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與神對抗(上)

法蘭克北方沿海山區,亞特和十二名聖階正在艱難地前進着。根據北方精靈傳來的消息,圖拉揚和他的游擊隊就在這一帶活動。手持長劍的歐文在前面偵查着,冬天的山區不易前進,隨時都會打滑摔倒。歐文仔細地嗅着風雪中的氣息,皺起了眉頭。

“歐文,前面怎麼樣?”亞特輕聲的問道,風雪已經漸漸地停了。大家都壓低了聲音,害怕引起雪崩。歐文表情嚴肅,再度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睜大着眼睛說道:“亡靈!”他話音一落,聖階們都拔出了武器。泰格隕落之後,基本已經肅清了亡靈,這裡竟然出現了他們!

“能夠找到他們嗎?”傑蘭特問道,歐文仔細觀察了一下搖了搖頭:“天氣太差,不太容易。”傑蘭特拍拍他和維尼的肩膀說道:“找到他們,帶個舌頭回來!”兩人點點頭迅速地隱藏在了陰影之中。前進的隊伍也就地停了下來,構建防禦。

一會兒之後,歐文和維尼架着一個還在不斷掙扎的亡靈回來了。那個亡靈的眼珠不是一團灰白色的光芒而是一雙腐爛的肉眼,亞特由此知道這是一個已經覺醒了的亡靈。他問道:“亡靈,你的部隊番號,姓名,已經你的高級長官?”

那個亡靈看到亞特和諸位聖階身上的玫瑰花嚇的瑟瑟發抖說道:“我是帝國游擊隊的千人指揮官,我的最高長官是帝國蘭斯城防副指揮官圖拉揚大人!”亞特一怒喝道:“你胡說!圖拉揚是帝國游擊隊長官,忠心耿耿,他怎麼可能和你這種骯髒的生物爲伍!?”

那個亡靈被亞特的威壓嚇得擡不起頭,只是喃喃地說道:“是真的,是真的,我們是帝國的軍隊…”亞特就要拔劍砍死這個亡靈,卻被傑蘭特攔住:“不妨讓他帶路找到圖拉揚再說,沒有圖拉揚,我們就沒有辦法出海。”亞特想了想,收起了聖劍。

在亡靈的帶領下,衆人翻過一座山峰,圖拉揚的游擊隊營地就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亞特傲然地看着這個營地,圖拉揚和衛兵也發現了他們,早早地在大門口準備迎接。只見亞特有些憤怒,將那個亡靈俘虜扔到圖拉揚的面前看着他:“圖拉揚,給我個解釋!”

圖拉揚本來欣喜的臉上瞬間凝固,心頭一跳隨即低頭說道:“殿下,我,我收留了這些無家可歸的亡靈,他們已經覺醒了,生前也曾是帝國的軍隊,我認爲我們不應該拋棄他們!”亞特冷哼道:“你可知道他們是什麼東西嗎?”圖拉揚尷尬地答道:“他們是亡靈,殿下。”

“你還知道他們是亡靈?那你怎麼敢收留這些受到神的詛咒,並被判有罪的邪惡存在?”亞特憤怒的吼聲引起了營地的注意,營地之後一個幽暗的山洞裡不斷地顯現着一些亡靈的影子。圖拉揚爭辯道:“殿下,我們和這些亡靈共同的敵人是被放逐者!他們已經不再屈服於泰格了!”亞特一把抓住圖拉揚破舊制服的領子怒視着他卻說不出話來。

傑蘭特在一旁勸道:“殿下,殿下,我們暫且到屋裡談,這裡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已經看到隱藏在那些幽暗山洞中的亡靈已經開始尋找武器。亞特哼了一聲放開了圖拉揚的領子然後大步走進了營地。圖拉揚咳嗽了兩聲然後跟着他進去了。

“圖拉揚大人。”傑蘭特問道:“我們要出海去北邊,你們這裡能夠爲我們提供條件嗎?”圖拉揚恭敬地說道:“當然可以,我們控制了一條秘密的航線可以確保諸位大人順利到達北方的大陸。”亞特哼了一聲說道:“你先解釋一些這些亡靈是怎麼回事吧?”

圖拉揚冷汗直流,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們…相遇之後…我想大家反正都在對抗被放逐者,不如聯合起來,相互幫助一下…”亞特狠狠地說道:“圖拉揚,你知道你犯了哪些罪嗎?”圖拉揚不敢說話,只是跪在地上,由於懼怕他有些輕微的發抖。

亞特看着他狠狠地說:“通敵、瀆神隨便哪一條都能把你送上絞刑架!”圖拉揚一陣哆嗦,傑蘭特勸道:“大人,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怎麼去對付被放逐者,圖拉揚將軍做的這些也是爲了同一個目的,至於亡靈的問題,不如等我們擊敗了被放逐者之後再做討論不遲。”

亞特哼了一聲,但顯然是掠過了這些問題。圖拉揚這才鬆了口氣問傑蘭特:“據我們的消息,被放逐者應該是吃了大敗仗,爲什麼我們的軍隊還沒有打過來呢?”傑蘭特嘆了口氣說道:“太陽神甦醒了,我們這一次去北方的目的就是這個,擊敗剛甦醒的太陽神。”

圖拉揚張大了嘴巴,指着傑蘭特斷斷續續地嘆道:“你…你…你…你們瘋了!才擊敗了墮落死神,竟然還想要去擊敗太陽神!”亞特怒道:“你覺得不可能嗎?圖拉揚,你是在懷疑我們的實力嗎?”圖拉揚暗自想抽自己的嘴巴,嘴裡卻說道:“不不不,肯定不是!”

他看着亞特生氣的臉恭維地說道:“殿下和玫瑰騎士團的諸位實力當然毋庸置疑,不過又一次弒神,是不是太莽撞了一點?”亞特瞟了一眼圖拉揚說道:“莽不莽撞也是你能說了算的嗎?圖拉揚,若不是念在你在北方孤軍奮戰多年,今天我早就饒不了你了!”

眼見亞特又要生氣,傑蘭特連忙把圖拉揚拉了出去。他對圖拉揚說道:“殿下最厭惡的就是亡靈,你收留亡靈怎麼能不惹殿下生氣?”圖拉揚雙手一攤說道:“我們也沒辦法啊,這批亡靈我們真和他們打起來也是絕對打不過的,還不如現在這樣呢!”

傑蘭特還想說什麼,只聽見亞特在房間裡吼道:“立刻走!今晚就走!我可不想和那些骯髒的怪物待在一起!”傑蘭特只能握住圖拉揚的手說道:“快去備船吧,將軍,你放心,你的功勞不會被人所忘記,這以後,好自爲之吧!”

由於鬧出了這種不愉快,亞特也沒再見圖拉揚,游擊隊備好的船也離開了大陸,迎着海上的波濤就一路向北。船上的水手都是游擊隊裡的好手,他們巧妙地避開了海上的暗礁和被放逐者戰艦的巡邏,在黑暗之中像一隻靈巧的蝙蝠一樣穿梭。

第二天的時候,海上竟然停止了風雨,太陽出來了。面對海上初升的太陽,感受着海風涼涼地吹在自己的臉上,亞特有些煩亂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殿下,還在生圖拉揚的氣嗎?”傑蘭特湊過來說道。亞特搖搖頭說:“你知道的,傑蘭特,該死的亡靈毀了我所有的親人!”

傑蘭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殿下,亡靈在泰格的手下才是邪惡的,已經覺醒了的亡靈他們是無辜的,主都說過,幫助邪惡歸於正途,是最大的貢獻。”亞特頹然地點點頭說:“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罷了,大概那番怒氣傷了圖拉揚將軍的心。”

傑蘭特微笑着說:“只要大人您知道這是錯的就好,圖拉揚將軍對於國家和領袖的忠誠毋庸置疑,否則他也不會孤軍在這北方奮戰這麼多年了。”亞特點點頭說道:“回去之後我會記得他的功勞的。”他看着北方卻補了一句:“如果我們能夠回得去的話。”

即使擁有聖劍和聖盃,對於摧毀太陽神的永恆之井和獸神的風暴祭壇亞特還是沒有信心。根據教宗留下來的遺命裡,亞特知道太陽神雖然甦醒了,不過此刻的太陽神也是他最弱的時候。聖盃與聖劍可以完整地剋制住此刻的太陽神。

“殿下,對於異端,不要心存畏懼,也不要心懷殘暴。要以公正去審判他們的罪孽。”傑蘭特勸道。亞特點點頭說:“我明白,太陽神隕落之後,被放逐者將會被我們趕出這片大陸,我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我會按照一萬年以前的約定,將他們更遠的放逐!”

第三天的時候,他們終於看到了陸地。被放逐者大陸已經積起了厚厚的雪,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地世界。這是被放逐者大陸北部的一處隱蔽登陸點,不少被擄到被放逐大陸的人類也是通過這裡與游擊隊聯繫上並在他們的幫助下順利地逃離了大陸。

水手對亞特說道:“殿下,我們將在這附近徘徊一段時間,有一批逃亡的人類我們要接應他們,幫助他們逃走,您能夠在這段時間內趕回來嗎?”亞特想了想說:“我們儘量吧,如果我們這段時間趕不會來,你們再來兩次,如果還不行,就算了吧!”

聖階們下船登陸,拿着水手獻上的地圖觀察了起來。傑蘭特說道:“這裡靠北,被放逐者在這一帶的防禦很空虛,只要我們小心些事絕對不會驚動他們的。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穿過森林,然後到達巴別塔,沿塔而上,完成我們的任務。”

“亞特與游擊隊圖拉揚的矛盾就這樣展開了,游擊隊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後來遭到了慘重的審判。在被放逐者大陸,越接近目的地,亞特就越緊張。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辦法與太陽神對抗,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最終的目標。”——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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