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墮落神話

“大人,已經準備好了。”菲利普一身盔甲,他顯得有些着急。儘管萊茵與巴爾扎克等幕僚處的人堅決反對,但是亞特最終決定大軍開拔北上。萊茵在亞特身邊耳語:“大人,我軍實力不足,要想強行突破伊維爾峽谷恐怕不易啊!”

亞特擺擺手:“萊茵,我們必須做出一種攻擊姿態,不然我手下的士兵和騎士都會譁變的。”萊茵點點頭:“那麼大人,您到底想不想去帝都呢?”亞特搖搖頭:“萊茵,你知道我們的實力根本到不了帝都。”

原來在亞特猶豫要不要出兵的時候,巴爾扎克求見了他。“大人,我知道您不願出兵。”亞特看着他點了點頭,巴爾扎克一笑:“可是大人您又怕菲利普他們那些騎士譁變?”亞特眼中閃出讚揚的神色,巴爾扎克嘆了口氣:“大人,那就只有這樣了!”

“出兵,可是隻做象徵性的進攻,我們有傑蘭特等十二位聖階,塞納留斯是個聰明的傢伙,我們做幾次進攻他就明白了!”亞特收好文件,來到巴爾扎克面前:“巴爾扎克,幕僚處今後就由你來負責吧。”“是的,大人!”

凌徳麗亞看着手中的報告,對塞納留斯說:“大人,敵軍已經進入峽谷了,我們是迎戰嗎?”塞納留斯看了一下地圖:“凌徳麗亞,派一個千人隊去。”凌徳麗亞一下站起來:“什麼?一個千人隊!?大人!敵軍可是二十萬大軍啊!”

塞納留斯點點頭:“我知道他們是二十萬大軍,可是他們不想打,我們也打不過。”他指着地圖:“你看,敵軍很聰明,他們把最弱的部隊擺在了最前面,這是向我示意他們不想打。”塞納留斯看向南方的峽谷:“所以我也傳遞這個信息,你們有十二個聖階,我們也不想打。”

一個獸人千人隊在峽谷出口擺了一個防禦的陣型,指揮官是一個比較老實的獸人。他受塞納留斯的命令,與敵接觸後,控制傷亡,然後撤退。雖然面臨敵人二十萬大軍,這個獸人指揮官也沒有絲毫的畏懼。

菲利普來到亞特面前報告:“大人,前方敵軍!”亞特問:“有多少?”菲利普有些尷尬:“大人,只有一個千人隊。”亞特浮現一絲笑意:“菲利普,看來敵人要求與我們決鬥,你帶一個千人隊擊潰他們,記住,你是一名騎士!”

作爲騎士稱號的菲利普拔出劍帶着一個重步兵千人隊就上前去,與獸人對峙起來。菲利普上前一步,朗聲道:“法蘭克帝國五級騎士,亞特子爵親隨,菲利普參上!”那名獸人指揮官向菲利普點點頭,算是應了禮,手一揮就帶着戰士們衝了過來。

菲利普大吼:“衝鋒!”兩個千人隊就這麼撞在了一起,菲利普與那名獸人指揮官戰鬥成一團。菲利普鬥氣閃耀,劍法快速,獸人指揮官則力大無比手中戰斧彷彿劃破了空氣。兩人不相上下。而他們手下的士兵也是,獸人們仗着自己力大勇猛,人類則仗着盔甲精良配合無間。

不久,雙方的傷亡突破了百位數,那名獸人指揮官扔下一句:“明日再戰!”便引軍退去。菲利普作爲騎士,知道雙方沒有分出勝負便沒有追擊,只是傲然立在部隊前方看着敵人退去在慢慢地撤了回去。

菲利普跪在亞特面前:“大人,敵人已經被我打退,不過敵人卻在明日約戰!”亞特點點頭:“恩,知道了,明日對方帶多少人,你就帶多少人,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羅維等一衆騎士紛紛不滿:“大人,我們也要出戰!”亞特只好答應他們每人都有機會。

等衆人散去後,亞特叫來巴爾扎克:“果然事情如你所料啊,巴爾扎克。”巴爾扎克低頭笑道:“大人,騎士就是這樣,不過大人雖然是一名騎士,卻沒有那些騎士的固執啊!”亞特點點頭:“因爲我還要考慮我手下二十萬人的性命,有些事情由不得騎士精神做主。”

突然亞特站起來說道:“巴爾扎克,你能負責記錄一下每日的情況嗎?就像記錄歷史那樣?”巴爾扎克答道:“大人,我在大學主要就是學文學的。”亞特突然面色很嚴肅:“巴爾扎克,跪下!”

巴爾扎克有些發矇,但還是單膝跪下了。亞特抽出腰間的細劍搭在巴爾扎克的右肩上:“我以玫瑰橄欖枝的名義,帝國法律賦予我的權利,封你爲騎士,賜姓爲洛伊爾。任命你爲玫瑰橄欖軍團幕僚長兼書記官,站起來,巴爾扎克•洛伊爾!”巴爾扎克是平民出身,能夠以幕僚的身份獲得騎士稱號,是他從來不敢想象的,至此,巴爾扎克•洛伊爾對於亞特的忠誠便永遠地紮下了根。

塞納留斯聽完今日的戰報後笑了一下:“果然我的對手是這樣的想法啊,凌徳麗亞,明日再派兩個千人隊!”兩軍就這樣每日派出幾個千人隊在峽谷北出口混戰一番然後又各自友好地撤退,雙方互有勝負,就這樣非常默契地僵持在了這兒。

——

北方的放逐者議會已經要吵翻天了,圍攻帝都已經兩個月了,依然沒有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特別是塞納留斯去了南方後,亞亞夸克每日只是象徵性的進攻了一下便匆匆撤退。於是反對亞亞夸克出任指揮官的聲音出現了。

地精賢者奧克斯本來極有威望,不過他任人唯親的做法還是遭到了很多議員的反感。特別是血精靈,失去了一個極爲重量級的職位。起初在奧克斯地威望下血精靈們保持了緘默,可是亞亞夸克進展不利後,血精靈議員終於開了火。

“奧克斯議長,我認爲亞亞夸克將軍並不適合擔任指揮官一職,塞納留斯將軍南下後,帝都這邊基本沒有取得任何進展!”一個血精靈議員高聲說道。而獸人議員也出現了這種聲音:“奧克斯議長,我們獸人並不是害怕犧牲,可是每天亞亞夸克大人都會派一點人去送死,而且這種犧牲更是毫無意義,長久以後,我們的士氣將會降至冰點!”

奧克斯看着沉默低頭的亞亞夸克,說道:“那諸位,你們可有什麼辦法?塞納留斯現在在南方也毫無進展。”血精靈被嗆了一下,說:“我們必須給兩位將軍一點時間,這樣吧,一個月,塞納留斯將軍如果一個月之內沒有攻破南方防線,就免除他的職務。”血精靈議員頓了一下:“同樣,亞亞夸克將軍一個月之內沒有攻破帝都,也是就地免除!”

奧克斯點點頭:“好吧,我同意。”議員們紛紛舉起了手:“附議!”“附議!”等衆議員都退了出去後,奧克斯把亞亞夸克留了下來:“亞亞夸克,你最近的表現令我很不滿意。”亞亞夸克有些尷尬:“父親,塞納留斯走之前吩咐過我的。”

奧克斯憤怒地說:“塞納留斯?你自己難道沒有腦子?!”亞亞夸克委屈地說:“父親,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攻下那座城市。我評估過,我手中的兵力想要攻下來,非常不容易。”奧克斯怒道:“那我再給你十萬人!一個月之內,你要是沒有攻下這個城市,就永遠不要想叫我父親了!”

就這樣,獲得了十萬兵力支援的亞亞夸克帶着四十萬大軍對帝都展開了猛烈的進攻。這種進攻非常慘烈,往往從這個黎明打到下一個黎明,在血和火的戰爭中,亞亞夸克每日對着巨大的傷亡報告發愁。

泰格承受着這種強大的進攻,維持着帝都防禦。幾天來,傷亡已經非常慘重。不得已,泰格只好將這種局面報告給了攸:“陛下,我覺得是時候動員帝都民衆了。”攸問道:“這麼慘嗎?”“恐怕是的,陛下。這幾日敵軍突然加強了進攻,而且帝都的物資供應也出現了問題。”

攸皺着眉頭:“那就這樣吧,發動員令吧,朕和皇宮的用度也維持在最低水平,多出來的支援前線吧。”泰格低頭:“陛下,請您等待臣爲您帶來勝利的消息吧。”攸揮揮手讓泰格退下。自從派去監視泰格的聖階失蹤以後,泰格是越來越看不透了。不過只要泰格能獲得勝利就好。

路西法看着一籌莫展的泰格問道:“怎麼了?我的僕人?”泰格恭敬地答道:“大人,最近敵人的進攻很厲害,我有點撐不住了。”路西法笑道:“哦?是這樣,那你想獲得勝利嗎?”泰格朗聲道:“當然,大人,我當然想獲得勝利!”

路西法開心地笑了笑:“那我就賜給你勝利!”他拿出一個卷軸交給泰格:“這是我用最近戰鬥中死亡的靈魂刻下的,你在屍體最多的地方打開這個卷軸,我保證你獲得勝利!”泰格終於明白了爲什麼自從帝都被圍困以後天空就再也沒有放過晴,原來是路西法一直在吸收死去的戰士的靈魂。

死亡的氣息匯成洪流阻擋了陽光的照射,難怪每每下雨的時候,雨中都帶着一股難聞的屍臭。帝都城牆下,上萬具來不及掩埋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發臭。泰格皺着眉頭看着這幅地獄景象,對方也不來收拾屍體,是想引起瘟疫嗎?

又是一個黎明,在鼓聲中,大批大批的戰士向城頭擁去。昨天的戰鬥好不容易在某一段城牆樹立起了被放逐者的旗幟,可是不到一會兒又被人類從城頭上趕了下來,帝國鳶尾花的旗幟依然在城頭矗立。

亞亞夸克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帝都天空的陰雲彷彿就要壓下來一樣。同樣的,雙方在這種陰沉沉的天氣下戰鬥,都沒有能夠提得起氣勢。又是一天的鏖戰,城牆下的屍體已經堆成了山,泰格略略一數,至少有兩萬多具了。

好幾段城牆告急,泰格帶着身邊的親衛四處救火。終於一段城牆被佔據,城牆上的鳶尾花旗被砍斷。泰格一看,拿出了路西法給他的卷軸,已經是九級實力的泰格飛上了天空,唸誦路西法交給他的咒語,將卷軸撕開扔在屍山上。

異變產生了,天空中的烏雲裡,一陣陣慘烈的嘶吼傳來,還沒有道天黑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兩方的戰士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廝殺,看着天空的異變。天空彷彿在劇烈的轉動,一顆顆綠色的流星漸漸地落了下來!

轟!綠色流星落在屍體上產生巨大的爆炸,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瀰漫開來。連最能忍受臭味的地精也捏住了鼻子。流星墜地產生劇烈的顫動,到處都是火光,令雙方驚恐的事發生了,原本死去的屍體在不斷地蠕動,最後組成一個個高大的怪物!

這些怪物身上散發着惡臭,有兩三個人那麼高。很明顯它們是由屍體拼湊在一起的,一個流着膿的大腦袋,一隻眼睛,身上還有屍體的殘肢。它們發出高亢的吼叫,手中拿着屍體裹在一起的巨大兵器。雙方士兵都驚恐地看着這個怪物,泰格在天空中命令道:“以吾之名,以汝之力,助吾獲得勝利!”

在泰格的命令下,這些怪物朝着被放逐者的士兵發起了進攻。而人類士兵在這些怪物身上散發的惡臭下早已暈倒在地嘔吐不止。黑武士們接觸到了這種惡臭後變得瘋狂起來,他們不顧命令拔出武器就衝下了城牆,給隨這些怪物一起追殺敵軍。

獸人有勇氣,血精靈有魔法,地精有智慧,可是當他們面臨這些見都沒有見過的強大怪物時,他們崩潰了!有的獸人想拼命,卻發現戰斧只是在怪物身上劃出一道焦黑,血精靈施放的魔法也被怪物身邊的綠色雲霧所吞噬,地精的工具更派不上用場了。

亞亞夸克驚恐地下了撤退的命令,他留下了五萬多的軍隊斷後,帶着不到三十萬殘軍就慌不折路地往北方退。追殺了一天一夜,泰格終於下了停止的命令,怪物們停下了腳步,在淒厲的嘶吼中爆開,變成肉屑。而面對高高在上的泰格,黑武士們跪了下來:“向您效忠,我的主人!”

帝都之圍解除了,可就在人們還沒來得及歡呼,一種奇怪地瘟疫席捲了這座百萬人口的城市!患上這種瘟疫的人會在一天內死去,短短五天,百萬人口的帝都就死去了近一半!攸下令御林軍關閉皇宮大門,不準任何人進入。

人死不恐怖,恐怖的是人死了後還會復活!倖存的帝都民衆紛紛要逃跑,可是根據路西法的命令,泰格下令關閉了城門。帝都帕斯,這座擁有四百年曆史的城市,漸漸地變成了一種殭屍橫行,亡靈肆虐的死城。面對這一切,路西法笑得很猖狂:“讓死亡的陰影充斥這個世界吧!”泰格跟在他後面恭敬無比:“我的主人,一切如您所願!”

“陛下!泰格已經完全墮落了,帝都現在除了皇宮都在他的控制之下,陛下,帝都已經成了一座死城了!”一個黑衣人跪在攸的面前:“陛下,您身邊還有四位聖階,我們會保護您衝出去的!”

攸頹然擺擺手:“不了,衝不出去的,泰格竟然投靠了惡魔。”他捏着額頭,“想不到,我處心居慮得到的皇位卻讓我成爲了*!法蘭克,要亡了啊!”泰格指揮着亡靈和殭屍圍攻皇宮,御林軍膽怯地看着這些死而復生地亡靈,不自覺地退後。

攸站了出來大聲吼道:“泰格!朕對你不薄!爲什麼要背叛朕!?”泰格揮手,示意停止進攻,他冷冷地答道:“不,陛下,我沒有背叛你,我只是爲了拯救這個帝國而已。陛下,你難道沒有看見嗎?我正在邀請你與我一起構建這個神話嗎?一個墮落者的神話,我們纔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

“砰!”教宗權杖上的寶石裂開化成碎片掉在地上,他臉色灰暗,身體不斷地顫抖。身邊的侍衛扶着他,關切地問:“陛下,您怎麼了?”教宗指着北方,顫抖着說:“惡魔,惡魔降臨了,黑暗的時代降臨了!”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備車,我要去伊維爾峽谷找亞特!”

帝都異變的時候,南方的伊維爾地區,兩支軍隊還在默契地玩着每日的騎士遊戲。就在這個時候,教宗趕來了。亞特跪在教宗身前:“陛下,您怎麼來了?”教宗顫抖着扶起亞特:“我來幫助你取得勝利,孩子。”

亞特問道:“陛下,我軍實力不如他們。”教宗淡淡地笑了笑:“亞特,你害怕嗎?”亞特搖了搖頭:“不,陛下,我從未害怕。”教宗說:“那麼我告訴你,你的敵人不止眼前的,你還不會害怕嗎?”亞特想了想:“陛下,不會,我永不害怕。”

教宗點點頭,面向北方,施放了一個擴音術:“戰士們!勇士們!至高主的寵兒!黑暗的時代來臨了!帝都帕斯的人類已經放棄了作爲人類的信仰,他們墮落了!我現在以人類最高領袖命令你們!擊潰你們的所有敵人!”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個時候維多利亞拿着一封魔法書信跑了過來,亞特一打開,裡面的內容令他面容失色!

“安娜曾經想要在死後封印路西法五年,不過由於菲爾亂闖禁地,導致了路西法突破了封印。泰格徹底地墮落了,北方被放逐者聯盟在絕對優勢下遭受了潰敗,大陸的第三個勢力在路西法創造的神話中站了起來,後世的史學家們稱呼他們爲‘墮落者’”——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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