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莊瓊回過頭無奈的道:“你誤會了,我不是不屑與你說話,而是你根本不配與我說話。”
此話一出,古斐雯似笑非笑的臉色立刻變了:“你……”
傅莊瓊低頭看了看被她拽着的手腕道:“還不放手?”
古斐雯果然依言放了手,本是有些憤怒的臉上此時竟然掛着笑意瑩瑩,還一副乖巧的模樣,這廂她突然就疑惑了,難道這個女人基因突變?
突然想起什麼,往後看去,果然,只見熊沙白穿着一身暗紅色的錦服,面色冷俊,身後還跟着好些下人,下人手上擡着用紅紙包裹着的禮物,正朝這邊走來。
古斐雯立刻迎了上去,一臉嬌媚笑意的道:“王爺,臣妾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出發?去哪?這會傅莊瓊也不想着走了,站在原地看着他們。
只見熊沙白的目光淡漠的掃過她,最後定格在古斐雯的身上道:“側王妃,本王臨時被皇上召見,需進宮一趟,回宰相府麻煩你獨自前往,本王派幾個侍從跟你一起回去。”
說着,朝身後的侍從招了招手,幾個侍從立刻上前行禮:“側王妃!”
古斐雯立馬就不笑了,還很委屈爲難的道:“可是王爺,今天是歸寧宴,宰相府都已經佈置好了等着我們回去,你這樣做不但失了禮節,讓我的面子往哪放?”
熊沙白道:“今天進宮議事,宰相大人同在,到時本王會跟宰相大人解釋清楚。”
古斐雯還想再說些什麼,被熊沙白及時的打了斷:“側王妃趕緊啓程吧,莫要耽誤了時間。”
說完之後,徑直往前走去。
“王爺。”她不甘的又叫了一聲,看着熊沙白在不遠處的傅莊瓊身邊停下腳步,莫名的厭惡在眼中一閃而過。
傅莊瓊攔住了熊沙白的去路問道:“你現在要去皇宮?”
熊沙白道:“正是!”
“我跟你一起去!順便去看看長公主。”
熊沙白想了想,在她身上掃了一圈道:“好,換身衣服!”
傅莊瓊往自己房間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往後看去,只見古斐雯氣紅了一雙眼睛,在原地又是跺腳,又是打人的,很是暴躁,哪還有一點貴女的模樣?
其實看到這,她頗有些疑惑,按理說古斐雯是宰相之女,大家閨秀,知書達理自是不在話下,又加上在尼姑庵待了一年,就算以前恃寵而驕,這一年也該磨磨性子了,花魁選夫那日還看她落落大方,善解人意的,怎麼這才幾天,變化如此之大?
可是轉念又一想,自己奪了她的王妃之位,而如今熊沙白又不跟她一起回去歸寧宴,難免暴露真實性格,搖搖頭表示無奈,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
傅莊瓊平時喜歡穿素色點的衣裙,熊沙白讓她進宮前換身衣服,想必是要她換身鮮豔點的,這樣才能符合皇宮那種莊嚴隆重的地方,所以叫綠蘿張羅,穿了一身大紅的衣裙便走了出來,只是臉上並未施粉黛,連發飾也是簡單的很。
出來王府時,正看見熊沙白等在外面,於是道:“我好了,走吧!”
熊沙白回過頭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回過頭,再看了一眼。
傅莊瓊一時有些不明所以,低頭看向自己,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
熊沙白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只覺得她那一張原本白皙,清麗的面容在大紅衣裙的襯托下更顯得容貌絕麗小巧,有略微失神,最後道:“無不妥!”
之後又轉過目光看着前方的街道。
傅莊瓊見並沒有要走的打算,最後
下了臺階,往熊沙白所看的方向看去,問道:“王爺可是在等什麼人?”
他只是‘嗯’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傅莊瓊禁不住好奇,又問了一句:“還有什麼人要和我們一起進宮嗎?”
熊沙白又只是答了一句:“陷害本王,在王府下陰寒香之人。”
人家這一句話說的淡漠,她卻是被嚇的不輕,她自然是知道陰寒香是何人所下,總不可能把皇上抓起來,而且熊沙白還真沒有那個膽量。
難道是他爲了自保,而隨便找個人頂罪?如果是這樣,那麼他也太不要臉了吧,她瞧不起他。
而這時,熊沙白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傅莊瓊急忙收好神色,衝他一笑。
不一會,街道上緩緩行進一輛囚車,傅莊瓊急忙下到臺階底下,探頭看去,待囚車行的進了她纔看清囚車上的人的容貌,是一不認識的陌生男子,只見那男子雖然被困,只有一個頭露在囚車外,但卻衣飾乾淨,全無狼狽之像,嘴角上還略微帶着些許諷刺的笑意。
看模樣倒也是二十多歲,眼底有一抹狡猾,一副賊眉鼠眼模樣。
看到此,傅莊瓊把疑惑的目光轉向熊沙白道:“這便是下陰寒香之人?”
熊沙白點了點頭,站在囚車前道:“他就是本王曾經跟你說過的盜聖北冥邪!”
傅莊瓊着實被驚了一下,不禁朝那個北冥邪多看了兩眼,看來熊沙白這個鎮國大進軍的名頭也真不是蓋的,光聽‘盜聖’這個名頭,便知北冥邪這傢伙的武功定是不弱,而熊沙白便能毫髮無損的把那傢伙抓回來。
不過有他頂罪也好,誰叫他偷什麼東西不好,偏偏偷她的益母草,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當真是活該。
當下想到什麼,扭頭問道:“王爺,益母草是否已經奪了回來?”
他點頭。
傅莊瓊一笑,立刻湊近他小聲的道:“那我們的第一件交易可就算完成了,現在益母草已經在你手中,倘若日後再丟,可就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熊沙白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
同時手一揮道:“押下陰寒香,謀害皇后娘娘及官員衆女眷的犯人入宮,等候皇上發落。”
而此時本來還坐在囚車裡的北冥邪坐不住了,開始大喊大鬧着:“熊沙白,你這個孬種,趕快把小爺給放了,益母草你拿走就拿走,少把那些屎盆子往小爺身上扣,有本事再和小爺大戰三百回合,背後使陰招算什麼英雄好漢?”
傅莊瓊擔心,北冥邪如果這一路吆喝下去,難免不會出現什麼禍端,但是陰寒香之事,總得有人背黑鍋,若不然不管是皇上還是熊沙白這兩人都不好過,當即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慢慢的逼近囚車。
北冥邪立刻注意到了不懷好意的傅莊瓊,立刻再次嚷嚷開:“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你想對小爺做什麼,小爺可告訴你……”
北冥邪聞到了一股香味,突然沒了聲音,只剩下死命的瞪大眼睛,激動的吼着,卻吼不出來,眸子裡立馬溢滿了憤怒和震驚。
傅莊瓊很滿意的拍了拍手,仰天長嘆道,這下清靜,轉身上了馬車,馬車往皇宮行去。
熊沙白正坐在車內,聽到外面沒了聲響,隨口問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她得意的挑挑眉道:“最近新煉製了一款香,能讓人短暫的失聲,今天正好拿他來做實驗,果然,效果不錯!”
得到了答案,熊沙白便沒再說什麼,抽出腰間的七尺長劍,開始用帕子一點一點的擦着。
傅莊瓊頓時好奇,那把劍似乎從未離
開過他的身,無聊之餘,打趣的問道:“看你如此寶貝此劍,該不會是哪個心上人送的吧?”
熊沙白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沒吭聲。
傅莊瓊本來還是有些熱情的,看到那冰冷的眼神,頓時熱情被澆滅了大半,還很不舒服,頓時不滿意了,道:“平時看你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就算你在戰場殺了很多人,見慣了生死,但是人也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難道你都不會笑的嗎?”
一聲鐵器碰撞的脆響,熊沙白正在擦着的七尺長劍,已經順利歸於劍鞘,他抱着劍在胸前,頭微微歪着道:“你一個小女子莫要管如此多的閒事,國家大事與你沾不上邊!”
“不管就不管,你的事我才懶得管。”說着,賭氣般的掀開車窗簾往外瞧去,再不回頭看他。
到了皇宮,熊沙白便親自押着囚車去面見皇上,走時,傅莊瓊瞧了一眼,北冥邪那傢伙憋紅了一張臉,惡狠狠的瞪着她,顯然是氣的不輕,她也不惱,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在宮人的帶領下往長公主的宮殿走去。
算了算時間,大概再過半刻,他便能說話了。
由於,醫治長公主的告示已發,現在宮外之人絡繹不絕的在宮道上往長公主的宮殿中趕去,只是行了一段時間,便已經遇見了幾撥人。
傅莊瓊想着,就算現在去了長公主處,也不一定能見到她的面,這麼多人,排隊也得臨着來吧。
當下改變了注意,扯住帶路的宮人道問:“宮廷樂師宋大人的官邸在哪?”
宮人疑惑的說:“王妃,不去看望長公主了?”
傅莊瓊眼睛轉了轉道:“哦,我突然想起,上次宋大人跟本王妃討要些香粉,如今我煉製完成,正好今天來皇宮,便想着給送過去。”
自從上一次在香魁大賽上,傅莊瓊一舉摘了魁元之名,也算是小有名氣,這個小宮女自然也是識得,當下便道:“王妃,這邊跟奴婢走。”
傅莊瓊喜滋滋的跟了上去,自從上次知道宋蔚玉打算多購些白芷香粉時,她閒來無事便煉製了一點,想着,他都送給了她藥材荷包了,她總該回禮纔是,故而白芷香粉一直在她身上放着,打算什麼時候有機會見面再給他,如今也算是正好派上用場。
當然了,那藥材荷包她自也是隨時帶在身上。
兩人七拐八拐,在一處宮殿連綿,氣勢恢宏的殿宇面停住腳步,小宮女擡起頭搖搖一指道:“王妃,宋大人的府邸便是此處了。”
傅莊瓊跟着擡頭看去,只見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大字,名曰‘樂閣’。
她立刻欣喜過往,不由自主的擡腳欲往裡間走去,突然想起什麼,從袖子中掏出幾粒碎銀子塞到那個小宮女的手中道:“我這邊沒事了,你且去忙吧,女子就要多打扮,買點胭脂水粉,才能吸引男子。”
小宮女的臉色立刻紅了,接了銀子謝了恩。
傅莊瓊擺擺手:“去吧去吧!”
這才進了樂閣,一進門便聽到了琴聲陣陣,不用想,這肯定是宋蔚玉所彈奏。
左右瞅了瞅,內院寬敞,整潔,也算是一派富麗堂皇,小院裡,甚至是亭子裡,坐了很多人,每個人手上都抱着一把樂器,用帕子小心的擦拭着,看來是在保養樂器,果然是氛圍很足。
這時,立刻有宮人迎了上來,看傅莊瓊穿着華麗,不像下人,可又面生的很,怕得罪了什麼貴人,倒也不敢無禮:“這是樂閣,請問姑娘找誰?”
傅莊瓊想了想,拿出身上王府的令牌道:“我是平西王府家的王妃,帶我去找你們的宋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