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槍奔到了地方,簡恆老遠便到了對方有十來個牛仔,老老少少的一羣,站在牛羣的附近,地面上還躺着一頭牛,看樣子不像是活着的。
對面只有孤零零的一個章嘉良,看樣子就像是風雨中的小樹似的,那麼無助。
簡恆看到了別人,別人自然也就看到了簡恆。
一羣牛仔那邊也都知道這是說話管事的人過來了,於是紛紛轉頭望向了簡恆過來的方向。
喘息之間,黑豆便奔到了人羣的附近。
輕輕的勒了一下繮繩,黑豆便瞬間停住了腳步,只是輕輕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住抽搐四蹄的公牛,便把目光轉到了章嘉良的身上,並沒有多看那些牛仔一眼。
“怎麼回事?”簡恆微微的皺着眉頭明知故問的問起了章嘉良。
章嘉良一擡手解釋了起來:“這頭公牛撞破了欄杆,衝進了牧場想……”。
事情再簡單不過,精蟲上腦的公牛想過來和簡恆牧場的母牛一親芳澤,在原本來的牧場它可是牛王,想幹什麼幹什麼。可惜的是,它挑錯了對象,把大牛當成是對手,就算大牛沒有進過秘境空間,一頭非洲野牛,也能穩穩的揍的一頭家牛沒有脾氣,這是不用質疑的。
所以這貨,橫衝直撞衝進來,僅僅照了個面,還沒有一個回合便被大牛一角頂成重傷,直接斬於蹄下。關二爺溫酒斬華雄都沒有這麼快!
“你們可以把牛帶走了,還有順帶把我的圍欄也修好,你們的牛頂壞了我牧場的圍欄!”簡恆衝着一幫子牛仔直接說道。
“我們的牛死了!”領頭的牛仔年紀大,差不多約五十多歲,精瘦的老頭,臉上留着兩撇鬍子。
人簡恆也認識,都是相熟的面孔,名字叫邁克還是傑克的,簡恆有點兒忘記了。
看到簡恆,這位領頭的牛仔就不和章嘉良糾纏了,直接對着簡恆說道:“我們的牛死了!”
“你們的牛死了關我什麼事?你不會認爲,從老安德斯那裡得不到了東西,可以在我這裡拿到吧”簡恆沒有等人家說完,直接扔下了一句話。
看到這位還想分辨,簡恆擡起了手,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空中劃了兩下:“現在是你的牛撞壞了我牧場的圍欄,然後衝我的牧場來,被我家的公牛殺死,這怪誰?你們一幫牛仔十來個人,還看不住一頭牛,居然還好意思衝過來指責我?怎麼樣?還準備要我賠你們的公牛不成?”
簡恆看到那頭躺地的公牛就明白,這頭牛不會便宜了,最少也要十萬美元往上走的種公牛,損失了這一頭對於這幫牛仔來說也挺心痛的,但是他們心痛關自己毛事情!牛仔看不住牛還有理了啊?
“你的根本就不是公牛,是非洲野牛!”其中一個年青人牛仔對着簡恆不岔的來了一句。
簡恆聞言直接懟了過去:“這是我的牧場,別說是養非洲野牛,就算是養恐龍,又關你鳥事!如果你們幹好你們的工作,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一般來說,你家的牛到我家的牧場,我家的牛跑到你家的牧場在西部也算個事情?就算是關係再不好的人,也會把牛還回去,頂多兩下都不交流好了。
極少會出現這樣死了牛的事情,也不怪別的,怪大牛太能幹架了唄!
“你們的牛就不會到我們的牧場?如果有我們也可以這麼做?”一下子損失十來萬美元的種公牛,牛仔們心中都有點兒不好受。
其中一些人還有些憤憤。
但是憤憤歸憤憤,牛仔們脾氣再不好,除了二百五之外,鮮有不懂點兒法律的,他們全都知道這事自己一方不在理。
之前一幫人多勢衆,再加上章嘉良和黃小冬兩人用表現出了一點兒害怕的樣子,所以這幫子牛仔就想着是不是,能從這裡減少點兒損失,要知道這損失可得算在今天所有人頭上的,每人都會因此損失一些工資。
但是看到簡恆過來,領頭的牛仔就知道,想從這人身上拿到好處,不動用公司的法律僱問那是不成了。
人是走法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現在幾乎所有的家庭牧場主都恨企業式的牧場,認爲他們搶了自己的飯碗,壓低了牛肉價格,一步步逼的他們破產,所以弄的不好,這可能激化矛盾。
“這個事情不算完!”
領頭的牛仔扔下一句狠話,然後便帶着手下用幾根套索把那頭要死的公牛給拖走了。
“去把圍欄破的地方修好!”簡恆看到這些人離開了自己的牧場,對着章嘉良兩人說道。
“不是說讓他們來修麼?”章嘉良有點兒懷疑的問道。
簡恆衝他翻了一眼:“你是不是傻?他們要十天半月不來,那咱們就把這缺口留着?修好了,算點兒錢,一百還是五十美金隨便寫寫,然後把賬單給他們公司寄過去!”
黃小冬現在心終於放了下來,心中對於自家老闆叫一個佩服啊,一人對付一羣人,居然氣勢上還不落下風。
聞言問道“要是他們不給怎麼辦?”
“你還以爲人家真會付這個錢?人家不付怎麼辦?打官司?使一次律師都不止這個錢,把單子寄給他們無非就是噁心噁心他們”簡恆笑着說道。
幾根鋼絲,能值什麼錢,等別人修那是猴年馬月了,根本指望不上。再說子人家那頭損失了一頭種牛,鬧點兒小情緒也可以理解的,事情最好的結果就是到此而止。
“他們要是告我們怎麼辦?”黃小冬還有點兒擔心:“我覺得他們那頭牛該挺貴的!”
聽到他這麼說,簡恆伸手拍了一下黃小冬的肩膀:“觀察力不錯!那頭牛是挺貴的,差不多得要十來萬美金的樣子!因該是安格斯牛”。
“十來萬美金!?他們能善罷甘休麼?”黃小冬驚詫於一頭牛居然會這麼貴,抵上國內一臺大奔了。
簡恆聽了笑了笑:“不甘休還想幹什麼?打官司?可能會打,但是我會怕他們打官司麼?”
“咱們的牛有沒有那個什麼進口證?要是沒有的話,萬一在這個方面做文章呢?”黃道。
章嘉良笑道:“咱們的大牛有沒有什麼證跟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得了,跟我去幹活吧,幹活的時候,我細細講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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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恆也不多言,看着兩人去幹活,自己則是騎着黑豆往回走。
美國人的法律有時候會讓剛來的中國人覺得挺不可思議。
按着咱們的邏輯,簡恆家這頭牛非法的,非法的牛頂死了誤入的牛,怎麼說簡恆也得判賠點兒錢。
但在美國這邊,牛頂死牛那是一個案子,至於頂死牛的牛,是合法還是非法運進美國來的,那是另一個案子。
兩個案子不可能合併在一起,法官在這個案子中,只會考慮兩頭牛,誰頂死了誰,在什麼地方頂死的,這樣一來案子很簡單,大牛一點兒責任都沒有,自然不需要簡恆掏一分錢。
這案子簡恆穩贏。當然了,也不是穩贏,你要是太窮,連冿師費都給不起,最後讓法庭指定一個律師,那再容易贏的案子也難說!
誰讓你窮呢!
至於野牛合不合法的問題,簡恆都沒有怎麼考慮過,非法是非法,但是這東西想查哪這麼簡單的?
只要不是恐怖啊,槍擊啊什麼的,美國人還是挺講程序正確有的,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就算是執法機構要進牧場查,那也得先要找法官開出搜查令來。這樣的搜查令法官閒的蛋疼開,開出來找罵麼,真以爲一個平時窮哈哈的千萬富翁是軟柿子麼。
至於政客?美國政客是‘解決’大衆問題的,不是給自己創造問題的。養頭野牛在他們的眼中算個屁事。
有位美國大富翁在美國建了個私人動物保護區呢,幾萬英畝養的全是珍惜動物,全都是擁有國合法送過來的?
這麼想的人,只能說太天真了!
這也是簡恆喜歡美國人的地方,一切案子都要流程正確,就算是大街上逮住個車裡藏粉的毒販子,警察要是沒有合理的理由搜車,就算是搜出了違法物品,那販子也是無罪的!
想到了這兒,簡恆擡頭看了一下天,伸出了雙手衝着天空大聲來了一句:“特麼的,有錢在美國真好!”
吼了這麼一嗓子,簡恆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原本積累下來的抑鬱一下子消失無蹤了。
回到了家裡,正好是開飯的時候,簡恆喜眯眯的一人幹掉了兩大碗米飯,還有半份粉蒸肉,外加兩人份的清蒸魚。
是個人都能看出老闆今天的心情又美了。
吃完了飯,睡了個小午覺,簡恆去看了一下自家的房子,順手拍了幾張照片給國內的家人傳了過去,讓他們也跟着樂呵一下,享受一下即將擁有大房子的樂趣。
牧場裡煩心的事情就是無窮無盡的牛屎馬糞,但是作爲老闆,簡恆恰巧可以完全的避過這一環,所以心情一舒暢,小日子過的那叫一個美啊。
每天和大麥小麥鬥鬥嘴,找趙長山和新來的馮三柱喝個酒,小日子過的和神仙就差個長生不老了。
簡恆覺得自己過的舒心,沒有想到有人覺得比簡恆過的更順心,那就是布蘭卡,回到了巴黎,布蘭卡覺得自己終於獲得了命運女神的垂青。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