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丹,請離開吧,薩拉人會帶着您去基阿魯薩林的。”波西米跪在地上有些痛苦地說道。哥達蘇丹在部落會議上的爭取終於失敗了,連薩拉部落都已經決定撤回在哥達的士兵,不再介入兩個部落之間的戰爭,面臨報仇心切的榮譽騎士團,波西米知道時候到了。
蘇丹頹然坐在王座上,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波西米,王庭大帳外傳來了騎士衝鋒的號角。波西米再次懇求道:“蘇丹!來不及了!再不走就晚了!”蘇丹終於勇敢的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腰間的彎刀說:“波西米,你會一直和我在一起嗎?”
波西米一聽知道蘇丹心中已經決定好了,他朝着站着的蘇丹深深地將頭埋下,老淚已經忍不住:“蘇丹,請您放心,我絕對會和您一起的!”外面的號角聲更加的急促了,波西米立刻離開大帳,來到前線,薩拉部落的士兵已經奉了阿拉丁的命令在緩緩地撤退。
“大人,薩拉部落的指揮官傳話:很榮幸能與大人一起並肩作戰,軍令在身,再不能和大人一起作戰了,請大人見諒。”傳令兵分辨着後撤的薩拉部落打來的旗語,波西米堅定地說道:“回話:閣下作戰勇猛,實爲軍人楷模,如今哥達先走一步,爲真主添光榮。”
薩拉的部隊越來越遠了,漸漸地消失在了煙塵之中。進攻號角又再一次地響起,波西米已經,盯着衝過來的騎士問道:“這是第幾次了?”傳令兵立刻回答:“大人,你三次了!”波西米捏緊了拳頭:“傷亡怎麼樣?”傳令兵痛苦地答道:“前兩次進攻我們已經失去外圍陣地,接近一萬的傷亡了!大人!在這麼下去,軍隊會崩潰的!”
波西米立刻大吼道:“防禦!長矛手向前!攔住他們,攔住他們!”榮譽騎士團的衝鋒是波西米手下裝備簡陋的士兵無法阻攔的,好在波西米在構築王庭防禦的時候採用的是梯次防禦,他立刻吼道:“放棄第二道防禦!後撤!撤到第三防禦圈去!”
第三防禦圈已經處於一個高地了,古德里安立即停止了進攻,騎兵仰攻目標太大,發揮不了真正的攻擊力和衝擊力。阿扎裡舔着臉笑道:“古德里安大人果然神勇,一天之內就突破了敵人兩道防線,我真是佩服的很啊!”
古德里安看着阿扎裡眼光中對騎士裝備放出的貪婪光芒不由得全身打了一個冷戰,蘭帕德哼了一聲:“阿扎裡,你最好收起你腦中那些不乾淨的慾望,要知道騎士的強大不僅僅是裝備上,更重要地是在精神上的力量,而你根本不可能擁有騎士。”
被蘭帕德這麼一搶白,阿扎裡一陣尷尬,古德里安打着圓場說:“好了,我們來商議一下明天該怎麼進攻吧,仰攻對於騎兵不利,明天我想騎士團就不能加入戰場了。”阿扎裡點點頭說:“古德里安大人,就交給我們什葉新軍吧,您負責外圍遊弋就行了。”
阿扎裡又嬉皮笑臉地對蘭帕德說:“蘭帕德大人,明天的進攻還想請您助我一臂之力。”蘭帕德瞟了一眼阿扎裡沒好氣地說:“什麼忙?”阿扎裡抱着雙手說:“明天進攻的時候還請蘭帕德大人出手擊殺掉哥達的指揮官波西米,當然我們會全力進攻掩護您的。”
蘭帕德哼了一聲,表示答應了。阿扎裡看着場面尷尬只能憨笑着說:“有了蘭帕德大人的幫忙,明天我們一定能拿下哥達王庭!”古德里安點點頭,他知道像蘭帕德這樣的聖階是不屑於出手的,阿扎裡離開後古德里安還是感謝道:“您肯幫忙真是太好了。”
對同爲騎士的古德里安蘭帕德的態度自然要比對阿扎裡好了很多,蘭帕德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古德里安對於蘭帕德是很尊敬的,於是他恭敬地行了一個騎士禮說道:“那請您明天多保重了。”蘭帕德點點頭,同時回了一個騎士禮。
第二天黎明的時候,阿扎裡的什葉新軍在號角聲中慢慢地朝着哥達王庭的第三道防線挺進,早在天亮前,古德里安就帶着榮譽騎士團切斷了哥達士兵撤退的道路。波西米皺着眉頭看着謹慎前進的什葉新軍,心裡一陣不安。
“波西米,我聽說我們的後路被切斷了?”哥達蘇丹出現在波西米的身邊,波西米和周圍的士兵趕緊行禮,蘇丹說道:“看來我們註定失敗了。”波西米不甘地點了點頭,這個局面是不可能有翻盤的希望了,他跪了下來沉聲道:“蘇丹,末將無能!”
“不,波西米。”蘇丹扶起這個老將軍:“波西米,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做到了爲將死戰場,我做到了爲君死社稷。”蘇丹的這句話是從遠東傳來的一句諺語,他嘆了口氣:“可惜時不待我啊,如果有更多的時間,我哥達部落一定會成爲最強的部落。”
波西米咬着牙說:“蘇丹!我帶着您殺出去!我們還有五萬人!”蘇丹搖搖頭說:“不用了,波西米,這個時候我們能做的只有死戰而已,用我們最壯烈的犧牲來告訴活着的,死了的所有人我們哥達部落盡到了我們所有責任和義務!”
波西米重重地點點頭,站起來拔出了劍,蘇丹看着他也拔出了腰間的彎刀。波西米點點頭對着所有的哥達戰士吼道:“死戰到底!死戰到底!”死戰到底,這個呼號瞬間點燃了五萬守衛王庭的哥達士兵,他們一同高呼:“死戰到底!”
阿扎裡聽到哥達人的呼號只是輕蔑一笑:“垂死掙扎。”他對蘭帕德點了點頭恭敬地說:“蘭帕德大人,該您出手了。”蘭帕德雙手握着巨劍,看着已經短兵相接的雙方戰士,將目光鎖定到了正在指揮的波西米。
波西米感到背脊一陣發涼,眼一花,一個高大魁梧的騎士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波西米扶住了身旁有些驚慌的蘇丹,看着蘭帕德胸前的騎士徽章,金質劍型,是聖階!波西米雙眼瞳孔放大,自己八級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是眼前這個騎士的對手。
“玫瑰騎士團,聖階騎士,蘭帕德•羅斯•喬治。”蘭帕德雙手將扶着巨劍通報着自己的姓名。周圍的衛兵虎視眈眈地看着這個騎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讓這些普通的衛兵幾乎站不住腳,波西米嘆了口氣,吩咐手下的衛兵帶着蘇丹暫時離開。
“蘇丹,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波西米說道。蘇丹驚慌地說:“他只是一個人,波西米,我們可以可以調動的衛兵有一千人!”波西米搖搖頭:“沒用的,蘇丹,他是聖階。”聽到這句話,蘇丹終於變色,如果自己手下的五萬人沒有遭到什葉新軍的猛烈進攻,那麼說不定自己還可以利用人數衆多的軍隊留下這個聖階,可是現實是沒有如果的。
蘇丹在衛兵的簇擁下小心翼翼地離開了前線指揮部,波西米從懷裡拿出一枚騎士徽章,這是他在芮爾典獲得的騎士徽章,高級騎士徽章的銀質盾型徽章別在了他的胸口,他握着長劍看着蘭帕德:“原芮爾典公國八級騎士,哥達部落軍事總指揮,波西米•米凡提。”
蘭帕德不免感到一陣意外,想不到這個異教徒部落的指揮官竟然會擁有騎士稱號,而且還是一名八級騎士。蘭帕德點點頭:“你好,騎士,我希望我們能有一個公平地決鬥,我不會使用聖階的力量。”
波西米搖搖頭:“既然決鬥是公平,公正的,那請閣下給予我最大的尊重,展現出您所有的實力。”蘭帕德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麼閣下請吧!”說完他行了一個騎士禮,將巨劍抗在肩上,這是高一級的騎士與低一級的騎士決鬥時的一條慣例,給予低級騎士三次攻擊的機會。
波西米行了一個騎士禮立刻就攻了過來,他的身上燃着芮爾典公國典型的白色鬥氣,蘭帕德一個轉身,躲過了波西米的刺擊。波西米一擊不中立刻回頭長劍在空中翻轉了一圈朝着蘭帕德的心臟就刺了過來。
叮!蘭帕德巨劍一個揮動,就將波西米的這次攻擊彈開。波西米倒飛出去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氣,猛然的他身上的鎖甲爆開。雖然蘭帕德只是採取了防禦的姿態,但是波西米依然受不了聖階的強大力量。蘭帕德看着波西米說道:“騎士,你還能站起來嗎?”
波西米掙扎的站起來,雙手持劍用生命之火催動着鬥氣。蘭帕德看着衝過來的波西米嘆氣道:“騎士,儘管你燃燒生命暫時提升了自己的實力,可是,在聖階面前,你還是太弱小了!”波西米全身燃火,白色的火焰使他發出一陣強光。
蘭帕德巨劍橫在胸前,輕輕一劃,已經盡了最大力量的波西米閉上了眼睛,他的力量已經在最後一次攻擊中消耗殆盡,連傷口都不能給對手留一個啊!波西米頹然地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蘭帕德來到他的身前,輕輕地說:“騎士,你輸了。”
波西米嚥了一下口水,腦海中開始出現幻覺。蘭帕德持着巨劍閉上了眼睛一揮,波西米的頭顱滾了下來。蘭帕德提着波西米的頭顱來到阿扎裡的面前冷冷地說道:“我已經完成任務了,剩下的交給你了,對了,厚葬這個指揮官。”
夜幕降臨的時候,阿扎裡在衛兵的簇擁下踏進了哥達王庭大帳,哥達蘇丹的屍體高高的懸在橫樑上。衛兵將哥達蘇丹的屍體放下來問道:“大人,怎麼處理?”阿扎裡殘忍地一笑:“蘭帕德大人要我厚葬波西米和哥達蘇丹,我當然要遵守了。”
阿扎裡一揮手:“把王庭所有的戰俘和身高超過車輪的男人全部殺掉,這麼多人給波西米和哥達蘇丹陪葬,絕對可以說是厚葬了!”那一夜,血月當空,哥達王庭三萬戰俘,四萬男子皆備什葉新軍屠殺殆盡,剩下的五萬哥達女性則遭到了瘋狂什葉新軍的殘忍虐待。
“蘭帕德大人,阿扎裡這個人不簡單啊。”古德里安看着伴着火光和慘叫的哥達王庭嘆了口氣。蘭帕德冷冷地注視着什葉新軍的暴行,因爲亞特的緣故,他現在還不能和阿扎裡翻臉。第二天蘭帕德和古德里安就帶着榮譽騎士團離開了。
在哥達境內大搞屠殺和等級制度的阿扎裡在民間有了一個“血月屠夫”的稱號,但不管怎麼說,亞特的東征又再一次取得了一次勝利,現在離聖地基阿魯薩林只隔着兩個部落了,中等部落敘利亞爾和那個號稱最強部落的薩拉部落了。
——
法蘭克歷421年,初冬,長牆。根據豪爾郡攝政王府的命令,城頭上的旗幟已經改成了白底紅邊紅玫瑰旗。戰爭已經爆發兩年了,菲利普從一個家族騎士漸漸地成長爲一個合格的大軍統帥,儘管他現在的職務是玫瑰橄欖軍團副指揮官,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菲利普行使的是總指揮官亞特的權力。
在戰爭的磨練中,菲利普的實力兩年內飛躍到八級,讓一開始有些看不起他的七級騎士,玫瑰橄欖軍團第二副指揮官希優頓也開始習慣服從這個比自己年輕,軍銜比自己要低的長官。歷史上對於菲利普的評價一向很中庸,他既不是一個天才,也不是庸才。謹慎有餘,進取不足,這是後來亞特給予菲利普的評價。
確實在南方的防禦中,菲利普在經歷被放逐者和亡靈大軍的無數次進攻,都保證了防線的穩固,讓南方能夠在戰爭中保持發展。據統計戰爭時期的南方生產力不但沒有下降,反而在穩步地提升,人口的增長率也保持了上揚的勢頭。
商業,農業,工業,軍工等行業在豪爾大學產出的大量優秀畢業生的推動下都有了令人讚歎的發展。無數的豪爾大學畢業生活躍在南方和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他們都有了令人矚目的成績。
莫特•喬治,豪爾大學文學系畢業生。他是一個落魄的南方貴族的獨子,可是不但沒有繼承到任何東西的他反而繼承了父親欠下的一大筆賭債。沒有辦法的莫特只能憑着自己的才華爲一些貴族寫些詩歌來勉強維持生計。
法蘭克歷418年的冬天,莫特受到某個貴族的推介來到了豪爾大學文學系。因爲戰爭的關係,文學系的地位在整個大學中比較低,但是豪爾大學從各地收集的書籍和優秀的師資讓本來就才華橫溢的莫特感受到了如魚得水般的快樂。
法蘭克歷421年春天,莫特從豪爾大學文學系畢業。畢業後他來到了長牆要塞,作爲菲利普的一名書記官。經歷了那場讓所有人感動的自願軍最後一場戰役,莫特感覺到自己的靈感波動,一股音符就要從他胸膛中爆發出來。
此後莫特開始動筆寫下《玫瑰花旗永飄揚》的進行曲,莫特再一次證明了自己的音樂才華,當他用鋼琴爲菲利普演奏了《玫瑰花旗永飄揚》後,不僅僅是菲利普,連房間外的士兵們也被吸引了,這首進行曲立刻被送到了嵐的手中,嵐當即批示莫特爲這首進行曲填詞。
就在這個時候,亡靈大軍的冬季攻勢開始了。黑巫師亨利在泰格墮落後第一個投靠他的聖階,對於玫瑰騎士團,這個黑巫師有着深刻的仇恨。這次冬季攻勢便由這個聖階黑巫師負責全權指揮,他發誓要夷平長牆,消滅一切和玫瑰花有關的東西。
冬季攻勢讓長牆受到了第一次嚴峻的考驗,莫特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投入到了忙碌而殘酷的戰爭中去。面對如潮水一般的亡靈和亨利那令人恐懼的魔法,長牆幾度失守,好在兩名樞機主教暫時穩定了長牆的士氣。
“爲了玫瑰橄欖枝!爲了至高神!戰鬥!”菲利普在城牆上高吼着,他一劍砍掉一個剛剛爬上來的亡靈士兵的頭顱,鬥氣閃耀的他在城頭帶着親衛隊四處救火,連一向文弱的莫特都拿起了長劍披上了盔甲隨着菲利普一起戰鬥。
“菲利普!你瘋了!對方有聖階,你這樣不是暴露自己嗎!”負責長牆西段防禦的希優頓對着彷彿一團火焰的菲利普罵道。菲利普誠懇地對希優頓說:“希優頓,我不得不這樣做,只要我的鬥氣還在長牆燃燒,我的士兵們就知道我還在戰鬥,我們就能一直拼搏下去!”
遠處隱藏在暗處的亨利已經將他變形的大眼睛鎖定住了菲利普,他知道這就是長牆的指揮官。他慢慢地吟唱魔法,黑色的死靈之氣慢慢地在他的手中聚集,一道虛空門在天空中出現,亨利一招手,一支骨矛出現在虛空門之中。
“菲利普大人!魔法波動,注意魔法躲避!”一個樞機主教高吼道。幾名法師也立刻升空,尋早魔力來源並支開魔法屏障。嗖!骨矛隨着亨利乾枯的手一揮朝着菲利普刺了過去。天空中的魔法師大驚道:“九級黑魔法,定位骨矛!保護大人!”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骨矛迅速刺破法師支起的屏障,朝着燃燒鬥氣的菲利普飛了過去。所有人都沒有反映過來,菲利普眼一閉,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躲開這支快速移動的骨矛了。噗!骨矛穿透肉體的聲音出現在菲利普的耳力,然而他卻沒有感到疼痛。
“莫特!”衛兵高吼道,菲利普睜開眼睛,之間莫特全身發黑,胸前一個碗大的洞孔,血液已經凝固失去了流動,他死了。莫特在骨矛襲來之前特有的感知能力讓他反映過來了,他擋在了菲利普的身前擋住了這必死的一擊。
後來,菲利普在莫特的遺物中發現了那篇未完成地《玫瑰花旗永飄揚》的歌詞,經過嵐的批示,決定追授莫特一級戰鬥英雄的勳章,並將這首爲完成填詞的進行曲定位了玫瑰橄欖軍團的軍歌。
“玉碎還是瓦全,擺在我們面前,勇敢的戰士將奮起保衛旗幟招展。國家自有神佑,勝利在望,保衛國家,保衛家園,感謝至高主的力量。我們一定得勝,正義屬於我方,忠誠與榮譽,我們永矢不忘。你看玫瑰旗將永遠高高飄揚在這榮譽的國家、勇士的家鄉!”——歐羅巴帝國國歌《玫瑰旗永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