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月換好了衣裳,走出房門時,司空琰緋正站在院裡與下屬說話。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來,只覺眼前光華四射。
他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晗月身着黑色繡銀邊的深衣,腰間大帶緊束,胸口部分高高聳起,彷彿隨着她的腳步,就要從領口處跳脫出來。
司空琰緋的嘴脣漸漸抿成了一道細線。
這黑衣穿在她的身上,反而更顯襯托出她的妖媚。
他不禁有些懊惱,剛纔應該讓人準備其他顏色的衣裳。
晗月走到他的面前,詫異道:“可是有何不妥?”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太過怪異,她不禁低頭打量自己。
衣裳、大帶,就連腰間的玉鉤都俱在,他爲何隱有不滿之意?
“今日晚宴,會有不少陪酒女子,你不可擅自離我身邊。”司空琰緋叮囑道。
晗月頷首,這話其實不用他說,她也定會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側。
這是她回到青城後第一次公開的在衆人面前現身,席間難免有人拿她的遭遇爲難於她。
只有待在司空琰緋的身邊纔是最安全的。
早有人備好了馬車,載着她與司空琰緋前往城主府。
夜裡的城主府依然燈火通明。
大殿內四處都燃着火把,照明用的巨大火盆熊熊燃燒,稍稍靠近就會讓人感覺渾身發熱。
一路上,晗月始終守着規矩,走在司空琰緋身後一步遠的地方,微垂着頭,保持着姬妾應有的恭敬與拘謹。
司空琰緋時不時停下來與人寒暄,雖然都是些場面話,可是前來搭訕的衆人總會將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晗月的身上。
晗月的頭埋的更低了,她往司空琰緋的身影裡挪了挪,企圖將自己完全隱住。
“阿月。”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晗月循聲望過去,只見明路正大步走過來。
晗月立即又向後退了半步,盈盈福禮。
“阿月,你回來啦。”明路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多虧丹陽君相助,幸喜無恙。”晗月說的很乾脆,直接就把明路想要問的事情說出來了。
明路愣了愣,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沒事就好。”
他與其他人一樣,對於晗月這次歸來,更多的是猜測她被匪徒們毀了身子,可是現在看她這樣子卻又不太像。
試問哪個女子要是遭遇了那種不測,還會堂而皇之的出來赴宴?只怕天天躲在府裡,以淚洗面了。
而且丹陽君這種男人也定然不會容她一個折損了身子的女人服侍在側。
隨着子青夫人的到場,衆人只得暫時終止了談話,各自歸席。
晗月因着身份的關係,不能坐在正席,於是她繞過司空琰緋,跪坐在他身後。
她剛坐穩,周圍便射來各色眼光,嗖嗖如箭般,只讓她背後陣陣發冷。
明路也在看着她,與衆人不同的是,他眼中更多的是複雜之色,並且還帶着三分猶豫不決。
晗月屏息凝神的垂下頭,老實的跪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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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青夫人擡了擡手,站於她身邊的翼立即擊掌道:“奏樂。”
隨着編鐘聲起,數十名美姬魚貫而入,在場中翩翩起舞。
待到一曲結束,那些舞姬們便被席間的男賓所挑選,跪坐到他們席間,或是服侍斟酒,或是任由其調笑取樂。
子青夫人的身邊並沒有侍女服侍,始終都只有翼一個人。
“此次翼爲助丹陽君出兵討伐匪徒有功,留在我身邊有些屈才了,不如去做個守城的將領如何?”子青夫人狀似隨意道。
一旁立着的護衛們莫不露出羨慕之色。
有城主這句話,日後翼的身份可就再也不是那小小的護衛了。
翼單膝跪倒,“屬下無德無能,甘願在夫人身邊做個護衛,別無他求。”
衆人不禁有些失望,這麼好的機會他竟然拒了。
只有晗月知道翼爲何會推拒升遷,他只想待在喜歡的人身邊,可是不管他在那個人的身邊站多久,他們都不會有結果的。
因爲他的身份之與不能相配,就像她與司空琰緋這般……
想到這裡,她輕輕嘆了口氣。
“月。”坐在前面的司空琰緋突然側過頭來。
晗月跪着挪動了幾下,來到他身側,“何事?”
“斟酒。”
晗月這才注意到有幾名舞姬到了司空琰緋身邊,全都圍在他的身前,大膽的向他拋着媚眼,妄求能得到他的收留。
男子在這種宴席上不管看中哪個美姬,都是可以開口向宴會的主人討要的。
子青夫人又是向來大方,只要賓客中意,她都會允其帶走美姬,所以這些女子全都使出渾身解數求得青睞。
晗月只得硬着頭皮從一名美姬手裡接過酒具,替司空琰緋倒酒。
“這位姐姐生的可真美,難道就是因爲你才使得子青夫人折損了兩百多名鐵血勇士?”一名美姬上下打量着晗月,眼神複雜。
晗月的臉色瞬時冷了下來,“你想說什麼。”
那些權貴們嘲笑她,諷刺她,她不能奈何,可是現在就連一個普普通通的美姬也敢在當衆藉此說事,她當真是不能再忍。
一旁幾個美姬紛紛嗤笑,“姐姐休惱,我等只是羨慕姐姐美色,我們若能也有此容貌就好了,定能入得貴人眼,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晗月將手裡酒具重重往案上一撞,“咚”的聲,只震得司空琰緋手裡的酒樽也跟着晃了幾晃。
司空琰緋挑眉看向晗月,眼裡露出一絲意外。
晗月根本就沒注意他這邊,而是冷顏向着那幾名美姬道:“你們是誰府裡的夫人,還是哪位貴人的寵妾?”
此言一出,幾名美姬全都白了臉。
她們既不是誰的婦人,也不是誰的寵妾,剛纔她們不過是仗着人多,所以纔敢主動挑釁晗月。
因爲她們覺着晗月經過被劫匪擄走這事後,定然是不敢在人前說話的,她們就想趁機將她踩下去。
這完全也是因爲之前晗月在青城的風頭太盛。
一個女人竟然能獨得子青夫人的重用和信任,這在她們看來,是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現在見晗月倒黴,她們都有些幸災樂禍。
晗月話音剛落,那些美姬全都垂下頭來,“月夫人說的是,是奴婢們逾越了。”
在沒有被哪個男人選中之前,她們都是奴兒的身份,自然不配過問晗月的事情。
司空琰緋雙眸微眯,悄然貼近晗月的耳朵,低語道:“月夫人好大的威風,真把我也嚇到了。”
晗月臉色不由得一紅,露出些嬌羞之態,可是心裡卻暗暗腹誹:嚇到你個鬼!
司空琰緋大手攀上她的後腰,順勢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定。
在外人看來,他們親暱無間,可實際上他卻重重的捏住了她腰間的*。
“你定是又在心裡罵我了吧?”他低聲道,呼出的熱氣落在她的鬢角,只把她驚出一身的冷汗來。
這可是在宴席上,他想做什麼……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司空琰緋將頭一側,順勢在她的頸側重重的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