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醫師看着眼前的這張紙,驚得無以言表,那雙已經顯出乾枯狀的手,甚至都開始微微顫抖,顯然是被寧紀的表現給震撼到了。
要是一般人看到這張紙上的內容,肯定會把它當成哪個白癡的鬼畫符,但是放在專業人士的眼中,卻是一份無比詳細,堪比電腦打印出來的脈搏週期圖。
而且寧紀爲了確定假萱萱的身體狀況,特意將圖畫的非常詳細,生怕眼前這位老醫師年紀大了,會看不懂他這個門外漢畫的玩意。
“厲害,真厲害,年輕人,你是我見過的記憶力最強的人。”老醫師對於寧紀的天賦,反應就像其他醫生一樣,那種狂熱,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看到棒棒糖時的喜悅。
寧紀最頭疼的就是這一點了,這也是他害怕看醫生的原因之一,這些醫師看到他,一個個就像是怪物科學家看到小白鼠時的表情似的,太可怕了。
“額,這個以後再說,老先生,不知道有了這個,您能不能得出結論呢?”寧紀果斷轉移話題,要是把問題繼續留在他身上,估計沒什麼好果子吃。
“嗯,當然可以,你這張圖可比醫院裡機打的還要清楚,呵呵。”老醫師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尷尬的笑了笑。
終於把話題轉移開,寧紀鬆了口氣,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着這位老醫師。
老醫師盯着這份圖看了又看,然後眉頭漸漸擠到了一起,臉色顯得有些沉重。看到這裡,平常人肯定會心急如焚,可寧紀的心裡卻升起了一絲喜悅之情,他要的可不是樂觀的消息,可以說是越慘越好。
“你確定這是你朋友的?”老醫師擡起頭,略微有些疑惑的問道。
寧紀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要他記下這點東西,他還是非常有把握的。
“不妙啊不妙,就我行醫這麼多年的經驗看,你這位朋友怕是活不久了,最好立刻帶她入院治療,否則怕是撐不過三天。”老醫師臉色沉重的說道。
聽到這話,寧紀還沒開口,王平就激動了起來:“什麼?只有三天了?寧紀!萱萱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
寧紀見王平又激動起來了,立刻把他按回了座位,無奈道:“你先別激動,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是萱萱的脈象了,你不要一驚一乍的好不好。”
寧紀嘆了口氣,心裡有些酸楚,萱萱還真是幸福,有這麼一個王平爲她掏心掏肺的,比起王平來,寧紀感覺自己就顯得太禽獸不如了。
“你說的是實話嗎?”王平顯然對寧紀嘴裡說出來的話並不太相信。
“廢話!如果這真是萱萱的,你以爲我還能像現在這樣坐在這裡嗎?”寧紀有些生氣,這王平未免也太看低他了,好歹他也是萱萱的男朋友,就算再沒心沒肺,也不至於這般吧。
王平這才穩定了情緒,坐在椅子上不再鬧騰了。老醫師顯然不明白眼前的兩個年輕人到底在爭執什麼,不過他的注意力更多的還是放在了寧紀的身上。
“老先生,您能不能說的再詳細一點。”安撫好王平,寧紀繼續問情況,如果按照老醫師的話,這假萱萱現在肯定是躺在牀上半死半活的樣子,但不久之前那個冒牌貨還生龍活虎的,哪裡像是還有三天可活的樣子。
“嗯,從脈象上看,你這位朋友應該受了很嚴重的傷,用中醫的學問解釋,就是內傷,具體是怎樣的內傷,就憑這些我無法定論,不過你朋友的身體現在非常虛弱,就算是平時身強體壯的人,現在行走想必都非常困難。”
寧紀點點頭,居然是內傷,這讓他有些意外了,能夠和建叔分庭抗禮,卻又受了這麼嚴重的內傷,那肯定不是小打小鬧造成的,難道說之前唐門的大戰,這冒牌貨也參與了?
想到這裡,寧紀心裡不禁一涼,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這冒牌貨豈不是就是孫家或者慕容家中的一員?難道萱萱是被這兩家的其中之一給綁走的?
寧紀心中升起老大一股怒氣,如果是慕容家,那還能理解,但如果是孫宏乾的,那對寧紀的羞辱,無疑是毀滅性的,完全是把寧紀當成猴子似的在戲弄。
按照老醫師的話來說,就算是身強體壯的,現在也無法行走,那換言之,這個神秘的假萱萱受了這麼重的傷,雖然行動還能保證,但身手必然要嚴重縮水,這樣一來,爲何這個冒牌貨突然變得熱情起來,也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你這位朋友如果儘快入院調養的話,運氣好還能痊癒,但是年輕人,你的問題可比你的朋友要嚴重一點啊。”老醫師臉色凝重的說道。
“哈?”寧紀和王平都是一愣,完全沒想到老醫師會冒出來這麼一句。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給我把把脈。”老醫師問道。
寧紀點了點頭,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心裡還是有點數的,畢竟看到檢查數據,但這個老醫師就看了幾眼,就能看出端倪?寧紀不相信。
老醫師的手指搭在寧紀的手腕上,雙眼緊閉,一言不發。
過了良久,老醫師才緩緩把手收了回去,一邊搖頭一邊自語着奇怪,似乎對寧紀的狀況非常不能理解。
“劉大夫,您這是?”王平忍不住問道。
老醫師嘆了口氣,搖頭道:“真是羞愧,這爲年輕人的脈象非常古怪,五臟呈衰弱狀,可是我卻找不到其中因由,慚愧,慚愧。”
寧紀大呼神奇,這個老醫師看來是真有點本事的,光把脈就能把寧紀體內的秘密給挖掘出來,當然,他找不到原因也情有可原,畢竟那不是誰都會的本領。
看來今天是遇到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