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按照慕容修先前的吩咐,步好局後便朝皇宮的方向和慕容修匯合,兩人在皇宮的不遠處捧了頭。此刻的街道,早就已經沒了昔日的繁華,宮內皇上駕崩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百姓的臉上帶着哀傷,小販們早就收起了攤位,商鋪也紛紛關門。白色的緞子悄然掛上,西夏的京城,少了繁華,多了幾分的平靜和悲慼。
但越是這番的平靜,越透着幾許的暗藏涌動。
慕容修和慕容言兩人站在西南門。西南門就如同水洛煙猜測的那般,就和平日一般,戒備鬆懈。雖有禁衛軍把手,但是和別的宮門相比,相差甚遠。而平日本就安靜的西南門,此刻更是如此。門口僅站了兩個禁衛軍,再無其他。
“四嫂真是料事如神啊!怎麼什麼都知道的感覺。西南門絕對是平日被疏忽的地方。打我朝建立起,大概除了太監、宮女,從不曾有人從西南門出入過。而太監宮女平日也極少有出宮的機會,這西南門就更如虛設一般。”慕容言站在西南門的面前,一臉佩服的對着慕容修說道。
對於水洛煙,慕容言突然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水洛煙的睿智,聰慧,運籌帷幄“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是讓慕容言佩服的,這樣西夏的女子少有的大氣,沉穩,從容不迫。但是,水洛煙似乎對很多事情就好似預知了一般,總可以早很多人前,先做好諸多的準備,以防不時之需。
這種感覺,總會讓人覺得太過於詭異。
就好比這一次的西南門。水洛煙就能如此篤定平日人煙稀少的西南門,此刻會警備鬆懈?這似乎不太符合慕容澈的作風。若按照慕容言平日對慕容澈的瞭解,定是會做到滴水不漏。他們能想到的,難道慕容澈想不到嗎?
當然,也可能存在的是,慕容雲霄駕崩的太過突然。慕容澈的預謀也發生了變化,臨時的變動,自然可能是導致一些細小的地方發生了疏忽。但無論如何,慕容言怎麼思考,那種說不上的怪異感,總在心頭縈繞,讓他更加覺得有些不安和忐忑。
因爲,這一切,來的過於順利和太平。
這西夏的皇宮之內,除了禁衛軍外,不全然都是慕容澈的人。禁衛軍裡也有不少是他們的人。而慕斐耘則是在城外接應。慕容修並不曾讓慕斐耘一起進宮。他們也害怕有所萬一的話,至少慕斐耘的身份不曾曝光,日後還有生死一搏的機會。
而宮內,表面上,大部分是慕容澈的人。他們的人只佔了少數。但是,宮內不少太監,婢女卻給了慕容修和慕容言更多出入的方便。先前的隱忍,不是不作爲,而是在佈局。而所有的佈局,也都在今日,落下帷幕。
是成,是敗,一瞬之間。
“話真多。”慕容修就這麼淡淡的應了句。
兩人相視一眼,慕容言不再多言,彼此頷首,細針便從手中射出,門口的兩個守衛絲毫沒有反抗,軟軟倒下。宮內本就閉宮,更是無人發現這一情況。慕容言和慕容修輕易的通過西南門進入了皇宮之中。
各宮各院的門簾緊閉,這宮女所呆之地更是如此,絲毫不敢有任何違背。這裡的一切,讓兩人順利的不免有些疑惑,在彼此對看一眼後,那眼底的謹慎越發的明顯。步履薄冰,小心翼翼。
宮內,似乎除了穿着喪服,在爲慕容雲霄入葬一事忙碌的人在外走動外,真的就如同一座死城。安靜而詭異。
“四哥!”慕容言看了眼慕容修,低聲說道,“是錯覺嗎?宮內太過於安靜。就算閉宮也不該如此。”他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又道:“有點像請君入甕的感覺。”
“小心點。”慕容修只應了這麼一句。
兩人不再交談,很快,不遠處走來兩個太監,腳步急促,嘴上還在不斷細碎的議論着。
“七日後太子登基,這事可怎麼忙的過來!”
“忙不過來也要做。別廢話了,快點走,太子不知爲何,讓那麼多禁衛軍在殿前布好了陣勢,就好似害怕有人會起兵造反一般,這兵權,禁衛軍不都在太子的手上了嗎?而所有的皇子也被隔絕在宮外,甚至宮內的情況都無法探聽。這宮裡都快成了死城,人人自危,就怕哪天不小心,腦袋就從脖子上掉了下來。”
說着,太監還不忘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讓一旁的小太監更是嚇的打了哆嗦。兩人又很快低下了頭,快速的朝前走着。
這話聽在慕容修和慕容言的耳裡,不免彼此對看一眼。
“四哥,看來二哥早就有所準備。你的清醒,及今日父皇對你的傳喚,讓二哥有了緊張的心。依我看,二哥應該更害怕父皇病重時,單獨召你到御龍殿內說了什麼。七日內,你若不出現,那麼一切就成了定局。而二哥所言的父皇口諭,7日內,太子登基,想來也是假。按照西夏的傳統,皇上駕崩後,至少要30天后,太子才能登基。而閉宮的時間只有七日,是爲了哀思。二哥也定只有在這七日之內讓所有的塵埃落定,方可心安。”
慕容言說的直接。慕容修聽着,沒言語。兩人細碎交談時,一名禁衛軍的將領朝着兩人的方向而來,在慕容修面前跪下,道:“參見晉王,屬下已經準備就緒,就等晉王到來,舉兵東宮。”
“起來吧,辛苦了,趙將軍!”慕容修扶起了趙城。
“屬下應該的。家弟若無晉王,也定不可能有今日。我趙家兄弟誓死效忠晉王。”趙城站了起身,恭敬的答道,又接着說了下去,道,“禁衛軍太子的人,也僅有三分之一的人。其餘都是我們的人。就如同屬下一般,誓死效忠晉王。而太子假傳皇上懿旨,更是不敢大肆從邊疆調兵回來。所以,我們應該是勝券在握。”
趙城給了慕容修肯定的答案。慕容修很沉默的聽着,凌厲的鳳眸微斂,似乎在沉思着什麼。慕容言在一旁安靜的呆着。
許久,慕容修纔開口道:“趙將軍讓你的人,包圍東宮。七弟,那些該注意的人,絕非不能讓他們進入宮中半步。我們的人,從這一刻起,舉兵東宮。”
“是。”兩人齊聲應和着。
突然,一聲長哨響起,本就在宮內潛伏、僞裝的暗裝悉數出現,隨着慕容修大舉朝東宮而去。未曾來得及反應的禁衛軍,劍還不曾出鞘,就已經死於暗衛的劍下。
宮內,瀰漫着無聲的硝煙,濃烈的血腥,遍佈的屍體,讓宮內的氣氛更加的詭秘。但慕容修的臉色不曾變,身形也不曾發生任何變化,從容的向前走着。任耳邊充斥着尖叫聲,慘叫聲,也任這種驚恐在皇宮的上空不斷的徘徊。
————瀟湘書院首發——
“你說什麼?”慕容澈一臉震驚的站了起身,看着眼前面色焦急的禁衛軍。
慕容修和慕容言竟然舉兵東宮,而此刻人就在門外!這讓慕容澈覺得不可思議。這每一個宮門都派了重兵把守,怎麼可能讓兩人無聲無息的進入宮內?而宮內都是禁衛軍,又怎麼可能兩人赤手空拳的能逼到東宮。
“人呢?一羣廢物!”慕容澈焦急的在東宮內走來走去。
“啓稟殿下,禁衛軍的人,有一半竟然是晉王爺的人!”禁衛軍統領焦急的說着。
眼前發生的一幕,也讓他傻了眼,越發的覺得不可思議。平日都再熟悉不過的面孔,怎麼會在一夜之間都悉數發生了變化。猛的,竄進他腦海裡的想法,讓李權不免的顫抖了起來。慕容修是在多年以前就已經在佈局了嗎?就在這一切讓他們覺得再順利不過的時候,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怎麼可能。這些人平日不都是你李權的人嗎?怎麼可能在悉數之間全然叛變!”慕容澈回過神,厲聲質問着李權。
李權不斷的搖着頭,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道:“晉王爺一定不簡單。這些人,他肯定是在裝,裝無能,裝懦弱,是在隱忍,是在爲這一刻爆發!”他的話語裡變得幾分肯定。
這更讓慕容澈的鳳眸斂下,越發的陰沉了起來。在東宮內走來走去。而慕容修帶兵也已經到了東宮門口。皇宮之內,宮門緊閉,就算如此,東宮外的動靜,不免也是傳遍了整座皇宮,各宮的人,反應皆是不同。
皇太后在慕容雲霄駕崩的消息之下,備受刺激,本就癱軟在牀的身子,此刻更是變了臉色,越發的嚇人。一旁的桂嬤嬤連忙上前,查看着皇太后的情況,立刻吩咐宮女,宣在宮內待命的御醫,卻被皇太后阻止了。
那蒼老的聲音,從喉間溢出,道:“桂嬤嬤……她……她還是回來了,回來了!”
“娘娘,您想多了,好好休息,現在鳳體纔是最重要的。切莫憂傷過度。”桂嬤嬤連忙安撫着皇太后。
皇太后不斷的搖着頭,她話裡的她,不是別人,正是梅妃。自從慕容雲霄遇見梅妃起,她一刻都不曾贊同過。梅妃就是個禍水,紅顏禍水。甚至,相國寺內的高僧,在慕容雲霄不曾執意立梅妃爲貴妃前,就已經私下告知皇太后,梅妃之子,定能顛覆朝野,權傾一方。而慕容雲霄更是和自己說過,若梅妃生下皇子,定是要立爲太子。
太子……東宮之首,未來的皇帝。所有的一切,都讓皇太后的心砰砰直跳。相國寺高僧的預言似乎就成了真。梅妃果然有了身孕,那是龍子。而梅妃有孕卻是在立爲貴妃之前。這梅妃心中有他人,又是衆所周知。皇太后的心不免想了多,難道這西夏的天下,她慕容家的江山,要斷在妖女之手?
所幸,這梅妃在生下慕容修後,便自殺身亡。而慕容雲霄不知是受了何等的刺激,竟然對梅妃之子也不聞不問,甚至早早的打發出宮,這才讓皇太后的心放了下來。這些年,慕容修的平庸,無爲,更是讓皇太后放心不少。
而此刻,慕容修竟然舉兵東宮。一切都是假象!這麼多人的平庸,隱忍都是假象。
越是這樣想,皇太后的身體不免的更加顫抖,那面色又蒼白了幾分,嚇得桂嬤嬤連聲叫喊着,飛快的朝外衝了出去,高喊着:“叫御醫!”
但是,這聲音,卻被在門外的禁衛軍給攔了下來,急得桂嬤嬤在原地打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節着轉。
皇后張婉瑩畢竟是太子的生母,自然不會受到太多的監視。這消息也很快的傳到了張婉瑩的耳裡,她急欲前去查看皇太后的情況,門口的禁衛軍也把她攔了下來,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有令,各宮所有人,不得離宮。”
“本宮要去看哀家!”張婉瑩不免冷了聲調。
“娘娘,請回。”禁衛軍絲毫沒退讓。
“本宮要見太子!”張婉瑩立刻對着禁衛軍吼道。
只聽禁衛軍又答:“回娘娘的話,太子會來見您的時候,自然會來,請回吧。”
張婉瑩還想多說什麼時,身旁的嬤嬤連忙拉了拉張婉瑩的袖子,給張婉瑩使了個臉色,張婉瑩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進了宮內。未央宮的宮門又緊緊的閉了起來。
“娘娘,晉王爺舉兵到了東宮,太子殿下恐怕分身乏術。”趙嬤嬤在一旁低聲說着。
張婉瑩自然知曉,那眉色也陰沉了幾分,緊張的在未央宮內走來走去,不免低聲喝斥,道:“言兒可是澈兒的親弟弟,怎麼會幫着晉王爺而不幫着自己的哥哥呢?這要出了事,真不知如何是好!澈兒的性格!唉……”
手心手背都是肉,張婉瑩也有些顯得六神無主。這去看太后無非只是一個藉口,張婉瑩要見的人是慕容澈,至少,要慕容澈看在親兄弟一場的份上,最後放過慕容言。只是……若慕容澈失敗了,那麼她又該像誰去求情呢?
慕容澈在塞北出的黑手,她張婉瑩又豈會不知道。慕容修若真能逼宮成功,那麼……想着,張婉瑩的臉色更加焦急了幾分。
趙嬤嬤安靜的站在邊上,一句不吭。這局勢,變化莫測。
相較於皇太后和張婉瑩的反應,完顏雲舒則顯得更加難安了幾分。相較於慕容修和慕容澈,此刻,她卻更願意慕容修奪嫡成功。若是慕容澈,那麼七日之後,也是他們的喪命之時。此刻,各宮緊閉宮門,不得私自出入,一切的辦法,都成了死局。更別說,可以私傳通信。
而慕容修成功,至少還能博得一線機會。
只是,梅妃……完顏雲舒的臉色不免的陰沉了幾分。梅妃的事,也終不可能永遠是秘密,若慕容修知道了,那麼……
想着,完顏雲舒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在自己的宮中,不斷的來回走着。而此刻的完顏森,則被軟禁在別的宮內,寸步不得離開,更是重兵把守。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更何況是通風報信。
“娘娘……兩個小皇子,怎麼辦?”服侍完顏雲舒許久的老嬤嬤,一臉焦急的問着。
完顏雲舒聽到老嬤嬤這麼問,那臉色又沉了幾分。是的,豈止是他們,還有兩個皇子,一個公主。未成年的皇子還好,構不成威脅,年紀太小。而成年的皇子,就顯得堪憂的多恐是會被牽連。公主的話,不免的也會被作爲和親,送到邊陲之地。
似乎,一切真的進入了死衚衕,越發的讓人不能接受。
而在東宮,慕容澈來回走了幾圈後,突然吩咐道:“傳若蝶夫人。”
“是。”一旁的小太監立刻前去。
沒一會的時間,姬蓮紗便出現在東宮,她的面色也有幾分難看。慕容修明明中了蠱毒,若想解毒,那種痛苦誰能挨的過!就算百里行雲讓慕容修暫時醒來,也不代表功力可以恢復。何況,就算真的解毒了,慕容修的功力恢復也只是暫時現象,想完好無損,定是需要時間來調理的。
“妾身見過殿下。”姬蓮紗對着慕容澈請了安。
慕容澈看着姬蓮紗道:“這便是你說的慕容修必死無疑?”他質問着姬蓮紗。
姬蓮紗眉色一冷,道:“殿下此刻應該要想着怎麼解決困境,而非和臣妾計較這些的時候吧。何況,要知道,皇上可是單獨宣召了慕容修進御龍殿,這殿內發生了什麼,也唯有慕容修知道。若有聖旨或者真正的口諭,那麼,太子可就成了謀反之人,而非慕容修。再說,太子急於閉宮之舉,也引得一些老臣不滿。慕容修舉兵,只會讓京城之內的人,覺得其中定有隱情,太子就算登基,這皇位,做的可曾穩當?”
姬蓮紗看向慕容澈,倒是分析的透徹。眼見慕容澈有些沒了主意時,姬蓮紗才湊近了幾分,道:“妾身自有辦法!”
“說!”慕容澈冷聲說道。
姬蓮紗卻不急不躁看着慕容澈,又道:“妾身有要求。”說着,她看着慕容澈的眼神,不閃躲,繼續道,“妾身要皇后之位!”
慕容澈冷眼看着姬蓮紗,眸底的精光閃過,說得曖昧不明道:“若不成,別說皇后之位,恐怕你的人頭都等着落地。”
姬蓮紗嫵媚一笑,這才湊近慕容澈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慕容澈的臉色一驚,看着姬蓮紗,姬蓮紗卻仍帶着笑,淡淡的退到了一旁。
這時候,門外的嘈雜聲越來越明顯,慕容澈收起了情緒,踱步朝外走去。慕容修站在東宮之外,看着慕容澈,冷了眉色。
“晉王爺,好大的膽子,本殿下下了命令,閉宮七日。晉王爺竟然還帶人闖到東宮,這可是要造反?晉王爺要知,謀反可是死罪。”慕容澈先聲奪人的說道。
慕容修淡淡一笑,道:“太子殿下私闖御龍殿,皇上恰巧駕崩,太子就宣佈皇上口諭,七日後登基。可誰又知道真假呢?太子又可知,父皇在御龍殿內和臣弟說了什麼呢?”
他的一字一句撞在慕容澈的心口,不免的心虛了幾分。再迎上慕容修淡定的神色,不免的焦急了起來,立刻道:“來人,把晉王拿下,謀反是死罪,若有反抗,就地正法!”
慕容澈這話一出,慕容修仍然在原地站着,但他身後的禁衛軍已經舉劍。慕容澈邊上的禁衛軍有了動作,但兩方的勢力卻顯得懸殊的多。可慕容澈的臉上卻不見任何驚慌,這讓慕容修不免的皺了一下眉頭,雖沒說話,但已經提氣凝神看着四周。
“慕容修,本王不僅要你的命,更要水洛煙。本王這幾年,最小看的人便是你,|搜索“第五文學”看最新|章節你晉王府之中的人,竟然也可以被水洛煙給悉數清理乾淨,這樣一個睿智,聰慧,傾城的女子,豈能不得到手。而你,竟然能隱忍這麼多年,只爲這一刻。早知,本王當年就已經斬斷你的羽翼,斷絕後患。”慕容澈說的冷然,看着慕容修,一臉的冷酷無情。
“起。”慕容修最後看了眼慕容澈,沒理會慕容澈的話,徑自揚起了手。
在慕容修身後的禁衛軍和暗衛,向前衝去,很快就把慕容修藏到了身後。頃刻間,東宮殿前,兵荒馬亂,除了金屬碰撞的聲響,便是陣陣尖叫聲,慘叫聲,廝殺聲。優劣在一瞬間似乎有了些苗頭。
那遍地橫躺的屍體,流出的鮮血,侵染了東宮殿前的磚瓦,濃濃的血腥,竄進筆尖,那落在磚瓦上的血跡,濺成了朵朵絢爛的薔薇花。不是在預告着勝利,卻是在昭示着更多的兇險和陰謀。
突然,禁衛軍內幾大高手,赫然飛身向了慕容修的方向。慕容修冷了神色,躍身而起,在空中與其交纏,打鬥着。大內高手集結,把目標對準了慕容修,慕容修卻沉穩從容,閃過劍鋒,反手便不客氣的刺向了對方的喉嚨,一劍斃命。
這讓慕容澈看的心中大驚。慕容修的修爲遠比他之前所見的更爲可怕。慕容澈的語調有些着急了起來,道:“拿下慕容修,格殺勿論。”
此令一下,大內高手們奮勇而前,不再留有任何餘地,和慕容修廝殺在一起,刀光劍影,血腥一片。而慕容修竟然在衆多的大內高手圍攻之中,仍然衣袖不沾劍身,待一衆的人倒下,他才穩穩的降落於地。冷眼看着慕容澈,臉上的情緒越發的冷了幾分。
但,慕容澈看見在柱子後的姬蓮紗時,原本慌亂的神色,也變得安穩了幾分。眼角之中閃過一絲詭異,這不免的讓慕容修鳳眸微斂。
“四弟,怎麼,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贏了本殿下?這江山,可是那麼容易到手的?”慕容澈沒了慌亂,多了幾分的冷靜,嗤笑的說道。
慕容修就這麼淡漠的看着慕容澈,不曾言語。勝負未分,敵在暗,自然是分心不得。周圍充斥着一股肅殺的氣息,危險悄然而臨。
“恩?那二哥顯然是勝券在握?”慕容修斂眉看着周圍的環境,但嘴裡的話卻顯得輕鬆的許多。
趙城在慕容修的身後,也警戒了幾分,冷眼看着周遭,突然,只聽趙城大聲喊道:“王爺,不好,小心……有埋伏!”
他的話才落下,周圍立刻涌出無數面色蒼白,但行動卻一致的蠱人,紛紛朝着慕容修的方向逼近。見一個人,他們立刻殺一個人,所有人的目的皆是慕容修。趙城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立刻說道:“王爺,你快走,這些妖孽要的是你的命,而非是屬下們,讓屬下們檔下這些人,讓宮外接應的人,進宮,我們定能最後勝利。”
趙城不斷的和這些蠱人廝殺着,嘴裡大聲的對着慕容修喊道。
慕容修仔細的看着這些行爲詭異之人,對着趙城等一干將領喊道:“不好,是蠱人!”
這些是受了控制的人,比正常人遠勝許多。而這些人本身也是帶着毒,若是傷口碰觸到這些人的污血,也定會中毒,而且毒性散的極快。慕容修很快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他們防備了所有的人,卻不曾防備姬蓮紗。
而這被調出宮外,來鎮壓那些官員的暗衛,又讓慕容修此刻的戰鬥力遠落下許多,情況變得危機萬分。
“趙城,撤!別和蠱人用勁,那些人之認目的,不管死活的!”慕容修大聲的對着趙城喊道。
“王爺,你快走,這裡有屬下!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王爺能出去,屬下就算死,也值得了!”趙城和剩下的禁衛軍們,死死的抵擋着眼前的蠱人,連忙勸着慕容修。
慕容修的眉色裡出現了一絲猶豫,但很快,城牆的四周又出現了無數的弓箭手,那弓箭已經對準了慕容修。
趙城在此刻再度喊道:“王爺!快離開這裡!不然真的沒有時間了。那先前死掉的將領不都白白死了嗎?”
慕容修這才一躍身,朝外飛馳而去。趙城眼見慕容修離去,這手下的動作不免的又快上了幾分。慕容澈見狀,立刻命令道:“拿下慕容修,就地正法!”
突然,慕容修一捂胸口,這才發現,自己的氣已經提不上來,重重的跌落在了宮門口。那東門就在前方,他卻已經無法再前進分毫,無數的劍直落落的指向了慕容修,而慕容澈的身影,赫然出現在慕容修的面前。
————瀟湘書院首發——
晉王府
“娘娘,你別擔心了,王爺不會有事的。王爺若知道娘娘這樣,肯定也會分心的。”小七安撫着一直走來走去的水洛煙。
水洛煙始終皺着眉,心裡的那種忐忑越發的明顯。前世,慕容修是在東門受的埋伏,但,此刻的消息確實,慕容修已經進入宮內,又爲何會退到東門呢?而她也告訴了慕容修,千萬莫走東門,一定要走側邊的西門,慕容修定也會熟記在心,但爲何,就算是如此,她也無法真的放下心來,只能任那心跳越來越快。
那種快蹦出喉嚨口的恐懼,讓水洛煙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娘娘,您去哪裡?”小七看着朝外走的水洛煙,面色一驚,立刻追了上去,站在了水洛煙的面前,阻止了她的行動。
水洛煙看着小七,伸出手,想推開小七,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小七分毫,那眉眼又皺了起來,道:“你讓開,小七,本宮要去看看。”
“娘娘,你現在去宮裡不是給王爺添亂嗎?王爺在混亂之中還要顧及您的安全,更是大大的不利啊。”小七說的很現實。
水洛煙被小七這麼一說,腳下的步伐停了下來,看着小七,又道:“睿王爺呢?”
“睿王爺在京城,按照您對王爺說的那些人,做了防備,以防萬一。娘娘,就算小七求您了,您放下心,王爺定不會有事的。那些大內高手不可能是王爺的對手,何況,禁衛軍一半以上的人,是自己人。”小七說的信誓旦旦。
那緊張的心,似乎微微放了下來。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卻始終也說不上話。
突然,慕容言風一般從門外衝了進來,臉色異常難看,水洛煙連忙衝了上去,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慕容言看着一臉緊張的水洛煙,卻突然啞了口,又看了眼小七,這下,把小七的心,也給提了起來。水洛煙急了起來,追問着:“慕容言,到底發生了何事?”
“是這樣,那些本該和二哥里應外合的人,卻意外的非常安靜。而我們卻浪費了部分的兵力在這些人的身上,我是擔心宮內的情況,唯恐又變數。”慕容言把先前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說了一次。
水洛煙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她現在知道,爲何自己的心底會變得如此忐忑不安。她也知道,慕容修爲何會被逼道東門。上一世,慕容修也防備了這些裡應外合之人。而這一世,本是勝券在握,而她卻又一次的吧這些裡應外合之人給提了出來。水洛煙知曉,慕斐耘在京城中應和,這些事情,本交予慕斐耘便好,而如今,卻是分散了慕容修的兵力。
但就算如此,慕容修在宮內的兵力,也應該是遠勝於慕容澈,到底是哪裡發生了意外?還有什麼隱患是她所不知的?
就在這時,讓人出乎意料的人出現在了水洛煙的面前。姬蓮娜跑的有些小喘,出現在東樓。在場的人不免對看了一眼,水洛煙反應的極快,走上前,對着姬蓮娜說道:“姬夫人?”
“娘娘……不好了。”姬蓮娜的聲音仍然帶着喘氣。
水洛煙臉色一變,慕容言和小七的臉色也發生了變化,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姬蓮娜的身上,姬蓮娜連氣都來不及換,立刻說道:“姬蓮紗,在宮內有埋伏。妾身想了很長的時間,都沒明白,姬蓮紗僅僅是靠假死就能避過西域王,而離開姬家。顯然不是,是西域王眼見我被丟到了晉王府,無法成大事,才又派了姬蓮紗去了宮內,但這一次不是進貢給先皇,而是直接讓姬蓮紗勾引了太子殿下。”
姬蓮娜說的上起步接下去,但不曾停下片刻,也不顧此刻的三人臉色如何,又急急的說道。
“而姬蓮紗跟着太子的這兩年,卻足夠時間在宮內佈局。這佈局不是外面的人,而是靠蠱惑控制了人心。這些人,本該是姬蓮紗留着西域王舉兵攻打之時用。卻不曾想到,姬蓮紗的野心越來越大,甚至不滿足於西域祭司,她要的是西夏皇后的位置,甚至是西夏的政權。所以,在此刻,她選擇了對付王爺。王爺不再隱藏實力後,姬蓮紗絕對知道,王爺的勢力遠勝於太子,那麼,首要除掉的人,定然是王爺,而非太子。太子留着日後,還有機會。”
這一串的話,說的又快又急,但也讓在場的人停的明白。
“娘娘,睿王爺,快想想辦法。那些中了蠱毒的人,功力會比平日大增許多,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正常的人,和這些中了蠱毒的人對抗,必定就是死啊!”姬蓮娜把這前因後果都說了明白。
水洛煙向後退了一大步,突然,在衆人的錯愕之中,她跑回了東樓,快速的拿出了慕容雲霄生前留給她的聖旨,頭也不回的衝出了晉王府。
“娘娘……”
“四嫂……”
小七和慕容修楞了一下,即刻追了出去。在王府門口攔下了欲上馬的水洛煙。
“四嫂,你這是要做什麼?”慕容修急急的問道,一臉的不贊同。
水洛煙想也不想的掙脫了慕容修的禁錮,道:“我要去找王爺,王爺有難,除了聖旨,不可能再避過此劫!”她說的很快。
“聖旨?”慕容言楞了下。
就在這片刻,水洛煙已經駕馬飛快的朝宮內的方向奔馳而去。慕容言和小七對看一眼,也立刻上了馬。追出們的姬蓮娜,顯得幾分焦急,在王府門口直轉着圈。就連薄荷和姚嬤嬤的面色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水洛煙在馬上腦海裡不斷的回想着,先前宮裡發生的事情,以及這姬蓮娜說的話,這下,她算是全明白了。
姬蓮娜是關鍵人物,她的臨時叛變,讓慕容修的優勢變成了劣勢,那些養了許久的蠱人,正巧的派上了用場。正是這些又一定數量的蠱人,讓本在優勢的慕容修見見落了敗,發現不對,結節敗退。而,她就算交代了慕容修要退至西門,顯然,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只能順着大勢而走,想到西門,難上加難。
wωω_ ttk an_ co
是她害了慕容修!不應該在前提醒慕容修應該注意的那些人,也許,這樣一來,更多的實力,還會有一線博的希望。
而此刻,這一切卻已經發生了變化,再無任何可能。慕容修註定是順着歷史的潮流,被逼到東門,而東門四處埋伏的都是慕容澈的伏兵。那麼,前世所有的一切,都會重演。
而慕容澈對慕容修,定不可能心慈手軟。留的這麼大的隱患在自己的身邊,哪是慕容澈所謂。就連流放,和貶爲平民都是不可能的,只會就地正法。王權,就是如此的殘忍,爲帝王之位,定是踩踏在衆人的鮮血之上,才能走上那最頂端的位置。
殘忍,而又無情。
但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卻惹的天下的人,野心勃勃。只要有一絲機會,便不會錯過。更何況,慕容澈這般在太子之位上,蓄謀已久的人,自然不可能輕易的放手。
想着,在自己懷中的那一卷聖旨。突然,水洛煙明白了慕容雲霄那眸光之中的意思。慕容修的隱忍,並沒躲過慕容雲霄的眼睛。慕容雲霄早就明白了,慕容修豈是如此沒報復和野心之人,多次的刺探,甚至不惜提到了梅妃的事情。
但,總是在最後一刻,念舊了父子之情,念舊了和梅妃的感情,無論這是怨和恨,終究是給慕容修留了一條後路,也算縱容了慕容修謀反之意。
那一卷的聖旨,若是慕容修登基爲帝,那麼,則悉數可以作廢。若是慕容修失敗,那一卷聖旨,就真正是救晉王府所用,保晉王府安康。
慕容雲霄和水洛煙說的那句,朕不知將來該如何面對梅妃。想來,這一卷聖旨,就是慕容雲霄對梅妃的交代。至少,在這樣的大逆不道的罪名之下,慕容修也可以安然的杜過此劫。算是有心之舉,也算是遇見了慕容修註定失敗的結局嗎?
這歷史,真的是終不可逆的嗎?
想着,水洛煙的腳不免的更加用力的夾緊了馬腹,讓馬兒吃痛,飛快的朝着宮內的方向跑去。而追在水洛煙身後的慕容言和小七,看見水洛煙如此不要命的方式,那臉色也越發的緊張了起來,飛快的追了上去。
“小七,無論等下發生何事,一定要看好四嫂!不然四哥更會分心!”慕容言邊駕馬,邊大聲的對着慕小七道。
“小七知道!”小七飛快的應着。
兩人緊緊的跟在水洛煙的身後,一直到了宮門口,眼見水洛煙被攔了下來,兩人才抽空追上了水洛煙。
------題外話------
帝王位,是靠鮮血一步步的堆積而成。無論是慕容澈上位,還是慕容修上位。歷史不可逆轉,其實是一個最基本的嘗試。就算重生,更改的也只是自己的命運。那些該死的人,也本該在它該死的時間死去。時辰未到,就只能暫時留着得瑟。
全文的劇情開始真正的進入白熱化的階段。煙兒是黛很喜歡的一個女主角。慕容修也是如此,很少黛對局中的人會有如此深的感情!
我知道,這裡的人,感動了我。卻不知道,感動了大家們!有沒有人,來給黛寫個長評。呵呵,我想,看來我是想多了!應該也許大概是沒有人的。
不麻木追求所謂的熱門文,我只想用心寫好每個故事,在此,不離不棄!
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