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卻難得一見地換上一身白底滾緋色,肩上和袖
陌桑向來喜歡穿麻衣長袍,頭髮也是極隨意地梳成髮辮。
剛說到一半時,驚訝地噫了一聲,指着陌桑的衣裳道:“你今天這身衣服……也襯得起你,這樣年紀的女孩子,就應該穿着鮮豔些。”
太皇太后扁着跟嘴嗯一聲,左看看右看看,想了想,突然就破啼爲笑:“是比上次見面時,氣色紅潤了許多……”
陌桑站起來,特意在太后面前轉了一個圈。
陌桑忙起身,拭掉太皇太后的眼淚,跪在她腳邊道:“太皇太后,您別哭了,臣女如今不是好好的,陛下一直讓上官神醫府的公子照顧着。您瞧瞧,臣女的氣色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臉色也變紅潤。”
說着說着,就像孩子一樣哭起來,哭着滿臉都是眼淚,委屈得跟什麼似的。
隔着一層面紗,太皇太后撫着陌桑的臉:“乖孩子,讓哀家瞧瞧,聽說你在重陽節上受了傷,還養了好長的時間,真是心痛死哀家了,他們還都瞞着哀家,不讓哀家知道。”
太皇太后連忙讓瓊姑姑把陌桑扶起來,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仔細端詳。
“快起來,快起來,你這孩子在哀家這裡,就不用多禮。”
“臣女拜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玉安!”
何大統領提着兩盒綠豆糕,看着陌桑漸漸走遠的背影,總有一種被她算計的鹹覺。
陌桑的眼睛立即笑成兩彎月牙,微微頜首後,帶着手上又拎又捧的彌月走入宮門。
“本郡主記住了。”
反正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何一鳴面上愣了一下,笑眯眯接過綠豆糕:“本統領纔不會跟郡主客氣,下回記得再送一罈好酒。”
皇宮大門前,陌桑把綠豆糕拿出來,遞到何一鳴面前,笑道:“本郡主聽說大統領最喜歡吃綠豆糕,就特意買了兩盒,小物什不值錢,大統領可千萬別推辭。”
陌桑說了聲謝謝,拿出塊乾淨的絹帕包了把兩塊栗子糕,熟練地收入衣袖裡面,對何一鳴道:“大統領,我們走吧。”
老闆爽卻快地答應了,看來她已經不是第一回。
這個丫頭是不是在問題,她可是當朝正一品郡主,居然跟人家老闆討要兩塊粟子糕。
聞言,何大統領像是受到驚嚇一樣,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着陌桑。
“老闆,我們買了這麼多,送我們兩塊粟子糕吧。”
“好嘞。”老闆爽快應道。
陌桑看到後,回頭對老闆道:“老闆,再裝兩盒新鮮的綠豆糕。”
何一鳴口上應着,目光朝綠豆糕掃一眼。
“郡主請隨意。”
面紗下脣角淺淺揚起,眉眼含笑道:“如此,就有勞何大統領,不過還得請大統領稍等片刻,本郡主正在買太皇太后喜歡的紅棗山藥糕,等老闆包好了,便隨大統領一起入宮。”
陌桑愣了一下,陛下的消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靈通,剛剛發生的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何一鳴豪爽地笑道:“郡主,這不是巧合,是陛下特意讓在下來接郡主入宮。”
逛街還能碰到帝王身邊的大紅人,真是有意思。
驚訝地回過身,就看到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駿馬旁邊朝自己拱手行禮,陌桑還禮道:“何大統領,真是巧呀。”
陌桑正在一家點心鋪前,給太皇太后買她最喜歡的紅棗山藥糕,一道深厚低沉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
“見過容華郡主。”
整個皇宮,除了太監宮女,幾乎沒有人陪太皇太后說話,正悶得發慌時,突然聽到陌桑請旨進宮請安,太皇太后自然歡喜到不得了,連催帶趕地讓駱公公到宮門外面候着。
皇后娘娘忙着安排宴請各國要員的宴會,林貴妃則全心全意打理軒轅清平和親的嫁妝,其他們妃嬪們也找機會幫趁着。
宮內,最近男人們在忙着科舉考試,忙着九國大比的事情,而後宮的女人們也沒有閒着。
陌桑彷彿早就知道衆人的心意,故意停停走走,以滿足衆人的好奇心。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在聽到那首《登科後》,他們記住“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榆城花”,自然也想見見詩的原創作者,大鴻皇朝第一才女——容華郡主。
這些人當中,自然也包括他國的使臣。
何況陌桑最近風頭正盛,又再剛剛結束了一場文比,對出了聖殿殿使出的對聯,寫出兩首不凡的詩,大家自然一眼就能認出她是容華郡主。
再者以她高雅出塵的氣質,以及那份端莊大度的氣韻,就算沒有華服,同樣能吸引衆人的注意。
因爲要進宮,陌桑離開吟風樓前,就換上一身合適的衣服,此時走在大街上,格外的引人注目。
這樣的閒逛,陌桑找到一點原來那個世界,跟閨蜜一起逛街,血拼的感覺。
兩人買的都是零嘴、小玩兒什麼的。
旨意沒下來之前,陌桑走得一點也不着急,馬車悠哉悠哉地在熱鬧、繁華的大街上閒逛着,時不時就讓馬車停下來,吩咐彌月下車去買東西,有時候兩人乾脆一起下車去買東西。
陌桑雖然有元和帝御賜的金牌,是可以隨時入宮,不受限制,不過她唯恐落詬病,還是照足規矩,提前派人前去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