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莊瓊見情形不對,立刻膽大妄爲的說道:“我,我回答了你們的問題,現在能不能放我走了?”
“走?”方舵主仰天長笑道:“你這個女娃娃,既會煉香,老子豈有放你走的道理?”
之後,他一擺手,立刻有兩個人領命而出,不多時又回來,一人的手上端着煉香的器械,而另外一人端着煉香的香料,他們把東西往已騰出來的空地上一一放下,擺好。
那個方舵主立刻把傅莊瓊像提小雞一樣把她從地上提起來扔到那片空地上道:“不是說這女娃娃會煉香嗎?這所有東西一應俱全,煉吧!”
傅莊瓊深深的知道,這些人之所以抓她,定是衝着她會煉香而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反正不管怎麼說,他們叫她幹啥,她就幹啥,拖延時間,等待有人來救她。
就算別人發現不了她不見了,綠蘿也一定會發現,她一夜未歸,這個小丫頭肯定着急壞了。
如此這般想着,她瞬間有了底氣,畢竟這些人是有求於她,自然是不敢對她怎麼樣。
當下仍舊只是坐在地上不搭理他們,半闔着眼皮,一副傲慢的樣子,衆人看她這番模樣,倒是疑惑的緊。
那個鬍子邋遢的方舵主剛要開罵,傅莊瓊立刻先發制人的道:“我是來給你們煉香的,有你們這麼對待貴客的嗎?”
“扶我起來,還有,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
幾人對視一眼。
傅莊瓊頓時翻了一個白眼道:“你們十幾個大男人,難道還怕我一個小姑娘不成?再說你們讓我煉香,沒手怎麼煉?”
黑衣老大一個眼神示意,立刻有人上前解開她綁在手上的麻繩。
這時傅莊瓊慢悠悠的從地上晃盪着坐起身子,還特別矯情的揉了揉手腕,活動活動筋骨,又在原地蹦躂了一圈,卻遲遲不說話,也不看地上煉香的器具及香料。
然後,現場十幾個大男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在她的身上,個個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終於,有一個人忍不住問道:“老大,她這是在幹嘛?”
衆人不明白!他們肯定以爲這是煉香的前奏。
又過了一會,方舵主實在是沒了耐心,提着大刀一揮:“你這女娃娃在搞什麼幺蛾子,還想不想活命了?”
看着那明晃晃的大刀,傅莊瓊再不敢輕舉妄動了,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道:“可以了,說吧,要煉製什麼香?”
她正在挽着自己攏在手腕上的袖子,只聽那黑衣老大報出了一款香的名字:“降魔香。”
降魔香?傅莊瓊腦袋瞬間出現了短路的狀態,她擡起頭一一掃過眼前的這些人,看他們窮兇極惡,不懷好意的模樣,要煉製降魔香,肯定是做壞事。
古陽城的降魔香,那威力她可是見過的,一款害人的香氛,別說這種香,她根本就未煉過,就算真的能煉製成功,她也不想讓這種害人的香在重新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但看這些人如果不達到目的,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自己應該怎麼脫身呢?
傅莊瓊腦袋急速旋轉之下,露出一個笑容道:“要想煉製降魔香,必須得有一款香引,你們有嗎?”
黑衣老大道:“你且說,香引是什麼?”
她眼睛轉了轉道:“犀牛血!”
這時,聽得王莽說:“大哥,我們依照那個人說的方法,把香料全部備齊,沒聽說過要犀牛血?”
傅莊瓊立刻接口道:“現在是我在煉香,還是你們煉香,自然
我說什麼你們就要做什麼,如果沒有犀牛血,這款降魔香是無法煉製成功的,你們自己想想看吧,到底要不要取犀牛雪,當然了,如果沒有犀牛血,我是無法煉製的。”
兩個頭頭,有些許的動搖,對視了一眼,方舵主大刀一揮說:“女娃娃,你告訴老子犀牛在哪?老子立刻把血給你取來。”
傅莊瓊笑了道:“你們以爲這款降魔香就是那麼輕而易舉可以煉成的?是你們太天真了,單單說這犀牛血就絕不易尋,如果真要說出犀牛出沒的地點,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你耍我們!”說着又揚起大刀。
傅莊瓊立刻慌了,急忙阻止道:“停停停,我話還沒說完,你們雖然找不到犀牛,更沒有犀牛血,但是我有啊,正好,前些年我收藏了一些犀牛血,正在我住的地方,我現在回去拿,一會就回來。”
說完,也不等那些人反應,拔腿就往門邊跑去。
起先那些人還愣愣的對視了幾眼。
那個粗獷胡茬大叔反應倒是極快的,立刻道:“不好,她要逃,馬上把她抓回來!”
就這樣,傅莊瓊逃跑的計劃落空了,被幾個黑衣人緊緊的按住肩膀。
方舵主大刀一個手起刀落間,瞪着傅莊瓊道:“依老子看,這女娃娃壓根就不會煉香,把她殺了,以免節外生枝!”
說着,明晃晃的大刀就要朝她的面門上砍過來,傅莊瓊頓時慌了,雙手被禁錮,動彈不得,立刻扯開嗓子喊道:“救命啊,救命!”
大刀落下,她緊緊的閉上眼睛,心想,老天既然讓她穿越一次,這次死了之後,會不會再次穿越?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她死的就比較坦然了。
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傅莊瓊突然聽到破廟的木門被人踹開。
着急忙慌的睜開眼,而那位方舵主因爲情況急發,也停止了要把大刀砍下去的動作,衆人全部扭頭向門所在的方向看去。
傅莊瓊只覺得眼前一道紅影一閃而過,緊接着她就脫離了被幾個黑衣人禁錮的手臂,轉而跌進了一個寬大的胸膛。
“王爺。”她喜開顏笑的喚道。
熊沙白只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那廂的黑衣人突然驚恐的開了口:“你是平西王熊沙白?”
傅莊瓊瞬間得意的笑了,整個身子都藏在熊沙白的身後,卻愣是伸出半邊頭對着前面的一衆黑衣人底氣很足的道:“既然你們知道這位是戰功赫赫,武功高強的平西王熊沙白,還不趕緊束手就擒,要不然待會把你們打的屁股尿流!”
想必熊沙白的名聲這些人都是聽說過的,果然見那些人已經有人開始動搖。
只聽人羣中有一個粗獷的聲音道:“不管他是誰,給老子上去砍,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
傅莊瓊一個縮頭,又躲了回去,小手緊緊的拽着他的衣袍。
這時,本來雙方隨時都打算來一場大戰,戰場中突然冒出來一串白煙,熊沙白立刻攬着傅莊瓊的腰身,施展輕功退出了破廟,並快速的道:“白煙有毒!”
屆時,傅莊瓊立刻擡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當毒煙散去,他們返回破廟時,哪還有他們的半點影子,早已逃之夭夭。
傅莊瓊既興奮又崇拜:“王爺,你可真厲害,他們只是聽到了你的名頭,便嚇的屁滾尿流!”
熊沙白往地上殘留的煉香器具和香料看了一眼道:“先回去,回去再說!”
回去王府的路上,傅莊瓊
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向熊沙白講述了自己是怎麼落入賊人之手,又是怎麼被那些人逼着煉香,最後還差點死在刀口下,簡直就是可憐兮兮。
熊沙白一貫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眉頭深鎖,還真的是前所未見,過了一會他道:“這事恐怕還沒完,你自己出去多帶幾個侍衛!”
傅莊瓊傻了,本來今天只經歷了這一場事故就已經讓人膽戰心驚,如果以後再來幾次,那她還活不活了,當即緊緊的抓住熊沙白的袖子道:“王爺,不管怎麼說,我是王府的人,有人欺負你府上的人,是不是不能夠袖手旁觀?”
熊沙白鄙視了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的袖子從她的手中重重的扯出:“能不能有點出息?”
“不能,我沒出息才能襯托王爺宏偉高大的形象,反正不管怎麼說,我以後的人身安全就交給你了,我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就是你的責任,反正我當初嫁給你,就是爲了躲在你府上避難的,王爺那麼英明神武,威風凜凜,又極具正義之心,肯定會護我這個小女子周全。”
直到憋得熊沙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傅莊瓊才咧開嘴放肆的笑。
可隨後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耷拉着一張小臉問道:“王爺,你說,那些到底是什麼人?”
熊沙白陷入了沉思,沒吭聲。
傅莊瓊接着問道:“哦,對了,王爺,你怎麼會及時的出現在破廟,正好救了我?”
這似乎纔是問題的關鍵,這一路上她只顧着興奮自己得救之事,倒是把熊沙白爲什麼會湊巧出現並且救了她給忘了。
他默了兩秒道:“本王最近在查一樁案子,而這件案子的兇手卻死在了小巷中,本王順着蛛絲馬跡查到了破廟的附近,倘若不是聽到你的聲音,本王也不會及時的出現救了你。”
“哦……”傅莊瓊瞭然的點點頭,看來還是她的那句救命起了作用,看來以後遇到危險一定要先救命,如果她早就喊了,或許熊沙白早就出現救了她,那麼後面也就不用受那麼多的罪。
不管怎麼說,他到底是救了自己,突然就覺得很內疚,因爲把他的事出賣給了皇上。
可是,這人不是坦坦蕩蕩的嗎?就算她把他的什麼信息賣給了皇上,皇上也不會抓住他的任何把柄,反正這件事只要她打死不承認,就沒人知道是她泄的密。
想起昨天晚上,傅莊瓊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訴慕修羽之後。
他當即承諾到,會在今天的早朝上,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赦免傅太守的罪責,官復原職,屆時,會放了傅莊雪。
對於這個結果,她當然是十分樂意,只是皇上的最後一句話,她倒是沒怎麼聽懂。
他說:“傅莊瓊,這是朕第一次違背自己的原則放了原本該判死罪的人,但是,朕要你明白,朕可以隨時赦免,但亦可以隨時定罪,這次是僥倖,下次就沒那麼幸運。”
回到王府,果然看到綠蘿着急忙慌的跑了出來,一衝出來就緊緊的抓着她的手左右觀看着:“夫人,你沒事吧,一夜未歸,嚇死奴婢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傅莊瓊笑了笑,用眼神示意她邊上還站着一個人。
綠蘿這時才反應過來,急忙行了一禮,見她家夫人身邊有武功高強的熊沙白,當即放心了不少。
怎麼好像一激動就容易忘事,她剛纔想說什麼來着?
這時,傅莊瓊和熊沙白已經一前一後向府內走去。
綠蘿突然想起來急急的喊住兩人道:“夫人,不好了,益母草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