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吧,我的朋友。”
眼前由幽藍色發光靈體絲狀物組成的中年男人面帶微笑地招呼劉賀,周圍的環境像極了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的裝潢。
他就是伊戈。
或者,他是伊戈的人類化身之一。
我們可以叫他伊戈一號或者小伊戈,怎麼開心怎麼來。
和電影中的那一個富有野心的古老天神相比,這一個伊戈絲毫不差。
但出於某些未知的原因,他告訴了劉賀關於他的過往和故事。
這簡直可以編成一部史詩——要知道人類的記憶是有限的,當一個大腦沒有經過任何強化的普通人可以永生不死,他將會在三百歲之後逐漸失去語言組織你能能力——因爲記憶的飽和,讓他無法再接收新的東西,甚至不能組成簡單的單詞。
但伊戈不同,數百萬年,乃至上千萬年的事物他都能依稀記得。
選擇性遺忘,和漸次性遺忘,是這類永恆生命體用來進行自我保護的重要機制。
在經歷了最開始對自己存在的迷茫與恐懼之後,伊戈之後變得非常強大,學會如何操縱分子並在自己的大腦周圍建造星球,從而不斷增長。但之後變得孤獨,並且相信在宇宙中必定有更多生命,他操縱分子創造了人形化身來探索宇宙。
最終他找到了其它生命,不過卻因此感到失望。此後,伊戈遊歷銀河多年,在外星種植種子來擴大自己的勢力,希望擴展自己作爲活行星所控制的一切存在(或者是製造像他一樣的同類,因爲他說自己不必再孤單)。
爲了能提高“擴張”的效率,他嘗試創造具有天神因子及能力的孩子,哪怕只有一個,所以伊戈在許多行星上與其它物種都有孩子,包括星爵。他還把螳螂女養育在他的行星,因爲螳螂女的能力可以讓他進行睡眠。
當然,劉賀並沒有在這裡見到螳螂女,儘管沒有可以壓制,但伊戈強大的精神能力還是把他的超級感官控制在一個非常狹小的空間之中。
坐下來,劉賀略微有些好奇地看向那幾乎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的伊戈化身——如果不是他的超級視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發現眼前的男人居然是藍色絲線構成。
“你知道我會到來?”
他微微挑眉,臉上含笑,似乎很多強大的存在都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出現在他們身邊。
或許是,是知道會有一個類似劉賀的存在出現。
看穿未來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除了古一所擁有的時間寶石,劉賀實在是想不到,究竟什麼樣的事物可以穿越時空的長河。
“茶?還是咖啡?”
伊戈微微撇嘴,沒有回答劉賀的問題,“我去過你們那顆星球,帶了東西回來,其中就包括這兩種奇特的飲料。”
“不,我要喝可樂。”
“不好意思,我可不喜歡這種刺激性液體。”
伊戈摸了摸後腦勺,他又說,“不過我可以學一學。”
沉默。
即使伊戈有着比克拉克更加豐富的知識和比古一與奧丁加起來還多是閱歷,但少有與人交流是硬傷。
“其實不是我知道你會來,”
周圍華麗緊湊的裝潢開始虛幻起來,就像身處虛無的星空,星光璀璨,星雲密佈周圍,
“但是我知道,從無數我們所理解認知的世界開始那一刻起,終究會有人來終結它們的虛幻和虛無。”
這句話應該怎麼理解?
伊戈絕對知道些什麼。
“對不起,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意思,什麼是虛幻和虛無?”
周圍那些被模擬出來的宇宙空間在以連劉賀都絕對不可能達到的速度瘋狂運轉,一顆碩大無朋的恆星猛地向他們拉來。
再轟然停止。
劉賀站起來。
他似乎懸浮在真空中,眼前就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恆星表面。
瘋狂進行核聚變的恆星表面。
光與熱傾瀉而來!
還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涌入劉賀的身體——這讓他意識到,眼前的一切絕不可能是虛擬出來的。
伊戈,這個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存在,用自己無法理解的方式改變了劉賀所處的空間。
“這裡,你的感覺如何?”
伊戈站到劉賀身邊,他的眸子裡倒映出恆星璀璨耀眼的光,身體內部蘊藏着絕對恐怖的能量。
僅僅這一處分身,都讓劉賀有強烈的心悸感。這意味着什麼?
電影中的伊戈最後因爲大腦處被炸彈爆破而死。
但這在真實的世界中根本不可能。
他們還沒靠近心臟,就已經被強大的抗體系統給抹殺乾淨了。倒是星爵,明明有着全世界最牛批的老爹,卻弱得可憐。
以神明之軀比肩凡人?
就這居然還是最初的的子嗣。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很真實……很像是我們的太陽,但又有一點不同,說不出來的不同,那種感覺太奇怪了。”
劉賀伸出雙手,他似乎在感受這一切。
這顆恆星給他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誰也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甚至可以這麼說,即使是地球所屬的恆星,也遠沒有如此真實宏偉的感受。
每一秒,自己的力量都在劇烈增長。
但這增長又相當可疑。
似乎只要一離開,就會失去它們。
揮手間,這一切再次消弭,一切又回到了開始的地方——那間狹小的辦公室。
“那纔是真實,知道嗎,那纔是真實!”
伊戈苦笑,他的眼神裡有一絲源自上古時期的憂傷,“誰知道我們是誰,誰又知道我們該去往哪裡?”
究極大佬化身哲學家?
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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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三連問,劉賀都有些懵逼。
伊戈究竟想說什麼,他究竟看到了什麼?這一切都太怪異了。
“你似乎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隱秘,先生,你想告訴我,卻又迫於某些事物的壓力而不能說,對嗎?”
劉賀試探性地詢問,他突然有了一個恐怖的猜想。
也許是時候去看看韋德了。
只有他能解決自己的迷惑。
“我們期待着終結,卻又畏懼死亡之後的極致黑暗,我的朋友。”
伊戈端起一杯茶水,遞給劉賀,“就像你們所擔憂的虛空……它們,其實也是某些人或者事物的一種嘗試。”
“我不懂。”
劉賀接過茶水。
眼前這位大神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總會知道的,我的朋友,你總會知道的……只有你能做到這一點,也只有你能真正解放我們。”
伊戈微微頷首,他的眸子裡似乎藏着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