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月盯着那身衣裳傻了眼。
這可是姬妾的服飾,她若是穿上了,外人豈不是要以爲她現在成了……成了司空琰緋那個倒黴鬼的妾室?
前來服侍的侍女見她盯着衣裳發呆,臉上似有疑惑之色,於是道:“姑娘當心滿意足了,那日你自薦於我們主子,爲的不就是現在麼。”
晗月擡起頭來,原本嫵媚的眼神在突然間冷了下來。
好歹她也算是見識過真正的貴族,而且從很早以前她便知道,只要她冷下臉來,身上也會帶了七分這種氣勢。
衆侍女驚見剛纔還一副狐媚樣的晗月突然就變得肅穆起來,且眼神凌厲,不由全都低下頭去。
姬妾在得主子寵愛時,也能算得上是她們的主子,可以得主子允許處置她不喜歡的侍女和下人。
她們一個個雖然心裡不屑,但是表面上卻是做出一副恭順的模樣來。
晗月沒有法子,只能由她們服侍着,將衣裳穿上了。
“丹陽君現在何處?”晗月問一名侍女,“我要見他。”
侍女低頭回道:“主子正在前院處置商隊事務。”
言外之意,就是不能見她。
就算她恨的磨牙,卻也沒有法子,司空琰緋不見她,她又不能擅自跑去見他。
“我能否出去走走?”晗月試探道。
“可。”侍女齊聲道。
晗月暗暗鬆了口氣,看來司空琰緋並沒有把她關起來的意思。
起身往外走,背後的傷還有些疼,不過還在她能夠忍受的範圍。
司空琰緋的商隊是暫時留在城中,所以他們住的地方是商人們慣於聚集之處,院落什麼的都是租用來的。
晗月走到門口時,過來一名佩劍的年輕侍從,他來到晗月面前拱了拱手,“月夫人,主子有命,夫人外出時,由屬下跟隨。”
晗月瞪着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夫人”的稱呼是在叫她。
她本想拒絕,但是她突然想起司空琰緋的真實身份來。
難道他是怕她在外面遇了麻煩,所以纔派人保護她?
索性她覺得自己現在要去做的事並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所以便點了頭。
侍從跟着她出了門。
他們前腳纔剛走,後面就有人送了消息給司空琰緋。
“她出去了?”
“是,帶着您安排的侍從一起。”
司空琰緋手裡握着竹簡,頭也不擡的問,“她沒有拒絕?”
“無。”
司空琰緋輕蹙眉頭,“派人盯緊着些。”
“是。”
晗月並沒有覺察到自己被人跟蹤了,離開司空琰緋那裡後便直接去醫館,打聽徐公的事情。
可讓她失望的是,醫館裡的人誰也說不出徐公離開後去了哪裡。
晗月無奈,只好離開醫館。
就在這時,從街邊過來一名身着粗布衣裳的年輕男子,他似乎是衝着晗月過來的,但是卻被晗月身後的侍從攔住了。
“站住!”侍從毫不客氣,佩劍橫在身前。
陌生男子掃了眼侍從腰間的佩劍,眼中隱有不屑之意,“我有話要跟這位姑娘說。”
“這是我家夫人!”侍從糾正道。
陌生男子露出些驚訝之色,改口道:“夫人可是名爲晗月?”
晗月仔細打量那人,“你是誰?爲何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伸出手來,只見他的手中握着一支銀簪,正是晗月之前送給徐公的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