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亭子的臺階上,柱子上,以及亭頂上全部爬滿了吐着信子,扭着細細腰身的青蛇,灰色,還有各種花紋的蛇,所有的人被逼在了亭子的正中央。
此情此景,透着那麼一絲驚悚,讓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慄,那些蛇晃着頭,一副隨時準備進攻的模樣。
傅莊瓊也同樣是被嚇的不輕,她覺得自從穿越到這古代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外,此時嚥了咽口水,聲音有些輕飄飄的道:“怎,怎麼回事?昨天控制這些蛇的主蛇不是已經全部被殺,這麼蛇爲什麼會再次出現?”
熊沙白下意識的往傅莊瓊的前面挪了兩步,不着痕跡的將她護在了身後道:“或許是三友閣的人已經發覺有人上山,而我們殺了那條主蛇,今日重新投放了主蛇,看來這是三友閣的人在逼我們出亭子!”
面對着這些蛇所有的人雖然都很鎮定,但其實內心已經心亂如麻:“那我們怎麼辦?前有吃人蟲子,後有這些蛇,難道就在這等死嗎?”
這時,傅莊瓊倒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忙道:“那吃人蟲子怕酒,大家把酒全部拿出來澆在身上,我們先躲避掉這些蛇再說。”
於是,衆人的目光再一次紛紛的投向了阿黃,他似乎也有所意識,忙捂住自己腰間僅剩的兩壺酒,然而他只有一人,若是真的動起手來,結果可想而知。
他立刻從腰間把酒壺取下,仰着脖子便喝了起來,然而還未喝上一口,酒壺已然被人搶了去。
他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壺,委屈的撇着嘴,差點沒哭出來,把求救的目光轉向傅莊瓊。
傅莊瓊就像沒看到似的,立刻擡起頭觀望着今天的天氣情況。
不但阿黃有酒,其他的江湖人也是帶了酒的,全部都仔仔細細的將自己的周身潑了一個遍。
熊沙白更是親自從腰間取下一個酒壺遞給了傅莊瓊。
她一愣,接過酒壺笑着道:“差點忘了,你平時也是極喜歡喝酒的,哪能不帶幾壺酒!”
熊沙白輕扯了一下嘴角,走到一邊,儘量將蛇趕得遠些!
傅莊瓊看着手中還帶着些許溫度的酒壺,扯動嘴角笑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完畢,但是亭子簡直就是被蛇包圍的水泄不通,一條挨着一條,不斷的匍匐在他們的周圍,但是若想出去,也真的是一個麻煩事。
當然了,這些並不能難倒他們,畢竟是江湖人,施展輕功便也能飛過去了,只搜搜的幾下,人影閃過,本來還身在亭子中的衆人,已經跳出了亭外,脫離了蛇的包圍圈。
傅莊瓊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腳,傻眼了,她,好像不會這飛來飛去的輕功吧!
然後突然瞥見還未飛走的熊沙白,立刻跑過去拽住他的衣角,想了想,換上了一幅自己認爲是‘弱女子’的表情道:“王爺英明神武,定不會扔下我這個小女子逃命去對吧!”
熊沙白扔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目光。
她嘿嘿笑了兩聲,鄙視就鄙視吧,總比死在這鳥不拉屎的地強。
生死攸關的大事,熊沙白也並不打算含糊,欲打算攬上她的腰,這時忽聽得她激動的道:“等等!”
熊沙白把手拿了回來看着她。
“差點忘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傅莊瓊立刻跑回到臺階上,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仍盤踞在上的蛇,拿到了自己昨天煉製成功的的香氛,經過一夜時
間的晾曬,此時已經完全的凝固,變成了香根,她捏在手中,重新走回到熊沙白的身邊道:“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熊沙白抓着她的肩膀,一個身輕如燕,也華麗麗的跳出了蛇的包圍圈。
她被嚇的一個心慌慌,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嚷嚷着:“喂,你想摔死我啊,我屁股跟你有仇啊!”
雖然江湖人都不拘小節,但是從一個女子的口中說出這麼不雅的話來,也真的是足夠讓人側目的。
她立馬意識到了不妥,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很是淑女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就在衆人打算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身後的亭子中傳來了阿黃呼救的聲音:“阿瓊,還有我,我還沒有出去,你們誰飛進來一個人把我撈出去。”
傅莊瓊回頭看他,表示無能爲力的聳聳肩,攤攤手。
阿黃頓時抓狂:“阿瓊,你個死沒良心的,你說過要保護我的,結果真的把我扔在了這蛇堆裡。”
他一個小乞丐的,縱然怎麼喊,也沒來肯來救他的,看着地下盤踞不去的蛇羣,一咬牙,一狠心道:“滾吧!”
結果還真的打那些蛇羣的身上滾到了亭子外,俗話說,他皮糙肉厚。
傅莊瓊一回頭正看見阿黃已經跟了上來,很是詫異的道:“你,你怎麼出來的?”
他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邊,已經記恨上了那沒心沒肺的小女子,再也不搭理她。
與此同時,自從衆人出了亭子,周邊立刻傳來了密集的聲音,衆人心頭同時一驚,現在真的是無任何的退路,只能冒死往前衝。
打頭陣的人立刻道:“我們施展輕功,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這片吃人蟲子的區域!”
此方法得到衆人的一致認同,這時已經有人帶頭踏着旁邊的枯枝往前飛去。
傅莊瓊立刻叫住了同樣正打算施展輕功的秦落和雲鶴道:“麻煩二位,帶一下這位兄弟!”
兩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立刻走到阿黃的兩邊,一人架起他的一條胳膊,跟上衆人的腳步。
傅莊瓊見此對身邊的熊沙白道:“我們也走吧!”
誰知熊沙白煞有其事的看着她道:“你怎知我就一定會帶你出去?”
什麼?她頓時傻眼,不可置信的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熊沙白突然笑了起來,決定不再調戲她,乾淨利索的再次抓起她的肩膀,施展輕功。
身體突然被懸空,她簡直是被嚇的不輕,可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時,頓時對着某人一陣拳打腳踢。
他撇了瞥眉道:“別動,再動我不敢保證會把你扔下去。”
得空瞅了底下一眼,那些吃人的蟲子行動可真的是夠快的,已經黑壓壓的一片,於是她再也不敢放肆,一把摟住了他的腰,嘟噥着:“你也就會威脅我,若不是我不會武功,纔不會去求你。”
“你說什麼?”熊沙白似乎打定了和她作對下去的注意。
“沒,沒什麼,我在誇王爺英明神武。”
“嗯,英明神武這個詞你已經用過了,可以換下一個。”
傅莊瓊頓時冷汗直流,眼珠子努力的轉了轉,爭取想到一個更加貼切的詞彙。
“落落大方!”想了想,怕他聽不懂又解釋了一句:“王爺很大方,肯帶上我這個小女子一起逃命。”
這個詞彙?熊沙白聽到的一秒後,差點沒從空中跌下來,他
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稍稍一低頭,正看見某人正像八爪魚一樣纏着他的腰身抱的死死的,從抓着她的肩膀,改爲抱着她的腰身,稍稍一提內力,又加快了速度。
就這樣大概行了半個時辰,即使有再強的內力,此時也止不住的氣喘吁吁,衆人是在一處高坡上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而之前潑在身上的酒水,因爲半個時辰的急速飛行,風速過大,此時竟然全部的被揮發掉。
所有人都在檢查自己身上的味道,只殘留些輕微的酒味,顯然這味道過輕,不一定能抵擋那些吃人蟲子,而現在顯然是還沒出蟲子的包圍圈,因爲他們明顯看到四面大方黑壓壓的蟲子正在逼近!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慌了神,即使有再強的功夫,此時此刻,怕也是舒展不開。
傅莊瓊立刻注意到了熊沙白從腰間掏酒壺的動作,立刻按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
他不解的看着她,隨後也是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
一壺酒本身就量少,而剛纔所有的酒基本上已全部用完,如果再有酒的話,那麼有可能只剩熊沙白腰間的這一壺酒,如果他現在拿出來,這些武功高強而無用武之地的江湖人難免不會爲了活命而去拼命的爭奪,到時候敵人還未消滅,他們反倒起了內訌。
但是顯然傅莊瓊的擔心也並無道理,那些江湖人見自己身上的酒水已經被全部揮發,立刻想辦法重新補充。
於是開始搜身,果然從一個人的身上搜出了半壺酒,頓時所有人像瘋了一般,開始搶奪那半壺酒。
傅莊瓊和熊沙白兩人對視了一眼,看着打鬥激烈的場面,不知作何感想,就這麼會時間,那片黑壓壓的蟲子也已經快速的逼近,離他們甚至不到一百里,看到此,她也有些急了。
阿黃倒是沒參與衆人的那半壺酒的搶奪,因爲就算他想搶奪,不會武功,還不夠人家一腳踹的,這時,她走到傅莊瓊的身邊道:“阿瓊,你不是有驅散這些吃人蟲子的香氛?拿出來試試!”
“哦,對對對!”如果不提這事,她差點都要忘了,絲毫不帶含糊的,立刻掏出香根和火摺子。
不知爲何,手竟然還微微有些顫抖,如果煉製失敗,他們這一夥人今日怕都要死在這,而阿黃還在一旁不停的催促着:“阿瓊,快,快啊,那羣蟲子就要圍上來了。”
終於吹亮了火摺子將香根點上。
與此同時,那片蟲子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腳邊,作勢就要往腳踝裡鑽去,阿黃被嚇的的一把抱住了身旁的傅莊瓊,然而當觸碰到旁邊站着的某個男人冰冷的目光時,又乖乖的鬆了手。
而當他低下頭,不忍看着腳邊的那些蟲子,只見原本在腳邊的蟲子此時像是突然喪失了攻擊力一般,慢慢的往後退去。
而驅散那些蟲子的正是那麼一股濃烈的白煙,他順着濃煙往上瞧去,正是傅莊瓊手中的香根:“我們成功了!”
頓時又激動了,還要再次往她的身上抱去,突然想起了什麼,撇了一眼站在邊上的熊沙白,乾乾的笑了兩聲,見沒處可抱,只能抱上自己的胳膊。
正在搶奪那半壺酒的江湖人中此時有一人同樣發現了正在撤退的那些蟲子,忙道:“快看,我們得救了!”
傅莊瓊懸着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下,她率先走在前面道:“這截香根只能燃一個時辰的時間,大家必須爭取在一個時辰之內走出這片蟲子的包圍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