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狗的不是眼前的事情,簡恆邊走邊想,巡視完了自己的牧場圍欄之後,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整個人都困的要睜不開眼了,回到了家自然也沒有精力挑地方了,把野牛和小白獅收進了空間,弄了個毯子蓋到了身上,很快睡的跟頭呼呼的小豬似的。
睜開的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簡恆刷了刷牙,隨意的摸了兩個果子墊巴了肚子,然後沿着路往鎮上去。
簡恆到是想騎馬,但是南非的馬出現有點兒太突兀,野牛更是不合適,至於車現在還在章嘉良的手中。
好在簡恆的運氣不錯,出了門走了不到五分鐘遇到了老熟人——老加文。
“亨利?!”老加文把車停到了簡恆的面前,開心的伸手拍了一下車門。
“加文,你還是老樣子啊!鬍子還是這麼帥!”簡恆笑着誇了老頭一句。
老加文姓馬丁內茲,是一位墨西哥裔,嘴上兩撇八字鬍,很有點兒一戰時期流行的那種大鬍子風采。
老頭年輕時候從墨西哥來美國討生活,最後算是成功了,在蒙大拿這邊攢下了一份家業。
老加文家裡搞的是農場,主要產的是玉米還有花卉,全家人靠農場生活也全都在農場裡幹活,雖然工作辛苦,但是一家人齊心協力日子過的挺不錯的。
“這些年白了不少,對了,你準備去哪裡,我捎你一段”說完示意簡恆上來。
簡恆一邊伸手拉車門,一邊回道:“我準備去鎮上薩拉的小酒館”。
“那正好,我要去城裡一趟正好經過那兒”老加文看到簡恆上了車,於是開車沿着路繼續走,一邊走一邊和簡恆攀談了起來。
“真的接手牧場了?”老加文問道。
“嗯!現在經營牧場利潤怎麼樣?”簡恆隨口問了一句,就是聊天嘛想到什麼扯什麼唄。
老加文說道:“都不是太好,這些年你不在牛肉的行情還是老樣子,所有的東西都漲了,就是牛肉,糧食的價格感覺沒有漲還維持在幾年前的價。還有竟爭越來越大了,鎮子上的年輕人也越來越不喜歡呆在泛味的鄉下經營牧場,全都往城市裡跑,讓鎮上的勞動力也少了。原來還能偷偷僱一些打零工的,現在特普一上臺,哎!”
老頭所謂打零工的是黑戶,也就是偷渡過來的,這些人只要有工作就行,工資要求也比美國人少很多,最爲關健是幹活勤快,不像是現在美國小青年一個賽一個的懶。
簡恆一邊聽也一邊點頭,有人可能認爲家裡萬畝土地不知道怎麼富呢,其實真的要靠地吃飯,還得是德克薩斯那樣的氣候。
蒙大拿是什麼地方,一年有一小半的時間都在下雪,尤其是在這山脈中間,農作物的收成自然比不上溫暖溼潤的南方諸洲。
氣候是一點兒,還有現在的美國農業科技發展那真是太快了,無人耕種,拖拉機就不需要人開了,gps定位自動開始耕田,上萬畝地只要在電腦上投定一下,不用人動手,機器自己就把活幹了。
播完種之後,直升機定點拋肥可以精準到每一個植株,電腦上控制農業生產的整個過程,像是這樣高科技的墾植、畜牧公司對於單打獨鬥的農場主、牧場主形成了非常大的壓力。
“迪蘭他們怎麼樣?還在農場幹活?”簡恆問道。
“他們還能去哪裡,以前讓他們上學的時候沒有一個讀的進去書的,現在不在農場幹活還能去哪裡?”老加文嘴上這麼說,但是臉上卻是帶着一點兒得意。
現在鎮上老加文家的農場收入非常不錯,四個兒子蘭迪、凱勒布、梅森和喬斯都是老實忠厚了好小夥子,個個都是肯幹願乾的壯勞力,不知道多少老牧場主羨幕老加文有四個好兒子呢。
“看你得意的!”簡恆逗了老加文一句。
“哈哈哈!”老加文開心的笑了笑,然後問道:“對了,你現在一個人忙的過來麼?你那個夥計人不錯,不過腦子似乎有點兒不太好使!”
說着老加文把自己按在方向盤的手擡了起來擺了兩下,示意章嘉良這人有點兒傻。
“他機靈着呢,只是你們這些人也不提醒他一下,讓他打扮的跟個馬戲團出來似的”簡恆哭笑不得回了一句。
“挺有意思的!每天打扮的跟個嬉皮似的在酒吧裡,大家心情都跟着好了一些!”老加文很開心的說道,說着似乎又想起了章嘉良的打扮,直接又樂了起來,嘴裡哈出來的氣把鬍子都吹的顫了起來。
兩人閒聊,一會兒就到了鎮上,老加文把簡恆放到了馬路上,自己開車直接往巴達維亞去。
簡恆等着老加文的車離開,自己這才邁步向着小鎮上的酒館走了過去。
這邊的小鎮真是小鎮,大白天的也見不到幾個人,所有建築幾乎都是沿着公路的,就這樣還顯得稀稀拉拉的一點兒也沒有氣勢。
酒館也不大,一個木製的平房,大約也就兩百個平房不到,白牆灰頂和其他的建築都差不多,只不過門口掛着一個酒杯招牌,上面寫着薩拉的酒吧幾個字。
從簡恆現在的位置看去,還可能看到房子後面的銀色的老房車,那是酒吧老闆娘薩拉的住所。
所有的一切和簡恆幾年前離開幾乎就是一模一樣的,跟本沒什麼變化。
推開了酒吧的門,一般子熟悉的味道立馬呈現在了簡恆的眼前,鄉間小酒吧沒有什麼花哨的東西,一個吧檯,十來張桌子,一角擺着一種點歌機,投幣可以點歌的那種,這玩意兒非常老,直接上手懟按鍵的那種,出現的時間估計比簡恆老子的年紀都大。除此之外,角落還有一個小報架子,擺着供人閒着無聊時翻看的報紙。
巴臺上坐着兩三個老酒鬼,以前簡恆在牧場幹活的時候,這三人已經在了,幾乎是每天酒吧開門就過來,打烊的時候才離開,跟在酒吧上班似的。現在還是如此,連着幾人身上的衣服感覺都沒有怎麼換過。
“嗨,亨利”
老酒鬼中有一個認出了簡恆,擡起手打了聲招呼然後繼喝着自己的酒。
“你好,巴爾!”
簡恆和他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一傾身體坐到了巴臺前面的位置上,輕輕的拍了一下桌面:“老樣子!”
薩拉這時候正背對着簡恆整理酒架,聽到有客人要酒這才轉過了頭來,當她看到是簡恆,立馬開心的伸出了雙手:“嗨,亨利!”
簡恆熱情的和她擁抱了一下:“好久不見,薩拉!你還是這麼漂亮!”
“你真會說話,小亨利!看來我的酒吧又要多一個客人了”薩拉笑着說道。
“如你所願!”簡恆笑笑說道。
“還是威士忌?”薩拉說道。
看到簡恆點了點頭,薩拉便回到了吧檯後面在簡恆的面前放上了一個空懷子,然後加上冰塊再斟上了酒,搞好了這些才把懷子推開了簡恆的面前。
輕輕的呡了一口酒,簡恆品了一下還是熟悉的味道,於是對着薩拉稱讚了一句。
“這次回來不走啦?”薩拉擦着酒具和簡恆聊了起來。
“不走了!”簡恆說完,又喝了一口酒,讓酒液在自己嘴裡轉了一下,這才嚥了下去:“對了薩拉,什麼時候有牲畜拍賣會,我想買上幾匹馬還有一批牛”。
薩拉聽了伸手指了一下酒吧那邊的報架子:“那上面有,我只記得馬裡恩的牲口拍賣會在下個月中,你想最近的看下報紙吧,我不太記得了”。
這時一個原本趴在桌上的酒鬼說道:“這週六,馬裡恩有一場”。
說完一頭栽在了酒巴臺上似乎繼續又開始睡了。
簡恆看了他一眼:“老布魯斯還是這樣?”
薩拉輕輕的攤開了雙手,無奈的聳了下肩。
簡恆這邊也不能只聽一位醉鬼的啊,轉身把報紙架娶了最近的一期看了一下,這一看果不其然在報紙的中縫裡有一條本週六的馬裡恩牲畜拍賣會,上面寫着拍的範圍是牛和馬匹,還有一些羊之類的。
有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簡恆把報紙還了回去,然後對薩拉打聽了一下,鎮子上有誰想打零工的,簡恆的牧場現在要搞大動作,沒有人手可不行,如果你要是隻指望那些建房子的,牲口棚的工程按時可完成不了。
“現在找人挺容易的,無論是牧場還是農場都剛忙完,說說你的價吧!”說着薩拉直接拿出了一個小白板,橫在了吧檯上,抄起了油性筆開始等着簡恆說零工的要求和條件。
這活兒幹過農活的人都可以幹,無非就是切割一些木料啊,輪個錘子,加固一下外牆,然後在牆間放上隔風隔熱的材料之類的。
活兒不重,有耐心活兒細就行。
當然了像是隔出二樓這麼專業的事情還得指望專業的公司來做,如果簡恆這邊自己做,萬一強度不夠,學員們睡着睡着從二層漏到了一層,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