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清平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
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胸口,終於明白陌桑之前爲什麼會挑眉,不是因爲她害怕,而是看到自己的……
面上一陣火辣辣,無意識地看一眼陌桑,旋即尖叫一聲。
連忙捂着胸口,驚恐地退開幾步,只想離陌桑遠點,再遠點。
看看陌桑眼中的戲謔,再看看衆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一張臉紅得要滴血,指着陌桑半天,哆嗦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陌桑……”
過了一會兒,軒轅清閏所有羞憤的情緒,頓時化爲一聲怒吼。
看着陌桑雲淡風輕的姿態,軒轅清平眼睛都在冒火星,恨不得一鞭子抽碎陌桑眼中戲謔的笑意。
陌桑兩條長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擡眸笑道:“清平郡主,扶風社的成員出走,跟巾幗社沒有半點關係,所以即便你色誘本郡主也沒用。”
嘶……
衆人又倒抽一口氣,容華郡主說話,還真是……率直。
彌月都忍不住要吐槽陌桑,明明是她佔了人家的便宜,到頭卻成了別人的不是。
軒轅清平差點被怒火淹沒,握緊手中的鞭子,只要一鞭子下去,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可惜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陌桑現在的地位不同,不能輕舉妄動。
軒轅清平強壓着內心的怒火道:“容華郡主,不要以爲招到幾隻蝦兵蟹將就能建立文社,九月九登高文會,你巾幗社敢不敢跟扶風社對賭一把。”
雖然不能當衆對她出手,但她可以換一種方式動手,照樣能把她置之死地。
“賭什麼呀?”陌桑漫不經心問。
“登高文會,巾幗社若是贏了扶風社,清平甘原成爲你的奴僕,若是輸了,就請容華郡主把陌家的兵法書交給我們瑞府管理。”
“本郡主給我當奴僕,你敢是還不敢?”
軒轅清平一臉煽情地看着陌桑,傲慢的模樣像是給了陌桑天大的好處。
陌家的兵法,驀然聽到這幾個字,所有人都不由一怔。
就連一直在樓上看戲的兩人,也不由自主地相視一眼,目光驟然落在陌桑身上。
陌氏一族自統兵以來,在戰場上從沒有過敗績。
他們的兵法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寶貝,清平郡主真是獅子大張口。
陌桑冷笑一聲:“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就算是拿軒轅氏一族也不足與之相抵,清平郡主以爲自己值幾何,又有何德何能,敢跟陌家扞衛疆土的兵法相提並論。”
想不到陌桑一下就戳穿她的心思,軒轅清平面上又是一陣漲紅,卻不肯低頭,依然十分強。
“容華郡主,你到底敢不敢跟本郡主賭。”
“本郡主自打出孃胎,就沒有不敢幹的事情,賭沒問,賭注得換一下。”陌桑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換什麼?”軒轅清平生怕陌桑反悔。
陌桑想了想道:“扶風社若是贏,本郡主給瑞王府一部兵法;扶風社若是輸了,清平郡主就主動請旨和親吐蕃,以穩固大鴻和吐蕃兩朝的情誼。”
目光冷視着軒轅清平,語氣淡淡問:“這樣的賭注,清平郡主以爲如何?”她的價值也勉強值一部兵書。
軒轅清平垂下頭,一陣沉默,她很清楚陌家兵書的價值。
陌桑提出的賭注一點也不過分,但是這個賭注關係到她的終身幸福,絕不能馬虎大意,兩手本能地緊緊握住鞭子。
看到軒轅清平猶豫不定的表情,陌桑忽然輕笑出聲道:“清平郡主,你若是輸不起,就算了,本郡主向來不習慣勉強別人,強扭的瓜不甜嘛。”
清冷的眼眸內,坦然露出一抹不屑和輕蔑。
“賭就賭,容華郡主到時別捨不得陌家兵法就行。”
軒轅清平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被陌桑激怒下的一時之氣,心裡卻另有打算。
陌桑不過是一界孤女,就算是輸了自己不認帳,一個孤女也撼動不了瑞王府,況且她根本不可能輸。
軒轅清平打的什麼主意,陌桑心裡一清二楚也不揭穿,淡淡道:“宮大人,看了這麼長時間的戲,可否再爲陌桑和清平郡主對賭做一次公證。”
此話一出,軒轅清平的面色刷一下血色全無,萬萬沒想到陌桑會來這一手。
宮憫若是出面爲此事公證,萬一輸了她根本無從抵賴,只能乖乖地請旨和親吐蕃,陌桑實在是太過陰險。
其他人則不約而同開始尋找宮憫的身影。
尤其是高家三姐妹,更是迫不及待地四處張望,尋找宮憫的身影,恨不得馬上衝到他身邊。
看到軒轅清不停變換表情的臉,陌桑面紗下的脣角微微勾起,還真以爲她勢單力薄,就可以任由他們搓圓捏扁。
終於,人們在吟風樓的一個窗口上,發現了並肩而立的宮憫和顏惑。
顏惑十分誇張地大笑道:“容華郡主真是法眼通天,宮大人躲在樓上,你居然也能看到。”
陌桑淡淡道:“顏公子,一個大男人,別整天學女人泡什麼花浴,大老遠就聞到你身上的味兒,還用着費眼力看嗎。”
顏惑輕輕一躍,從樓上輕身飛下。
大步流星走到陌桑面前,笑嘻嘻地抱拳見禮道:“這你都能聞出來,你是屬小狗的?”
熱絡的態度,又惹得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