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
簡恆急的都有點兒抓耳撓腮了。
因爲什麼呢,簡恆仨現在正隔着欄杆呢,那邊就是別人家的牧場了,也沒有法子進去,處於簡恆這個位置只能聽到犬吠聲,通過這來推測那邊發生的事情。
好在犬吠聲從原來的汪汪汪,先是變成了嗚嗚嗚,最後成了嗷嗷嗷,很明顯並且真實的展現了,狗在狗與雞的戰鬥中逐漸落敗的過程。
簡恆想看,但是憑着目力沒法看清被灌木叢擋住的戰鬥,想把空間裡的望遠鏡拿出來吧,一是怕倆姐妹問望遠鏡哪裡來的,二是就算自己拿出來也不定歸自己用,至於爲什麼,看看旁邊都快站在馬鞍上的兩姐妹就知道了。
簡恆也不能直接一下子摸出仨望遠鏡吧,就算是摸出了倆,也得被這兩姐妹先給徵用了,輪不到簡恆自己用。這個時候簡恆覺得有女朋友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怎麼了,怎麼了?”大麥、小麥兩人那叫一個着急啊。
“我也不知道”簡恆這邊回了一句。
“中文,中文”大麥說道。
“我……也……不……知……道!”簡恆不得不又用中文重複了一遍。
簡恆很無奈,自從這兩姐妹開始學中文之後,簡恆有的時候覺得說話都是一種煎熬,時不時的就要把一句話分別用中英文說上兩遍。
就在兩姐妹一邊眺望灌木叢一邊嘴裡還重複着有點兒怪聲怪調中文的時候,兩隻黑色的大狗從灌木叢的後面溜了出來,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
“扭波利頓?”
小麥輕聲的來了一句。
簡恆目力很好,早就看到了這兩條狗身上的皮皺巴巴的,看起來像簡恆知道的沙皮狗似的,兩條犬的個頭不小,全身都是黑色的毛,有一隻在胸口的地方還有一塊白色的印記毛,聽到小麥說什麼紐波利頓,簡恆不由的問了一下。
“以前黑手黨喜歡養這種狗,意大利出的很古老的一個狗品種,挺兇的狗”大麥對着簡恆稍稍的解釋了一下。
簡恆聽了之後隨口讚道:“可以啊,你們連這個都知道,知道真淵博”。
簡恆分別用中英文說了一遍,作爲一個男友,隨口誇上一句女友那得是習慣,雖然在這方面簡恆還不算太上道,但是總算知道自己還有成長的空間。
大麥這時也沒有心情去搭理簡恆,繼續伸着腦袋張望着。
仨人跟個傻子似的又看了幾分鐘,都不見大官人回來,簡恆有點兒忍不住了:“咱們回去吧?”
“你說公雞會不會……”大麥有點兒擔心的衝着簡恆問道。
簡恆聽了灑然一笑:“就憑兩隻狗?那麼多人都沒有把這狡猾的傢伙怎麼樣,就憑兩隻狗能把它弄死?行了,你們就別看了,不會出事的,指不定又跑哪裡瘋去了!”
說到了這兒簡恆有點兒挺失落的,從大官人的身上簡恆又想到了自己的那隻四眼黑,一個時不時的還能看到個影子,一個是真正的撒手沒,一放出了空間立刻就人間蒸發了,雖然簡恆知道它沒有掛,但是這心裡還是有點兒不是滋味,想着這些傢伙像大牛、二虎一樣老實的呆在家裡多好,幾千英畝的牧場還能裝不下你們?
這時的簡恆卻不明白,自家的四眼黑已經成了狼王,而且現在正面臨着有史以來人類對於一羣狼最大限度的圍剿。
沒什麼可看的了,幾人轉身往回騎行,走了一段兒,小麥擡頭看了一下天空,對着簡恆說道:“咱們牧場上空的鷹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聽到小麥這麼一提,簡恆和大麥同時擡起了頭,望着自己頭頂的天空。
簡恆伸出手微微的掩了一下陽光,擡頭看天的時候發現,自己牧場的上空,至少有四五隻鷹在盤旋。
“咦,好像是多了一些!”簡恆驚奇的回道。
一般來說美國見到鷹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別說是美國了,就是簡恆的老家也時不時的可以看到天空中鷹的影子,但是一下子這麼多的鷹在自家的牧場上空盤旋,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幾隻鷹閒的沒事,跑這裡來練習s彎準備考證來了。
“鷹來這裡的唯一解釋,就是牧場裡有它們的獵物!”大麥下了一個很簡單,但是又極其符合事實的結論。
“難道要吃牧場的雞?”小麥第一個想到了牧場的雞。
在美國雞被老鷹叼走那根本不是什麼新鮮事情,有一次簡恆還在網上看到了一隻老鷹試圖把在草地上玩的孩子給叼走呢。
“咱們牧場的雞?”簡恆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太可能,現在雞都在圈裡圈着,也就是喂點兒玉米菜葉什麼的,又不像是以前那樣放出來了,更何況現在雞舍的旁邊還有兩隻大狗看着,別說是鷹了,就是人想過來偷都沒那麼容易”。
兩姐妹一聽也是,自從知道了這些雞下蛋好吃之後,趙長山把這些雞看的比自家侄子還用心呢,不光是從幾頭閒散的牧牛犬中弄了兩條看雞舍,自己還時不時的去轉上兩圈,至於去雞舍拿雞蛋這些事情,都是趙長山親自幹的,那是相當重視。
也別說趙長山了,以前四周一片抱怨大官人欺負了他們家雞的貨,現在一個個恨不得大官人每天在他們家,因爲誰都知道大官人欺負過的母雞,產蛋很好吃。
公雞比主人更受歡迎,這情況自能說明,簡恆在這一片的人緣真是談不上好。
仨人就這麼清閒的看了一會兒頭頂的鷹,也沒有看出什麼來,繼續往回去遛圈兒,又遛了兩圈,簡恆突然間似乎感應到了大官人對自己的呼喚聲,這種感應狠奇妙。以前從來沒有感應到大官人呼喚自己,所以簡恆不由愣了一下。
“幹什麼呢,發什麼呆?”大麥騎在睡火蓮上已經走出了兩三米遠,一轉頭想和簡恆說話呢,誰知道頭一轉過來,居然沒有看到人,於是只得勒住了馬,一轉身發現簡恆正呆立在馬上,傻乎乎的像是魔怔了一樣。
大麥這一聲把簡恆驚醒了,一回過神,簡恆張口說道:“我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你們原遛着,我去去就回!”
說着一打馬頭,向着大官人呼喚自己的地方走了過去。
“什麼事情這麼急?”大麥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之後,轉頭對着妹妹說道:“算了,咱們繼續!”
“那誰來陪我們練中文?”小麥反問道。
“……”大麥被妹妹給打敗了。
簡恆這邊騎着黑豆往大官人呼喚的那地方去,在雪裡跋涉了好一會兒,簡恆再一次的看到了圍欄,而這一次面對的就是北非雄鷹牧場的地盤。偏偏的是簡恆和人家的關係也談不好,也沒有臉進入人家的地盤上去。
於是簡恆只得站在圍欄的邊上呼喚着大官人。
連着幾聲,簡恆又等了差不多五分鐘,大官人這纔出現在了簡恆的面前,撲閃着翅膀,也不知道這到底算是個雞呢,還是一隻半調子的鳥,反正大官人就是這麼移動的,極少見它像只雞一樣邁開了步子,悠閒的漫步。
等大官人再一次飛到了馬鞍樁頭上的時候,簡恆發現大官人的嘴裡叼着一塊石塊兒,差不多有大拇指大小的長石塊,長長的呈現出橢圓狀。
“嘴裡怎麼還有一塊石頭!”簡恆好奇的順口來了這麼一句。
不過轉念一想,雞有吃石子的習慣,雖然不知道大官人吃不吃,不過它吃也算是正常,至於爲什麼吃這麼大一塊也算是正常,看這貨的體格就知道了,這麼大的個兒小石頭可能不能完全助它的消化吧。
正瞎琢磨呢,大官人伸長了脖子,把石頭往簡恆的手上放。
簡恆一擡手,攤開了手掌大官人便把石頭放到了簡恆的手中。
簡恆把石頭抓在了手中,好在現在手上有手套,要不然現在這天氣驟然接一塊石頭在手心,一準兒要甩出去。
拿着石頭看了一會兒,簡恆覺得沒什麼特別的啊,灰灰的石塊兒,上面有幾道白線,然後還有幾道黑線,呈現出閃電狀的,沒什麼奇特的啊。
看了差不多一分鐘,簡恆便隨手把石頭扔了出去。
誰知道石頭這纔出去,大官人那邊便飛快的扇動着翅膀,向着石塊落地的地方飛了過去,打了一個回來,又一次把石頭銜了過來,再一次放到了簡恆的手上。
簡恆拋了幾下石頭,每拋一下大官人都振翅欲飛。
“你送我的?那行了,我不扔了,我收下了成不成?”簡恆看大官人的樣子,於是只得把石頭往口袋裡這麼揣,算是接受了大官人的禮物。
看到簡恆收起了石頭,大官人這才一振翅,從樁頭上滑了下去,然後飛了差不多三四十米,落到了地上,這麼幾起幾落,很快消失在了簡恆的視線中。
“送什麼不好,送我塊石頭!”簡恆望着大官人的背影,喃喃的來了一句。
既然大官人給了,那簡恆就先姑且這麼收着吧,反正這麼小一塊石頭我不佔什麼地方,於是簡恆把石頭揣進了口袋裡,然後轉身回去準備和大麥小麥兩姐妹繼續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