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同意做交易,那麼王妃的意思是什麼?”
傅莊瓊想了想道:“除了毒香外,什麼香我都可以幫你煉製!”
秦落一怔之後,噗嗤一下笑了起來道:“王妃,是你想的太複雜 ,我只需要降魔香,不過……”
“不過什麼?”
“自從三友閣一戰之後,王妃在江湖中可是徹底的出名了,恐怕再過些時日,江湖中人便會秘密來到京師,到時候定是會找上王妃讓其幫忙煉製香氛,到那時候希望王妃也像今日拒絕我一般的拒絕他們!”
傅莊瓊一時之間並不明白這話中的意思,可轉念一想,卻突然明白了過來,在剿滅三友閣的過程中,她使出渾身解數,希望衆人得救,並沒有任何的隱藏實力,而那些江湖人肯定又以爲能夠從三友閣的鐵籠中逃脫,也全部是她的功勞,如此一來的話,她難免不會像當初的赫老夫妻那般,淪爲那些江湖人想要煉製毒香的工具。
思及此,她堅定的道:“我有自己的原則,不管是秦姑娘還是其他的江湖人,我都不可能幫其煉製毒香!”
秦落笑了一下道:“如此一來,便希望王妃能夠說到做到,不過雖然交易一事無法達成一致,而王妃是一定要這瓶香氛的,那我倒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那些江湖人士若是真的找到了你,你便宣稱自己是神秘閣的人,只要你做到了這一點,那麼這瓶救命的香氛就是你的!”
傅莊瓊終於捧着那瓶救命的香氛回到王府,按理說她幫熊沙白完成了最後一件事,離拿到休書又近了一步,按理說應該高興纔對,可是莫名的她的心情有些悶悶的,卻是怎麼也愉悅不起來。
不錯,她答應了秦落的要求,雖然不知道秦落爲何會提那麼一個怪異的條件,不過這件事情她想過了,對那些江湖人承認自己是神秘閣的人又如何,於她來說並沒有任何的損失,而且也不用再去煉製毒香。
另外一方面,如果那些江湖人士想動手,看在神秘閣的面子上或許還能放她一命,如此一來,她更加的猜不透秦落爲何會有此這麼一個要求,難道是爲了保護她?不應該吧!
她敲開熊沙白的房門,將那瓶香氛推到了他的面前道:“王爺,這便是你要的能夠解吃人蟲子的香氛!”
熊沙白一向冰冷的臉上頓時溢上了一抹激動,他拿在手中細細的端詳了片刻,又拔開蓋子聞了聞。
她道:“這香氛我已經做了全面的檢查,確定是真的,只要服下,毒蟲可解!”
熊沙白點了點頭將瓶子收回了懷中,一擡頭正看見傅莊瓊仍坐在位置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頓時瞭然,忙開口道:“既然你拿來了香氛,我會依照當初的諾言,這幾日便會要求進宮見皇上解除我們的婚約!”
不知爲何,她的心口劇烈一跳,但還是強迫自己扯出了一個微笑,站起身,又躊躇了一番,這才慢騰騰的走出了房間,其實她想問的是,熊沙白爲何就不問問那瓶香氛她是怎麼得來的?又或者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驅解蟲子的香氛煉製成功,不過現在看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熊沙白看着傅莊瓊遠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時心口處又是一陣劇痛傳來,他步伐飄忽的回到牀上,盤腿坐下,運功療傷。
再次見到阿黃時,他說他要去搬去皇宮,還說這是皇上特意邀請的,已經爲他騰
出了一間宮殿,離太醫院很近,宮裡的太醫一般都是不允許喝酒的,還說他是例外,不但如此,還會把宮裡最上等的瓊漿玉露都賞給他!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傅莊瓊簡直是驚訝的嘴都合不攏,狠狠的錘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這是給皇上灌了多少迷魂湯,竟然會如此的縱容你,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乞丐,倒是有這麼大的能力,以前還真是小瞧你了。”
誰知阿黃笑的一臉得意洋洋:“阿瓊,現在我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以後誰若是欺負你了,你就直接報我的名字,你這個好朋友阿黃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她笑着應和道:“一定一定,不過話說回來,前些日子不知道是誰說,那個皇宮可是打死也不再進去的,這麼快就改變注意了,可不像我們阿黃的性格啊!”
他堪堪的笑了兩聲道:“不進宮的原因還不是因爲那個刁蠻公主,現在可是皇上邀請我去的,不管怎麼說,這也是長面了,以前是我閒雲野鶴習慣了,現在發現皇宮中的瓊漿玉露可比江湖上乞討來的酒喝的舒坦多了!”
傅莊瓊的笑容慢慢的暗淡了下去有些凝重的道:“真的決定要進宮了?”
阿黃突然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道:“阿瓊,你在想什麼呢,這又不是生離死別,而且我還是有自由之身,等把太后的病醫治好,我還是要回歸到江湖中去的,哦,對了,你先把香料和藥材找齊,我會找機會出宮到太守府去醫你三妹,答應你的事情總不好失言!”
她點了點頭。
這時,阿黃搓着手,一副不好意思的問道:“阿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收買,立場很不堅定?”
傅莊瓊一愣之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他急了:“你笑什麼,趕緊說啊!”
她收住了笑容,清了清嗓子問道:“若是我說,你真的很好收買,就幾瓶酒就把你騙去了皇宮,那麼皇宮之行你還會去嗎?”
“這……”阿黃突然陷入了爲難中。
傅莊瓊推了他一把道:“好了,不逗你了,趕緊走吧,莫要讓來接你的公公等着急了,你一個小乞丐有了自己追求和目標,那我也沒什麼權利攔你啊!”
就這樣,阿黃搬去了皇宮,雖然她覺得隱隱有些不安,但正如她自己所說,是沒有什麼權利攔他的。
不過,阿黃在臨上馬車前,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立馬跑到她面前道:“差點忘了幫皇上帶一句話給你。”
“什麼?”
“皇上讓我告訴你,從此以後,你的事情他都不會再過問,還說什麼恩斷義絕,讓你好自爲之,阿瓊,皇上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和皇上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麼說,慕修羽已經打算放棄她了?不再控制她了?那麼她就變成了一顆棄子?又或者說,在慕修羽那邊,她是真的成了自由之身?這聽上去確實是很悲慘,但對她來說,真的不失爲一個好消息。
聽到這個好消息,她竟然興奮的一時失了眠。
深夜時,她披着衣服站在窗邊,拿出懷中宋蔚玉送給她的壎,一點一點的撫摸着上面的紋路,思緒一點一點的陷了下去,只要在危險時,吹響這隻壎,便一定會有人來救她,這是她給他的承諾!
所以就算那些江湖人真的找上了她,她也不怎麼擔憂自己的安危,唯一擔心的是,這隻壎既然是慕修羽增送給宋蔚玉的,隔了這麼長時間,不
知道還能不能用!反正她也沒指望這隻壎能幫忙,就算不能用,留在身邊,當個玩物卻也是極好的。
就在她打算把壎收回懷中,上牀睡覺時,這時,窗戶外突然一個黑影快速的閃過,與此同時,一陣迷香也隨之傳來,她立刻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可院子中巡邏的侍衛在那一陣強烈的迷香下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皆倒地不起。
難道王府又遭竊賊了?
傅莊瓊立刻打開房門,跟隨着那個黑影下的迷香的方向,小心翼翼的七拐八拐的走了一陣,一擡頭正看見已經走到了熊沙白房間所在的院子裡,她心口劇烈一跳,難道熊沙白會有危險?
剛想衝過去提醒他,這時,突然發現那個黑影已經靠近了熊沙白的房間,並沒有破門而入,也沒有朝裡面吹迷香,而是敲了敲房門,還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
這一舉動瞬間讓傅莊瓊的腳步停在了原地,緊接着便看見房門被熊沙白從裡面打了開,黑衣人快速的走了進去,房門被重新關上。
看到這麼一幕,傅莊瓊既好奇,又疑惑,大半夜的,熊沙白會見什麼人,而且還要避開所有人的耳目?
她慢慢的靠近,輕手輕腳的趴在門邊,卻正好聽到了裡面的談話。
房間中熊沙白開口道:“現在整個王府都在皇上的監視之下,你不該貿然進來,再過幾日,我便會去找你!”
這時,房間中一個女子乾淨利索的聲音傳了來:“王爺,我知道現在正處於風口浪尖之處,我不該給你添麻煩,但是不能再等了,我姐姐中了毒蟲,如果不及時的逼出體外,怕是沒命再活了,所以我想出一趟京師。”
話還未說完,就聽熊沙白果斷的拒絕道:“不行,你若出了京師,皇宮那邊難免不會引人懷疑,關於你姐姐的毒蟲,我已經找到解決方法了!”
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遞給了她。
傅莊瓊小心的起身,溼了手指在窗戶上戳了一個洞往裡面看去,正看見熊沙白手中拿的正是之前她給他的香氛,而他對面站着一個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子,由於是背對着她,所以並未看清容貌,一時之間心中滋味莫名,但是好像也明白了這其中的前因後果。
或者熊沙白一直都有自己心儀的女子?中吃人蟲子的卻並不是他本人,而是那黑衣人的姐姐?
正在這時,她突然看見一個丫鬟打扮的身影正端着盤子朝這邊走來,她往房間看了一眼,果斷的迎着那丫鬟的方向走了過去。
丫鬟大概沒想到黑夜中突然出現一個人,起先是被嚇了一下,待看清是誰時,忙施了一禮道:“奴婢參見王妃!”
她擺擺手嗯了一聲,又回頭往熊沙白的房間看了一眼問道:“你手裡端的是什麼?”
“回王妃,是千總管命奴婢熬的清粥,說給王爺送來。”
她點點頭道:“我剛從王爺的房間中出來,王爺已經睡下了,你明日再來吧!”
那個丫鬟雖然存在着懷疑,但還是遵命的點了點頭,往回走。
傅莊瓊在原地站着發了一會呆,看了一會風景,又往熊沙白的房間方向看了一眼,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先前,傅莊瓊已經從宋蔚玉的口中得知傅莊雪臉上的刀傷導致加速潰爛所中的何種毒,在告知了阿黃之後,他倒是很快差人送來了解藥。
在趕到太守府將解藥送上時,才知傅莊雪又鬧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