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紀很興奮,回來的時候連車也不坐了,邁開雙腿就朝市中心跑。
被鐵衣壓了整整一週,脫下鐵衣後寧紀感覺渾身暢快,腿腳都靈活了不少。
全速奔跑之下,腳下彷彿生了風,越跑越順,越跑越快。
“哇哈哈~!”寧紀發出一聲聲怪叫。
沒有什麼比這個暢快了,想跑就跑,想跑多快都可以。
在外環,寧紀甚至超過了一輛輛行駛過慢的汽車,惹的不少人目瞪口呆,相機抓拍。
估計明天早上,就會有一則名叫《都市飛人》的報道,將寧紀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描述出來吧。
幾公里之後,寧紀才感覺身體有點熱,要發汗了。
趁着這個勁頭,寧紀把纏在手上的沙袋去下,早上才處理的傷口都已經結痂了。
紗布纏了幾圈,寧紀猛地揮出一拳,路邊鐵質路牌被打的顫了幾顫,發出一陣悶響。
身穿鐵衣的時候,出拳的力道與速度都會被影響。雖然鐵衣覆蓋面積沒有到手臂,但卻蓋住了肩膀與腰部。
出拳可不單單是靠胳膊,身體的協調與腰裡缺一不可,簡簡單單的一個直拳,幾乎全身所有的肌肉都要用到。
“哈哈,老子練成了!”寧紀仰天長嘯,心中無比的激動。
路過行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盯着寧紀,最後得出結論,這肯定是個神經病。
雖然現在寧紀有能力跑步回市區,但爲了晚上的比賽,他要儘可能的保存體力。
招手攔了輛出租車,回市區。
……
……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宣萱舉着手槍,厲聲道。
手槍在建叔的臉上滑來滑去,建叔不用看,憑感覺就知道這把槍是上了膛的。
被人用上膛手槍指着,就是再硬的漢子也會心裡犯怵,於是建叔沒忍住,招了。
“寧紀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很快他就會出現,因爲今天晚上有他的拳賽。
他的對手還不知道,待會兒我準備找陳達問一下。姑奶奶,我就知道這麼多,
你趕快把我放了吧,那槍可是上了膛的,走火了怎麼辦?”建叔哭喪着臉,將一切都給招了出來。
這女人是瘋子,從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要是再不說寧紀的下落,那扳機肯定是要扣下的。
宣萱將彈夾取下,收起手槍,仔細捉摸着剛纔建叔所說的話。
“那寧紀是在哪個拳場,金鷹拳場還是夜火拳場,要麼就是百匯拳場,老孃現在就喊人去把拳場給封了。”宣萱臉色很冷。
作爲警務人員,宣萱知道很多閩都見不得人的場所,三大拳場在警局檔案室有不少資料。
爲了保證自己男人的安全,宣萱不惜打破多年來警匪一家親維護出來的和平局面,封掉拳場。
“姑奶奶,你可不要亂來,你要是把拳場給封了,寧紀肯定就不理你了。”建叔善意的提醒道。
雖然手槍已經被收起來,但手銬還銬在建叔的雙手上,建叔只能一步步的脫身。
他倒是不意外宣萱知道這麼多拳場的名字,地下拳場見不得光,生意卻是火爆。
就拿夜火拳場來說,每天至少有上百人同時觀看拳賽,誰知道這上百人裡面有沒有警察臥底。
針對這方面,拳場負責人和警察早就達成了共識,以等值交換來維護平衡局面。
所謂等值交換,就是警局破不了的案子,拳場方面出人背黑鍋。
同時,拳場得到的回報是不被查封。這是無數次談判定下來的規矩,不是一兩個人就能打破的。
“我不要亂來?明明是你亂來好不好,我就覺得你很眼熟,二十年前的侏儒金剛郝建是不是你?”宣萱冷哼一聲,道出了建叔二十年前的花名。
現在人們都叫他建叔,是因爲他年紀大了,資歷夠深,纔給這麼一個尊稱。
在二十年前,建叔出道的時候,他的外號一直叫金剛,身份證上的名字是郝建。
二十年前的閩都黑道,可不是靠錢靠關係能混起來的,當時要混必備條件只有兩個。
能打,講義氣。只要你符合這兩個標準,成爲一方大哥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身材矮小不代表建叔不能打,這小老頭兒其實很能打的,當日在天橋上就以殺氣嚇住了九名打手。
而且,建叔跟寧紀講的那些都是真的,包括和老柳的交情,真的是建叔在一次砍架中放過了老柳。
這一點,寧紀一直沒看出來。
“宣萱,我可是真心想要幫寧紀的,你既然愛他,就不能阻擋他的腳步。
他自己想要變強,這是一件好事。只有他自己變強才能保護你。
你也不希望你的男人弱不經風,還得靠你來保護吧。”建叔一邊說着,背後兩隻手偷偷活動起來。
不知從那兒搞來的鐵絲,建叔輕輕一桶就捅開了手銬,雙手立馬能動了。
“所以說,你還是乖乖的等他回來。”建叔將手銬丟回給宣萱,“對了,別想再銬我,也別想用槍,你裝子彈的速度絕對沒我快。”
神氣十足,褪去僞裝的建叔倒是有幾分高手風範。
二十年前,金剛侏儒郝建那可是響噹噹的名號,雖然隨着時間的推移沒幾個人知道這名字了,但建叔的身手卻不比當年弱多少。
“好,好。郝建,你最好保佑我的寧紀平安,不然我就把你的檔案調出來,你的案底可不少。”宣萱冷冷的說着。
也只有在寧紀面前,宣萱纔會表現出溫柔可人的一面。
這次,爲了寧紀,嫉惡如仇的宣萱不惜放棄原則,和建叔談判。
“我都說了,我真是爲他好。”建叔又重複一遍。
就在這時,建叔的電話響了起來,宣萱眼疾手快,伸手就要去躲。
建叔也不是吃素的,手腕翻轉手機凌空轉了幾圈,正好躲過了宣萱的手。
“小姑娘,我出來混的時候你老爹還穿開襠褲呢,別跟我鬥了哦。”建叔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就是趁着這個空擋,宣萱雙手齊出,右手朝着建叔的喉嚨抓去。
建叔瞳孔緊縮,沒想到這女人出手這麼狠,狹小的車裡也沒法躲閃,只能伸手格擋。
宣萱還有後招,左手順勢就搶過了手機。
建叔撇撇嘴,這可是我的手機啊。
擋住宣萱右手的那隻手輕輕一震,打開宣萱的手,建叔的動作快如閃電,
在宣萱收手回去之前,又將手機搶了回來。
今天建叔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一點也不隱藏自己的實力,和宣萱較上了真。
按下接通鍵,建叔估計也是不想跟宣萱糾纏,同時也按了免提。
電話那邊,寧紀的聲音傳了過來,“建叔,你在哪兒?”
“你直接去星光璀璨,待會兒我就到了。”建叔說道,“哦,對了,我這裡還有一個人,待會兒一起帶過去。”
說完,不等寧紀發問,建叔就掛了電話。
尼瑪的,讓你小子坑我,吃飯還專挑天府。這次就帶宣萱去找你,看你怎麼應付。
建叔是閱人無數,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寧紀跟宣萱到底是什麼關係。
……
半小時後,下午三點整,寧紀與建叔幾人在星光璀璨匯合了。
其實,這次建叔挺心寒的,因爲寧紀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宣萱。
不過,這有什麼好心寒的。人家宣萱是女人,這一比較你肯定沒有吸引力了。
“寧紀,想死你了。”宣萱說着,張開雙臂就擁了過去。
今時今日的寧紀,身手已經上了好幾個臺階,能用幾種不同的方法躲開這下。
但是寧紀沒躲,這要是躲了宣萱還能善罷甘休嗎,肯定會鬧騰的不行。
也還好宣萱顧忌這裡是公共場合,只是輕輕一擁就結束了,沒有做出花癡般瘋狂的舉動,不然鐵定要丟寧紀的人。
“你來幹什麼?”寧紀的語氣像是在審問犯人。
同時,心裡恨透了建叔,不用猜就知道這是建叔搞的鬼。
“我來看你比賽啊,我連拉拉隊的綵球都買好了,待會兒給你加油。”宣萱變戲法般的從背後掏出兩個綵球。
這是剛剛在附近某個工藝品店買的,建叔看的眼睛都直了,看地下拳鬥用得着這個?
寧紀的面部肌肉跳了跳,他在夜火拳場看了好幾次拳賽,從沒見過這玩意兒。
黑拳比賽的拉拉隊,加油方式都是吼叫,媚叫與尖叫。
殊不知,這是宣萱我自我欺騙法,拿着綵球,心裡對自己說寧紀參加的這是正規比賽。
這樣,會安心一些。
“好了好了,我餓死了,先去吃飯,建叔你下去跟陳達談談,看看今天晚上我的對手到底是誰。”寧紀說道。
剛剛跑了那麼長的距離,又鬼吼鬼叫了半天,寧紀早就餓的快不行了。
雖然剛剛葉鬆派人送來個果盤,但那也不解餓啊,寧紀將整個果盤都啃了,卻覺得更餓了。
建叔點點頭,“你照顧下小風吧。”
今天陳風是不得不進夜火拳場爲自己的兄弟加油了,但卻不能現在進去。
現在不是開放時間,建叔進去後就是直接找陳達,如果陳風跟了去肯定也會面對陳達。
到時候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雙手殘廢的陳風肯定討不到什麼便宜。
“風哥,跟我走吧。”寧紀拍拍陳風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