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飛的身法已經夠快了,但密室的門好死不死在這時候‘砰’一聲關上了!
於是,靈飛被阻隔在外。
至於那偷畫的賊人,已經進入了密室。
當然,這難不住身爲狐妖的靈飛,只聽她輕哼一聲,一道法術頓時穿牆而過,緊跟着也進入了密室之中。
“放下畫!不然我對你不客氣!”靈飛一進密室就見那賊人已經把牆上的畫取了下來,拿在手中,頓時喝了一聲。
那賊人見着靈飛,冷笑一聲,作勢要將白布揭下。
“啊!”靈飛嚇了一跳,急忙閃身退後數丈,回到了進入密室的拐角處躲藏。
這個該死的賊人,怎麼知道那幅畫對她會有影響?
靈飛心裡鬱悶極了,可也不敢冒着魂飛魄散的危險去搶畫。
“此事跟你無關,我也不想傷及無辜,你速速離開,否則我便讓你喪命於此!”賊人冷冽地對靈飛說道,語氣含着濃濃的警告。
靈飛眼珠子一轉,笑道:“好好好,我出去就是,你別亂來。”
除了不想被畫中力量所傷,靈飛也顧忌着那幅畫,怕偷畫的賊人惱羞成怒,一氣之下把畫給損毀。
那她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沐雲流就等着畫裡的秘密揭曉保命呢!
靈飛話音一落就穿牆離開了密室,她琢磨着賊人還有一會兒纔會出來,便連忙跑到牀邊,對着沐雲流又推又搡:“你快起來!有人偷畫!”
推了幾下不見沐雲流醒來,靈飛這才猛然想起沐雲流中了迷煙,便暗罵自己真蠢,連忙給沐雲流注入一道法術。
“喂……你怎麼回事?”聽到密室的機關已經打開,那賊人馬上就要出來了,沐雲流卻還不醒,靈飛急得想把沐雲流給一刀扎醒了。
她明明已經用法術,把他體內的迷香清除掉了,怎麼他還不醒?
靈飛還在努力搖晃沐雲流,偷畫的賊人便從密室出來了,他見到靈飛把希望放在沐雲流身上,頓時冷笑了一聲,也不管靈飛,飛快地從窗口逃了出去。
“別跑!”靈飛鬱悶地擰了沐雲流一下,顧不得許多,追着賊人飛了出去。
無論如何,不能讓賊人把那幅畫給偷走!
出了房間,靈飛才發現院落裡倒了一大批暗衛,似乎都是中了迷香倒的,連忙一道法力揮出去,解了暗衛們的迷香。
來不及把暗衛們拉起來去追賊,靈飛只能靠一己之力朝那偷畫的賊人追去。
一前一後,兩人躥躍在夜色中,不知不覺竟奔出幾十裡之外。
按照靈飛的速度,她老早就可以追上對方,但對方手上有那幅畫,險險地拿着,彷彿隨時要展開的模樣,她根本不敢出手!
別說把那幅畫搶過來,就算是把那賊人給擊倒,她也不敢——因爲萬一那賊人驟然倒下去,那幅畫在半空中展開,她就死定了!
就在靈飛各種顧忌的時候,偷畫的賊人突然朝地面落下去。
靈飛心裡一喜,就算拿不回畫,知道這人的落腳處也是好的,那樣早晚都可以想辦法把畫拿回來。
她連忙追了上去。
卻只見那偷畫的賊人落地後,並不找地方躲藏,反而持畫等着靈飛追上去。
遠遠地,靈飛瞧見這一幕,忙躲在一棵參天大樹的後面,不敢靠近。
“我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不過,你跟了我這麼久,我不意思意思似乎也對不住你。”偷畫的賊人陰冷一笑,隨後喝道:“臭狐狸!你給我過來!”
靈飛躲在樹後,哼了一聲:“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憑什麼?”
她可不會傻到聽一個盜賊的話,乖乖走過去。
“憑我手上這幅畫!”偷畫的賊人厲喝道:“我數三聲!若你不在我數到三之前出現在我面前,別怪我將這幅畫給撕毀!”
撕毀那幅畫?
靈飛頓時蹙眉,但理智告訴她這是騙局,便冷笑道:“我纔不信呢!你冒這麼大的風險把畫透出來,就是爲了撕毀它?”
“哈哈哈!”偷畫的賊人大笑了幾聲,“臭狐狸!這幅畫裡的力量對我們根本沒用,我們要的是畫上內容!只要知道這幅畫到底畫了什麼就行了,至於畫是不是完好無損,我們根本不在乎!”
靈飛眉頭蹙得更緊:“你們爲什麼要知道這幅畫上畫了什麼?”
有個‘們’字,說明這個賊人背後還有人,但不知他是受了誰的指使。
“你先出來,我再告訴你。”偷畫的賊人呵呵笑道,那笑聲卻有種陰風陣陣的毛骨悚然感。
靈飛暗啐了一聲:這廝明明就是要引她出去!
既然他不在乎畫,那麼他很可能展開那幅畫,用畫中的力量傷害她。
至於之前在流王府裡沒有用畫傷她,估計是怕夜長夢多,先脫身爲妙。
“你要撕就撕吧!我是不會出來的。”這麼一想,靈飛打定主意不肯現身,而她僥倖地想着,或許這賊人也不敢撕毀畫。
畢竟,他的幕後指使者不還沒看過畫嗎?他怎敢撕了它?
“好,我開始數了。”偷畫的賊人冷笑一聲,不慌不忙地數道:“一!”
靈飛閉眼,緊靠樹幹,雙拳微微握住。
“二!”
煩死了,要撕就撕,幹嘛還數一二三?靈飛討厭死了這個偷畫的賊。
“三!”
靈飛的心絃頓時繃緊,他該不會真撕畫吧?
只聽‘三’字一落,一聲清晰的‘嘶啦’在寂靜林中響起。
靈飛如被踩着尾巴的貓,瞬間跳了出去:“別!別撕!”
靈飛哪裡想到,那偷畫的賊人真會撕畫呢?
靈飛跳了出去,纔看清楚偷畫的賊人是個黑衣人,蒙着臉看不清模樣,而他手裡確實拿着那幅畫,畫的一角已經被他撕開了。
“你這個人真是討厭到了極點。”靈飛微微握拳,冷眸射出一縷寒光,妖的本性在這一刻險些被激發出來。
“看來,你對流王殿下還不錯,這麼寶貝他的畫。”黑衣人桀桀笑了兩聲,語氣聽不出是褒是貶。
靈飛淡淡一笑:“那似乎不關你的事。”
“是不怎麼關我的事,不過,卻關你的事。”黑衣人哈哈一笑,“臭狐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說着,黑衣人雙手一扯,欲將手中的畫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