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慌亂的哥達部落

“守衛城牆!”古德里安大吼道,正前方是幾座與哈爾堡城牆等高的攻城塔,古德里安明顯看到每座塔內至少已經聚集了五百多馬賊,地面上還有無數的馬賊奮力地推攘着攻城塔朝着哈爾堡城牆移動。“該死的!馬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古德里安暗自罵了一句。

“大人!快看!天哪!”一個騎士指着馬賊的陣營大吼道。古德里安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臺重型攻城槌正被馬賊簇擁着朝城門推了過來,古德里安握着長劍大吼道:“坦布爾步兵!守衛城門!該死的!準備火油!”他踢着一個被嚇壞了的傭兵的屁股讓他趕快執行命令,一個千人隊的步兵集合在了城門下,大桶大桶的火油也正在加熱。

砰!攻城塔重重地搭在城牆上,嗖嗖嗖!裡面的馬賊立馬將手中的弩箭發射了出去,守衛的騎士們應聲而倒。“豎盾!把他們趕下去!”古德里安拿過一面大盾衝到了一個攻城塔前,擋住幾支弩箭,馬賊們看到衝過來的古德里安,都有些害怕推推攘攘不敢往前。

騎士們紛紛拿起大盾,將弩箭擋住,幾下把衝上城頭的馬賊砍翻在地。古德里安臉上沾着血跡,看着紛紛順着攻城塔往下逃散的馬賊露出了笑容。“大人!攻城槌接近!”坦布爾步兵指揮官高聲吼道。之間批覆着防火棕櫚的巨大攻城槌已經到了城門下。

砰!砰!砰!攻城槌砸在城門上發出震天的響聲,守在城門下的坦布爾步兵用身體支撐着顫動的城門,煙塵隨着撞擊四處飄散。馬上要到日落了,火紅一樣的天空散發出來的光芒讓這一切變得頗有些唯美起來。

“火油準備!”一大鍋已經沸騰的火油隨着古德里安的命令被傾倒了下去滾燙的火油順着攻城槌縫隙流了進去。慘嚎聲從馬賊的口裡傳了出來,古德里安拿起一張長弓點燃了火箭朝着滿是火油的攻城槌射了過去,轟!隨着一聲爆炸,攻城槌燃起了熊熊烈火。

馬賊畢竟不是正規軍,遭受到這樣的攻擊之後立刻從着火的攻城槌上跳了下來,往後方跑去。其實批覆着防火棕櫚的攻城槌燃燒起來後只需要澆水滅火就行了,馬賊們卻這樣逃了仍有大火瀰漫,將攻城槌燒成了灰燼。

隨着馬賊們的散去,古德里安長長地舒了口氣,看着落日他嘆道:“看來馬賊們暫時不能組織進攻了,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了。”騎士們默默地收拾着戰場,將戰死的人仔細地放在已經挖好的坑裡,準備火化。坦布爾步兵則在短暫的休息後上了城牆開始加固防禦工事,只有戰鬥力最差的傭兵癱倒在地上相識大笑後便睡了過去,鼾聲大起。

“敵襲!”觀察塔的士兵大吼道,這是第五天黎明瞭,看着疲憊不堪的馬賊被頭領們趕着往城牆移動,古德里安知道馬賊也快到極限了。然而自己也承受着無比的壓力,雙眼通紅的他,手下已經沒有多少可用的兵力了。

激烈的戰鬥在落日之前終於結束了,一千傭兵只剩下了兩百來人,榮譽騎士團也只剩下了五百名騎士,至於坦布爾軍團的步兵倒是還有一千多人。這五天下來,他們擊退了敵人的十餘次進攻,死在城下的敵人屍體已經堆成了小山,上萬的馬賊死在了他們心中埋藏着無限財寶的哈爾堡城下。

“大人,傭兵們不肯上城牆了!”一名騎士稟報道,傭兵們在接連五天內傷亡慘重,勇氣終於被消散掉。說什麼也不肯在上城牆了。古德里安大驚,倒不是因爲傭兵的膽怯,而是害怕傭兵的消極影響了騎士和正規軍的士氣。

“古德里安大人,我們已經盡到了我們應盡的義務了!”傭兵團長看着身邊寥寥兩百來人悲哀的說:“大人,和我們一起從西邊來的兄弟就剩下眼前的一點了,大人!我們是傭兵,是靠着弟兄們的血吃飯的!我們不能把所有弟兄都葬送在這兒了!”

古德里安身邊的一個騎士罵道:“混蛋!現在是生死存亡的時候了,你們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古德里安阻止了那名騎士說道:“別說了,本來傭兵們就沒有義務和我們一起與哈爾堡共存亡,畢竟他們不是軍人。”

古德里安對那名面有愧色的傭兵團長說道:“我明白你們的任務,這樣吧,我帶人從東邊包圍圈打開一個缺口,把你們和商隊送出去。”身旁的騎士大驚:“不可啊!大人!我們人手本來就不夠了!”古德里安喝到:“住嘴!榮耀騎士團接到的任務就是保護平民和商隊的安全,我們這樣做有什麼部隊嗎!?”騎士被喝止,憤怒地盯着地面轉身騎上了馬。

“大人,我送他們出去。”那名騎士看了看周圍的騎士高聲說道:“諸位,有誰願意和我一起的嗎?”五百名騎士聽了這句話都站了出來,古德里安看着他們,朝着他們鞠了一躬說:“你們維護了萊茵的榮譽,聽着,我只能派出兩百人。”

“我去!大人!”“還有我!”騎士們互相爭執起來,“格林,你還沒有結婚,你不能去!”“安德烈,憑什麼,你上有老下有小,你纔不能去!”古德里安看着騎士們爭執了起來只能命令道:“家中獨子,父母健在,妻弱子幼的,下馬!”接近三百名騎士無奈地翻身下馬。

沒有下馬的兩百名騎士挺直了腰背看着古德里安,只聽古德里安說道:“這次任務有死無生,騎士們,現在後悔的話,沒有人敢嘲笑你們。”沒有一名騎士後悔依然保持着驕傲的姿態。古德里安點點頭說:“謝謝你們,你們都是最優秀的騎士!”

哈爾堡的東門被緩緩地打開,東邊的馬賊在一陣驚慌中匆匆布好了防禦。嘹亮的萊茵軍號吹響,兩百名騎士分成兩隊一左一右地護住傭兵和拋棄了物資的商人們。並不是所有的商人都願意離開,他們擁有大批的貨物,於是和所有不捨棄哈爾堡的平民們一起留了下來。

圍困東邊的馬賊有五千多人,當他們看清衝出城堡的不過只有兩百騎士保護的商隊,一下就輕鬆了。率領這兩百騎士的是榮譽騎士團的一名騎士長,他皺眉看着前方已經布好防禦的馬賊命令道:“待會我帶一百人衝出一個缺口,剩下的一百騎士帶着商隊走。”

騎士們點點頭,知道這不是爭辯的時候。那名騎士長拔出了長劍,親吻了長劍上刻着的父親的名字大吼道:“榮耀騎士團!衝鋒!”他加快馬力,一百名騎士隨着他朝着馬賊中比較薄弱的地方衝了過去。

“加快行程!趁這機會,快走!”剩下的一百名騎士和傭兵們一左一右護着商人們朝着衝鋒的騎士衝出的缺口就衝了過去。“攔下他們!他們想突圍!”馬賊們大聲吼道,朝着商人陣型就衝了過來,儘管傭兵和騎士死死阻攔着衝過來的馬賊,但是有商人被衝進來的馬賊砍倒在地。

終於,付出了幾十名騎士和上百名傭兵的代價,隊伍終於衝出了包圍圈。城牆上的古德里安看到這個情況不由得捏緊了拳頭。馬賊們騎上了馬就要追殺這些剛剛從出包圍圈的人們。只見那名騎士長帶着五十名騎士就調轉馬頭朝着馬賊衝了過來。

古德里安感覺自己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他這是在用騎士們的血來掩護商人們的撤退啊!五十名騎士的衝鋒使馬賊們追擊的步伐慢了下來,漸漸地傭兵們護送着商人脫離了戰場,不要命了似得往東方跑,煙塵瀰漫漸漸地便看不到他們了。

完成護送任務的騎士立刻掉轉頭來展開逆襲,那名騎士長已經被打落下馬,好在趕來增援的騎士救下了他,他立刻爬上了一匹失去主人的戰馬高吼道:“重組陣型!重組陣型!”九十三名騎士人人帶傷組成了一個縱隊衝鋒陣型。

馬賊們見商隊已經追不上了,一千名騎兵排成了四排縱隊虎視眈眈地看着那羣不要命的騎士們。騎士們盔甲破損,上面沾着血跡。騎士長頭盔不知道飛到了哪兒去,一頭金髮被血跡纏在了一起,他命令身邊的一個騎士:“給哈爾堡發旗語,就說我們已經捍衛了騎士的榮譽了,能和古德里安大人並肩作戰,我們感到非常的榮幸,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大人!他們發旗語了!”一名騎士指着那些孤零零的騎士。古德里安握緊了自己的佩劍,西邊的落日將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古德里安命令道:“打旗語:諸位之榮耀永存,乃我輩之楷模,古德里安一生銘記今日!”

城頭上的一名騎士唱起了萊茵的軍歌,澎湃激昂的歌聲在哈爾堡上空飄了起來:“無論是狂風還是暴雪,或者烈日當空;無論是炎熱的白晝,還是冰冷的黑夜。即使沙塵撲面而來,我們心情依然愉快,依然愉快,我們的戰馬在疾馳,向着風暴的方向。伴着戰馬的嘶鳴,我們如閃電般迅馳,在盔甲的庇護下,我們一往無前;如果,如果我們不能再回到故鄉,至少我們的戰馬會和我們一起擁有一個榮耀的墳場!”

那面白底金色黑邊十字劍旗幟終於倒下了,這一場並不爲歷史學家所傳唱的護送任務卻充滿了騎士的品格,萊茵來的榮耀騎士團贏的了榮譽,贏得了大家的尊重和敬佩。當第七天黎明的時候,歐文和維尼帶着一千名玫瑰騎士趕到了哈爾堡。

在內外的夾擊之下,馬賊們崩潰了。“我是榮耀騎士團團長古德里安•馮•海因茨。感謝你們的援軍。”古德里安挺直了要被看着馬上的歐文和維尼。歐文行了一個騎士禮說道:“你們是真的勇士,古德里安團長,向你們致敬。”

亞特收到哈爾堡的戰役後,仔細閱讀了整個戰役的過程最後讚歎道:“萊茵騎士,看來我們都小看了他們啊!他們同我們一樣,都是最優秀的騎士!”對榮耀騎士團的嘉獎令已經發了下去,同時亞特又下達了一個任務:兩個月內肅清境內馬賊。

兩個月後,亞特希望榮譽騎士團能夠出現在對付東邊哥達部落的戰場上。仲夏很快就過去了,亞特將進攻哥達部落的時間定在了深秋時節,深秋時節是最適合騎兵作戰的季節,既不炎熱也不寒冷,戰馬在這個時候是最爲興奮,最能爆發出戰鬥力的。

進攻哥達部落,主力當然是阿扎裡控制下的什葉部落。新組建的什葉新軍已經獲得了戰鬥力,阿扎裡急切地想在亞特面前表現出來自己的忠誠,於是集結了五萬新軍集合在哥達部落的邊境上,等待着亞特進攻的命令。

這可把哥達部落嚇壞了,儘管有薩拉部落的支持使得哥達部落在部落會議中擁有一定的發言權,但是整個哥達部落的實力可是穩坐部落中後三位的。阿扎裡信誓旦旦地說不用亞特的東征軍出手,僅憑自己的什葉新軍,一個月內必定打到哥達王庭。

哥達蘇丹在得知什葉陳兵邊界的時候一方面寫信向薩拉部落求援,一方面低聲下氣地詢問什葉自己犯了什麼錯誤。阿扎裡對哥達的回覆讓所有人都有些覺得荒誕,他扯出了一樁上百年的成年舊事,那個時候什葉還沒有正式建立,哥達部落對當時的蘇丹進行了一番羞辱。

這和阿扎裡有什麼關係?人們都知道什葉已經換了主人,這一個“前朝”的第一位蘇丹受到的屈辱竟然被阿扎裡以有關什葉尊嚴給扯了出來。薩拉部落率先發表聲明職責什葉部落無禮,並且堅定的站在了哥達的一邊。

可是令薩拉部落感到意外的是,曾經支持自己和自己交好的幾個部落竟然出奇地只發了個希望兩個部落能保持冷靜的生命便沉默了下來。反而以尤比尼等幾個部落公開表示支持什葉,而且還引經據典地說明了哥達部落蘇丹的地位並不具有法律效應。

薩拉部落慌了,阿拉丁知道什葉背後肯定是東征軍,可是尤比尼部落怎麼會支持他們?難道尤比尼部落他們也投靠了東征軍?一股寒意從他的背上浮起來了。但是對於哥達部落,薩拉部落還是沒有放棄,只不過改變了原來的強硬態度,開始周旋起兩個部落的和平談判來。

阿扎裡授意與哥達蘇丹進行和談,他獅子大開口索要大片土地和金幣。哥達蘇丹儘管憤怒,但還是在薩拉部落的收一下答應了這些條件。在拖延了一個多月後,已經進入秋天了,和平協議終於要簽署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令哥達蘇丹失去理智的事情。

阿扎裡又提出了一個條件,他要求哥達蘇丹親自步行至什葉王庭向已故百年的那位受辱的什葉蘇丹道歉。哥達蘇丹聽到這個條件後立刻掀翻了桌子,也不顧一邊薩拉部落使徒的勸諫直接回到了王庭下達了動員令。

八萬哥達士兵被動員了起來,奔赴了前線。兩萬薩拉士兵也通過各種渠道進入了哥達部落境內,幫助哥達部落。這個時候薩拉部落還是沒有放棄和平的希望,依然積極地在兩個部落之間周旋,希望能夠放置爭端。

阿拉丁需要時間來處理部落會議中出現的反對自己的力量,他不希望哥達部落那邊出現什麼問題。再說除非自己能夠全部參戰,哥達部落是絕對打不過什葉和東征軍的。想到尤比尼部落隨時都有可能突襲自己的王庭,阿拉丁只得放下了身段親自上門勸解兩個部落。

哥達蘇丹倒是對於阿拉丁很是尊敬,在阿拉丁的勸諫下收起了憤怒,願意重新與什葉部落談判。可是阿扎裡的態度甚至讓阿拉丁都差點拔出彎刀來,阿扎裡看都沒看阿拉丁一眼,蔑視着哥達蘇丹:“早前的談判已經證明了閣下沒有談判的誠意,還是請閣下準備好自己的墳墓吧!”哥達蘇丹幾欲吐血,阿拉丁也十分的憤怒。

好在阿拉丁能夠隱忍,將兩家蘇丹勸住了。廢了大量的口舌,阿扎裡終於同意再度談判,這個時候離亞特規定的進攻時間只有半個月了。阿扎裡只需要再拖延半個月就完成了他的任務,按照與亞特的約定,哥達部落歸阿扎裡統治,不過要向坦布爾繳稅並履行兵役的任務。

阿扎裡已經開始做起統治哥達的夢來,哥達盛產美女,到時候一定要弄幾個尤物來享用享用。半個月後的一個上午,阿拉丁已經回到了基阿魯薩林,哥達蘇丹在侍從的陪伴下來到了談判地點,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阿扎裡的身影。

這個時候一個侍從過來稟報到阿扎裡已經與昨夜回到了什葉,哥達蘇丹一陣驚慌,暗叫不好。果然在傍晚將近的時候,一個傳令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報告道:“黎明時分,什葉大軍發起突然襲擊,戰爭爆發了!”

“榮耀騎士團的哈爾堡戰役成爲了亞特正視他們的一場戰役,此後他們不再作爲巡邏部隊而是作爲正式部隊出現在戰場上。而榮譽騎士團面對的第一支正規軍就是已經慌作一團的哥達部落。”——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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