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這個問題,你告訴我,你們家傳的玉佩可還在?”陌桑一臉期許地看着薄秀才,彷彿玉佩是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連在場的人看到也不由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看着薄秀才,生怕玉佩已經被他典當掉,然後錯過一段大好的因緣,或者是失去重要的東西,甚至是能讓薄家東山再起的機會。
薄秀才愣了一下:“玉佩不值錢,拿去當鋪人家也不要,只是這玉佩是在下的一點念想,不好相贈給姑娘。不過父親臨終時還交待過在下,若是遇上懂羊皮卷的人,羊皮古卷鬚分文不取相贈,還請姑娘收下它。”
聞言,不只在場的人愣住,就連陌桑的表情也僵在臉上,而那李公子的臉早就陰沉得暴風雨來臨前的天色。
陌桑回過神後神秘地一笑,指着玉佩:“玉佩確實是不值錢,不過它卻能讓你們母子倆從今往後安穩度日,你應該慶幸當鋪沒有收下它。再者以你的才學考取功名,謀個一官半職不成問題,薄家興起也是指日可待。”
既知書中內容於人有益,自然也是看懂裡面的內容,薄秀才或許只是在隱藏自己的能力。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驚訝地瞪大眼睛,李公子的面色已經是烏雲壓頂。
薄秀才自己卻愣愣道:“姑娘,你說的話可是真的。這羊皮卷古書在下反反覆覆看過不只十遍,可從沒看到這樣的內容。”
陌桑指着包書的佈道:“內容不在書中,在這塊包書的布上面,至於此書,內容我已盡記於心,祖上之物理應好好收藏,別再輕易示於人前。”
聽到陌桑的話,薄秀才馬上打開包書的布,細細地查找文字的痕跡。
果然發現了那些文,看一遍上面的字並默記在心裡,對陌桑深深一揖:“姑娘今日相助之情在下銘記於心,他日有機會定然報仇姑娘的恩情。”
“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你趕緊回去照顧你母親,只是以後交友需要謹慎,不然你以之才何須落迫至此。”陌桑並不需要薄秀才的報恩,她不會在這裡逗留太長的時間。
薄秀才愣了一下,馬上明白陌桑所指,再次深深一揖道:“謝姑娘提醒,在下一定會記住以前的教訓,不再輕信他人之言。”
抱起桌面上一大摞的藥包,特意看一眼李公子才匆匆離開譚記。
這意味深長的一眼,再加陌桑的話,馬上引起在場衆人的注意。
隱隱猜到一些事情,不過他們只在心裡面感慨,撇開李公子的舉人身份不提,他身後的家族也沒人招惹得起。
陌桑在這裡不過停留三天而已,自然不會在意李公子背後的勢力,繼續埋頭吃東西。
而李公子頭頂上已經是雷霆滾滾,兩人若有指的言語和動作已經隱隱揭開部分真相,再讓人猜忌下去難免引起某些人繼續深查,他以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費。
想到此,李公子已經對陌桑和薄秀才起了殺機。
陌桑他們是什麼人,自然第一時間感覺到李公子的殺意。
陌桑突然整個人往後一靠,兩手一垂,沒好氣道:“我飽了,兩位師兄請慢用。”
彌生頓時對李公子生出十二萬分厭惡,郡主本來胃口就不好,偏生他來倒郡主的胃口,忍不住道:“師妹,過些日子還要趕路,你多少吃幾口。”
連日趕路本來就十分消耗體力,再這麼不吃不喝,郡主的身體會支撐不住,
贏戈也感覺到了殺意,想了想,小聲道:“師妹,你也不想回去後被師傅填鴨子,再來一碗粥如何。”
無奈之下,贏戈只好提自家主子來鎮壓。
爲了不暴露他們的身份,對常提到的人,他們都定了一個另稱呼,師傅是他們約定的對宮憫的稱呼。
想不到這傢伙居然敢拿宮憫來威脅她,陌桑給了贏戈一記白眼道:“你再敢威脅我,我就讓師傅給你找兩三個師嫂,讓師嫂們天天給你填鴨子,讓你也嚐嚐填鴨子的滋味。”
贏戈馬上偃旗息鼓,敗陣下陣低頭吃東西。
彌生無奈地搖搖頭,郡主最討厭被要威脅,換一個方法道:“師妹,師傅正在閉關,你也不想讓他爲一點小心事擔憂。”
陌桑無奈地的長嘆一聲,懶洋洋道:“本姑娘的胃口向來不好,偏遇上噁心的人和事,就像一鍋粥裡掉進一顆老鼠屎,大師兄還偏偏讓人家喝粥,你讓人家怎麼喝得下去嘛。”
噫!
在場的人一聽陌桑的話,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倒。
這小女子真是大膽,不是擺明在說人家李公子是老鼠屎讓她倒胃口,也不知道李公子有沒有聽明白。
此時誰也不敢去看李公子的表情,生怕月亮城這位太子爺會遷怒於他們,膽小怕事甚至匆匆結賬離開,生怕走慢了會被殃及。
李公子此時的面色比吃到蟑螂還難看,嚯一下站起來,面上卻揚起招牌式笑容道:“有句話說得好呀,衣莫若新,人莫若故,風景還是原來的好,既然看不到原來的風景,本公子就改天再來吧。”
看到李公子離開,在場的人暗暗鬆了一口氣,就聽到陌桑道:“掌櫃的,結賬。”
就看到掌櫃從櫃檯走出來,匆匆走到陌桑他們面前,朗聲道:“姑娘,兩位小哥,你們總共是三錢銀子……你們結了賬趕緊走,李公子肯定是回去叫人對付你們,儘快離開月亮城。”後面幾句話的聲音壓得特點低。
陌桑愣了一下,笑着小聲道:“謝掌櫃的,我們師兄妹三人只是路過的,很快就會離開月亮城。”放下銀子起身離開譚記。
“師妹,我們現在做什麼?”
走出譚記後,彌生笑着問陌桑,目光卻留意着附近的情況。
果然看有幾個鼠頭鼠腦的人躲在角落裡偷窺他們,似乎想了解他們的落腳點,好找機會下手解決他們。
陌桑笑笑道:“回去,有人在等我們。”
簫月相既然特意讓她到譚記,又莫名其妙跟兩個人有交集,肯定需要她做點什麼事情。
“贏戈,你引開他們,順便到清風茶莊瞭解一下李舉人和薄秀才的情況,我還是信不過簫月相,咱們得多長個心眼。”
陌桑不知道簫月相賣什麼葫蘆,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贏戈笑笑道:“是,夫人。你們先走,我陪他們幾人玩玩。”
陌桑神秘地一笑,腳尖一點地躍上屋頂,幾個起落消失在衆人視線內。
彌生亦是如此,留下贏戈一人慢慢轉悠。
回到捧月莊,果然簫月相以相同的坐姿,坐在客廳裡面等着他們。
陌桑坐下後,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你要我見的人都見到了,想要本郡主爲你幹什麼,直接說吧。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道理我懂的。”
此翻來月亮城,自己想要順利離開,一定是有條件的。
估計是什麼他不好出面解決的事情,想讓她代他解決。
“你還有一名護衛沒有回來。”簫月相答非所問。
“他的行蹤,應該跟你要求我的辦事情沒有任何衝突吧。”
陌桑當然不會告訴簫月相,贏戈是去調查李舉人和薄秀才的事情,更不會暴露清風茶莊的所在。
簫月相的嘴角扯了扯,冷冷一笑道:“確實沒有影響,本王不過隨口問問。他們兩人你都應該見過,你對他們有什麼看法。”
“兩人的優點若能合二爲一,必能成威遠王的一大助力。”陌桑經過一番慎重考慮後,給了簫月相一個自覺最圓滿的答案。
“兩人的優點不可能綜合在一起,想來是不能爲本王所用。”簫月相面上露出一絲遺憾,無奈道:“月亮城地方太小,可用之材本就不多,好不容易有兩個不錯的,卻不能利用。”
簫月相自嘲地一笑,月亮城若能大鴻的榆城一樣人才濟濟,他也不用爲這兩人苦惱。
他的話一出,陌桑心中一動,想了想道:“倒也不是不能用,薄秀才有學問,只是爲人太過老實憨厚,太過輕信他人,容易受騙上當,但是他不會背叛你。李舉人有才能,可惜爲人太過陰險,是一把雙刃劍,能傷敵也能傷己,慎重使用。”
李舉人有背景、有能力、有手段,駕馭得好是一把利刃,弄不好滿盤皆輸。
這樣的人不是什麼人都能駕馭。
最少簫月相不行。
簫月相看一眼陌桑的神情就知道結果,冷冷道:“幫我殺了他,反正你也不在乎多揹負一條人命,多一批人記恨你。”
“你爲什麼不動手。”
“李氏掌管着烈火國南域的漕運,本王還不想跟他們反臉,你們幾個外鄉人殺了他,應該不會引起李府懷疑。”
“是呀!本郡主若殺了他,你們就有了共同的敵人,同仇敵愾,關係會比以前更進一步,沒準還能成爲姻親。”
陌桑胡說一通後,擡頭就看到簫月相僵在臉上的表情,眼珠子轉了轉,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臉上訕訕笑道:“本郡主只是隨口說說的,不會是真的被我說中吧。”
“哈哈!”陌桑乾笑兩聲,緩解氣氛的尷尬。
烈火國的男人都一個德行,全都喜歡利用女人增加勢力,面上卻沒有表露出分毫。
經過一番思後,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淡淡道:“放心,在我離開月亮城之前一定會替你解決他,保證你們連他的灰都找不到,不過在外人眼裡,出手的人一定不是你威遠王。”
“合作愉快。”
簫月相口中吐出四個字,容華郡主出手,沒有不成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