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也對那個小子感興趣啊,你放心,木長行現在就在祁月國呢。”
“恩?”顧如塵反問一句,“他不是在翾辰國的軍營裡麼?”
“他是木家的後裔,當年太子只是救出了他的哥哥木長安,卻沒有把他救出來,派了很多人去尋找都沒有找到他,卻被公主發現了。”
“哦,是這麼回事,那個小子我很喜歡,等明日去見見他,你讓他以後和華廈閣的人在一起吧。”
“好的,我去和太子說一下,聽說那小子還很掛念你呢,直說你答應他最後不被淘汰就會收他做徒弟,但是他堅持下來了,你卻跑了。”
“這小子記得倒是清楚,你傳信給夏明若,就說我明日會去他們的駐地開始新的訓練,讓他們做好準備。”
“是。”
幻月應聲離開,顧如塵折騰了這麼一通也覺得有些累了,簡單的洗漱之後上牀休息。她躺在牀上的時候,突然看到正對着牀的地方,有一個女子的畫像,躺在牀上看着正好。
顧如塵看着那人,覺得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起身趿上鞋子幾步走了過去。畫上的女子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站在桃花樹下巧笑嫣然,桃花開得正豔,卻比不上她萬分。
就連祁沫也不及這個女子漂亮。
顧如塵伸出手,撫摸女子的臉龐,頃刻間她好像看到女子在笑。顧如塵忽然流出淚來,她知道,畫上的女子,就是柳含煙。
祁月國有史以來的第一美人,沒有之一,當年讓當今聖上、八王爭得頭破血流的奇女子。卻最後死在顧家的一處別院中,去世那年只有二十一歲。
“母親……”
顧如塵叫了一聲,“我上輩子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但是這輩子我卻認你是我的母親。那些曾經傷害你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還!”
就在這時候,突然傳來的敲門聲。
“公主,奴婢把王廖帶過來了。”
顧如塵這纔想起她剛纔叫了王廖過來,但是此時她僅着一層單薄的褻衣,實在是不方便見客。
“王廖,你日後便留在桃夭閣吧,我現在已經歇下了,明日再找你說話。”
“是,公主。”
顧如塵拿出巾帕擦乾臉上的淚水,躺在牀上卻久久難以入眠,她的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滿足感。難道這就是有母親的感覺嗎?顧如塵笑笑,漸漸地睡了過去。
而此時寒梅園的下人各個噤若寒蟬,生怕安梅之有一點點的不順心。姚郎中已經給她看過了,說她的臉被燙的不是很嚴重,調養上一兩個月就可痊癒。
顧新武聽後,又是對她一番安慰便離開。安梅之拿起桌上的銅鏡,看到上面抹了黃綠色藥膏,十分恐怖的樣子,猛地把銅鏡砸在了地上。
銅鏡左右搖晃,安梅之看上去,更顯得她醜陋恐怖。她拿起桌上的花瓶就向着離得最近的一個侍女狠狠的砸過去。
“你不知道把房裡的鏡子都收起來嗎?你是不是要我時時刻刻都看到自己丑陋無比的樣子!”
“沒有沒有!二夫人……”
“啪!”
安梅之
聽到這聲二夫人,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你叫我什麼?”
“夫人!夫人!”侍女嚇得連連磕頭,“可是塵安公主說,日後只能叫您二夫人,否則就打發到窯子裡去。”
“這個家還輪不到那個小賤蹄子做主!”
安梅之大聲吼道,恰好這時顧如煙走了進來,看着發怒的母親輕聲細語的說道:“母親切莫如此動怒,你若是如此恐怕就中了顧如塵的計謀了,她無非就是想要激怒你,然後抓住你的把柄,然後……”
顧如煙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東西,安梅之聽後漸漸冷靜下來,她不是個沒有腦子的人,但是今天先是被折辱,後是被毀容,實在是把她氣得夠嗆,才失了分寸。
安梅之拉住顧如煙的手,“都是我太激動了,還是煙兒你聰明,從明天開始,我就對顧如塵事事恭敬,只不過你父親,對她這個小野種就不一定了。”
“母親還要交代麒麟,不要去招惹顧如塵,麒麟生性魯莽,若是被顧如塵抓住了錯處,就不好了。”
“好,我等會兒就去交代她。”
安梅之到底是勾欄院出身,雖然當了這麼多年的當家主母,但是到底不如顧如煙這個地道的大家姑娘懂得多。
“母親,還有一事,你必須要忍。”
“何事?”
“日後,你只能是二夫人,如果顧如塵想要在這上面做文章,說你寵妾滅妻,就不太好了。”顧如煙說道這裡,看到咬牙切齒的安梅之,知道她一向最在意名分。
“母親,只有忍常人之不能忍,才能笑到最後,不出一年,顧如塵的公主府也要建好了。”
安梅之點點頭,“不過我可不能讓她過得這麼自在。”
顧如煙點點頭,“母親做的事情,只要不被顧如塵抓到把柄便是,她雖說是個公主,卻也不能草菅人命。”
母女兩人又說了許多體己話,知道天快明瞭才各自回房睡下。
第二日,顧如塵一早起來,在春情、夏意的伺候下起身,就在兩人要端着銅盆走出去的時候,卻聽到顧如塵說了一句。
“怎麼不見顧家的人來請安?”
一句話,卻是把自己從顧家摘出去了,而且她想着回頭和祁沫商量一下,自己隨母姓,改姓柳就好了。
春情、夏意以爲顧如塵這是對她們的不滿,立刻跪了下來,“公主,我這就去通知他們過來給公主請安。”
“去吧,我等下還要出門,記得讓他們動作快一點。”
安梅之剛剛睡下,就被丫鬟叫醒,一臉怒意的看着她。
“吵什麼吵?不知道我昨日睡得晚嗎?”
丫鬟被安梅之嚇到,哆哆嗦嗦的說道:“夫人,公主說,讓您去給她請安。”
她說完就快速的往後退了一步,生怕安梅之發威會波及到她,果然安梅之起來就推到了牀邊的燭臺,兇狠的罵道。
“顧如塵!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罵完之後又滿臉焊色的看着丫鬟,“還愣着幹什麼,不趕快給我更衣。”
丫鬟很快拿來一件大紅色的百蝶穿花的襖兒,卻被安梅之狠狠
的刪了一巴掌。
“沒腦子的東西!顧如塵處處挑我的錯,我若是穿着大紅過去,不是又要惹事,去挑素淨的衣服過來。”
“是……是……”
丫鬟已經被嚇傻了,退回去把這件衣服掛好,挑了一件牙白色五穀豐登織金雙襴馬面還有一件玉色纏枝蓮襖兒,安梅之這才滿意的穿上。
隨後只是梳了簡單的燕尾圓髻,帶了一支點翠的簪子,就連耳墜都換上了簡單的珍珠葫蘆耳墜。
安梅之又想了想,感覺顧如塵再挑不出什麼錯來,才帶着丫鬟前往桃夭閣。
走在路上,遇見了顧新武,心想這顧如塵做事真是絕,竟然還讓顧新武去請安,若是她不挑撥兩句,真是自己都看不下去。
“老爺,你怎麼也過來了,這塵安公主的架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顧新武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臉上的傷,知道她對顧如塵肯定是有怨氣,於是開口提醒,“梅之,我知道你心裡氣憤難當,但是說話還是要注意些纔好,剛剛的話若是被公主聽到了,又是麻煩。”
“哼!老爺做什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好歹也是祁月國的大將軍。”
“梅之,你的話太多了。”
“是,老爺。”
安梅之低下頭,咬碎了一口銀牙。 Wωω✿ttka n✿℃ O
他們來到桃夭閣的時候,卻看到顧如塵正在用早膳,他們這麼些人站在門外,她就像是沒有看到一眼,吃飽喝足後走了出來,冷眼瞥了一眼。
“我可沒有你們這般悠閒,日後請安就來的早一些。”
說完就帶着幻月離開,絲毫不在意麪前的這些人的臉色有多難看。
“老爺!你看到了吧!她實在是太狂妄了!”
“終究是我欠她良多。”
顧新武說完也離開,偌大的桃夭閣中,只剩下安梅之母女,安梅之剛想發難,就被顧如煙帶走。
顧如塵今日還是做男人打扮,和幻月騎馬像狩獵場走去,她當日在翾辰國只是分好了大分隊和小分隊,卻沒有說好如何訓練,現在來了祁月國,再不用悄悄訓練,心情自然很好。
“幻月,去告訴你們家太子,若是想要看我如何練兵,儘管派人過來。”
她一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現在無故受了祁沫這麼多的幫助,雖然祁沫不一定用得上她,但是他就算再神也終究是個凡人,她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總會知道些他不知道的東西。
就在他們前往狩獵場的路上,卻不知道因爲她的離開,翾辰國東宮之中卻成了地道的冬宮。
尉遲寰原本就是冷淡霸道的性子,這次被顧如塵擺了一道,更是生氣,而且她交代自己,可用木長行做暗閣的頭頭,卻在轉眼間又把他帶走。
剩下的那些人,在見到他的時候,也明顯的不慎恭敬。
“太子殿下,依我之見,萬不可送人過去交給塵安軍訓練。”
範鶴軒在琢磨了很久之後說道,“其實塵安公主給他們起名塵安軍,就擺明了不是真心實意要送給太子的,她不過是利用挑選奴隸的機會用太子的銀子給她自己建了一個軍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