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入口處,百姓黑壓壓地跪了一地。
三皇子帝風澗騎在一匹高大黑色的駿馬上,眉澗宮印流轉着一抹豔色,很是搶眼。
盯着正跟蕭遙打鬥的軒轅徹,目光不怒而威,擡手輕輕一揮,跟在後面的巡防營的統領,馬上大聲喝道:“把打架鬧事,擾亂帝都安寧的狂徒給我通通拿下,押回天牢發落。”
隨行而來隊伍迅速衝到陌府大門前。
陌桑眉毛輕輕一挑,這是林致遠去搬來的救兵?
兩人的突然出現,擾亂了軒轅徹的計劃,心中一慌一亂,出招就慢了半拍。
蕭遙看到破綻,抓緊時機,手中的玉簫猛地揮出,重重打在軒轅徹胸口上,這一下他可用盡了全力,沒休養上三個多月想下牀。
軒轅徹悶哼一聲,捂着胸口倒退數步,好不容易纔穩住身體,站在一邊狠狠地瞪着蕭遙,計劃失敗,暗暗給耶律釗遞一個眼色。
帝無澗跳下馬,走到陌桑身邊:“容華郡主,這裡的事情有本皇子處理,你有傷在身,不如先進府休息吧。”
陌桑福身行禮道:“容華謝過三皇子的好意,只是今日的事情若不能徹底解決,今兒個是軒轅世子來要人,明兒就該是瑞王妃上門要人,再明兒就是丞相府的人上門要人,陌桑勢孤力薄如何能應付,就請三皇子爲容華解決吧。”
聞言,在場的人神情一陣凝重。
大部人神情凝重,是因爲同情陌桑,痛恨軒轅徹之流;
軒轅徹卻是因爲陌桑的話,聽着是很無奈,實則是在控訴、指責瑞王府恃強凌弱,逼害她一個孤女。
站陌府大門後面的人嘴角一陣抽搐,這個小丫頭臉變得真快。
剛剛還囂張、霸氣地說有的是辦法收拾軒轅徹,這會子又說自己勢單力薄,無力應付,真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三皇子來了,巡防營的人來了。
這麼一鬧,柳家小姐違抗皇后喻旨,私自出府的事情是瞞不住。
圍觀的百姓們暗暗拍手叫好,瑞王府欺負陌家小姐多次,今天終於有人替陌小姐出頭。
瑞王府也有今天,痛快!
徹世子也會今日,真爽!
耶律釗若無其事地對三皇拱手道:“三皇子誤會了,耶律釗是聽聞容華郡主受傷,特意過來探望,軒轅世子向陌小姐要人是他的事情,何來勾結之說。”
帝無澗也知道沒有證據,他不能拿耶律釗怎麼樣,順水推舟道:“原來如此,容華郡主的人釗皇子已經見過了,她似乎很不歡迎你,爲了不影響她的休養,本皇子也要處理眼前的事情,無暇招呼釗皇子,不若就此請回吧。”
這是直接趕人,三皇子是站在陌小退這邊。
肯定這一點後,百姓們不由暗暗叫好,陛下還沒有忘記陌府。
耶律釗掃一眼陌桑,低低地邪笑兩聲道:“三皇子,你只管忙你的事情,容華郡主既然不待見本皇子,本皇子也不能勉強,強扭的瓜不甜嘛,就在旁邊看看熱鬧,應該不會防礙到你處理事務吧。”
帝風澗笑笑道:“自然無防,招呼不周了,釗皇子請隨意。”
耶律釗侵略性的目光,不甘地在陌桑身上停留片刻後,異常高大的身體轉身回到自己的馬車上,迅速放下車窗。
跟耶律釗客套完後,帝風澗掃一眼軒轅徹,淡淡道:“軒轅世子,本皇子問你,你帶人上門向容華郡主要人,是有真憑實據,還是你親眼所見看到容華郡主的人把柳小姐綁到陌府。”
軒轅徹一時摸不準帝風澗的心思,不知道他站在哪一邊,猶豫一下道:“除容華郡主,徹想不到還有何人會對悅兒懷恨在心,欲置她於死地。”
“也就是說,你既沒有真憑實據,也非親眼所見。”
帝風澗一副就事論事,不偏不倚的態度,着實讓人一時間摸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是,但是容華郡主的嫌疑最大。”
軒轅徹猶豫地地應一聲是,其實還是想能過陌桑解決軒轅清平的事情,柳悅顏不過是一個藉口。
帝風澗轉過看向陌桑:“容華郡主,你可有派人到柳府劫走柳家小姐。”
陌桑不假思索道:“回殿下,絕無此事。”
“說謊,你怨恨悅兒搶走本世子,恨三年多前本世子爲了她……”
“三年前多怎麼樣?”
陌桑冷冷打斷軒轅徹的話,冷笑一聲道:“三年多前,你剛開始跟柳家小姐私會時,我們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衆人面上一怔,軒轅徹面上一黑,陌桑淡淡道:“若不是因爲你們是王府,父帥得敬你們三分,若不是西北突起戰事,我們陌府早就上門退親。別以爲你有多金貴,就算是沒有柳家小姐的插足,本郡也會上門退親,本郡主壓根瞧不上你這樣的紈絝子弟。”
陌桑這話一點不假。
陌府一門個個英才,年少人爲,自然瞧不上一個只有虛銜瑞王府。
再次回想三年前,軒轅徹當衆提出退婚時陌桑的表現,還真是一副不把他放在心上姿態。
軒轅徹這回真的惹怒,自從眉澗宮印出現後,帝都有多少人家的女子做夢都想要嫁給他。
主動對他獻媚示好,想不到在陌桑眼裡,他只是個依仗祖上功勳,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這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陌桑,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