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還產這個?”鄭懷東的妻子有點兒好奇的問了一句。
“現在牛還沒到吃的時候,這是別家產的,不過實打實的草飼牛肉,純生態餵養的,沒有用任何抗生素和激素的牛肉”簡恆笑着說道。
臨來的時候簡恆就在想不能空着兩手上人家做客,在空間裡翻了翻,發現空間裡的東西要不就是太貴的,要不就是不適合送的,最後只能提着幾斤肉出來。
好在簡恆這邊空裡的牛肉包裝備料還滿足的,並且這些牛肉都是真空包裝的,賣相也不錯,拿來當禮物是有點兒不登對,但是也不是說就離譜了,反正將就唄。
“快坐!這是你嫂子,姓陳,陳露”鄭懷東介紹說道。
一進門便是客廳了,老式的筒子樓,客廳也很小,簡恆坐下來打量了一下,發現這房型該是兩室一廳的,兩個房間的門正好對着大門,向北的房間旁邊是個衛生間,門敞着裡奮擺了一些盆子,還有一些洗菜水,看樣子是準備衝馬桶的,廚房也不大,也就是十個平房多點吧,兩個人站在裡面轉身都困難。
鄭懷東坐下來之後衝着簡恆說道:“家裡地方小,你別介意,不是哥請不起飯店,只是你嫂子的手藝好,一般的飯店還真比不上,還有飯店裡沒有自家做的乾淨”。
“看你這說的,家裡就滿好,請我去外面那就是見外了”簡恆笑道。
陳露客氣的說道:“你看你,當着客人的面,哪有這麼誇自家人的”。
簡恆回道:“我可不算是什麼客人,小時候啊沒有少受懷東哥的照顧,您就當我是弟弟吧”。
聽簡恆一說起來這事兒,鄭懷東的心裡就特別的感慨,任他怎麼想也沒有想到兒時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玩的小兄弟居然混成了這樣,都能給自己的仕途出力了。
當然了,如果鄭懷東不芝麻大的官也能算是仕途的話。
“你去做飯去吧,我和小恆這邊聊聊”鄭懷東衝着妻子擺了一下手。
望着媳婦進了廚房,鄭懷東衝着簡恆苦笑了一下:“你嫂子跟着我也沒有享過幾天福,哎,就是勞碌的命,以前是性子太張揚了,以後不會了”。
簡恆聽了笑了笑,然後問道:“趙秘書長見的怎麼樣?”
“不錯,我把整個事情的過程給趙秘書長說一遍,後來還到趙秘書長家裡去認了認門……”鄭懷東一提起這個事情,臉上的笑容那是藏也藏不住的,聽彙報不算什麼,最重要的就是在後面,趙秘書長讓他上門去認認門,並且讓趙懷東常來走動走動。
別說是鄭懷東了,連簡恆都有點兒吃驚,因爲一個副廳和一個科員的級別相差的太大了一些,尤其還是一個實權廳級和一個撲街的科員,這個趙秘書長怎麼就能這麼熱情呢,簡恆是不太理解。
別說是簡恆了,鄭懷東也不太明白趙秘書長爲什麼對自己熱情,不過鄭懷東也不多想,作爲一個都被趕到縣城邊緣的撲街貨隊長來說,他哪裡有資格挑三撿四的,趙秘書長露個笑臉,他鄭懷東就必須靠上去,要不就憑他目前上面沒個靠兒的還想着升官,真是跟做夢似的。
兩人都不明白,一個是從來沒混過官場的,一個是撲街的隊長,兩人都不知道趙秘長這裡照顧了一下鄭懷東,僅僅只爲了一個簡單的事兒:下次遇到賀業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當個話題聊,有的聊就能加深關係,說起來就這麼簡單的事情。
要不怎麼說,有些人幫人說一句話,就可能是一個人的造化呢。
以前鄭懷東是提着豬頭找不到廟門,現在一座大廟門被他給找到了,要是再不知道進去磕頭跪拜,鄭懷東也不用混官場了。
“哎,三十多了我現在才弄明白”鄭懷東嘆了一口氣。
原本鄭懷東是有點兒俠氣的,喜歡打抱不平,但是這個社會你喜歡打抱不平是好事,但是你本身沒什麼實力,連個像樣點兒的後臺都沒有,再喜歡打抱不平,說的難聽一點兒就是不識相了,原本還有個賞識的老局長照看一些還略好些,等着這個老領導一退二線,鄭懷東就成了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
“苦日子總會過來的,現在怎麼樣,官復原職了沒有?”簡恆問道。
鄭懷東搖頭道:“沒有,我現在位置有人了,組織上對我另有任用”鄭懷東笑着說道。
簡恆一聽便明白了,這是要進步了啊,轉念一想,也對,市實權大秘書長髮話,鄭懷東這個撲街貨,要是不升個好地段的實權大隊長都是打秘書長的臉。
小哥倆這麼聊了十來分鐘,聽到門口咔嚓一聲開門聲,簡恆望向了門口發現一個七歲多的孩子跑了進來,身上有點兒髒,脖子上繫着一條紅領巾。
“過來,叫簡叔”鄭懷東立刻衝着孩子招了招手,對着簡恆介紹說道:“我家的小崽子,鄭經,現在剛上一年級,十足的搗蛋鬼”。
鄭經?簡恆一聽不由的有些樂了,因爲知道鄭成功的長子名字便叫鄭經。
“叔叔好”小鄭經到是懂禮貌,也不是太害羞,見到簡恆立刻彎腰鞠了個躬。
“好,好!”簡恆聽孩子叫自己,於是身手在口袋裡摸了摸,作爲長輩,孩子叫一聲怎麼說也得給個小禮物什麼的,太貴重的不合適,伸手摸了一個象牙雕的小狒狒,差不多大拇指大小但是扁平的,想再找小的也沒了,只能把這東西拿出來了。
不是簡恆小氣,而是給太貴了,像是三五十克的,真不合適。
“拿着玩去吧”簡恆把小狒狒送到了孩子的面前。
鄭懷東一看,皺着眉頭道:“你這……”
“我頭次見面,怎麼着也得給大侄子點兒東西,你就別這這的了,不會是覺得我沒給掛繩吧?”簡恆笑着把東西塞到了孩子的手中。
鄭經看了一下老子,看到鄭懷東笑着點了點頭,這才衝着簡恆說道:“謝謝叔叔!”
鄭懷東衝着兒子說道:“行了,進屋去玩去吧”。
鄭經一走,小哥倆又聊了起來,不過這下聊了就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沒過多久,陳露就開始擺桌子,一家仨口帶着簡恆便開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鄭懷東還真沒有誇錯,陳露做飯的水平還真的很高,總之這菜燒的不論是口味還是擺盤放到小縣城都是一流的。
兩人喝了一瓶夢之藍,再開第二瓶的時候,簡恆是死活不肯再喝了,所以這頓飯吃的時間也不長,也就是一個半鐘頭,簡恆便告辭了。
鄭懷東一直把簡恆送上了車,這才神清氣爽的往回走。
“老鄭,氣色不錯啊”
“老鄭,過兩天上家裡喝酒去!”
“老鄭……”
僅僅是從家屬院門口,到樓道,不下五個人和鄭懷東打招呼了,鄭懷東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屁大點兒的院子,這頭放一個響屁,那頭瞬間都能聽到,現在誰還不知道,原本撲街的鄭懷東靠上了高枝兒,僅僅是一個晚上,兩下對比,鄭懷東便感覺到了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這句話是多麼正確。
進了家門,鄭懷東一眼便看到了自家的小舅子來了,頓時就明白了這位小舅子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己這個姐夫有點兒長達像了,這位一向是‘春風得意’的主任科員小舅子,現在也看的起自己這個姐夫了。
瞧瞧,現在看到自己進屋都知道站起來了!鄭懷東心中暗道。
“陳彬來了啊”鄭懷東衝着自家小舅子笑了笑。
“姐夫,小經手裡的象牙雕誰給的啊,我看這做工怎麼說也得值個三五千?”陳彬衝着姐夫笑着說道。
“什麼,這麼貴?”陳露聽到弟弟這麼一說,立刻吃驚的叫了一聲,同時轉頭望向了丈夫。
鄭懷東心中也吃了一驚,不過他裝作鎮定的說道:“有什麼好咋呼的,回頭配個好點兒繩子給孩子掛上。人家和我的關係那是穿着開襠褲長大的,家大業大的也不在乎這點兒東西,既然給孩子的,咱們就收着,等着見了人家孩子找個相當的送過去就完了”。
“對嘍!姐,咱們覺得三五千的好貴,但是在有些人家中,也就相當於咱們看十塊錢!”陳彬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