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想讓陌桑出一下醜
樓上柳悅顏也是越想越着急,不過她急的是自己得罪了瑞王妃。
樓下衆人七嘴八舌正討論得起勁。
“……”
“噓。”
“這麼說,豈不是連陛下也護不了容華郡主。”
“唉,容華郡主始終是一個孤女,如何跟瑞王府和丞相府鬥。”
“自然是,容華郡主怕了誤了時辰,只能順着瑞王妃意思辦,如此一來瑞王妃沒有藉口再攔着。”
“照這麼說,瑞王府車駕其實是故意擋在大路中間,想攔下容華郡主,好讓自家女兒不戰而勝。”
“你也不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重陽登高文會,你們忘記了日前容華郡主與清平郡主的賭局嗎?”
“你這話不妥,牛不喝水焉能強按。”有人不服氣地道。
“瑞王妃好手段,這纔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啊。”
“瑞王妃是既想出氣,但又怕壞了瑞王府與丞相府的交情,逼着容華郡主替自己出頭,日後就算丞相大人追究起來,罪過全在容華郡主一人身上。”
“自然清楚。”一個配合着道。
“這玉兒是誰的人,大家都清楚吧。”
“何以見得?”
“容華郡主哪裡想罰玉兒,分明是被逼的。”
只聽又有一人嘆息着道:“說得也是,三年前陌府剛出事,瑞王府就迫不及待當街退婚,陌小姐被徹世子打成重傷無人問津,三年後又被某人蓄意加害,想查清楚真相卻又被徹世子攔着,只能拿個不頂事的奴婢出氣,還被你們說是狠辣……”
“看一會兒從碧茗居內出來的人是誰,真相自然會大白。”
“看什麼?”有人好奇地問。
“不信,就等着看吧。”
“當真?”有人不可思議地問。
“噓!”那人把食指放在脣邊,小聲道:“意會即可,莫說出口,莫說出口。”
“你的意思是指,真正想謀害陌小姐的人其實是……”
只見那人不屑地瞥一眼地上的玉兒,壓低聲音道:“你們也不動腦子想想看,區區一個奴婢,有幾條命敢主動招惹當朝正得寵的郡主。”
其中人一不服氣地問:“此話怎講?”
就在柳悅顏暗自得意,衆人紛紛指責陌桑的太過狠辣時,一個十分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容華郡主是忠良之後,又是當朝一品郡主,當街當衆被人欺負和羞辱卻只能忍氣吞聲,你們還在這裡落井下石,真是世態炎涼。”話裡充滿同情和惋惜。
柳悅顏在樓上聽到無論垢後不憂反喜,也不急着離開碧茗居,而是想着下一步該如何順利嫁入瑞王府。
此言一出在場自然有不少人附和,指責陌桑的手段太過狠辣。
圍觀的人羣同情地搖搖頭,終於有人忍不住出聲道:“容華郡主的心也太毒,一出手就剜掉別人的眼睛。”
原想兩府車駕的離開,待人羣散去後自己再悄悄回府,沒想到圍觀的人不僅沒有離開,反而聚在一起低聲談論剛纔發生的事情。
柳悅顏有罪在身不敢露面,所以樓下發生的事情是半點插不上手。
原本圍得密密實實的人眨眼間散盡,大街上只留下被剜掉雙眼,已經痛得暈死過去的玉兒,等着順天府的人過來帶走。
陌桑離開後,瑞王妃卻以身體不適爲由回府休息,軒轅徹只好獨自前往出城參加登高文會。
很快瑞王妃就會知道,她陌桑的禮不是那麼好受的,誰受了都要付出代價。
陌桑輕輕落下手中的棋子,笑道:“出城吧。”
“是,奴婢遵命。”彌月爽快地答應。
陌桑滿意一笑道:“既這麼着,你便留下來善後,順天府派的人過來後,交接清楚了再出城跟我們匯合。”
“奴婢辦事,主子就放心。”彌月自信地拍拍胸膛。
陌桑坐在馬車內,重新拈起一枚棋子道:“事情都安排妥當?”
回到馬車時,彌月正笑眯眯地站在車外等着他們。
陌桑鄭重其事地向瑞王妃行拜退大禮,淡淡道:“陌桑就此拜別,瑞王妃恩典,改日再登門道謝。”
“是,母親。”軒轅徹去找管家處理。
擡頭對軒轅徹道:“徹兒,你吩咐他們把馬車往旁邊移一移,讓陌府的車駕先行。”
瑞王妃面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當然可以。”
陌桑見瑞王妃表面上已經妥協,淡淡道:“既然瑞王妃滿意陌桑的處置,陌桑還有事急着出城,不知瑞王妃可否讓貴府的車駕略移一二,容陌桑先行出城,陌桑將感激不盡。”
明天菊花宴的事情,想要震住陌桑,還得再好好籌謀一番才行。
想到此,瑞王妃心裡面舒服了一點點。
真是不能小覷這個丫頭,看來自己今天是攔不住陌桑,幸好王爺知道兩人的對賭的事情,已經想到一個更有用的對策。
因爲陌桑是打着爲她出氣的口號,出手嚴懲玉兒,如此一來,就顯得是她逼陌桑的手處置玉兒不可,偏偏還無法拒絕。
軒轅徹震驚得說不出話,瑞王妃更想不到陌桑會反過給她下馬威,除了驚恐外,還恨陌桑恨得咬牙切齒。
原本以爲以陌桑的性情,最多是痛打一頓玉兒便了事,沒想到她居然讓人直接剜掉玉兒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