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祁沫細心的問道。
“沒事,可能是有人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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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我們那邊都說一想二罵三感冒,我剛纔打了一聲噴嚏,一定是……阿嚏……”
顧如塵懊惱的揉了揉鼻尖,“看來是有人罵我了。”
祁沫右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也就是你會說出來這種話。”
最後顧如塵買了一隻白玉做葉,綴滿紅珠的簪子,她看到這個簪子的時候不經意的就說出,“玲瓏塞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祁沫聽後連聲說好,“沒想到如塵你竟能做出如此好的詩句
“這可不是我做的詩句,是旁人寫的。”
祁沫聽到她這麼說也沒有多問,大抵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人所做。
“你幫我帶上吧。”
顧如塵一向喜歡帶顏色素淨之物,現在帶上這個紅色的簪子,倒是更顯得皮膚白皙了些。
“很美。”
“老爺夫人真是有眼光,這隻簪子可是小店的鎮店之寶,這白玉乃是西域和田的羊脂白玉,這珠子也是東海的深海珊瑚所制。”
“多少錢?”
“二十兩紋銀。”
祁沫剛想付錢卻被顧如塵攔住,“老闆,我記得前些日子我的一個朋友來問過這個簪子,怎麼你說只要三兩銀子,爲何今日我們看中了,卻要二十兩?你這不是欺詐嗎?”
老闆聽到顧如塵的話,有些慌張,他平時在後面並不到前面賣貨,只不過今天活計生病他才頂替上,其實這個簪子平時只需二兩銀子,他今日看着兩人穿的雖然很普通但是料子一看就是極好的雲錦。
還有腳上的鞋子,繡工也是極其精美的,見二人喜歡,便張口多要了些,誰知道竟然是個知根知底的。
不過這個老闆能在地段這麼好的地方開鋪子,也是有所依仗的,眉毛一挑,一改之前熱絡的樣子,冷哼一聲。
“怎麼,沒有錢買就要挑些簪子的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
顧如塵原本只是詐上一詐,沒想到這個老闆的反應竟然會這麼大,看來是心虛無異了。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就趕來我這裡鬧事。”
顧如塵聽到這句話樂了,原來這拼爹是自古以來的傳統,於是笑着說道:“貴父該不會是叫李剛吧。”
“哼!不知道就不要亂說,我父親可是這月城的都統,吳三觀!”
顧如塵聽後笑得更加厲害,真是,連三觀都出來了,而且還是吳三觀。
祁沫沒有笑,因爲他從未想到,在皇宮腳下的月城,竟然還有這樣的黑店,看來還是他整治的不夠嚴。
“這個簪子到底是多少錢,你今日要是不說清楚,我們就不走了。”
祁沫輕飄飄的說道,卻把那個吳三觀的兒子氣到了,他哼出一口氣,嘴巴上面的兩撇小鬍子抖了抖,“我吳傑曹在這個街上做了這麼多年的買賣,還第一次碰到你們這樣的硬茬,看來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你都不知道爺爺是誰!”
“噗!”
顧如塵聽了他的名字又笑了,這一家子真是太逗了,老爹叫吳三觀,兒子叫吳傑曹,真是……
“你笑什麼笑!大難臨頭了你還笑得出來,來人把這兩個人想要偷我們店裡珠寶的人給我制住,送到衙門裡去,真是,
竟然敢在爺爺我的店裡鬧事。”
顧如塵和祁沫相視一笑,都沒有反抗,任由幾個凶神惡煞的護院把他們扭送到衙門,
吳傑曹也跟了過來,到了縣衙門口拿起鼓槌就開始擊鼓,月都的知府正在裡屋數着昨日壽辰旁人送來的銀子,聽到鼓聲立刻把箱子藏了起來,捋了捋山羊鬍子闊步走了出去。
“是誰在擊鼓叫冤啊!”
“大人,是我啊!”
吳傑曹一下子就竄到了大堂之中,知府看到他,眼睛馬上和善的眯成了一條縫,他剛剛可是看到了,這個吳傑曹可是給自己送了個大禮,東海的一尊紅色珊瑚,放置於月光下流光溢彩,分外好看。
所以現在看到他,就好像是看到了那尊紅色的珊瑚,心情格外的舒暢。
“是吳老闆啊,有什麼事,快說出來,讓本官爲你做主。”
祁沫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了,這是什麼話,怎麼還沒聽他們說出事情的由來,就直接說要做主了?
“大老爺,你這話可有失偏頗,明明是吳老闆坐地起價,想要坑騙我們的銀子,怎麼您還沒聽我們說話,就直接定了我們的罪了。”
就像是知道祁沫心中所想似得,祁沫剛剛想着,這邊顧如塵就已經說出來了。
“那你說,吳老闆怎麼坐地起價了?”
知府想着如果就這麼讓兩人認了罪,也不能服衆,就順帶着問了一句。
“民女在吳老闆的店裡看上了一個紅珠子的簪子,之前民女的妹妹看上過,說是三兩銀子,但是近日和夫君來,就成了二十兩。”
知府的老鼠眼一眯,精光外漏,“吳老闆她說的可是真的?”
知府名叫王碩,私底下人送外號碩鼠,就是因爲他太過於貪婪,他聽到顧如塵的話心思就千迴百轉,心裡想着,如果到時候能敲詐吳家一筆錢也是極好的。
吳傑曹哪裡能不瞭解,於是假裝無意的說到,“我們吳家一直都是做良心買賣,如果有人對我們好,我們就自然對人家好,要是有人欺負到我們頭上,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王碩聽到這句話立馬笑得連臉上的褶子都舒緩了。
“大膽刁民,吳老闆是什麼樣的人,豈能是隨便被人侮辱的!”
顧如塵聽到樂了,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除了第一次的時候被顧家的那些刁婦打了一頓,其他的時候都是過的很瀟灑的。現在忽然被一個在她眼中芝麻大的小官罵成刁民,不由的就氣樂了。
祁沫暗中捏了捏她的手,然後對着她淺淺一笑,示意她稍安勿躁。顧如塵立馬冷靜下來,忽然想到這是在月都,祁沫是祁月國的太子,現在這個知府這麼做無異於是在扇祁沫的臉。
“一直聽說王大人判案如神,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連東西都沒見過就定了罪了。”
“大膽刁民,吳老闆可是這遠近文明的鑑寶商人,我說你們不懂吧,一件東西,雖然看起來一樣,但是價值可有大大的不同,單說一塊玉佩,有的只值幾錢有的卻值上千兩銀子,這個誰都說不清楚的。”
“話是這麼說不錯,那就讓吳老闆把那個簪子拿出來找人鑑定下好了。”
“吳老闆意下如何?”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我那個簪子可是東海的深海珊瑚所制,取顏色最深的地方,賣二十兩實在是太便宜了。”
“既然如此,那就鑑別一
下好了。”
吳老闆雖然說得篤定,但是卻有些心虛心裡想着等下要好好打點一番,找個自己人來鑑定。
想到這裡吳老闆對着王碩悄悄的使了個眼色,王碩哪裡能不懂吳老闆的意思,當下叫過來一個官差,附耳交待,“去吳老闆的店鋪叫個鑑別的師傅過來,把這裡的事情簡單的跟他交代一下,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
“是。”
官差應諾離開,王碩斜眼看着顧如塵和祁沫,“大膽刁民,你們見了本官爲何不跪?”
“腿腳不便,跪不下。”
祁沫不願意暴漏自己的身份,隨便找了個理由,王碩不信,“你去看看他的腿腳怎麼個不便法。”
“是。”
一個五大三粗的官差應是,然後一搖三晃的走下去,拿着殺威棒就要去砸祁沫的腿,卻被顧如塵一下子攔住。
“我家官人生下來雙腿就不能彎曲,你難道讓他趴下來不成?而且你拿着這般粗的木棍,一下子砸下去他的腿都要廢掉了,到時候你負責嗎?”
“你這個婦人,真是牙尖嘴利,他跪不下你總可以跪下的吧。”
“我倆就是因爲有了這樣的病,所以才惺惺相惜的。”
“你!”
王碩被顧如塵氣到,正要說些什麼,就聽祁沫說道:“可以讓這位官爺踢一下我的腿彎,如果我正常的話,一定會跪下來的。”
王碩一聽有道理,捋了捋自己的鬍鬚,這時吳傑曹走過來,狠狠的踢了過去,結果就像是提在鐵板上一樣,抱着腳跳了好幾下。
“我都給你們說了,你們偏不相信,我和我家官人的腿就像是鐵棍子一樣,動不動的。”
“好了好了,公堂之上成什麼樣子,吳老闆你也站好。”
顧如塵站到祁沫的身後,嘴角輕揚,忽然爲自己剛剛說過的話感到好笑。然後開始腦補祁沫的腿真的不能動的樣子,忽然就想起了往日裡在春晚看到的本山大叔伸着腿裝模作樣的表演。
然後再擡頭看看祁沫,嘴角揚起的弧度更甚,祁沫回頭,看到顧如塵如同偷腥狐狸一般的樣子,笑笑,想要順手敲敲她卻發現有些不合時宜。
王碩站得高看得遠,兩人的一點小互動也沒能逃過他的眼睛。圓小的眼睛一眯,驚堂木啪的一聲拍了下去。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呢?這裡是公堂,你們當成是什麼地方了,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就在王碩想要小事變大,大事變得更大的時候,看到剛纔派出去的官差帶着一個微胖的老人走了進來,這人約摸六七十歲的年紀,頭髮和鬍鬚白了大半,不過腳步還算是硬朗。
這人名叫陳赫,是吳掌櫃店裡的老人了,吳掌櫃平日裡也會收些東西,就由陳赫負責甄別。
陳赫因爲得了官差的交代,進來看到吳掌櫃只當做是不認識他。
“草民陳赫,見過王大人。”
“恩,陳赫,你是做什麼的啊,先介紹一下。”
“草民家中時代都是做些古玩收藏鑑賞的,所以剛纔官差大人找到小的,說是要來鑑別個珠寶。”
“恩,原來你就是他們說的獨具慧眼的陳赫啊,吳掌櫃快拿過那個簪子來讓陳赫看看。”
“是。”
吳掌櫃說着從一旁的小廝手裡拿過一個硃紅色的匣子,這是早先就讓小廝去取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