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幫主涼薄的嘴角稍稍上揚了一下道:“合作之事,我丐幫自是真心實意,也希望對方的誠意!”
事已至此,兩人也不能鬧的太僵,宋蔚玉本來就沒想解除合作,只是想借此威脅白幫主,沒想到他居然不吃那套,無奈之下他只能順着臺階下,說上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白幫主說的是,雙方合作,貴在誠意!”
兩人說着這麼好一會子話,城樓下的那些難民倒是也在鬧過之後變的消停了,守城的那些侍衛皆拿着長矛氣喘吁吁的懷着憎恨的目光看着那些冥頑不化的難民,只恨着牙根直癢癢,若不是皇上下了明令,不許傷了那些難民,如今怎會對他們如此客氣。
而此時,宋蔚玉擡頭看了看懸掛在頭頂上已經稍微西斜的太陽道:“第一場比賽怕是已經結束了,走吧,去看看這場比賽到底是誰贏了……”
“宋大人!”然而話還未說完,就有一個護衛打扮的小廝順着樓梯飛快的跑了上來,雙手抱拳快速的施了一禮道:“宋大人,百里國與五毒族的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
宋蔚玉和白幫主對視了一眼,宋蔚玉迫切的開口問道:“如何,比賽結果誰輸誰贏?”
前來報告的小廝依舊在雙手抱拳,頭都快低到了胳膊窩裡,似乎是十分爲難的模樣。
“磨蹭什麼,快說。”即使宋蔚玉有着再好的性子,此時卻也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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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幅架勢,結果似乎已經顯而易見,果然見那小廝顫巍巍了一下,開口道:“百里國,百里國輸了!”
那一刻,宋蔚玉失望之極的狠狠閉上眼睛。
然而白幫主表現的卻十分的淡然,只道:“比賽分爲三局兩勝賽制,眼下只是輸了一場比賽,倒還有機會,不用太過沮喪!”
然而宋蔚玉卻不是這般想法,按照他的意思,若是三場比賽皆爲百里國贏,那麼對他來說受益才能更大:“五毒族的那兩名異士的能力宋某派人打探過底細,雖然確實是有能力,但在蒼先生和傅姑娘的面前到底還是處在弱勢,沒理由第一場比賽便輸的如此難看,這中間問題到底出在何處?”
這一番話,宋蔚玉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白幫主,然而未等白幫主應答,他便快速的對身邊的小廝道:“走,跟我去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朝白幫主抱了一下拳,道了一句告辭,便下了城樓往比賽的擂臺方向走去。
而此時的白幫主依舊依舊迎風高高的站於城樓之上,一陣微風吹來,拂過他的披風與髮絲,他搖搖看着某一方向,臉頰處一滴淚水正靜靜的流淌着,然而卻很快被風吹乾,他那流淌着淚水的眸子隱隱溢上了一層痛徹心扉的思念,緊接着那思念漸漸轉化爲憎恨與惱怒,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城牆上,城磚上裂了一道縫。
白幫主並沒有關注具體比賽如何,而是徑直下了城樓,脫下了爲掩人耳目而換上的侍衛服飾,穿上了他自己的寬鬆大袍,又恢復到了那個在衆幫衆的眼中神秘,有
着雙重氣質的幫主。
他施展輕功,很輕而易舉的便跳出了京師,踩着樹梢身體輕盈的飛了好一會,在一處四面樹林隱秘坡下落下了身子。
七拐八拐之後進入了一處山洞中,似乎天氣多水的緣故,似乎還能聽到滴滴答答的流水聲。
待他走入山洞中後,守在洞中的的丐幫幫衆見此,立刻下跪行禮:“參見幫主。”
白幫主嗯了一聲道:“起來吧,本幫主命令你們看守的人現在如何了?”
這時,有一個穿着破爛,渾身髒兮兮的乞丐開口道:“請幫主放心,人好好的關在鐵籠子裡,只是那人的武藝很是高強,若不是周長老不斷的給那人施之迷香,恐怕再堅固的鐵籠子亦控制不住他!”
白幫主道:“帶我去瞧瞧!”
此山洞長年昏暗,暗淡無光,丐幫因爲資金短缺的緣故,並沒有豪華的住所並且不像其他的幫派有能力佔州縣爲王,是以居住之所只能找尋這種天然的產物,破舊的廟宇、經過長時間打磨而來的山洞皆是他們丐幫的聚集之處。
而眼下的這座山洞便在他們在京師所設立下來的據點。
沿着牆壁,伴着滴答的水聲,七拐八拐的走了幾條小道,到最裡間一處燈火通明之處,一個大鐵籠正坐落於中間位置,鐵籠的四個方位皆由粗大的鐵鏈拴住四角鑲嵌於牆壁之上。
鐵籠是由千年玄鐵打造,又被全方面的禁錮着,可以說就算是江湖上的武林高手卻也不一定能夠衝破此鐵籠,可現在的鐵籠子卻硬生生的給扯上了幾道抓痕。
看到此情景,白幫主暗暗震驚了一番,這才擡眸朝鐵籠中的粗壯大漢看去,只見他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其中,身上只套了一件灰色的布衫,厚重的胸膛正一起一伏,四肢皆爲顫抖着,似乎想要站起來,但是卻沒有那力氣。
白幫主看向旁邊站着的周長老問道:“他這是怎麼回事?”
周長老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佝僂着背,穿着一身破舊的衣衫,拄着一副柺杖,柺杖上還掛上了一個布袋,如果不知道他是丐幫中人,走在大街上,只以爲是一個乞討的可憐老人。
殊不知他年紀雖大,但眼睛裡卻閃着精光,彷彿能看透人心。
“幫主,此人身材高大,身強體壯,又有一身無敵的功夫,若不是我一直以迷香薰之,在座之人恐怕無一人是他的對手,現在應是自己折騰的太久了,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白幫主點了點頭,聽說他無生命危險便也就放心了。
這時的周長老閃着精光的眼睛轉了一圈問道:“不知這人是何身份,怎會得幫主如此看重?我瞧着他倒是一個人才,若是能夠收入到我們丐幫的門下,門徒定會多出一員悍將,定叫那些看不起我們的幫派嚐嚐苦頭!”
白幫主一直注視着鐵籠中的那個身影道:“他是一尊大佛,並不是我們丐幫這所小廟便能容得下,收了他,或許不能壯大我們丐幫的聲勢,有可能還會將
我們丐幫攪的天翻地覆!”
周長老頓時不可置信的道:“此人果真有如此的厲害?”
“厲害與否,想必周長老早已見識過!”
於是,周長老立刻往鐵籠上抓痕看去,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寒顫,再也不敢徒增將那人收入自己幫下的想法。
就在兩人說着話之際,牢房中的大漢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兩人皆被嚇的一顫,倒是周長老反應的快,立刻欲從自己柺杖的布袋中掏迷香撒過去。
而白幫主不知爲何,突然伸手攔在了他的面前道:“周長老,且慢!”
周長老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不解的道:“幫主,若不用此迷香遏制此人,待他逃出來,我們恐怕都沒有命活!”
然而白幫主卻並不理會,朝着那鐵籠的方向一步一步靠經,而鐵籠之內正是那大漢手抓在鐵籠之上,如野獸一般的咆哮着,甚至因爲他的過渡用力,鐵籠還發出了金屬碰撞的刺耳聲。
白幫主在安全距離以外站住了腳步,他的目光平靜,語氣平靜的道:“你不是相見皇上嗎?本幫主可以想辦法幫你見到皇上!”
只這麼一句平淡的話,頓時讓那還在抓狂,如野獸一般的粗壯大漢突然安靜了下來,血紅着一雙眸子帶着無比的怨恨看着白幫主。
而白幫主此時方纔看清他的容貌,四方臉,鬍子邋遢一大把,皮膚曾暗黑色,頭髮則被完完全全的束在了頭頂,但因這幾日被囚禁的緣故,好幾縷散亂的碎髮垂在四方臉的兩側。
那人顯然是不相信白幫主說的話,見此,他又補上了一句:“我知道,你是熊沙白將軍!”
這時,那人血紅的眸子忽的軟弱了下來,他因這幾日嘶吼的緣故,嗓子早已沙啞,但還是不管不顧的道:“終於,終於有一人肯相信本將軍的身份!”
白幫主淡笑着不語。
那人終於見到了一絲希望,哪肯這麼輕易的放棄,忙拍了一下鐵籠,以發泄自己的不滿道:“你,你真的能幫本將軍見到皇上,只要見到了皇上,本將軍定會許你無上的榮華富貴!”
白幫主輕扯了一下嘴角問道:“只要幫你見到了皇上,是否本幫主提出的條件你都會答應?”
那人立刻忙不顛的點頭道:“當然,當然!”
白幫主回頭對身後的周長老道:“你先出去,我與這位英雄好好的談談!”
周長老雖然不明白這兩人之間到底在說些什麼,或者達成了什麼樣的交易,但還是順從的施了一禮,退出了此昏暗的山洞。
他在山洞外大概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白幫主方纔從洞中走了出來,周長老立刻上前問道:“幫主,談的怎麼樣了了?”
白幫主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道:“他神秘閣瞧不起我們丐幫,現在我們也同樣瞧不上他們,既然如此不仁不義,就別怪我們翻臉無情了,周長老,傳令下去,送信給熊沙白將軍,就說我們找到了熊沙白,讓他來見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