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和父母在小商店裡聊了一會兒之後,簡恆便發現自己有點兒呆不下去了,因爲一撥撥的鄰居過來問東問西的,簡恆也實在是懶得一遍一遍的回答他們的問題,只得和父母打了聲招呼,開車出來透透氣。
坐在車上的時候,簡恆想起來家鄉的特色水產,像是昂刺魚、小白、銀魚和尖嘴魚這些的自己空間裡還沒有呢,特別是小白和尖嘴魚,這可是做小魚鍋貼最好的雜魚!想到了這兒,簡恆便拿出了電話問了一下今天逢哪裡的集,然後便開車跟着導航一路過去。
到了集上,還是那麼熱鬧,就像是簡恆想像的那樣,賣野魚的不多,但是魚都是鮮活鮮活的,主要是因爲野魚太貴,一斤是其它魚的好幾倍,對於鄉下的老百姓來說,一般人沒事也不會買來吃。
更何況這時候的野魚個頭也小,最大的昂刺也不到一巴掌長,幾乎沒什麼肉,所以看的人有,真的買的人那就寥寥無幾了。
提了一下褲子,簡恆蹲到了賣魚的老漢面前,看着他盆子裡的七八條昂刺:“這魚怎麼賣?”
“三十五一斤”老頭吧嗒了一口煙,看了一眼簡恆熱情的說道:“你要是包圓的話我給你二十四!”
“我都包園了你纔給我便宜一塊?”簡恆笑着伸手逗了一下盆子裡的魚,發現魚還挺精神的,一碰立刻擺起了尾巴,而且背上的刺也很尖銳鋒利,實打實的湖裡的野魚。
“我這邊也不剩幾條了,就七八條,總共也沒有幾斤,便宜一塊總價上就便宜了三四塊呢”老頭據理力掙。
“小魚什麼價?”
“這個七十五!”老頭說道。
“這個怎麼這麼貴?”簡恆問道。
“這東西現在少了,就算是人工養的也在四十多一斤,更何況這野生的,我跟你這麼說吧,你這是現在,要是開捕的時候,這樣野生小子一斤到一百多都算是便宜的”老頭絮叨着說道。
簡恆想了一下又問道:“銀魚呢?”
“那東西現在你只能去湖底那找去,這魚一出水就死了,現在的銀魚一出水就冷凍起來了,然後直接運走了,一般漁民就算是撈到也是三四條的,賣不起來都自己家裡吃了”老頭老實的回道。
簡恆這邊想了一下說道:“那給我來點兒小子,昂刺魚我包圓了,還有這個……”簡恆伸手指了老頭面前三四盆子。
這麼土豪氣的買魚立刻把老頭旁邊的一個漢子給驚住了,連聲問道:“小年青的,小年青的,看來看我這裡的魚,全都是新鮮的,我給你便宜一點兒,什麼都有!”
簡恆伸手一看,發現中年漢子面前的魚的確不小,不光有魚還有螃蟹,只可惜的是他賣的魚都大路貨,得殖的水產,連着螃蟹都是毛蟹,簡恆老家的螃蟹鉗子是不長毛的,但是這位盆子裡放的一水兒的毛蟹。
雖然放在全國毛蟹很出名,但是石花的人更喜歡的是本地的蟹,膏厚黃肥,並不比什麼陽x湖的螃蟹差,只不過差的是名氣罷了。再說了,現在誰不知道陽x湖大多都是過水蟹啊,也就是外地的螃蟹買進來,放到湖裡養兩天,然後就拿出來以陽x湖蟹的名賣了。浸水一天價格一倍,的確是好生意啊。
同理的還有正熱火的查x湖的冬捕,現在也開始走的陽x湖的路子了,放成魚進去養,幾塊錢一斤的魚進去,幾十塊一斤的魚出來,真是好買賣啊。
“您這魚都是養的,我沒什麼興趣”簡恆說道:“您要是有活的銀魚我還能考慮一下”。
“六十一斤,你買幾斤?“漢子張口便道:“我說的是養的,並不是野生的,現在野生的您想撈那得看臉”。
“一斤有你有麼?”簡恆問道。
“那你跟我走”一聽說簡恆要十斤,漢子立刻起身開始收拾起了攤子。
簡恆一看人家這架式還真的有,於是說道:“我先把這邊的事情了了”。
把老頭這邊的魚過了一秤,付清了錢款,簡恆便琢魚帶盆子都給搬到了車上,當然了,等簡恆一上車魚便都進了空間裡。
開上了車跟着漢子一直往湖邊走,到了湖邊的時候又改上了小木船,也不遠,一里多的水路便到了養魚的點。
事情很順利,六十一斤的銀魚,養魚的老闆都不稱了,大方的直接連魚帶塑料箱子都給了簡恆。
既然來到了湖裡,簡恆這邊又問了別的湖裡的特產,像是鱔魚、泥鰍什麼的,反正是能買到了都買了。
一直在湖邊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把自己所能想的魚都收了一遍,簡恆這纔算是採購完成。
簡恆一看自己三轉五轉的,這差多都到了姚長老爺子老家了,於是想着也別下次再來了,直接拐他鄰居家吧,把狗順道給接回家養幾天,然後帶回美國去。
驅車到了老爺子主的小別墅區,簡恆按着老爺子說的門牌號找到了那家人,聽到院子裡有人聲,立刻拍了拍門:“裡面有人麼?”
“誰啊”院子裡的人一邊說話一邊走了過來打開了院門。
看到是個陌生人,開門的約四十來歲的婦女一臉警惕的問道:“你找誰啊?”
“我是姚長姚老先生讓過來接狗的,他家的大黃狗是不是寄養在你們家?”簡恆說道。
婦人一聽立刻皺眉說道:“姚長,哪個姚長啊?”
這時院裡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姚長不就是隔壁的老倔頭麼,老太婆快點兒放人家進來,老倔頭讓人來拿狗了”。
婦人一聽立刻放簡恆進了院。
就在簡恆想要說點兒什麼的時候,突然間又有一人進了院子,來的人從面相上看差不多四十不到三十大兒的年紀,眉眼間和姚老爺子有這麼幾分相似,僅是一眼簡恆便知道來的人是誰了,姚老爺子的兒子。
姚老爺子的兒子正的隔壁院裡抱着兒子曬太陽,聽到這邊院裡的對話,便把孩子放下躥過來看看這邊是怎麼回事。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家的老子去了美國,姚老爺子誰也沒有告訴,就算是對鄰居也說是出去上班去了。
“誰來拿他的狗?”中年人一進了屋,望着簡恆張口說道。
“我,怎麼啦?”簡恆一聽立刻有點兒不高興了,你爸的狗放在人家寄養着,你人過來不知道把狗接過去?還放在鄰居家裡養?這當的是哪門子兒子!
“你讓那人回來一趟,那房子我媽要住!趕緊的把房產證給轉到我頭上”中年人聽到簡恆的語氣不善,直接張口說道。
簡恆道:“你們家的事情跟我無關,我也沒有興趣做你們的傳聲筒,你要是想和他說什麼自己說去,要不打電話要不親自和他說”。
中年人一聽,瞪了簡恆一眼,一言不發的走了。
老婦人關上了門,把簡恆引進了屋裡,兩口子就衝着簡恆小聲的說道:“讓老倔頭別回來了,回來了也沒有地方住!”
看到簡恆一臉的不解,老太太說道:“那東西是個沒出息的,老倔頭一走他立馬得了消息就過來撬鎖砸門,第二天就把房子給他養的那個小婆娘住上了,這兩天也把他老孃送過來了,唉,這老倔頭媳婦也是瞎了心了,就這樣的兒子指望養老?……”。
可以看的出來,這兩口子對姚老頭這個兒子都看不過眼去。
簡恆也就當個故事聽,事不關己,況且這也是老姚的家事,人家父子夫妻打生打死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自己一個外人現在只有唯一的任務,帶上狗走人。
“原來是這樣啊!”簡恆裝作很憤憤的樣子,應和了一下這老兩口子。
不過下一句話便轉到了正題:“這狗在哪裡了?麻煩您我直接就帶走了!”
“我去給你叫回來,一準兒跑出去玩了”老婦人這邊熱情的說道。
簡恆站了起來衝着人家道了一聲謝,目送老太太出了院子,簡恆這邊又坐下來和老頭扯了起來。
差不多半個小時,簡恆等的都有點兒着急了,才見老太太回來,只是身後並沒有跟着狗。
看到簡恆疑惑的眼神,老太太一臉尷尬的說道:“那個……不好意思啊……狗沒了!”
“丟了?”簡恆頓時一驚。
老太太說道:“被人給打了!”
“誰?”
老太太道:“老倔頭的兒子,現在掛在樹上正剝着狗皮呢……”。
簡恆一聽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掏出了手機,撥通了牧場的電話。
讓人喊了老爺子過來接了電話,聽到那邊傳來了老爺子的聲音,簡恆便道:“老爺子,你得挺住,我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和您說”。
簡恆並沒有想着掩蓋什麼,聽到老爺子正色的說道自己受的住之後,便把事情說了一下,然後便聽到電話那頭長達一分鐘的緘默,最後傳來了一聲輕嘆。
“謝了,我知道了,把電話給那老頭我和他說兩句”電話那頭姚老爺子說道。
“老倔頭,我對不住你吖!”老頭這時心中萬分歉疚。
姚老爺子卻是笑了笑:“這些日子麻煩你了,這是不是你的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也好,這下子國內了無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