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韓雪凝看着躺在牀上的姥姥,一刻都不敢放鬆。
突然,她發現姥姥的手在微微動了。
姥姥要醒過來了嗎?
“姥姥!姥姥!”韓雪凝握住姥姥的手,輕聲喊道。
站在她身後的春夏秋冬四姐妹也看着,大家幾乎都屏住了呼吸。
這是老大跟她姥姥最後一次見面,時間相當寶貴!
牀上的姥姥手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郎中跟溫先生都出去了,他們不想打擾韓雪凝跟她姥姥見面的最後時光。
突然,牀上的姥姥睜開了眼睛。
“你……你是雪凝?我的外孫女雪凝?”當姥姥睜開眼睛的時候,還不敢相信,在她身邊的人會是自己好多年沒見到的外孫女韓雪凝。
她在看了看自己身邊,發現躺在一張乾淨的牀上,房間裡還有很多古式的傢俱。
她突然問道:“我這是在做夢嗎?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她知道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住在豬屋裡,那裡味道薰臭無比,這裡的房間傢俱俱全,很整齊,跟家裡的豬窩簡直是天壤之別。
“姥姥!是我!是您的外孫女雪凝回來了!您不是在做夢。”韓雪凝握着姥姥的手,眼淚不知覺的掉了下來。
“真的?我的雪凝真的回來了?”姥姥還有點不敢相信。
韓雪凝點了點頭,接着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蛋上。
“真是我的雪凝!我的雪凝真的回來了!”接着,她想想有點不對,三年前,雪凝不是被怡紅樓的老鴇帶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雪凝!你不是跟着那個老鴇走了嗎?三年多不見,你還是那時候的臉蛋!”姥姥也留下了眼淚。
“姥姥!姥姥!您的外孫女真回來了,以後,我不會讓您受苦了。”感受到姥姥顫抖的雙手,韓雪凝哭的更厲害了。
“雪凝!三年前,我親眼見到你被青樓的那個老鴇帶走,我真想衝出來不讓你走。但是,他們人多,我一個老太婆怎麼是他們的對手,衝出來,還會被他們毒打一頓。見到我,你也會不願意走,我知道他們那些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你不想走了,這些人肯定會對付你。再說,你留下來,李家村的那個痞子也不會放過你。所以,我就沒有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被那些人帶走。”姥姥說着,已經留下了眼淚。
“姥姥!您好好休息,您的孫女現在沒事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咱們!”
姥姥握着韓雪凝的臉蛋,不肯放手,笑着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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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看得站在後面的春夏秋冬四姐妹都淚流不止。
“雪凝啊!你今年18歲了吧,年紀不小了,以後找個好人家嫁了。姥姥要看着你成親,姥姥看着你生個大胖兒子!”這時候,姥姥已經洋溢在幸福的幻想中。
“姥姥!等您病好了,一定會看到的,您好好養病!”韓雪凝哭着說道。
突然,韓雪凝聽到姥姥喘氣的聲音重了起來。
“雪凝啊!姥姥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姥姥的聲音明顯輕了很多。
“姥姥!您睡,好好睡一覺,您孫女在您身邊陪着您!”韓雪凝的眼淚嘩啦啦地流下來。
韓雪凝只感覺姥姥的手突然從她臉上滑落下來,重重地掉了被子上。
她看到剛纔還臉色紅潤的姥姥,此時,一下子刷白。
姥姥整個人已經不動了。
她知道姥姥走了,去了另一個世界。
她看到了姥姥臉上的笑容,她心碎了,任憑眼淚嘩啦啦地流下來。
在她身後的春夏秋冬四姐妹,此時都留着淚,看着韓雪凝跟她過世的姥姥,誰都沒有出聲。
她們不想打擾老大!
韓雪凝看着病牀上已經離開的姥姥,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着。
等了一個多時辰後,她才緩過神來。
“姥姥!我會風風光光安排你的後事的,那些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韓雪凝的話很堅決。
“老大!咱們一起替姥姥報仇!”身後,小冬也說道。
“報仇還不急,等辦完了我爹和姥姥的後事,慢慢找他們算賬!”韓雪凝說完,交代小冬,“小冬!去你村裡多請一些村民來,幫忙姥姥的後事!”
“小春,小夏,你們兩在這裡看着我姥姥,不要讓任何人碰她。”
“老大!您放心,我們會守着姥姥的!”
最後,韓雪凝對小秋說道:“小秋!咱們現在就趕回怡紅樓,通知怡紅樓的姐妹們,一起過來辦姥姥的後事。”
說完,她走出了郎中家的房間。小秋則跟在她身後。
溫先生見到韓雪凝出來,說道:“雪凝姑娘!節哀順變!”
他剛纔聽到了王爺跟韓雪凝在瓦房內的事,知道韓雪凝已經是王爺的女人,所以,對韓雪凝很恭謹。
“溫先生!謝謝你了!”
“雪凝姑娘客氣了!”
郎中也一臉悲傷,“姑娘!人死了,你也別太傷心了。老夫真的盡力了,哎……”
“大叔!謝謝您,不怪你!我姥姥暫時在您房間裡呆一會兒,很快我就會來接她走的。”韓雪凝說道。
“雪凝姑娘!沒事,你有事先去辦吧。在你沒回來之前,不會讓任何人進去那房間的。”郎中說道。
“謝謝!謝謝各位了!”
再一次謝過後,韓雪凝帶着小秋朝着外村的路口而去。
“雪凝姑娘!您如果去城裡的話,可以借輛馬車!”溫先生剛纔聽到了韓雪凝吩咐那幾個姐妹的事,他知道韓雪凝可能要回怡紅樓。
韓雪凝沒有說話,溫先生對身邊的一個青衣人說道:“去弄輛馬車,送雪凝姑娘進城。”
青衣人領命後,不到十分鐘就拉來了一輛馬車。
“謝過溫先生!”
韓雪凝跟小秋上了馬車後,馬車朝着城裡而去。
韓雪凝到了城裡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她跟小秋一進門,姐妹們都衝了過來。
小紅焦急地問道:“老大!您回來了呀!鄉下的事怎麼樣了?另外三位姐妹呢?”
看着老大嚴肅的臉色,大家感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大家趕緊收拾一下,所有人一起跟我去鄉下!”韓雪凝沒有回答小紅的話,吩咐大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