坐下來,咬着脣:“請問,諸位董事叫靖瑤過來,有什麼事?”
大家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宋昊磊嘆息道:“江助理,昨天下班後,聽說你是跟宋總裁一起坐車走的?”
“是。”江靖瑤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指,“我是坐總裁的車走了,但是在半途,我下車了。”
“那昨天總裁昨天與李玉瑤小姐就餐的酒店和包房內的9999朵玫瑰花,也都是你訂的?”
“是,是總裁吩咐我這麼做的。”
“那麼,你可有將這一信息透露給別人聽?”
江靖瑤依舊低着頭,搖了搖:“沒有。”
宋昊磊沒有再問下去,只是對着衆人說:“大家怎麼看?”
“看來,江特助的嫌疑最大。”一個董事說,“如果說是酒店的人泄密了的話,總裁夫人跟警察不會來得這麼快,這麼湊巧。這顯然是有預謀的。”
“這次,我們的損失巨大,總經理,我只是想知道,公司到底要由誰來爲我們的損失買單。”
江靖瑤只是沉默地坐着,她很平靜,彷彿是一個陌生的聽客。
這個時候,一個悅耳甜美的聲音響起。
“大家聽我說幾句話,可以嗎?”江靖瑤不擡頭也知道這是格菲。她也在這裡嗎?剛纔她進門就沒有怎麼看,原來她說的實話實說,就是在董事們面前把自己交出去。
可惜……這件事,讓她一個助理來負責,是不是顯得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