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冒萱萱的臉上浮起一絲痛苦之色,眼中的驚恐之色慢慢蔓延開來,其中還夾雜着一些迷茫和無助。
春天之色開始瀰漫在這個房間裡,只是有一方卻已經墮入了無邊的深淵之中。
只不過寧紀怎麼可能去在意一個冒牌貨的心理,他就是爲了摧毀這個冒牌貨的心理防線,纔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如果說精蟲上腦,就寧紀現在的身家,隨便找個模特根本不是問題。
有落紅,足以叫人想入非非。如此奢靡的背景下,自然是所有人都應該想到的場景,只不過這個假冒的萱萱卻猶如死屍一般躺在牀上沒有再動彈一下,空洞的眼神,彷彿被抽走了靈魂似的。
假冒的萱萱還是好像死了一般躺在牀上,一語不發,但她卻意外的沒有流眼淚,可見這個女人,心底其實還是非常堅強的。
寧紀從睡衣口袋裡掏出煙盒,坐在牀邊愜意的點上了一根事後煙,心裡的負罪感瞬間就煙消雲散,比起這點痛苦,寧紀還覺得這個利息收的不夠多。
一支菸很快就過半,寧紀吐了一口菸圈,才淡淡道:“行了,別裝了,你的感情牌打的不錯,把我都給騙過去了,冒牌貨。”
話音剛落,原本還目光空洞的假冒萱萱眼中,猛地閃過一絲訝異的光芒,原本一動也不動的身子,也微微打了一陣冷顫。
“你……你……說……”假冒的萱萱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四肢因爲乏力而不斷的顫抖,她似乎很想爬起身來,但是又提不起力道來。
寧紀又抽了口煙,這事後煙抽起來還真帶勁,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感。特別是剛纔那一番折騰,還是折騰的敵人,那這感覺,就更加不用說了。
“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寧紀轉過身,面帶笑意的看着眼前的冒牌萱萱。
不得不說,這冒牌貨雖然可惡,但身材還真是好,身體柔韌性也非常好,一點都不比真萱萱的差,甚至有過之。
冒牌萱萱感覺到寧紀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立刻拉過一旁的被褥蓋在她的身子上。
那雙眼睛裡,充滿了怨恨和殺意,恨不得立刻將寧紀大卸八塊,然後丟出去喂狗。只不過她現在可沒有這個本事和能力去達到這個目的,否則又怎會被寧紀如此折磨。
“你不要這麼看着我,我這人稍微有那麼一絲虐待心理。”寧紀殘忍了笑了笑,這冒牌貨看他的眼神越是怨恨,他心裡冒出來的火焰,就越是旺盛。
“卑鄙,無恥,小人。”冒牌萱萱咬着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把這幾個在她看來最狠的幾個詞語丟了出去。
不過這種小學生級別的辱罵,對寧紀這種臉皮厚的堪比長城的人來講,攻擊力可以直接忽略不計,或者無限接近於零,根本沒屁用。
寧紀攤攤手,做出一副你罵吧,隨你怎麼罵的表情,那賤樣,差點讓冒牌萱萱氣到吐血。
“你罵人的水平真差勁,你小學生語文老師沒叫你怎麼罵娘麼?”寧紀無奈的嘆了口氣。
“呵!寧紀,之前你可是對我百依百順就像一條狗,怎麼突然開竅了?”冒牌萱萱被寧紀連續嗆了幾次之後,也稍稍從剛纔的驚魂中緩過神來,嘴皮子開始反擊了。
寧紀笑容一僵,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恥辱。自以爲聰明過人呢,智商超人,可是卻被敵人玩弄的團團轉,連身邊最親近的人被調包了都渾然不知。
冒牌萱萱挑釁式的反擊,點燃了寧紀心裡的火氣,這纔想起,現在可不是調戲女人的時候,還有很多問題需要從這個女人的嘴裡套出來。
“開竅?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有太多破綻,只不過是趁我分神之際纔沒有懷疑你,你的演技太差,和萱萱差太多了,你以爲整天拿失憶當幌子可以用一輩子?”寧紀冷笑回擊,不過這得多謝建叔,如果不是建叔,他可能還要矇在鼓裡。
冒牌萱萱微微一愣,然後咬牙切齒的盯着寧紀,冷聲道:“那你爲什麼不趁早揭穿我?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你知道你有多可悲嗎?”
“可悲?”聽到這個詞,寧紀突然笑了起來,這個詞用來映照他的心情,太適合不過。
“我寧紀的確可悲,不過有些帳,我會一筆一筆的討回來,今天,我要的就是第一筆賬。”寧紀丟到菸蒂,臉上冰冷。
“如果其他證據都不能直接證明你是假的,那牀單上的那些落紅就是最好的證明,冒牌貨,難道你調查萱萱的時候沒查到她已經和我有過了麼?”寧紀冷笑道。
“你說什麼?!”冒牌萱萱明顯是一愣,眼中的怨毒之色更濃,彷彿恨不得立刻撲上來把寧紀給生吞活剝了。
只不過,想法從來都是美好的,而現實永遠都是殘酷的。要不是這冒牌貨萱萱身負嚴重的內傷,又恰好被寧紀察覺,又怎麼會這麼快被寧紀找到突破口。
“所以,剛纔那個,就當是我收的一點點利息,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吧,哈哈哈。”寧紀非常犯賤的放聲大笑,目的自然只是要激怒眼前這個女人而已。
冒牌萱萱已經被寧紀這種非常不要臉的挑釁給氣的快要爆炸了,雙拳雖然使不上力氣,但還是顫抖着死死攥着,那雙原本蠻好看的眼睛中,各種各樣的眼神都聚集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個萬花筒一般,怎樣的情緒都有。
是個人都知道這個冒牌貨的心裡不好受,而寧紀的目的也就是如此,擊潰她的內心防線,只有這樣,才能更快套出他要的信息,否則難道還要再發上個個把月把這個冒牌貨的嘴巴給撬開來不成?
冒牌萱萱的確是要被氣炸了,但是她在激動了一會之後,卻突然又平靜了下來,雙眼中那些複雜的情緒彷彿在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一般。
連寧紀都是一愣,雖然他一直都在嘲諷這個冒牌貨,但是從始至終都一直在觀察這個冒牌貨的眼神,剛纔當寧紀看到這個冒牌貨的眼神開始出現渙散的時候,心中還忍不住的在竊喜,可是這個女人,她的心理調節能力,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情緒調整到如此地步,怎能讓寧紀不心驚,不肉跳。
寧紀終於知道了眼前這個女人的可怕之處,一個真正的高手,她的身手和心理素質是一起發展的。哪怕是遇到再大的風浪,只要心中平靜,就不會失了分寸。
剛纔讓這個女人在一時間失去分寸,或者說失去信念,可以說是寧紀的嘲諷水平太強了,而且又是剛剛經歷過受迫性質的破瓜,是個女人都會要殺人吧。
寧紀暗自抹了把汗,如果之前在判斷敵情方面出了一絲絲差錯,那今天倒黴的也許就是他了,如果真要打起來,怕是兩三個寧紀加起來都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無聊至極,無恥之極的男人,難道你只會耍嘴皮子?欺負我一個女人,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冒牌萱萱鐵青着一張臉回答道。
“欺負女人?你也算是女人嗎?而且這算欺負嘛?等我把你送到唐擎蒼那,你會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欺負女人!”寧紀奸詐的笑了笑,笑的彷彿若有其事,他知道什麼似的。
不過這種嚇唬人的方法非常有效,特別是對女人,一個武功用不了的大美人,要是遇到一幫如飢似渴的大漢,那場面,光想想都覺得有那麼點刺激和可怕。
冒牌萱萱也不禁打了個冷顫,就算她的內心再如何堅強,那也逃不過是一個女人的事實,想必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女人會不害怕這種事情吧。
“你敢!你這樣會得罪我身後整個勢力,我現在可以化妝成外貌和萱萱一模一樣的人接近你,就算你殺了我,以後也會有人再變成你其他朋友,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辦!”冒牌貨見寧紀是個軟硬都不吃的硬骨頭,只能用威脅的套路。
“哈哈哈,勢力?我需要怕嗎?你身後的人,無非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孫宏,第二慕容開宇,很可惜,這兩個傢伙都是我的敵人,我會害怕敵人?”寧紀冷笑。
冒牌萱萱見連威脅都起不到作用,只能閉上嘴不再浪費口水,這種口舌之爭,其實根本沒有半毛錢的好處,只會浪費口水而已。
“你知道,你還……”假冒的萱萱大吃一驚,因爲寧紀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這麼不把四大家族放在眼裡,所以說不要命的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種人。
冒牌貨的話都還沒說完,寧紀就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冷聲道:“少拿這些來壓老子,你有功夫說廢話,不如給老子從實招來!”
冒牌貨看着寧紀,眼中的神色越來越冷,這種殺意早就充斥在這個冒牌貨的眼中了,只不過她現在純屬有心無力,怎麼打的過寧紀呢。
“從實招來?你想知道些什麼?”冒牌萱萱冷笑道。
寧紀瞥了一眼這個冒牌貨,也知道他當然是不可能輕易從這個冒牌貨的嘴裡套出點信息來,除非他用點非常手段才行。
“呵,我問你就會說了麼?”寧紀冷笑道。
“看我心情吧。”假冒的萱萱將被褥裹在身上,此刻的眼神,有些讓人尋味。
“萱萱在哪裡!安不安全!”寧紀下意識的就問出了這個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不過這個冒牌貨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讓寧紀如意了,她冷笑了一聲,然後就用那種玩味的眼神看着寧紀,就像是獵人在看獵物似的。
寧紀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眼神,現在你都是殘廢狀態了,還在這裡裝上位者。寧紀看着心裡就來氣,冷笑道:“你倒是真下血本啊,整個容弄成和萱萱一模一樣。”
冒牌貨沒有說話,做個臥底線人還要整容,的確是花了血本了。
緊接着,寧紀從兜裡拿出了錢包,然後從裡面抽出一張紅色的毛爺爺,然後輕輕一揮,將這張紅色的毛爺爺甩在了冒牌萱萱的身上。
“服務費。”
冒牌萱萱臉色鐵青鐵青,牙關好像都在不斷的打着顫,死死的盯着寧紀,那對眸子裡,不知道寫滿了多少怨恨。
“怎麼?嫌少?好吧,看在你表現不錯的份上,再給你一張。”寧紀又很大方的甩出一張紅色的毛爺爺。
這次,冒牌貨被氣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臉上猛地涌起一片紅潤。驀地,冒牌貨似乎因爲氣急攻心的緣故,吐了一口血在牀上。
潔白的牀單上,染上一灘鮮紅,宛如是盛開了一朵嬌豔無比的鮮花似的,叫人憐惜。
“你可不要生氣,這纔多大點的事兒,你以爲你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寧紀冷笑了一聲,這個冒牌貨,還挺有骨氣。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冒牌萱萱不斷喘着氣,嘴角見紅,看上去楚楚可憐的模樣,特別惹人憐愛。
只不過,現在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