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柯長峰,是柯府,我要你帶兵抄了柯府,柯府中人,一個不放過的關押進天牢等候發落。”
“但是柯府可是當年玉將軍————,那玉將軍的女兒呢?”
即墨昌文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柯七葉。
如何處置柯七葉,即墨騰也沒有想過。
想了想,他皺眉揮了揮手,道:“若是能逃出,就不追究她了,若是沒逃出,一樣處置!!”他給了她一個選擇,若是玉無雙真的有在天之靈的話,一定會幫助她逃走的,若是沒逃走,便是玉無雙沒有在天之靈,既然沒有,那他又何必手軟。
柯府之人,不論是柯七葉還是柯言其,都是留着柯長峰的血,都該死!!!
“是!!”
即墨昌文點了點頭,但是視線之下,卻是一抹痛心。
以及嘲諷。
他笑自己剛剛夠傻的,居然會想着即墨騰會念及玉無雙的好放過柯七葉一命,但是他卻也並沒有,他要自己動手,一定是在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動手。
竟然是不驚動任何人,沒有任何人的通風報信,柯七葉又如何能夠逃脫?說到底,還不是死路一條。
他能夠如此心狠,果真是即墨騰。
當初爲了權利能夠將他母妃一族全部滅掉的即墨騰。
“這件事,兩日之後動手,動手之前,不要透露出去任何消息。”
果然如即墨昌文所料,即墨騰這樣吩咐了一句。
“是。”
“好了,夜也深了,退下吧。”
即墨騰看了看即墨昌文,微微眯了眯眼睛,揮了揮手。
“兒臣告退!!!”
即墨昌文起身,對着即墨騰禮了一禮。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道黑影快速閃進了大殿之中,跪在了即墨騰面前。
“屬下參見陛下。”
那黑衣隱衛身上帶傷,一隻手的手臂上血流不止,一看就是被高手攻擊了,他的身子因爲失血過多在止不住的顫抖着。
但是他仍然跪着,將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屬下在閬苑城門口繳獲一輛馬車,裡面,裡面——————”
“裡面有什麼?”
這個隱衛是即墨騰的貼身隱衛之一,武功高強到出神入化,如今,竟然被傷了。
“有兩具屍體。”
“混賬,朕讓你去找的是即墨染,不是讓你去——————你說什麼,屍體!?”
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即墨騰的身子一顫,狠狠的一顫。
而面前的隱衛低着頭,已經不說話了。
他的沉默,便是默認,那屍體,就是即墨染的了。
“既然是四弟的屍體,爲何是兩具?”
即墨昌文聽到如此,見到即墨騰已經說不出話了,一張老臉之上,卻是又悲痛顏色。
果真,他還是心疼即墨染多一點的,因爲即墨染的母妃毫無背景,最容易也是最能夠被他控制的。
若是即墨染沒有死,活着回來了,絕對是個阻礙,只是如今,他死了————
“還有一具,是具女屍,是,是————”
“是誰,快說!!!”
即墨騰是真的心生悲切,即墨染,那個最聽自己的話的皇子,就算他犯了這麼大的罪行,他也沒想過真的會處死他,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死了。
他,終究是自己喜歡過的孩子呀!!!
“是藍妃!”
那隱衛說完,低下頭。
藍妃二字,更是如同一個炸雷在即墨騰耳邊炸響。
藍妃,藍安蓉,那個本來就已經死在了那場大火裡面的藍妃,的藍安蓉,怎麼會,怎麼會————
“混賬東西,什麼藍妃不藍妃的,你可知道藍妃死了多久了?”
應公公也面色一變,怒聲呵斥。
“屬下查看過,那女屍與當年藍妃容貌一模一樣,並且身上有三處蘭花刺青。”三處蘭花刺青,那是仿照不來的,所以那隱衛幾乎可以斷定,那人就是藍妃。
當年藍妃的事情,他雖然年幼,但是也聽說過的,也見過藍妃的。
“屍體在哪裡,帶朕去!”
“是。”
那隱衛起身,單手捂着手臂,腳步虛浮的往外行走。
即墨騰經過即墨昌文身邊的時候,頓了頓腳,隨後到:“你也來。”
即墨昌文沒說什麼,跟着即墨騰往龍乾宮外走去。
深夜大雨,一干侍衛替即墨騰撐着大傘,一羣人浩浩蕩蕩的隨着那隱衛往宮門外面走去。
就在宮門外的護城河外的小亭子處,一輛很是尋常的,馬車立在那亭子裡面,顯得各位寂寥。
即墨騰見到那馬車的時候,心中一陣刺痛。
幾人最終,走上了護城河的長橋,來到了那亭子之中。
車簾緩緩掀開,兩道並排的屍體,已經泛黑的屍體出現在即墨騰面前。
兩人身上皆沒有其他外傷,都是因爲胸口被插入了長劍致死的。
即墨騰的目光從即墨染屍體上一掃而過,繼而落在了一邊的女屍身上。
那一眼,只是一眼,他便覺得自己的呼吸幾乎要被遏制住了,不能呼吸,當年那場大火之中她悲慘哀求的聲音放佛又響起在了耳邊,那聲音那麼大,快要撕碎他的耳膜,快要衝出他的記憶。
藍安蓉,這個他曾經愛過的女人,爲什麼,沒死?!!
他明明是親眼見到她渾身燃起了烈火的,就算是逃出去,她的容貌以及身上的皮膚都會被燒燬,爲什麼,她現在的容貌看起來與那時候竟然沒有半分差別。
她這次是死了,什麼都說不了了,不然他一定要將她囚禁起來,狠狠拷問,當年,到底是誰救了她。
俗話說,人士如燈滅,現在,兩個人都死了,誰也解釋不清楚兩人爲何會出現在一起,會死在一起,藍安蓉與即墨染有什麼關係,無非是當初即墨騰將即墨染寄養在藍安蓉身邊,若是她出現,不應該第一時間去找即墨樺麼?
會不會是即墨樺現在遠在東麗,她無法去,纔會跟即墨染在一起的?
“護送屍體回閬苑城的是什麼人?”
良久之後,即墨騰才讓人放下車簾,冰冷的問着站在一邊的隱衛。
“啓稟陛下,是一男一女,男的功夫一般,女的卻是頂尖高手。”
“所以,你打不過??”
“屬下,是失手了。”