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哥譚市的夜晚從來都是這樣。
但今天，即使最瘋狂的罪犯也不敢走上街頭，他們一直畏懼的兩個英雄，在邊境的廢墟上廝殺。
誰也不知道，這些自詡爲正義之子的英雄們會不會突然停止戰鬥，轉而懲戒邪惡。
劉賀把卡拉連帶着那艘飛船都送進了系統空間，讓卡.威克斯代爲看管。
這個女孩，是晚到了二十年的超人堂姐，一個同樣強大的氪星人，但在這個世界，劉賀可不敢保證她來到地球的目的依舊是爲了保護克拉克。
……
“轟！”
一聲爆鳴，克拉克手中的巨大力量直接掀翻了幾乎整個地皮。
原本在瘋狂傾瀉火力的數臺全自動機槍在瞬間失去了動力，它們被大雨沖刷着掀上高空。
布魯斯那件蝙蝠戰衣的眸子處閃爍起耀眼的藍光。
他知道這些常規的武器不可能會對超人產生作用，卻沒有想到，甚至連一點阻礙都不能給他帶來。
“你不明白，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克拉克一步一步向布魯斯走來他步伐堅定，眸子深處藏着但擔憂。
是瑪莎，瑪莎被萊克斯和他的僱傭兵抓起來了。
他的母親！
“我很明白我在做什麼！”
布魯斯沒有絲毫退讓，他站在那裡，一直到克拉克走近他，兩個人幾乎面貼面。
“嘭！”
手掌輕推，克拉克已經收斂了自己的力量，但布魯斯已經被推飛出去數十米，一直撞入遠處的巷子。
現在，這場戰鬥真正無可避免了。
劉賀已經藏在高空，連克拉克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大雨順着他的臉頰落下。
這一切都有一種虛幻感。
他看電影的時候看到過這一幕，現在的感覺就像自己也活在電影中。
突然有了那麼一種疑問——這一切會不會都只是一個夢呢？
下面，布魯斯的戰衣腳下居然噴射出藍色的等離子火焰，反向推動器讓他從廢墟中站起來。
這一切都是託尼的傑作。
兩個資本主義世界的超級富豪和超級英雄，再加上布魯斯不可能會告訴託尼自己對付的是誰。
這也就讓鋼鐵俠的裝備出現在這裡成了一種必然性。
現階段人類智慧的最高造物。
和來自天外的最強肉體。
那些機槍和彈藥燃燒起來，在雨幕中，升起火焰的牆面。
克拉克從那裡走出來，他的披風飄揚，拳頭緊握，眼裡燃燒起戰意。
蝙蝠俠是一個真正的戰士，所以他願意給他戰士的殊榮。
下一秒，緩緩升起到空中的布魯斯就看到克拉克那張嚴肅且略微有些冷漠的面龐。
“嘭！”
一拳，布魯斯砸到旁邊這棟大廈的牆面，摩擦下大片的石灰和其他的東西。
數十米的高度。
這僅僅是克拉克隨手一拳。
就算這樣，號稱擁有人類極限體質的布魯斯也已經難以承受，如果不是身上的戰衣，他將失去戰鬥能力。
當然，就算這樣，布魯斯身爲蝙蝠俠在克拉克的眼中，也幾乎是戰鬥力等於零的嬰兒。
飛上更高空，廢棄大廈的上面。
汽燈的光柱從克拉克身邊掃過他的表情逐漸冰冷。
萊克斯逼迫他，並告訴他，如果不提着布魯斯的腦袋去見他，瑪莎將活不過今晚。
很顯然，在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和自己的母親瑪莎之間，克拉克將會做出怎麼樣的決定。
劉賀全身肌肉緊繃。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劇情將如何發展，但他絕不會允許克拉克殺死布魯斯。
那將是墮落的開始。
至於瑪莎，他已經讓紐約的守望者聯盟和剛剛回到美國的菲奧拉暗中保護。
布魯斯匍匐在大樓頂部的天台上，身下是巨大的坑洞。這棟大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
他掙扎着，痛苦從身上的每一個角落傳回大腦，眸子處藍色的光芒是這周圍小小的區域裡唯一的光源。
克拉克緩緩落下，他站在不遠的地方，雨水讓他的頭髮有點搞笑。
“別打了！”
他大聲說，“如果我想，你已經死了！”
布魯斯站起來，他微微搖頭一言不發，手中拉開了煙幕彈的拉環。這枚煙幕彈是他專門爲克拉克和劉賀這樣的人準備，裡面摻雜了大量的鉛粉，可以做到擾亂他們的超級視力。
微微咬牙，克拉克握拳衝入煙幕之中。
但這一次，他打空了。
這裡面什麼都沒有。
在雨水的沖刷下，煙幕瞬間消失。
他回頭，穿着黑色金屬蝙蝠戰衣的布魯斯就在那裡。
一隻弩箭對準了他，那上面是一枚形狀奇怪的東西，很奇怪。
出手，抓住。
“轟！”
墨綠的濃霧涌出，似乎有生命一般涌入克拉克的鼻翼，他痛苦地掙扎。
氪石，這種帶有點強烈奇特輻射的礦石對氪星人來說幾乎是致命的，長期的人接觸甚至足以改變他們的基因基礎。
電閃雷鳴。
忽現是閃光讓克拉克跪倒在地上的身影極度狼狽，他掙扎着，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切都在發生改變。
現在，身份互換。
超人成了弱者，蝙蝠俠成了強者。
布魯斯在面甲下舔了舔嘴脣，他一步步向克拉克走去。
……
這是一場註定沒有結果的戰鬥。
劉賀聚精會神他要確保沒有人會因此喪命，這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他就像一個看着兩個孩子打架的家長，操碎了心。
至於盧瑟，他只是一個小丑。
也許這個小丑可以顛覆一切，但劉賀沒有弱點！
蝙蝠俠，超人。
兩個人，或者說，兩個神。
布魯斯以爲克拉克是神，並要成爲一個弒殺神明的英雄——卻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其實他自己也成了神。
這真是矛盾。
他們沒有仇恨，只是價值和觀念的不同。
即使沒有盧瑟的挑撥離間，這場戰鬥依舊不可避免。
這聽起來似乎有點矛盾，但其實很好理解——在這個宇宙裡，在這樣現實、殘酷、毫不留情的世界浪潮衝擊之下，如果不是擁有最剛強的品性、最高尚的人格、懷抱着對無助之人最真摯的難以動搖的善意，英雄們早已向惡意妥協，變成了滾滾俗世中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