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傅莊瓊本來還在合計着,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燭夜該怎樣熬過去,難道真的生米煮成熟飯?
不幹?打死也不幹,且不說是和一個陌生人,再者說她和那個熊沙白還有些過節,她還未原諒他,怎麼可能會和他發生什麼關係? wωω ¸Tтkǎ n ¸c o
如若不是爲了找回應急香水,她是打死也不肯嫁進將軍府的。
本來在來之前,已經制成了一款可以把人迷暈的香,只要熬過了這洞房花燭夜。
沒想到在太守府時,嫁衣穿的急,迷香忘了拿,就放在梳妝檯的桌子上。
餓的前胸貼後背,把桌子上放的喜餅也吃了差不多,仍不見新郎,房內燭火搖曳,索性就直接單手撐着頭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傅莊瓊的聽到‘嘭’的一聲門聲才突然驚醒,頭直接從撐着的手心裡掉了下來,差點沒直接磕到桌子上。
她本能的轉頭看向門邊的方向,正看見着一席喜袍的高大身影撞了進來,沒錯,是撞,扶住門檻,才堪堪的穩住身子。
傅莊瓊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廝喝醉了,不過喝醉了最好,她還真怕他是清醒着來。
門檻靠着的男人雙眼迷離,頭髮全部束起紮在頭頂,一條紅色的髮帶漂浮在腦後,大紅喜服,和冰冷的盔甲一比,多了驚豔,小麥色健康的皮膚在房內湛黃燈光的映襯下異常的嶙峋,五官彷彿如刀削一般,散發着凜冽的氣息。
突然,熊沙白直起身子,掌風一出,兩扇木門嘩啦一聲被關上。
傅莊瓊一驚,睡意全無,急忙從桌子站起身,一雙杏目瞪得大大的,快速的站起身,指着那個向她越走越近的男人,驚慌失措的道:“你,你,你想做什麼?”
她現在發現或許清醒着,對她更有利,她可以談條件。
但是現在怎麼談?
思緒間男人已經來到她的
身邊,背後是桌子,她有些退無可退的感覺。
傅莊瓊想過了,她現在面對着的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武功極高的大將軍,在武力上完全佔不得任何的上風。
所以她要智取,對,智取。
靈機一動,開口便說道:“如果不是皇上賜婚,我根本就不會嫁給你,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其實,綠蘿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她現在喜歡把皇上搬出來說事,或許是潛意識的認爲原身和皇上的關係匪淺,所以纔敢這麼明目張膽吧!
而朝她踉蹌走過來的男人已經行至跟前,單手撐在桌子上,勉強穩住身子,兩人離的極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在她頭頂上的氣息,以及他身上的酒香味,還有一種被酒香掩蓋很淡很淡不知名的香,很是牴觸的繼續往後退。
男人含糊不清的聲音適時的響起:“從此以後你便是本將軍的娘子,皇上金口許諾,娘子……“
傅莊瓊眉頭撇起,嫌棄的繼續後退,她從未見過如此粗鄙的人,她喜歡談吐文雅,高風亮節,有文化的人,而眼前,空有這一副高大的身材,一身高強的武功,卻絲毫沒有內涵,從剛纔那一句含糊的話中,完全可以看的出來。
往後退一尺,男人近一分,她咬了咬牙,隨手撈起桌子上已經空了的碟子,準備來個突然襲擊,把他砸暈。
突然腿肚上一幢,她已經退到牀邊,觸不及防的突然往牀上倒去,驚呼了一聲,本能反應的拽住眼前男人的袍子好藉此穩住自己的身子。
沒想到醉的一塌糊塗的男人也跟着她一起倒了下來。
那一刻,她心道,完了,試想一下,她一個嬌弱的小女子突然被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重重的壓上來,不死也壓斷兩根肋骨吧!
心一橫閉上眼,誰知竟沒有預期的疼痛,睜開眼,光
影婆娑間,正看見,男人雙手抵在她頭的兩邊,及時的撐住了他自己的身子。
傅莊瓊愣了愣,就看見男人勾脣笑了一下,無恥的說道:”娘子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與夫君圓房?“
說完之後,撅着嘴就朝她親過來。
傅莊瓊一陣頭皮發麻,捏緊碟子作勢就要往那男人的後腦勺砸去,距離還剩一釐米的時候,男人竟然頭一歪,眼一闔,睡到在了她的肩頭。
“喂,喂。”真的睡着了?仍是不放心,伸出另一隻手,戳了戳他的臉,又戳了戳他的頭,真的睡着了!
大呼了一口氣,手中的碟子往地上一扔,發出清脆的一聲響聲。
伸出手開始推那個身高體壯的男人,終於從他身下挪了出來,站在牀邊,恰着腰氣喘吁吁。
現在怎麼辦?這喜房裡就一張牀,難道讓她睡地上,不行,讓他睡地上。
說幹就幹,又是抓手,又是拽腿的,終於把他從牀上趕到了地上,傅莊瓊當然是沒忽略到男人從牀上摔在地上的那一聲悶響。
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男人似乎被摔的悶哼了一聲,動了動身子,傅莊瓊以爲他要醒,嚇得一步跨到牀上,用被子矇住頭。
可是聽了半天,地上除了沉穩有力的呼吸聲,什麼也沒有,她又偷偷的把頭從被子中鑽了出來,發現男人只是換了一個姿勢,躺在地上繼續睡。
暗暗呼了一口氣,坐起身,好心的把牀上的被子分去一牀,砸在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這才放心的重新躺在牀上,閉上眼呼呼大睡,這結婚的一天,不但累身還累心,她在想着明天找香水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找起。
然而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都是今天坐花轎來將軍府的路上,周圍民衆的議論聲……
躺在地上的熊沙白,緩緩睜開眼,眼裡一片清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