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莊瓊忍住諷刺的笑意,沒吭聲。
這時,慕修羽走到她的的面前,其聲灼灼的開口道:“瓊兒,你提供的信息果然沒錯,朕派去的人回稟,確實是在平西王府發現了一間密洞。”
她拉着長音哦了一聲問道:“那皇上有什麼計劃?”
慕修羽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眯着一雙鳳眸盯着她看了一會才緩緩的開口道:“瓊兒,你現在專心的醫治皇姑的怪病,其他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
她又哦了一聲,原來慕修羽把她安排到熊沙白的身邊當臥底,卻是對她一點都不信任,不過這事,她並不打算就這樣了結,再次開口問道:“皇上一直讓臣妾找王爺的把柄,好藉此打擊王爺,不知道堂堂一個百里國最尊貴的皇上爲何會害怕一個愚忠的王爺?”
慕修羽突然眯起危險的眸子,身爲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最忌諱的便是有人質疑他的權利,褻瀆他的身份:“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朕堂堂一國之君,何時怕的了一個王爺?”
“是嗎?”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既然不怕,何不光明正大?既是一國之君,既然看誰不順眼,直接砍了便是;懷疑王爺府中藏着什麼秘密,帶人去搜便是。”
慕修羽甩出尊王威嚴:“小女人見識,朝堂君臣之間豈能讓你妄自菲薄,只此一次,若下次朕再聽到你這樣的言論,挑撥君臣之間的關係,定斬不饒。”
傅莊瓊撇撇嘴,她說的可都是大實話,說出了慕修羽心底最真實的想法,怎麼,現在是要把責任都往她身上推?雖然極度鄙視,但還是俯身一禮:“臣妾不敢!”
慕修羽鐵青的臉色終是有些許的緩解,他上前一步,軟下聲來道:“瓊兒,你是否還在怪朕,怪朕把你丟在尼姑庵一年不管不問?”
丟在尼姑庵一年不管不問的是以前的傅莊瓊,她雖沒有她的思想,但卻也能切身體會到那種望而不來的絕望。
“皇上,臣妾說過,臣妾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所以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臣妾都不會心上,臣妾不敢怪皇上!”
“口是心非的女人,你還是在怪朕,沒關係,就算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你依舊是朕的瓊兒。”說着擡起手,像他撫摸着青妃的髮絲一般撫着她的髮絲。
傅莊瓊閉了閉眼,再次後退了一步:“如果皇上沒什麼事的話,臣妾先行告退!”
說完之後,不給慕修羽任何反應的機會,轉身就走。
身後的慕修羽憤然收回自己的手,冷哼了一聲。
回到昭明殿,六個時辰還未過,兩個宮女守在殿門外聊着天,看到傅莊瓊立刻分開站好。
她走過去問道:“現在裡面什麼情況?”
其中有一個宮女道:“回王妃,一切正常。”
傅莊瓊點了點頭,走道殿門前朝裡面喊道:“長公主,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好一會裡面都沒聲音傳來,傅莊瓊心一慌,幾人對視了一眼,她剛想推門而入,慕璇弱弱的聲音終於傳了出來:“瓊兒,我沒事,只是無法忍受這些氣味。”
她懸着的心這才放心,露出一個微笑道:“公主,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果然如她所料,加了一味腐屍花整個除臭香變的奇臭無比,希望這煉製方法是有效的。
就在這時,慕紫易突然風風火火的
跑了進來,看到傅莊瓊在,眼睛一陣發亮,抓住她的胳膊就問道:“我皇姑的病是被治好了嗎?”
傅莊瓊雖有些疑惑慕紫易爲何會有此一問,但還是不確定的道:“現在還在薰香階段,能不能徹底的治好,還得看薰完香之後的結果!”
“怎麼可能?”慕紫易顯然是不相信:“現在宮內宮外都傳遍了,說皇姑的病已經治好了,皇帝哥哥龍顏大悅,說是今天晚上在平西王府大宴羣臣,特此來向百姓告知,平西王府又立了一個大功,說實話,本公主是不喜歡你,但是你終於做了一件讓本公主喜歡的事……”
“皇姑呢?本公主要馬上見到皇姑!”說着就要去推寢宮的殿門。
傅莊瓊立刻攔在了她的面前,什麼叫在王府大宴羣臣,這分明就找藉口,把所有人都聚集在平西王府,想在天下人的面前,讓熊沙白的秘密公之於衆,此時的她很是不悅的道:“公主,我再說一遍,長公主現在正在薰香階段,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慕紫易雙手往腰上一恰,氣勢十足的道:“本公主要去見皇姑,你有什麼權利攔着,讓開。”
“好啊!”她真的收回了攔着的雙臂道:“如果公主想讓長公主身上一直帶着異味,整日生活在這深宮中,遭受世人鄙夷,那麼現在就請進去吧!”
看着傅莊瓊倒不像開玩笑的模樣,慕紫易終於是產生了質疑:“果真還在治療階段,尚未結束?”
傅莊瓊沒在理她,而是轉身朝旁邊守着的兩個宮女交代一些事情。
六個時辰已過四個時辰,她恐怕不能等着慕璇從寢宮裡出來了,安排了一些特別重要的事情後,她快步的出了昭明殿。
慕紫易在背後跺腳喊道:“傅莊瓊,你去哪?我皇姑的病還沒治好,你想往哪逃?”
本來想追上去的,可是又不放心慕璇,咬咬牙留了下來。
她回到王府的時候,王府已經熱鬧一片,不僅連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就連商賈巨賈也在,而且所有的人都在往王府的後花園移去,明擺着的,不知道慕修羽用了什麼方法,那密室已經暴露。
傅莊瓊立刻徒生了一個念頭,這個帝王慕修羽做事可真狠,真的是完全不顧忌一點後果,還真的是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光明正大的搜查平西王府。
無形中,她好像又做了一件出賣熊沙白的事情。
此時,傅莊瓊抓住一個端茶水盤子的丫鬟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所有的人都在後花園?”
丫鬟見是傅莊瓊,立刻行了一禮道:“回王妃,是大人們見咱們府中的的花開的很好,所以提議去賞花。”
賞花?呵呵,現在已經到秋天了吧,好看的花早已經枯萎,現在賞哪門子的花,再說了,她見過女人們約在一起賞花的,男人也喜歡約在一起賞花,她還真的是頭一次見。
到達後花園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圍在一處假山前議論紛紛,傅莊瓊尋了空隙擠了進去,難道這麼快就發現了那密洞?
可是到了近旁她才發現,假山旁的空地上,也就是進入密洞前,那個不大的凹洞的前面的地上跪了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女,女子一直在抽泣,長長的髮絲垂在臉上,縮成一團,肩膀一抖一抖的,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
但明顯可以看到,那女子只穿了一件紅色的肚兜以及一件褻褲,而男子裸露着上
身,下身同樣只穿了一件褻褲。
兩人並排跪着,而所跪的方向正是帝王慕修羽。
慕修羽的旁邊站着熊沙白,此時他正看着地上的男女,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此情景,顯而易見,這兩人在偷情!
由於皇帝在場,周圍人也不敢多做議論,只是私底下竊竊私語,靜靜的看着。
此時的慕修羽雙手背在身後,眯着一雙鳳眸,其聲灼灼的道:“說,你們是哪個宮苑當差的?竟敢在平西王府行苟且之事。”
跪在地上的男子顫顫巍巍的擡起頭,傅莊瓊只覺得有些面熟,果然,聽那男子道:“回皇上,小人是平西王府的侍衛,小人與綠蘿姑娘是真心相愛,請皇上成全。”
綠蘿,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竟是綠蘿,傅莊瓊整張小臉上瞬間慘白,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兩步,她只是在宮中住了幾天,這綠蘿什麼時候和這侍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廂,傅莊瓊還未從這震驚中反應過來,慕修羽已經把目光移向人羣中的百官開口道:“百里國的規矩,侍衛和丫鬟偷情,當做如何?”
這時,立刻有一人出列抱拳道:“施以酷刑,屍體扔到山上喂狼!”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侍衛立刻不斷的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這都是綠蘿姑娘勾引的小人,跟小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跪在地上的女子終於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着身旁的男子。
傅莊瓊再次受到了震驚,那跪在地上衣衫不整,有着嬰兒肥,大眼睛,很是清秀的的女子不是綠蘿又是誰?
她立刻離了人羣,走到了那片空地上,脫掉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綠蘿的身上,之後與綠蘿跪在一處低首道:“皇上,綠蘿是我身邊的丫頭,如果她犯了什麼罪,也是我這個做主子的教導不周,請皇上連我一起責罰。”
看着人羣中突然冒出來的平西王妃,衆人本着看戲的心態,此時更加的興致高昂,慕修羽嘴角上劃上一抹不輕易察覺的笑意,而熊沙白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目光更多的投在傅莊瓊的身上。
此時的綠蘿臉上掛着淚滴,有些詫異,有些驚喜的盯着她家主子,聲音顫顫的道:“王,王妃,你來了,你沒事了?”
這句話問的莫名其妙,不過現在傅莊瓊也沒心思想這些,緊接着開口道:“皇上,此事甚是蹊蹺,王府今天大張旗鼓的招攬百官,進行羣宴,就算他們真的有私情,也斷不可能在今天行苟且之事,所以臣妾覺得這定是有人設計陷害。”
說完之後,她直直的看着慕修羽的眼睛,那意思就是如果他敢定綠蘿的罪,她一定會把他的事全部說出來,相信他既是一國之君,定是不敢賭。
果然,慕修羽看懂了她的意思,讓綠蘿解釋。
她也趕緊把目光移向綠蘿道:“你別害怕,有什麼說什麼,我一定會爲你做主。”
綠蘿顫顫巍巍的點點頭,似乎依舊是很害怕,身子在不斷的發抖,低着頭道:“奴婢,奴婢確實是在和袁剛相愛,正是因爲今天得知皇上在王府大宴羣臣,人多眼雜,根本不會發現少了一個侍衛和一個丫鬟,所以,所以才……”
“之所以,之所以選在此處,是因爲,在這假山下有一個密洞,只要我們進去,便不會被人察覺,奴婢也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請皇上饒命,請皇上饒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