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卻並不理會幕修羽,他只緊緊的盯着擂臺之上的那抹女子的身影,本是震驚的臉色倒一點一點的消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原來那個瘋丫頭竟是人人都稱道的煉香師傅莊瓊,這下有意思了!”
而與此同時的擂臺之上,傅莊瓊及蒼莫兩人正一人蹲在一個囚犯的面前,仔細的觀察着他們被種下的是何種毒素。
兩個囚犯此時正以一坐一躺的姿勢被放置於擂臺之上,他們皆閉着眼,一動不動,乍然看上去,並未有什麼異樣,而且就只像練功之人的打坐調息和睡覺而已。
傅莊瓊本想湊近聞聞,看身上是否有什麼在下毒時的殘留香味,可這時纔想起,因爲感染傷寒的緣故,自己一向靈敏的鼻子此時已失靈,無奈的搖搖頭,改爲上手摸,然而剛觸到那名囚犯的手臂時,頓時不可置信的向那名囚犯的其他部位摸去,然而當摸完皆是同一個手感之後,她震驚了。
另外一邊基本上也已檢查完畢,兩人目光一對視,蒼莫站起身走到她身邊道:“怎麼樣?有無找到什麼解決之法?”
傅莊瓊疑惑的搖頭道:“很是奇怪,此名囚犯渾身僵硬,僵硬的像石頭一般,其他部位皆是如此,我方纔探了探他的呼吸,很是微弱,如果我們在一個時辰之內無法破解此怪異之法,那麼此人則必死無疑!”
蒼莫亦是眉頭深鎖的道:“恰恰相反,我所觀察的那名囚犯則渾身癱軟,癱軟的彷彿如爛泥一般,渾身無骨,骨頭似是不復存在,雖然仍有微弱的鼻息,但是時間一旦過長,怕同是性命不保。”
如今這兩名囚犯一軟一硬,着實怪異的很,兩人雖爲調香師,但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不禁有些面面相覷,束手無策。
而此時的熊沙白正趁着人多眼雜之際溜出了擂臺之處,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宮殿中,宮殿中早有一名披着白暗色披風,頭上未佩戴任何的朱釵,如瀑布般的頭髮散在身後俏麗女子。
那名女子在聽到開門聲後,立刻轉過身笑意瑩瑩的道:“殿下,你終於來了。”
熊沙白嗯了一聲道:“我安排給你的事情是否已做的妥當?”
那素衣女子有着一雙溫婉如水的大眼睛,整個人隨地一站,端莊大氣的氣質渾然天成。
她點頭道:“殿下安排下來的事情我自當盡力去做,按照將軍的意思,施了一點香粉,使傅莊瓊意外感染上了風寒,眼下比賽已經開始,她是傷寒怕不是那麼容易好,只是不知將軍如此這般做法是何用意?”
“百里國與五毒族的這場比賽,百里國絕對不能贏!”
那女子秀眉一瞥問道:“爲何?五毒族的族主說過,若是我們贏了,便會撥給我們資金,到那時,城外聚集不散的難民問題便會迎刃而解,拋開國恨家仇不說,百姓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況且城外的那些難民並不影響我們的計劃。”
熊沙白搖頭
道:“瑩萱,是你將此事想的太過簡單,城外的那些難民卻不一定是真正的難民,我曾派人到發生過水災的州縣具體查探勘察,雖然水禍屬於天災,無法避免,但這背後一定有一雙推手,甚至難民全部涌到京城,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沒錯,此時和熊沙白麪對面,溫婉大氣的女子正是當今皇后楚瑩萱,她在聽到熊沙白的一番話後,開口問道:“難道推動這一切發展的,是一直和我們作對的那批人?”
熊沙白搖頭又點頭道:“或許是,或許不是,又或許這原本是兩撥人如今連成一條陣線。”
楚瑩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那殿下接下來可還有什麼計劃?”
“在比賽之前,幕修羽和傲天做過關於賭約方面的交易,若是百里國贏了,難民的問題會得到解決,但若是輸了,難民的問題同樣會得到更徹底的解決,但依眼前局勢來看,只有百里國輸了,纔會對我們更加有利!一方面百里國資金匱乏,慕修羽既已知寶藏之事,待比賽一結束,絕對不會放棄對寶藏的尋找,現如今百里國慕修羽最大,只有在他的帶領下我們才能順利的進入寶庫,另外一方面,若是傅莊瓊在這場兩國對戰的比賽中贏了,那麼她的名聲定會一躍而起,到那時江湖上那些蠢蠢欲動的幫派若是聽到了風聲,只怕……”
說到這,熊沙白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然而楚瑩萱卻已經心知肚明,溫婉的面容上卻是擠出了一絲酸酸的笑容:“殿下擔心的是那些人對傅姑娘不利吧。”
然而熊沙白只道:“她是一個特別的女子,或許我們是否能夠完成大業,還需要靠她的幫忙!”
“只是煉香嗎?”楚瑩萱的語氣有些激動:“殿下可別忘了,世上會煉香的女子可不只她一人,這些年,姐姐可一直藏在暗處服務着殿下,我們就等着殿下能夠一飛沖天,好讓我們這些不能表明自己真實身份的人能夠光明正大的活着,如今可不想突然出現這麼一個莫名女子打斷了我們籌劃了這麼多年的計劃!”
確實,傅莊瓊的突然出現,的確讓他在勇往直前的路上有所顧忌,但同時也讓他皆是灰暗殺戮的人生中出現了一抹光明,這抹光亮是他所向往,並且想要好好保護的存在,但同時這抹光明若是選擇離他而去,他同樣也不會阻撓。
“瑩萱,在我的眼中,你一直是一個深明大義的女子,現下情況特殊,不應只糾結於這些小事;又加之江湖中幫派衆多,大概了安逸了太多年,此時他們便等着有一個帶頭之人能夠掀起一場大戰,現在之所以只是蠢蠢欲動,未敢實際性的行動,只因他們顧忌着散落在各地的香譜以及有着神奇作用的香氛,若是蒼莫或者傅莊瓊任何一人會煉製香氛的名聲傳了出去,勢必不會引來爭奪,蒼莫到底有多少能力是我們所不知曉的,但傅莊瓊除了會煉想之外,無任何自保的方法,若她落入敵人的手中幫其煉香,到時候難保不會影響我們的大業!”
這
些話,楚瑩萱自是明白,她所在乎的卻也並不是這些事,此時的她悄悄紅了臉頰,似乎有些侷促,甚至還有些難以啓齒:“瞧着殿下尤其的緊張傅姑娘,我會以爲殿下對傅姑娘動了真感情,雖然傅姑娘曾經是殿下的夫人,但那都是慕修羽強迫爲之,殿下亦是身不由已,但殿下不是真心實意的對不對?”
熊沙白的眉頭下意識的一皺,關於到底如何處理和傅莊瓊的關係,他現在並不想在此事上多費心思,況且一旦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皆是那晚她與宋蔚玉相吻在一起的畫面!
或許那女子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
饒是如此,卻還是得安撫眼前的女子,他上前一步,單手搭在楚瑩萱的肩膀上轉移話題道:“瑩萱,你現在要做的便是等待與堅持,我們計劃了這麼多年的大業,不會因爲任何人,任何事而有所中斷,我不會虧待於你,你只需耐心的潛伏着!”
這一番話頓時像是給楚瑩萱吃了一顆定心丸,她露出欣喜的笑容忙不顛的點頭,擡起手欲撫上熊沙白落在她肩膀的手背,誰知這時,熊沙白已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問道:“關於寶藏玉佩之事,不知瑩萱這邊可有什麼進展?”
楚瑩萱雖心生失落,但也只是略略的嘆了一口氣,現國難當前,她也倒是能夠立刻將心思抽離出來,吸了一口氣道:“是的,殿下,我親眼瞧見太后將一枚動物形狀的玉佩交予了桃嬪。”
“桃嬪?”
“便是傅姑娘以前的身邊丫頭,名喚水桃,後來不知怎地,便被皇上帶回宮中封爲嬪妃!”
幕修羽封了傅莊瓊身邊的一個丫頭爲妃子?
慕修羽走的每一步路皆是有目的性,甚至不會走無用棋子,就連封何人爲妃,亦都是經過反覆思量,如今怎會如此草率的封了一個丫頭?
本來熊沙白是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節,這時楚瑩萱又道:“據說這丫頭從小便跟在傅姑娘的身邊,主僕二人的感情應是十分的深厚,即使那丫頭騙了傅姑娘,傅姑娘似乎卻絲毫沒有怨恨她的意思,前幾日,因爲染傷寒的緣故,那丫頭親自照顧着傅姑娘,還將不好好伺候她的宮女給懲罰了,兩人現在應是已經和好如初了,但據瞭解,那丫頭對傅姑娘似乎並不怎麼忠誠,百里國與隸屬氏斗香陣的那幾日,有宮女瞧見,那丫頭還與皇上秘密的見面,當時連伺候的貼身太監張奉皆被趕了出來。”
熊沙白聽的劍眉一皺,緊接着突然舒展開,似乎突然之間便想明白了這其中所有的因果關係,立刻轉變話鋒道:“瑩萱,你想辦法告之傅莊瓊玉佩在桃嬪的身上,她有辦法拿到玉佩!”
畢竟兩人以前是主僕的關係,或許傅莊瓊真的有辦法拿到玉佩也未可知,思及到此楚瑩萱點了點頭,但是她做了一件私心的事,傅莊瓊似乎對她有了些許的成見。
熊沙白見楚瑩萱眉頭深鎖的模樣,開口問道:“怎麼?可遇到了什麼難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