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晗月與那舞姬顧貞,議論紛紛。
“如此相像,怕是都出自顧氏一族。”
“丹陽王怎能留顧氏族的公主在身邊,這豈不是要犯了太子的忌諱?”
“就算是巧合,可眉間恰巧都生有血痣……這怎麼可能。”
成武目光灼灼地盯着晗月,他在等着看她的反應。
晗月突然咯咯笑起來,聲音嬌軟令人聞之心動。
司空琰緋落在她腰間的手隨之鬆懈下來,緩緩移到她身前,摸着她凸起的肚子。
“真是好笑。”晗月含着仰望着顧貞,“你真覺得我是你那族妹?”
顧貞打量着她,“不然你如何解釋自己樣貌與妾身如此相似。”
“可惜,我從小便有父母在身邊,不曾到過什麼東顧國。”晗月揚眉道,“不知顧氏一族是何時凋零的?”
“近一年時間。”沒待顧貞開口,身後司空琰緋緩緩道。
“這可就怪了,那時我還在宜昌侯府呢,如何會是東顧國的公主?”晗月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掩住了口,咯咯笑個不停,“諸位要是不信儘可以去打聽,宜昌侯府世子總不會騙你們。”
顧貞露出意外的表情。
成武微微挑了挑眉,話已至此,對方把宜昌侯府世子都搬出來了,他們再要說下去就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顧貞瞥見成武向她不易察覺的搖了搖頭,於是含笑施了一禮,“那也許是妾身記錯了,失禮了。”言罷躬身退了下去。
說是記錯了,可是任誰都不會忘記剛纔那一幕。
晗月感覺到對面成武看過來,於是她瞪起眼睛,自入席以來,第一次直視着對方回瞪過去。
成武沒想到對方竟會示威似的看過來,妖媚的眸子睜的圓圓的,黑溜溜的眼珠子瞪着他,模樣說不出的嬌嗔可人。
成武嗆了一口酒,低頭咳着。
晗月見狀大爲舒心,軟軟地靠在司空琰緋的身上悠閒的看着接下來的節目。
司空琰緋捻起一塊點心,遞到她手裡。
姬妾的身份在這裡是沒有自己的席位的,她想吃東西只能從主人那裡得到。
接過點心,小口慢慢咬着。
顧貞這時換了衣裳也來到席間,陪在城主身邊討巧嬌笑,極盡風騷之能的賣笑。
時不時有人的目光投過來,在她與顧貞之間來回的轉。
晗月就算面上裝着不在意,可說到底,心裡還是有些疑惑的。
她甚至想着這次回去之後求司空琰緋讓她回趟家中,她想要問一問自己的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疑問重重,她的母親與父親都是尋常百姓,怎麼可能生得出她這樣妖媚相貌的女兒。
心裡想着事,她一下子被點心噎住了。
悄悄用手敲打着胸口,可是那點心卻沒有下去。
司空琰緋覺察到她的異樣,低下頭來。
“怎麼?”
晗月小臉漲的通紅,說不出話來,她只好指了指喉嚨。
司空琰緋端起酒樽。
晗月急急的張着小嘴準備去接他遞過來的酒。
他卻把酒送到他自己嘴裡去了,然後俯身貼上了她的嘴脣,將口中的酒渡了過來。
晗月有心想推開他,可是又覺得被點心噎的難受,下意識的她揚起臉,承接着他渡過來的酒。
她的口小,司空琰緋渡的又急了些,來不及吞嚥的酒液從她的嘴角流了出去,順着她的脖子淌了下去。
衆人見此香豔一幕全都口出噓聲。
不過這在貴族的宴上也算不得是過格之舉,只是司空琰緋爲人冷淡,誰也沒想到他竟也會當衆做出這種事情來。
晗月好不容易纔把酒嚥了下去,只覺得衣領裡溼漉漉的,全都是酒液。
擡手正想去擦,司空琰緋再次俯身,竟伸出舌頭舔在了她的頸部。
“大王……”晗月急喚了一聲,那聲音出口後就連她自己都跟着心中一蕩。
嬌軟的就像小貓叫似的。
司空琰緋擡起頭來,脣邊還沾着殘留的灑液,“月甚是可口。”幽深的眸子盯着她。
晗月胸口砰砰直跳,這是誰在誘惑誰?
“啪啪啪”一陣擊掌之音響起。
成武臉上帶着別有深意的笑,雙手擊在一處,“都說丹陽王冷血無情,今日看來也不盡然嘛,自古道英雄難過美人關,所謂好事成雙,我看你不如就將顧貞也收了去,她身爲顧氏族人也算是身份不凡。”
司空琰緋面色一沉。
顧貞這時正面帶微笑往這邊看過來,在與司空琰緋視線相觸時嫣然一笑,羞怯中帶着欣喜。
晗月心中更加確定,今天這事絕對是成武這傢伙整出來的。
顧貞也是他故意找來的。
只是她不明白,他身爲劫匪首領,竟敢當衆坐在這裡,也不知都用了些什麼手段。
聽說要讓顧貞去服侍司空琰緋,在場男子莫不暗暗惋惜。
丹陽王身邊已經有一個妖媚的婦人了,這個怎麼也要讓他得了去?
就連城主都有些面露不悅,不過這些舞姬本就是成武帶來的,他也不好說什麼。
四周一時安靜下來。
衆人都在等司空琰緋發話。
剛纔他與晗月曖昧相戲的一幕衆人都看在眼裡,光是看的人都覺得火起,更何況置身其中的人呢。
只怕這會丹陽王正是憋得心中火起,卻不得發泄吧。
成武正好送上美人,豈不正合他心意?
成武耐心的在等司空琰緋點頭。
只要他肯點頭,那麼他就可以當面提出索要坐在司空琰緋腿上的晗月。
就算她懷了孩子又怎樣,在這些男子眼中,只要有了女人,孩子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司空琰緋緩緩低下頭來,在晗月的發間嗅了嗅,“這個……不必了。”
顧貞臉色一變,不過她仍順從的陪坐在城主身邊。
“孤對於女色確無多大光趣,身邊的婦人,有一個就夠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撩撥起晗月的碎髮,慢悠悠的擺弄着。
“其實我這也是爲了丹陽王着想,這個婦人不適合你。”成武直言道,神色隱隱帶着些狠厲。
“適不適合,孤心裡清楚。”司空琰緋仍是淡淡的,好像不曾注意到成武沉下的臉色。
“此婦身份可疑,早晚必會給你帶來禍患,依我看不如把她換給我如何?”成武朗聲道,“我想丹陽王也不想與皖太子和皇帝間生出誤會吧。”他看向晗月,目光帶着勢在必得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