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得內斂吧?鋒芒畢露者,就好像是身上掛着一個靶子,認人瞄射。”陳虎彪說着,將手中鋼球放到桌上。
陳建並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入父親所說的一樣,自己的確不懂得內斂。
急功近利的陳建,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切都展現在別人面前。
配合上他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小人性格,陳建的壞名聲也就被傳播出去。
“我就不明白,在你身上怎麼看不到我的一個優點?”陳虎彪的聲音有些怒意。
內斂,隱忍,是成大事者必備的品質。
陳虎彪就懂得隱忍,他在林成光的手下幹了那麼多年,就是在等待一個機會。
古有勾踐臥薪嚐膽,今有陳虎彪隱忍待良機。
陳虎彪覺得,自己的事蹟可以被載入史冊,被後人傳唱。
“我知道錯了,以後我會學會隱忍內斂。”陳建低着頭說道。
陳虎彪聽了這話,微微一笑,站了起來。
俯身過去,伸出右手。
那只有些乾枯的手掌,在空中頓了一下,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輕響,陳建的臉上多出一個巴掌印。
這一下,用足了力氣,陳建硬是被打的退後一步。
用手捂着捱打的臉頰,陳建不敢說話,擡頭看着父親。
看着那張掛着微笑的臉。
“我打你,不是因爲你不懂得隱忍,而是你不懂得做事!”陳虎彪的聲音有些憤怒。
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未退減。
這張臉,不管擺出什麼樣的表情,都會被人看成是笑臉。
就好像《賭神3》裡面,高進的義父一樣,最陰險的笑容。
陳建不敢說話,他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父親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就是自己被抓進警局,上了法庭,都沒見到父親這樣憤怒。
“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輸給寧紀了。”陳虎彪嘆了口氣,“你就是一個二世祖,什麼也不會的二世祖。不知道什麼時候該隱忍,不知道什麼時候該鋒芒畢露!寧紀雖然沒有背景,沒有地位,但是他卻懂得隱忍與露芒,他之所以不動,是在等待一擊必殺的時機!”
一語道破,一語點醒。
陳建摸着自己還有些疼痛的臉,若有所思。
“可惜啊,他等不到那一刻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我要你親手打敗他,將他打的永不翻身!”
陳虎彪笑的很慈祥,身上卻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
有一個道理是這樣的。
戰爭時,交戰雙方都有着必勝的決心,都做着萬全準備。
沒有勝算的戰鬥,是沒有人會去參加的。
破釜沉舟之戰,也是同理。
明戰暗戰,商戰國戰,都是如此。
寧紀一直不想與陳建父子正面交戰,只是暗地裡互相比拼,拆招對招。
原因就是,他還沒有百分百的勝算,沒有一擊必殺的實力。
對方是身家過億,根深蒂固的大股東。
而自己卻是個一文不名的屌絲,準確的說是剛剛開始發展的屌絲。
身份懸殊,身家懸殊,實力懸殊。
所以,寧紀選擇了隱忍,儘可能的快速發展,以求報的冤仇。
但是,時不與我,今天這一戰是在所難免的了。
等了許久,陳建父子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十二樓的會議室,是麗人美品最大的一間。
不管是公司大會,還是招待重要賓客,都是在這裡進行。
十點二十分,寧紀拿着資料來到了會議室,這裡已經有不少人了。
從青年才俊,到將軍肚大叔,再到白髮老人。
每一個年齡段的人都有。
與相識的同僚打個招呼,寧紀搬着椅子坐到了角落裡,閉目養神。
其他的人,則是三五成羣,圍在一起討論着。
話題無非是這季度公司的盈利,還有那個部門奪得第一。
當然了,關於寧紀的話題是少不了的。
幾乎全公司,都已經知道寧紀與陳建父子的恩怨,都對這場發生在身邊的戰鬥抱着很強的圍觀態度。
“寧紀,你怎麼坐在這裡?”耳邊,一個清麗的聲音響起。
寧紀不用去聽,僅僅聞到那熟悉又迷人的體香,他就知道來人的姓名。
林薇,除了她之外公司裡的女性都是噴着香水的。
“我跟他們不熟,又沒什麼好聊的。”寧紀笑着說道。
今天,林薇依舊是職業套裝,只不過天氣較冷,她的衣服也嚴實了一點。
居高臨下,寧紀居然沒有看到一絲春光。
林薇撇了撇嘴,這個寧紀好像真的跟公司其他人沒什麼交集。
寧紀做的是兼職,每天呆在公司的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而且都是在企劃部內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