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莊瓊哦了一聲便陷入了沉默,而熊沙白也沒說話,靜靜的陪着她。
在熊沙白的眼中,雖然傅莊瓊確實是和傅府鬧了些矛盾,被趕出了傅府,在族譜上除了名,但身上流的畢竟是傅家的血,如今整個傅府遭受如此大的變故,說實話,他還真的很想知道一向聰明的傅莊瓊對此事會存在着什麼樣的態度!
傅莊瓊緊皺的眉頭舒展開,擡起頭道:“傅莊心不是在宮中當皇上的愛妃嗎?皇上那麼寵愛她,由她去跟皇上求情,相信皇上不會那麼趕盡殺絕將傅府的人全部問罪!”
熊沙白道:“心妃得知此事後,向皇上求情,結果現在被禁了足,廢了妃位。”
傅莊瓊頓時驚了一下:“這皇上可真夠狠的!”
頓了頓,她繼續道:“將軍,我想我需要進宮去見皇上?”
說着,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瓊兒,你想去幹什麼?皇上現在正因爲國庫空虛之事在氣頭上,你若去求情,不但沒有任何用處,反倒把你自己也搭進去!況且有心妃的例子在前。”
她回過頭朝他明媚一笑道:“將軍,你誤會了,我纔不是去求情,傅府的人個個都那麼張牙舞爪,我可沒忘記先前是他們是多麼絕情的將我趕出傅府,我這個人可是很記仇的,讓他們在牢中受受罪也好,我進宮是說難民之事!”
而此時的皇宮中。
宋蔚玉得了皇命,幫助慕修羽徹底摧毀了須臾國後,解決了長久以來一直圍繞在百里國的心頭大患,逐漸得到了慕修羽的信任。
他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廷樂師,但慕修羽但凡遇到有什麼拿不定注意的事,總會招上宋蔚玉商量一番,慕修羽還曾經多次提出要升宋蔚玉爲四品文官,不過都被他婉拒,並且宋蔚玉明確的表示過,自己只想做一個閒散的文職,不熱衷於功名利祿,單從這一點來看,就十分得慕修羽的欣賞。
試問,哪個皇帝不想得到一個沒有野心還十分忠誠於自己的臣子,而宋蔚玉便滿足了這所有的要求,況且宋蔚玉現在還時不時的提出對他的江山有建設性的意見,是以對於宋蔚玉十分的重視。
就連六王爺慕修元作爲皇上的親皇弟,以往出主意的事情都是由他來做,現在卻因爲宋蔚玉的出現,而他逐漸受到冷落,甚至頗有一種失寵的架勢。
於是,他在府中當然是坐不住了,皇上不召見他,他就自己覲見,深知現下皇上最煩勞的便是城外難民聚集之事,於是便主動提出解決之法。
“皇上,依臣弟之間,這些難民若是再在城外久聚不散,不但會將我們京師拖垮,更會令其他州縣的百姓人心惶惶,到時候動搖的怕就是國之根本!”
慕修羽這幾天真的是沒少召集大臣探討此事,要麼將城外的百姓驅散,要麼便拿出一大筆銀子來,到別的國家運輸物資,重建家園,那麼此事便也就解決了,單是這兩個問題,卻沒有得到一個有效的答案,現如今聽到慕修元主動提起此事,忙問道:“六弟可有什麼解決之法,快快說來給朕聽聽。”
慕修元先是裝模作樣的雙手交疊在一起施了一禮才道:“皇兄可試想一番,百里國之所以陷入經濟緊張的危機,則完全是因爲城外難民的拖累,若是沒有那些難民,我們百里國的繁榮昌盛自是會重回正軌,現下那些百姓已
成了無用之人,對付無用之人我們通常採取一種手段。”
說着,慕修元擡起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聽到這個注意,慕修羽沉鬱的眸子頓時一亮,他沒再說話,而是雙手背在身後,在大殿中來回的跺着腳,不知想到了什麼,驟然轉過身,對着慕修元便是一通罵:“混賬!”
慕修元忽的一下跪在地上:“臣弟惶恐!”
“城外百姓何其之多,若真的殺了,朕以後如何治理天下,如何得到衆人的擁戴,朕是一個明君,反而是六王爺你,心狠手辣,竟徒生如此惡毒的心思,罰你回王府面壁思過一個月,另外再撥出五千旦糧食送予城外那些難民!以儆效尤。”
慕修元頓時臉色煞白,擡起頭很是不可思議的看着慕修羽,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慕修羽眯着眼睛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道:“對朕的旨意有異議?”
“臣弟不敢!臣弟馬上去辦!”慕修元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五千旦糧食啊,這麼大一筆數目,可真讓他的家底脫下了一層皮。
就在這時,大殿外有太監來通傳:“啓稟皇上,宋大人求見。”
慕修羽立刻道:“快宣!”
之後看到慕修元還在邊上杵着,不耐煩的道:“六王爺先下去吧,這幾日着手把難民糧食的事情解決妥當!”
“是,臣弟告退!”慕修元像是突然便萎靡了下去,晃晃的往殿外走去,這時正巧遇上從殿外進來的宋蔚玉。
宋蔚玉同樣是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袍,俊美無雙,精氣頭十足,見到慕修元從他身邊走過,還施了一禮:“參見六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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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修元的腳步頓了一下,驟然轉頭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大步的往殿外走去。
這慕修羽可真夠狠心,竟如此的陰晴不定,原以爲今日來出個注意,討個好,沒想到好沒討到,反倒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歸根究底,這一切都是因爲宋蔚玉的出現,若不是他,他堂堂百里國的六王爺怎會落得如此地步,便是因爲他的出現,搶走了他是皇上身邊紅人的位置,這口氣讓他怎能嚥下。
他可時時刻刻沒忘記,自己的幾位皇兄皇弟因爲得不到慕修羽的重視,現在的境況是有多麼的落魄,甚至過的連一個普通的官員都不如,又加之慕修羽在對待自己的皇弟採取的一直是打壓的態度。
慕修元在殿外逗留了片刻,看着殿內一派和諧君臣相見的戲碼,腦海中浮現的是剛纔他二人想見時的場景,驟然雙手緊握,邪魅的臉上劃上一抹兇狠,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此時的殿內,慕修羽邀宋蔚玉相坐於矮桌前,並命令太監張奉端上濃茶。
慕修羽倒也沒含糊,直接問道:“宋大人,查探的如何了,朕的百里國可真有寶藏的傳說?”
宋蔚玉虛虛的抱了一下拳道:“是,千真萬確,微臣已經着人確定了此事,在百里國境界,確實是藏着一大筆寶藏,聽說百年之前,百里國發生自然災害,死傷無數,天下能人異士聚集於百里國,不僅解決了自然災難,更是留下了這寶藏,聽說這筆寶藏富可敵國,皇上若是得到 這批寶藏不但能度過眼前百里國難民危機,更能爲我國五十萬將士添置最精良的武器,或者皇上有意向擴大百里國的
領土!”
慕修羽頓時聽的熱血沸騰,他現在最缺的便是錢,如今得知百里國竟有如此一批寶藏,恨不得現在便發兵將寶藏挖出。
“不知宋大人可得知具體藏寶地點?”
“是,微臣此次前來便是告知皇上此事,寶藏具體所在州縣乃爲明州,但微臣無能,只查出大概地點在明州,卻不知具體在何處,明州佔地面積上萬畝,更有叢林和山河縱向交錯,而藏寶地點經過上百年的沉澱和淘瀝,是以並不能輕易的確定地點,請皇上恕罪!”
這個時候,慕修羽又要發火了,得知有寶藏的存在可以挽救百里國,結果現在是不是要告訴他,你知道百里國有一大批的寶藏,但是你卻沒辦法看見,更別提得到這批寶藏了,這真的是有一個羽毛在他的心尖上一直撓啊撓。
但現在宋蔚玉是他唯一可以依靠之人,所以再想發火,也要忍住。
“那麼宋大人可有辦法尋到具體藏寶地點,宋大人此次來見朕,不會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吧!”
宋蔚玉已經感受到了慕修羽咬着牙的憤怒,嘴角輕輕劃上一抹笑意,隨後那笑意快速的消失,開口道:“百年之前,先人們在將寶藏封存之後,曾留下六塊可開啓寶藏的玉佩,玉佩的形狀皆爲動物頭像,據說集齊玉佩可開啓寶藏大門,因爲微臣從小便在明州生長,聽老人們講起寶藏的故事,那時以爲便都是傳說,但是在微臣走訪了其他老人之後,一致說法是,寶藏確實藏在明州,是以微臣才確定了此事!”
慕修羽點頭道:“既是如此,朕現在便派人蒐羅天下間所有動物頭像玉佩,至於寶藏具體藏於何地,就有勞宋大人繼續查探了。”
“臣遵旨,自當竭盡全力爲百里國效勞,爲皇上分憂解難!”宋蔚玉言詞誠懇,信誓旦旦的道。
“好。”慕修羽龍心大悅,舉起杯子道:“今日這杯就算是朕敬宋大人。”
“微臣三生有幸,敬皇上!”
君臣二人之間又聊了一會,宋蔚玉略略提到了傅府之事,可顯然慕修羽在這件事情上鐵面無私,倒真有殺一儆百之勢,嚇的宋蔚玉也不敢再多說任何關於傅府方面的話。
宋蔚玉喝了一杯茶,便起身告辭了。
他徑直出了宮門,並沒有回傅府,而是在一處熱鬧的茶館停下了腳步,擡起頭看了一眼茶館上的牌匾,又淡定的往左右兩邊看了看,周圍人來人往,並未有什麼異樣,這才擡腳往茶館內走去。
徑直上了二樓,掀開一處四周被簾子遮擋住視線的矮桌旁盤腿坐下身,目光所及之處,在他矮桌的四周只有他一人。
宋蔚玉卻也不着急,悠閒的提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砌了一杯水,又象徵性的抿了兩口,這才自言自語的道:“皇上已得知寶藏之事,現正着手尋找玉佩,傅府有一塊玉佩,可已尋到?”
這時,有一個聲音突然從簾子外傳了過來:“不僅是少閣主,江湖中所有的人都在尋找這塊寶藏玉佩,可是兄弟們已經將傅府翻了個遍,也不見有玉佩的任何蹤影。”
原來此茶館每個座位相鄰之間皆會掛上阻擋視線的簾子,此時兩人分別坐於兩個座位,只能聽見聲音,卻不見其人。
宋蔚玉道:“知道虎頭玉佩藏於傅府之人少之又少,會不會是你們未找仔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