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鄧布利多到底是怎麼做到要你哭你就哭的?”劉賀逗弄着棲在肩膀上的小鳳凰,它現在就像一隻披着紅色絨毛的小雞仔,無聊地打着哈欠。
似乎在涅槃之後,福克斯的記憶也進入了被封印狀態,就像劉賀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因爲身體太過幼小,大腦還沒有發育,所以記憶都被鎖在更深層的海馬區和前額葉中。
今天是二零一二年六月二十九日,鄧布利多犧牲的第三天。
劉賀留在了霍格沃茨,一是爲了保證學生們的安全,二是爲了在學生放假後看能不能請一位老師教導自己魔法。
畢竟複製了洛基的魔法天賦。
他作爲九界第一法師,雖然這個名頭有些水分,但天賦卻絕對不在古一之下,甚至極有可能連鄧布利多都不及他。
而劉賀擁有和洛基相同的天賦,如果不涉足一下魔法領域,豈不是一種損失?
與霍格沃茨師生朝夕相處這幾天,劉賀還是嘗試性地查看了一下他們的數據,大多數人的複製項只有“魔法天賦”這一項,但有一個例外——禁林守護者海格,他還有着半巨人體質,但那種體質相比劉賀的鋼鐵之軀來說簡直就是垃圾。
……
整個禮堂在奏響悲哀的音樂。
今天是鄧布利多的葬禮,和他一起葬下的,還有那件傳說中的死亡聖器——接骨木魔杖,或者說老魔杖。全世界威力最盛的魔杖,沒有之一,被稱爲可以征服死神的武器。當然,這也是一支高仿魔杖。
禮堂的氣氛非常壓抑,即使被施加了魔法的天花板和穹頂顯示出的外面是晴空萬里。老師和學生們都穿着深色的禮服,他們神情悲慼地整齊坐落在餐桌兩邊,有幾個看上去像是一年級的孩子在抽泣。鄧布利多的死亡宣佈了一件事實——那個連名字也不能說的黑魔王回來了,也許明年霍格沃茨就會關閉,可他們的學習生涯明明纔剛剛開始。
看着他們的悲傷,劉賀沒由來的感到一陣煩躁,有那麼一個瞬間,他都想大聲宣佈鄧布利多並沒有死亡這個真相。
他一直覺得學校是最純潔最具有活力的地方,不管是曾經他就讀的常青藤學校中城中學也好,還是隻容納變種人的澤維爾天才學校也罷。但據他觀察,霍格沃茨這所學校充滿陰暗與腐敗。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幾乎個個都是伏地魔的死忠,他們仇視另外三個學院的學生並對他們進行無休止的欺凌。魔法部也恨不能將整個學校掌控在手中,整所學校儼然成爲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這就是孕育了伏地魔這樣黑魔王的學校。
也許鄧布利多在的時候,它還像是一所學校,但現在鄧布利多離開了。劉賀有理由相信,只要他一離開,下個學期學校繼續上課的話,這裡將會成爲食死徒的天堂!
他一個人坐在角落,大口吃着霍格沃茨家養小精靈們做出來的美食。這些小精靈醜陋而乾枯,但不得不說,他們是很好的僕人。
麥格教授將教職工餐桌中間那個王座般的位置空了出來——那一直是鄧布利多的位置。
現在她站起來,用魔杖點着自己的聲帶,她的聲音傳遍整個禮堂:“時間到了,請跟着你們的院長到場地上去,格蘭芬多的學生跟着我。”
學生們整齊地站起來,排成一列向外面走去。
劉賀沒有動,他看到有個女孩脫離了隊伍向他走來。
赫敏.格蘭傑,整個霍格沃茨幾乎最聰明的小姑娘,惹人注意的當然不只是她的智慧,還有她的容貌。
“格蘭傑小姐,我想你應該跟着你的夥伴去外面。”劉賀嘴裡這麼說,但身子卻往旁邊挪了一下,赫敏順着他的意思說坐下。
“出去做什麼?給一個假人辦葬禮嗎?”她拿起一塊南瓜餅,咬了一口,“黑暗超人先生的演技可不怎麼樣。”
劉賀聳了聳肩,他本來就沒準備騙過所有人,只要騙過了伏地魔和哈利就行了。
“你怎麼看出來的?”他向麥格教授微微點頭示意,問道。
“鳳凰的涅槃週期是二十年,而離福克斯上一次涅槃才過去了五年。”赫敏朝着在劉賀肩膀上打哈欠的福克斯怒了努嘴,“而要使它提前涅槃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得到它的眼淚。”
劉賀挑眉微微點頭:“鄧布利多總跟我說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現在看來的確是。”“可教授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赫敏微微皺眉,她看上去可愛極了,“爲什麼要讓我們誤以爲他是真的死了?”
劉賀站起來,他伸了個懶腰。
“赫敏,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應該知道有些計劃是不能說出來的。”
陽光落在他臉上,照射出一種懶洋洋的自信。
他們並排向禮堂外走去,哈利和羅恩坐在湖邊的椅子上。幾百張椅子排列在那裡,椅子中間有一個過道,前面放着一張大理石桌子,所有的椅子都朝向它。這是夏季一個最最美麗宜人的日子。
“你真的是羅恩的表哥嗎?”赫敏在劉賀耳邊輕聲問道,劉賀聳了聳肩:“我的養父是他的叔叔,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我的確是他的表哥。”
“他和你可差太多了。”赫敏撇了撇嘴,看樣子對自己這個朋友有很多怨言。事實上如果劉賀沒有記錯,她在未來會嫁給自己那個高高瘦瘦的表弟?
說起來,也不知道伊芙琳現在過得怎麼樣了,等過幾天得去看看她。劉賀想着想着就又偏題了。
他們在哈利旁邊入座,兩個男孩有些羞澀地向他點頭示意。尤其是羅恩,他可是知道自己這位表哥到底有多麼強大。如果他願意,甚至也行連伏地魔不算什麼問題。
“喬治表哥,我想請你幫我們個忙。”羅恩越過赫敏對劉賀說。
劉賀輕輕搖了搖頭:“羅恩,其他的事情都無所謂,但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你。”“爲什麼?”羅恩有些不解,“你可以瞬間殺死伏地魔!”
“鄧布利多活着的時候告訴我他給了哈利一個偉大的任務。”劉賀看向哈利,“對嗎?哈利。更何況,我並不能殺死靈魂。”
哈利點了點頭:“羅恩,你表哥說的沒錯。這件事情必須由我來做。”
“哦,哈利,你不必如此的。”赫敏捏了捏哈利的手腕,她很擔心自己的朋友。
“開始了。”旁邊的老師提醒道,於是他們安靜下來。
突然響起悽美的歌聲,人魚們在黑湖裡高歌,他們綠色的面孔藏在水下,無比醜陋,聲音卻超越了人類的極限。羅恩的妹妹金妮提醒哈利:“在那兒。”
海格沿着座位中間的過道在一步一步緩慢地往前走去。他無聲地哭泣,淚水大滴大滴地滑入絡腮鬍子裡,所有人都知道,他懷裡抱着的是鄧布利多的遺體,用綴滿金星的紫色天鵝絨包裹着。
看到這一幕,一陣鑽心的刺痛涌上哈利的喉嚨,一時間,那奇特的音樂,還有離他如此之近的鄧布利多的遺體,似乎帶走了那一天所有的溫暖。羅恩顯得十分震驚,臉色煞白。大滴大滴的淚珠不斷地滴落在金妮和赫敏的腿上。
事實上不僅他們,所有人都無比的悲哀。魚人們在唱完哀樂後在湖中伴隨着海格的腳步前行,他們在哀悼一位偉人的逝去。
整個會場陷入令人悲痛的靜謐,連斯萊特林學生們都在哭泣。
只有知道真相的劉賀和赫敏還算平靜。但也被這裡的氣氛渲染,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悲哀。
他們看不清前面的情況。海格似乎把遺體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白布被掀開,四周擺滿黃色的雛菊。這位偉人的遺體現在就這麼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哀樂停止了,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司儀走上去,大聲述說着鄧布利多的平生。
在他說完之後,白色的火焰瞬間覆蓋了鄧布利多的遺體。
很多人都會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偉大的校長,不畏強權,張開雙臂保護了整個霍格沃茨!
有幾個女生看着被火焰覆蓋的遺體發出細不可聞的尖叫。
火苗越躥越高,遮擋住了遺體。白色的煙嫋嫋地升向空中,呈現出各種奇怪的形狀。人們彷彿看見一隻鳳凰歡快地飛向了太陽,那是鄧布利多生前最喜愛的小傢伙——福克斯,現在福克斯屬於劉賀了。
緊接着,火焰消失了,灰燼旋轉着升上來凝聚在一起,成爲了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墳墓,把鄧布利多的遺體和安放遺體的那張桌子都包在了裡面。
現在,他們連鄧布利多的遺體都失去了。
刺眼而熾熱的陽光落在人們的身上,卻只能讓他們感到彷彿臘月般的深寒。
在經歷了失去鄧布利多的悲傷後,人們終於想起來了。
伏地魔,真的回來了。
簡直是可笑。鄧布利多在不久前還被當做一個散播謠言的瘋子!
無數枚箭像陣雨一樣躲向空中,引起了幾聲驚叫,但它們在離人羣很遠的地方就墜落了。
這是人馬的致哀,他們又少了一位真正的朋友。
葬禮結束,人們開始三三兩兩地退場。一些和鄧布利多親近的人去做最後的告別。
“我想試着學一下魔法,你願意教導我嗎,格蘭傑小姐?”
劉賀看着哈利和羅恩急匆匆地前往鄧布利多替身的棺木,他問道。
“也許我能試一下。”赫敏微微點頭,“我能教你一個暑假。然後我們就得去流浪了,黑暗超人先生。我們將要開始生死未卜的流浪。”“但你可以尋求我的幫助不是嗎?”劉賀把背靠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如果你們遇到過不去的難關,那我會來幫你的。就當是學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